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傅居然說我的餘音嫋嫋讓死人聽了都能活過來,哎呦喂,這句話他是在誇我呢還是貶我呢?好在我一向是心寬之人,凡事都往好處想,多不鑽牛角尖,更不會悲春傷秋小心眼兒,這不,既然搞不清師傅心裡頭的真實想法,那我就隻當師傅在誇讚我了。
“哇,師傅呀,您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徒兒昨天正好死了一隻金絲雀鳥,正傷心難過得不得了呢,才知道徒兒有般高強本事,晚上這就過去給它彈個曲兒,讓它趕快活過來“!
說實話,我真的不是存心故意氣師傅的,昨天晚上我是真的有一隻金絲雀鳥兒不知道怎麼就嚥了氣兒,可是把我心疼壞了,此刻聽謝師傅說我的餘音嫋嫋能把死的聽活了,我那叫一個高興,於是就接了那麼一句。再者說了,我那麼如饑似渴地希望儘快變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才女,怎麼可能不好好學習呢?
我隻是天生一個樂天派,天生的冇正經慣了,而謝師傅又是個老學究,整天嚴肅得要命,本來學藝是一件快樂的事情,結果在他眼裡,簡直就成了一件苦差事,我們師徒二人就像兩個苦行僧似的,整天一張驢臉對一張愁眉苦臉,除了撫琴就是弄曲,簡直是太不好玩了!所以我才玩興大發地跟他老人家開個玩笑嘛,誰想到這個老頭兒居然當了真,還動了氣,那鬍子被我氣得都一翹一翹的,笑死我了!
可是我知道,此刻謝師傅已經被我氣得吐血了,我若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恐怕他是要被我氣得死翹翹了。真若鬨出人命官司劉府可就遭了大殃,不但我要小命不保,大哥就是搬出五爺來,所以,我可不能再跟師傅開什麼玩笑了。我已經決定不再開玩笑了,可是師傅他卻當了真,還真往心裡頭去了,那叫一個氣呀,胸脯都一鼓一鼓的,跟池塘裡的綠青蛙似的。
“你?你自己先麵壁反省去吧,反省好了,悟出來撫琴的門道,為師再教你什麼叫做微微顫動!”
撫琴弄曲兒的師傅是個急性子,見我好幾天了還是既不入門兒也不上道兒,嘴唇上撩起了好幾個火泡,我仍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徹底江郎才儘的他隻能是讓我先麵壁反省,悟悟門道再來跟他學琴。謝師傅當了甩手掌櫃,而我呢,既是不會真的是去麵壁反省,不過也等不及他消氣,誰知道這個氣包子什麼時候能把氣全都自然消除下去呢?我還指望著這兩個月的時間能夠速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謝師傅摞了挑子,我找羅師傅去!羅師傅就是負責教授我讀書寫字兒的師傅,與撫琴弄曲兒的謝師傅正正相反,那位是個急性子,而這位則是個慢性子,不但他自己從來都是不緊不慢的,就是麵對我這個令謝師傅拂袖而去的撓頭學生也從來不見他著過急上過火,那可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脾氣的人了,冇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