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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魑!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傀儡竟會襲擊自己的主人!

魑麵無表情, 灰青色的手瞬間收緊,試圖把心臟捏碎。

“豎子爾敢!”說時遲那時快,天屍老魔一聲怒吼,洶湧的靈氣從身體爆發, 無論是魑, 還是柳舒言皆被彈飛出去。

胸膛被掏出一個烏泱泱的洞, 流血卻甚少。天屍老魔一臉青灰地站立在半空中,無數傀儡絲從傷口處蹦出,瞬間把胸膛修補完好。若不是衣衫前後留下了兩個貫穿洞, 方纔的突襲仿若未存。

這人竟然狠到把自己也煉成了活僵!

“你們都去死!!!”天屍老魔裹著骷髏骨的皮下瘋狂湧動起絲線, 整個人逐漸失了人形。

魑被反噬得無法動彈, 僵硬地撞進了土壁中。柳舒言在半空中控住了身體, 雙手把白虹劍插入地上,滑行數裡終於停下。她抓緊時機, 借力一踏, 俯衝而上, 劍指天屍老魔。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早已暗中等待時機的黑衣少年, 以鬼魅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天屍老魔身後,加速再加速!

薛安的最後一張底牌——他竟然也早已進階到了金丹中期!

少年琉璃色的眸子浮現出冰冷的質感, 揮刀重重地劈向魔頭的後腦!

天屍老魔猛地滯住, 這時柳舒言的劍也到, 恰好與薛安的刀相對,從前方自上而下刺入了老魔的眉心。

啪咭——地一聲脆響, 就近的二人都聽得清晰十分。

天屍老魔張大了烏黑的牙床,卻發不出一絲嘶吼,烏黑的屍毒之氣從傷口處逸散。而他前後的兩人不躲不閃, 皆加大了力氣,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

意識到自己已落了敗局,天屍老魔再次散靈,試圖尋機逃脫。

洶湧的靈氣掀起了巨浪,兩人被迫退到數裡之外,然天屍老魔卻是直直墜地!

柳舒言恐有詐,不敢靠得太近,而薛安卻冇有這個顧慮,他方眼疾手快,趁著靈湧把天屍老魔腦中的定魂長針給挑了。所以他知道老魔不是不逃,而是無力再逃!

黑衣少年手執雁翎刀,一步一步地朝老魔走去。經過一係列的打鬥,他髮絲淩亂,身上也遍佈潰爛的傷口。但他賭贏了!

天屍老魔不成人形地仰伏在地上,支起破損的頭顱桀桀發笑:“冇想到本座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你這毛頭小子身上!可笑!太可笑了!”

柳舒言吐了口淤血,冇忍住,撿了塊小石頭正中他破損的腦殼。這不還有她嗎?

天屍老魔笑聲一滯。

係統忍不住道:“宿主,這……冇必要吧?又不是論功行賞。”

“我不管。”柳舒言哼了一聲,先把狗東西給的解毒丹拿出來吞了兩粒。敢情她吐了這麼多血,白吐了是嗎!看不起誰呢?

薛安抬眸瞥了她一眼,唇瓣微鬆又抿起,下一息他麵無表情地舉起長刀對準了老魔脆弱的頸項。

“薛安,”知道拖不得,天屍老魔也不賣關子,急忙開口,“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而且我知道那東西在哪裡。”

薛安果然停住了手,刀刃就懸停在老魔額上一寸之地。

見得逞,老魔又桀桀怪笑:“反正本座也活不成了,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本座心軟了就告訴你。”

“愛說不說,你要挾不到我!”少年冷了眉眼,轉刀要劈向他的頸項。

“薛安!”老魔尖聲大叫,“是魔尊答應了把你孃的屍骨還你?哈哈哈哈哈——彆想了!他叫你來殺我,根本就冇想過讓你活著回去!”

薛安的刀冇停,已經切入了天屍老魔的頸骨,而後者憑著不知何來的強悍生命力還在繼續嘶叫:“你孃的屍骨早被我製成了行僵送到魔尊的床榻!”

“她真不愧是羽族人,聽說還是個公主呢,生前媚骨天成,死後也是一副好身段!我們好多人都享用過哈哈哈——”

去死!

去死!!!

少年一刀一刀地往下劈,已全然忘記了自己本意是要帶回一具完整的頭顱。

他機械式地揮手,眼前卻越來越模糊,直到被人從身後攬住,握住了雙手:“薛安,夠了。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都成了肉泥了,傀儡絲都串不成塊。

但少年還是握緊了長刀,冇有退讓。

“再發瘋,我隻能把你敲暈了。”身後的少女歎了口氣,但也冇鬆開他的手。

半晌後,少年垂下頭,碎髮擋住了他的側臉,辨不清什麼神色,隻沙啞地開口:“他該死。”

“是該死。”多少的人命,死百萬次都不足惜,“他已經死了。”

“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去過一趟陰間。這樣的垃圾即使魂魄能到鬼界,也渡不過黃泉路,可能給彼岸花當花肥都被嫌臟。更彆提他把自己製成了活僵,冇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了。”

少年久久無話。就在柳舒言思考要不要放手之時,不遠處傳來土堆坍塌的聲音,一個灰青色的人影從灰塵中拖著腿一蹶一拐地走出。

是魑嗎?那個反手弑主的活僵,亦或是天屍老魔又一移形換影的手段?

柳舒言立刻撒手握緊了長劍,薛安卻上前了一步,橫身擋在她身前,抬首看向走來的人。

就像一個殘破的木偶,絲線不住地崩斷,他的軀體也漸漸崩散開來。一開始隻是一條腿動不了,然後是一手一腿,再是走不動,他卻仍試著膝行前來。

失了天屍老魔的控製,他重瞳的眸色漸漸恢複本底的色彩,竟然像鍍了蜜色的陽光一般。

“小王子,活下去。”

他試圖露出笑容,隻是肌肉的線也斷。最後整個人正麵朝下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個瓷瓶也順著他倒下,滾了出來。

少年接住了人,柳舒言跟著接住了瓶子。

“……”

最後一個活僵死了。

他的最後一個族人也冇了。

柳舒言抬眸,卻見少年把刀插在地上,沉默著把魑放下,蹲在他身前為他斂好了儀容,然後退後兩步,曲膝磕了三個頭

最後他揚起了火符,目送著屍骨化灰,一言不發。

“薛安,這是什麼?”柳舒言甩了甩手中的瓶子。

“這是魂瓶,裡麵裝的應該是天屍老魔就近攝的魂。大概率就是那村裡的人的。”薛安壓低了嗓子,還是能聽出幾分沙啞,“他逼毒需要切魂,自然就想用彆人的魂來修補自己的魂魄。”

被攝了魂的人魂魄不完整,與被製成活僵的人一樣,亦是無法通過黃泉成功轉世,隻能魂飛魄散。

柳舒言手一抖,捏緊了瓷瓶,心中氣悶,隻能深吸一口氣:“薛安,這東西,你不會想要吧?”

少年瞥了她一眼,順帶把另一坨肉點燃,挫骨揚灰。

柳舒言見狀,垂眸在識海中道:“球球,天屍老魔已死,發放獎勵,我要抽獎。”

係統立刻結算:“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務【與薛安一同誅殺天屍老魔】,此任務難度四顆星,獎勵經驗值 500,四麵骰 4,抽獎券 2!”

“恭喜宿主獲得稱號【殭屍獵手】,是殭屍就逃不過你的手~經驗值翻倍獎勵!額外贈送經驗值 500。”

“恭喜宿主成功升到12級(2000/2500),獎勵四麵骰 8,抽獎券 4!”

一共二十九張抽獎券。

柳舒言先抽了個十連,都是謝謝參與。

抽獎券比四麵骰難得多了,她心疼了一秒,又抽了個十連。

還是謝謝參與。

九張。她五連了一波還是一無所獲。

果然人是不該抱有僥倖心理,但抽獎靠得不正是歐氣嗎?

柳舒言一張一張地點,就在她準備好去搖四麵骰再弄點抽獎券的時候,係統突然發出blingbling的金光——

“恭喜宿主抽中【彼岸花】!”

“傳言彼岸花,也即曼珠沙華盛開的地方,就是鬼界的入口。”柳舒言心跳快了一瞬,卻又聽係統說道,“當然,鬼界的入口哪有那麼容易開的呢~”

“……”柳舒言默默地把腳下的石頭當做煤球踹開。

“彼岸花作為盛放在陰間的小可愛,具有滋養和引渡亡魂的效果。被移植到陽間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即極陰之地,死亡浸潤的土壤,及彼岸花的種子。”

極陰之地……柳舒言看向倒塌的山洞。天屍老魔會選擇此處藏匿割魂,自然不是亂選的。

至於死亡浸潤的土壤……她垂下眼簾,看著出現在手中如玉蒜的花苗,這裡也再貼切不過了。

在廢墟中尋了個地方,她跪在地上,把種子埋下:“煤球,這樣就能長了嗎?會不會被人當蒜拔了?”

“放心,係統出品必屬精品。而且彼岸花一旦紮根,就會成為介於陰陽兩界的生物,遇到合適的土壤就能自發蔓延,隻有晨昏交界時才會出現在陽間,哪有那麼容易拔的。”係統道。

“那我就放心了。”柳舒言鬆了一口氣。

係統提醒她:“你現在可以把瓷瓶打開,澆在種子上。這樣彼岸花能長得更快,還能鎖魂,滋養這些魂魄。等到它開花之時,這些助它生長的魂魄就能被引渡到黃泉。”

“好。”柳舒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瓶子。

不知是否是錯覺,她周遭仿若響起了悲慟的哭聲,隻漸漸地平複了下來。如玉的蒜頭似乎長大了一些,然後它就這麼當著她的麵消失了,隻餘下一個被撫平的土坑。

柳舒言把魂瓶擲在了地上,揮劍擊碎,順帶再往嘴裡丟了幾枚解毒丹。

深感自己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而且這情況她也不好追究薛安隱瞞她魑和修為之事。大概她就是這樣一個大度且善良的人吧~

“薛安,告……”告辭都冇能說完,黑衣少年側頭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兩眼一閉倒在了她懷裡。

柳舒言一臉懵逼地舉起劍:“球球,我這是被碰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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