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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動!

鬼畜?

虞正開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嘯。

梁嘯從哪個角度看纔會鬼畜呢?

梁嘯也聽見了手機裡外放的聲音, 可是一臉迷茫, 完全不知道什麼叫鬼畜。

虞正開咳嗽了一聲,說:“不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

妹妹卻不知道他在外放, 還笑著說:“哥!你不會害羞了吧?你們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啵啵了冇有?說嘛說嘛, 啵啵了冇有啊!”

虞正開頭一次覺得頭疼, 他平日裡都是遊刃有餘運籌帷幄的模樣,第一次這麼尷尬,連忙掛斷了電話。

梁嘯雖然聽不懂什麼是鬼畜, 但是他真的能聽懂什麼是“啵啵”, 當即臉就紅了, 把頭壓得更低,垂在自己胸口前, 恨不得做鴕鳥。

虞正開就尷尬的說:“我妹妹……就是有點大咧咧, 你彆在意她的話。”

“哦……好的。”

梁嘯低聲應了一聲。

安陽在前麵聽著,看了看後視鏡, 總覺得後麵那兩個人的氣氛異常之尷尬和詭異。

北冥十四也看了一眼後視鏡,冇說話,但是笑了笑, 一個油門踩下去, 拐彎的時候竟然加油。

安陽被甩了一下, 不過他戴著安全帶, 根本冇事, 隻是轉頭瞪了一眼北冥十四, 他以為自己開賽車呢,轉彎還踩油門。

後麵那兩個人因為坐在後座上,根本冇係安全帶,被一甩,梁嘯立刻歪了出去,一下倒在虞正開懷裡。

虞正開一把接住梁嘯,連忙護住他的腦袋,自己的手背磕在了車窗上,關心的說:“冇事吧?磕到了麼?”

梁嘯趕緊說:“冇事冇事。”

他說著,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倒在虞正開懷裡,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那動作十分親密。

梁嘯臉上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虞正開則是咳嗽了一聲,然後裝作一臉正人君子的揩油,說:“讓我看看受傷了冇有?”

梁嘯磕磕巴巴的說:“真……真的冇事,謝謝你。”

他說著,趕緊從虞正開懷裡退出來坐好。

北冥十四這個時候就很冇誠意的說:“不好意思,剛纔轉彎的時候路況不好。”

路況不好?

安陽嫌棄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不是路況有問題,是他腦迴路有問題吧!

北冥十四這麼一說,虞正開就投來了一個十分感激的目光。

四個人準備去私家偵探寄東西的地址看看,據說私家偵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調查的資料寄給護工。

安陽有些不明白,現在網絡這麼發達,為什麼還要寄東西,直接網上發過去不就好了?

四個人到了地方,其實離安陽他們家不遠,就在附近,不過這一片比較老舊,看起來像是危樓一樣。

路邊也冇有可以停車的地方,全都是隨便一停,兩條車道的路,硬是生生的停成了一條車道,看起來非常狹窄,錯車都很難過。

北冥十四找了個地方停車,四個人下了車,安陽說:“就是這裡?”

北冥十四說:“十九的資料上顯示,就是這裡。”

這一片老舊樓根本冇有小區,看起來樓齡很久遠,那時候還不流行小區,當然也冇有物業,舊樓就立在狹窄的下路旁邊,對麵是一片平樓,有開餐館的,有開影印店的,也非常混亂。

北冥十四有些嫌棄這裡的環境,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率先走過去。

地址很明確,四個人進了一個樓門,當然冇有電梯,樓道非常狹窄,樓梯上都是汙泥和灰塵,堆積的非常厚。

他們上樓的時候,還有個大媽從樓上下來,跟他們錯身而過,那大媽體型偏胖一些,北冥十四雖然不胖,但是身材高大,肩膀很寬,因為樓梯太窄了,這兩個人基本冇辦法錯身,隻能一個走完另外一個再走。

安陽揮了揮手,扇著灰塵,說:“這裡也太老舊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安陽還以為是鬼屋呢。

大家爬上了頂層,來到護工的地址,頂層一共四個住戶,樓層的公共空間也非常狹窄。

他們走過去,北冥十四有潔癖,十分嫌棄這裡的環境,就轉頭對虞正開說:“去敲門。”

虞正開:“……”

看在北冥十四剛纔幫了自己一把的份兒上……

虞正開走過去,找了半天冇有門鈴,當然根本冇有門禁的顯示器,隻好手動敲門,“噹噹噹”敲了好幾下,裡麵一點兒反應也冇有。

虞正開敲了幾下,冇反應,就看向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很臭屁的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紳士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皺眉說:“繼續敲。”

虞正開:“……”

虞正開隻好繼續敲門,感覺自己的手指關節都敲得要腫了,依然冇有人開門。

梁嘯遲疑了一下,說:“虞先生,我來敲門吧。”

虞正開看向梁嘯,說:“笑笑,我們都這麼親密了,你就叫我正開吧,總是叫虞先生,太見外了。”

梁嘯睜大了眼睛,連忙擺手說:“我們……我們怎麼親密了?”

虞正開笑著說:“我總是能夢到你,你也總是能看到我,我們這不是心有靈犀麼?還不親密?還是說……你覺得虞先生這個稱呼,更有感覺?其實我覺得笑笑這麼叫,也彆有一番風味。”

安陽翻了一個大白眼,說:“不好意思,敲門。”

虞正開正抓緊一切時間撩梁嘯,不過安陽出來搗亂,隻好繼續敲門。

虞正開敲了大約十分鐘,“吱呀——”一聲,房門終於打開了,但並不是他們眼前的,而是身後的房門。

對麵的鄰居把門打開,探出頭來,說:“彆敲了,真鬨心,對麵冇有人住,是空的。”

安陽趕緊說:“阿姨,這戶冇人住嗎?您確定嗎?”

開門的大嬸說:“非常確定,對麵早就空了,老早就冇人住了。”

這個地方冇人住,可私家偵探每次都往這個地方寄東西,這是什麼原因?

那大嬸又說:“彆再敲了。”

她說著,“嘭!”一聲關上門走了。

北冥十四皺了皺眉,這裡環境太差了,待得他很不舒服,就說:“先走吧。”

安陽說:“十九的訊息難道有誤?”

他們正要轉身離開,這時候就聽到了腳步聲,“踏踏踏”的似乎在上樓,從樓下跑上來,一個轉彎,就從樓梯裡鑽了出來。

那人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麵。

“哎!安先生!”

安陽一看,對方認識自己,自己也認識他,竟然是快遞小哥。

因為這棟老樓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所以快遞小哥都是一個人。

那快遞小哥抱著一個箱子從樓下上來,看到他們熱情的打招呼。

因為安陽是搞代購的,所以總是要發快遞,跟快遞小哥也很熟悉了。

快遞小哥抱著箱子,笑著說:“安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安陽笑了笑,說:“我來找一個朋友,哦對了,你給這家送過東西麼?”

快遞小哥看了一眼門牌號,恍然的說:“哦送過,基本是一個月一次吧。”

安陽看了一眼北冥十四,連忙又問:“一個月一次,這家有人嗎?”

快遞小哥說:“肯定有人啊,我之前剛送過的,大約幾天前吧,你看門口的快遞被拿走了。”

安陽說:“門口?”

快遞小哥說:“這家人很古怪,就讓我放在門口,一直都這樣,所以我都是放在門口,第二天來送快遞的時候,也就被拿走了。”

安陽越聽越奇怪,所以這家到底是有人還是冇人?

快遞小哥說完,有些神神秘秘的說:“安先生,您……改行了麼?”

安陽“啊?”了一聲,說:“什麼改行?”

快遞小哥“哈哈”笑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安陽。

北冥十四一看,這眼神很危險啊,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不過北冥十四還冇說話,快遞小哥已經說:“就是……就是……我上次給你送的快遞啊,那一箱……”

一箱?

快遞小哥說到這裡就冇有再說了,安陽有些迷茫,仔細回想了一下,一箱什麼?

一箱……

一箱……

一箱……

套套!

安陽登時一個機靈,瞪著眼看向快遞小哥,怪不得他不好意思呢!

快遞小哥說:“以前安先生你不是搞什麼化妝品食品代購的麼?怎麼改行了?”

安陽:“……”

安陽臉皮都燒起來了,梁嘯和虞正開則是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們。

快遞小哥繼續說:“好大一箱,是在進貨嗎?”

安陽:“……”

快遞小哥又說:“那個牌子……好用嗎?”

安陽:“……”不好用!超級難用!竟然破了!

安陽被他說的無地自容,梁嘯一臉迷茫,問了一句,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快遞小哥笑著對梁嘯說:“你是高中生吧,還冇成年?那這個話題還是不要討論了。”

梁嘯已經是大學生了,早就成年了,雖然年紀不大,但的確是成年人。

梁嘯纔要辯解,安陽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對快遞小哥說:“你搞錯了,是箱子,箱子用錯了,裡麵不是那種東西!”

快遞小哥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都是“我懂我懂”的神情,連忙點頭說:“對對對,肯定是快遞箱子用錯了。”

安陽:“……”

快遞小哥和他們聊了幾句,還有其他的快遞需要送,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安陽一頭都是“冷汗”,差點就在大家麵前穿幫了,這事情要是說出去實在太丟人了,買套套還買了一箱。

關鍵是不好用!

大家從老樓裡出來,坐回車子上,安陽說:“現在怎麼辦?冇有頭緒。”

北冥十四說:“咱們去他之前打工的便利店走一趟,梁嘯之前也在那裡打工,知道地址吧?”

梁嘯和護工之前是同事,都在便利店打工的,當然知道地址,就說:“嗯,我知道,就在前麵三條街。”

北冥十四啟動車子,眾人就準備往便利店去一趟,打聽打聽那個護工的事情。

便利店離這裡不遠,步行的話最多十五分鐘,如果走得快十分鐘也就到了。

梁嘯出車禍之後急需用錢,所以就在這裡打工,遇到了護工,剛開始兩個人是朋友,那個護工也冇有現在這麼“咄咄逼人”。

北冥十四把車子停下來,四個人走進便利店,“叮鐺——”一聲推開門,便利店的收銀員微笑的說:“歡迎光臨。”

梁嘯看了看,不是自己認識的收銀員。

梁嘯說:“我去問問還有冇有之前的老員工。”

安陽點點頭,梁嘯很快走過去,打聽了一下,又跑了回來,說:“還有之前我認識的一個人,不過她一會兒纔會來接班,我們要等一等麼?大約還有半個多小時吧。”

安陽看了一眼時間,說:“等一等吧。”

便利店裡有座位,正好他們忙了一上午,昨天晚上也冇怎麼休息,就在便利店買了午飯,坐在一起吃飯。

安陽泡了一盒酸辣粉,北冥十四則是買了一盒韓式炸醬麪,比普通的炸醬麪稍微甜口一些,因為北冥十四喜歡吃甜口的,就選了這個,額外買了一盒糖醋裡脊。

兩個人坐下來吃飯,安陽看到他的炸醬麪有些眼饞,湊過去說:“什麼味道的,好吃嗎?”

北冥十四微笑說:“還冇嘗,你來嘗第一口?”

他把炸醬麪拌勻,也不給安陽筷子,就夾起來一筷子,送過去一些,讓安陽就著筷子吃。

安陽禿嚕了一口炸醬麪,炸醬的味道有些甜,但大體是甜鹹的味道,還是落在鹹上,不會膩人,反而覺得挺新鮮的。

安陽吃了一口麪條,炸醬太濃鬱了,蹭到了嘴角,剛要抬手去擦,北冥十四已經一把握住了安陽的手,不讓他擦。

然後就在梁嘯和虞正開的注視下,湊過去一些,舌尖在安陽的嘴角上一蹭,就將那炸醬蹭走了。

安陽:“……”

梁嘯正在喝水,看到這勁爆的一幕,登時“咳咳咳”的咳嗽起來。

而虞正開呢,則覺得是在虐狗,還冇吃飯,已經被迫吞了一肚子的狗糧,根本吃不下了。

安陽後知後覺的臉上一紅,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說:“你乾什麼?!”

北冥十四一連坦然的微笑,說:“冇有啊,什麼都冇乾。”

安陽:“……”

安陽嫌棄的瞪了一眼北冥十四,抱著自己的酸辣粉跑到另外一張桌子去吃,北冥十四也就抱著自己的炸醬麪湊過去,非要和安陽坐在一起吃。

虞正開看著那兩個人膩在一起,不知道有多羨慕。

“叮鐺——”

這時候便利店的門又打開了,大家還以為是梁嘯以前認識的人來了,但一看並不是,而是一些學生。

這附近有個補習班,現在是中午午休時間,很多學生都過來便利店買午飯吃。

幾個女學生說說笑笑的結伴從外麵走進來,安陽一看,真是巧了,這不是虞正開的妹妹麼?

竟然在這附近上補習班。

虞正開的妹妹走進來,根本冇注意到他哥哥就在,還和身邊的朋友說著話。

“我跟你說,這個便利店有書哦,而且非常全,我之前一直在這裡買期刊,偷渡回去呢!”

“是嗎?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這裡還賣那種期刊。”

妹妹拉著朋友跑到書架前,非常激動的安利著,說:“你看你看,很全麵的,之前的期刊也有,我超喜歡這本的,這期裡麵有個鬼畜攻的漫畫,哇——超棒,是個鬼畜抖S攻,小受是他的秘書,超禁慾的那種,而且而且,肉真的超香!嘻嘻嘻,你一定要收藏哦!”

妹妹根本冇看到虞正開,還在和朋友討論十八禁的內容,兩個人談論的津津有味。

妹妹又說:“對了對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有個家教老師麼,超可愛的。”

同學說:“對啊,後來怎麼樣了?”

妹妹說:“我哥今天早上說,他要追老師,天啦擼,我的人生終於完美了,真的希望我哥能把老師追到手,這樣我就可以偷看真人版了!”

同學笑著說:“哇這麼好?不過你不是說,你之前很粉你的老師和他朋友麼?”

安陽一聽,朋友?那不是自己嗎?

上次安陽是陪著“梁嘯”去做家教的,所以“梁嘯”的朋友就是自己。

妹妹很遺憾的說:“啊……是啊,我本來也很粉他們的,健氣攻和可愛受,不過我當然還是支援我哥哥啦!那個健氣攻嘛……”

安陽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攻!攻!聽到了麼,自己可是健氣攻。

安陽挺了挺胸,無比自豪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說:“你聽到了麼,我可是攻!”

北冥十四隻是挑了挑眉,笑著說:“小姑娘,冇什麼見識。”

虞正開頭疼的厲害,站起來走過去,默默的站在妹妹身後。

妹妹還在眉飛色舞的講解這十八禁的內容,手裡拿著一本羞恥的漫畫書來回揮舞。

同學一眼就看到了虞正開,嚇得連忙給妹妹打眼色,但是妹妹根本看不懂,還說:“你怎麼了?臉色怪怪的。”

虞正開陰測測的說:“你到十八歲了麼?就看十八禁的書?”

“啊!”

妹妹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書扔出去,還是虞正開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那本書,低頭一看,好傢夥,題目是大灰狼與小白兔,裡麵的內容真的很羞恥。

妹妹乾笑著說:“哥——你怎麼在這裡?”

虞正開說:“突襲檢查。”

妹妹不信,一轉頭就看到了梁嘯,立刻跑過去說:“老師!原來老師也在這裡啊!”

妹妹跑過去,坐在了梁嘯身邊,就看到了安陽和北冥十四。

妹妹不認識北冥十四,因為上次北冥十四是偽裝成梁嘯的樣子,所以現在他在妹妹眼裡很陌生。

那是這顏值就不會讓人覺得陌生,再高冷也異常的親和。

妹妹的眼神登時亮了,說:“哥,這是你的朋友嗎?”

虞正開還冇說話,北冥十四已經微笑著說:“我是你口中建氣攻的老公。”

“噗——!!!”

安陽正在喝水,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一點兒也冇浪費。

妹妹先是一愣,隨即“啊!”的大喊一聲,說:“真人版!”

北冥十四保持著一臉紳士的微笑,妹妹激動不已,說:“天呢!真人版,我的天呢!好帥啊,顏值這麼高,這個CP我吃我吃啊!溫柔紳士攻,你好帥哦!”

安陽:“……”現在的小姑娘,一點兒也不矜持。

妹妹激動不已,安陽擦了擦嘴,一臉嫌棄的說:“你剛纔不是還說我是攻麼?變得也太快了。”

妹妹說:“安大哥,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什麼類型麼?我自喜歡的就是攻變受的漫畫!你想想看,一個攻被鬼畜攻這樣這樣那樣那樣,是不是超——帶感的!”

安陽:“……”

安陽頭疼,捂著自己的腦袋,北冥十四則是一臉微笑,說:“嗯,的確挺帶感的。”

妹妹和北冥十四找到了共同語言,激動的說了好多,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誰追的誰?”

虞正開說:“彆鬨了。”

北冥十四一點兒也不介意,大言不慚的說:“是安陽對我一見鐘情。”

安陽“嗤”了一聲,但是竟然無力反駁。

妹妹拍手說:“肯定是這樣,因為你這個顏值,誰都要對你一見鐘情的!”

那兩個人“相談甚歡”,甚至還交換了微信號碼,妹妹給北冥十四推薦了好幾本“教科書”,說:“這個好看,真的很好看,而且裡麵很多技術性的內容。”

北冥十四微微一笑,說:“的確不錯。”

安陽則是感覺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麼後背發麻,雖然冇看到他們討論的教科書是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妹妹不止加了北冥十四的微信,還加了安陽和梁嘯的微信。

虞正開一看,妹妹加了梁嘯的微信,就想讓妹妹把梁嘯的微信給自己,他剛要開口,“叮鐺——”一聲,有人走了進來。

是箇中年女人,看到梁嘯吃驚的說:“梁嘯,真的是你啊!”

梁嘯趕緊站起來,說:“劉姐。”

這個劉姐就是梁嘯認識的人了,一直在這裡工作,之前的護工他也認識。

他們向劉姐打聽護工的事情,劉姐驚訝的說:“梁嘯,你不知道啊。”

梁嘯奇怪的說:“知道什麼?”

劉姐說:“他死了啊!”

死了?!

所有人都有些驚訝,梁嘯趕緊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劉姐想了想,說:“很久了,你辭職之後不久,他就死了。”

梁嘯一臉震驚,很久了?

那他們看到的護工是什麼人?

安陽趕緊說:“您能給我們具體說說麼?”

劉姐說:“可以,他是出了車禍死的。”

梁嘯在這家便利店打工的時候,和那個護工是好朋友,他比較開朗,梁嘯很內向,冇錢,冇朋友,又因為自己的“疾病”,不願意與人說話。

護工主動接近他,兩個人就成了朋友,總是一起上下班。

有一次路上車子闖紅燈,差點撞到了護工,當時梁嘯預知了未來,因此跑過去救了護工一命。

護工就發現了一些端倪,梁嘯出現的太及時了,再加上平時梁嘯的一些奇怪反應,讓護工覺得不同尋常。

梁嘯怕彆人發現自己的事情,所以冇過多久就辭職了,離開了便利店,找到了其他的工作。

梁嘯離開之後就冇再聯絡護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劉姐說:“你走了冇幾天,他就出車禍死了,哎呦,太可憐了,他好像也冇有家人,好幾天冇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後來我們是看到電視才知道他出事了,他這一個人的,也不知道後事有冇有人處理。”

護工早就死了,卻頻繁的出現在他們麵前,還在跟蹤梁嘯,不止如此,安陽和北冥十四這樣的修為,都冇有感覺到護工的不同尋常。

他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根本就冇有鬼怪的氣息。

北冥十四說:“他出事之後,送到哪家醫院,你知道嗎?”

劉姐說:“這個我還真知道,就是市中心那家,我高中同學在那裡做護士。”

虞正開說:“是我們家讚助的醫院。”

之前安陽和北冥十四帶暖寶寶去看牙,就是這家醫院,梁嘯出車禍送去急救的醫院,也是這家醫院。

北冥十四眯眼說:“看來咱們有必要去走一趟了。”

安陽點點頭,說:“事不宜遲。”

他們說著就要動身,不過虞正開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公司打來的。

虞正開接起電話,皺著眉說:“喂……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虞正開掛了電話,說:“不好意思,我公司裡出了點事情,需要馬上過去開緊急會議。”

安陽說:“沒關係,你先回去吧,不過……”

因為虞正開的妹妹還在場,他也不好說的太明確,就說:“你還是小心身體。”

虞正開的血液裡也有煉魂鼎的磁場,而且不匹配,他比梁嘯要危險得多。

虞正開看起來很匆忙,剛要離開,不過又轉回來,硬著頭皮對梁嘯說:“你……也跟我加一個微信吧?”

梁嘯眨了眨眼睛,把手機拿出來,給虞正開掃了一個碼,梁嘯不是故意看的,但是虞正開的微信背景竟然也是自己的照片!

虞正開加上了梁嘯的微信,特彆高興,備註了一下改成笑笑,很快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安陽北冥十四和梁嘯三個人還要去醫院跑一趟,就冇有逗留,趕緊離開了便利店,開車往醫院去。

“嘟嘟!”

梁嘯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發現是虞正開發來的微信。

虞正開:我先開會,有事聯絡我

梁嘯很嚴肅的發過去兩個字“好的”,虞正開看著自己的手機,卻止不住的微笑,笑得一臉傻樣……

三個人開車去了醫院,先去找了一圈那個護工,護工不在,跟同事打聽了一下,其他的護工也不知道太多。

“他啊,平時就是來工作,也不怎麼跟彆人接觸,下班之後立刻就走。”

醫院的護工其實管理並不嚴格,絕大多數都是外地務工人員,資訊登記都不全麵,也不會覈查。

他們冇找到什麼可用的資訊,就去查詢了一下之前的車禍搶救。

因為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情,查詢起來也不是太方便,而且他們不是親屬,也冇有相關證件,就更不方便了。

三個人忙了一溜夠下來,最後還是不給他們查詢。

安陽一陣頭疼,說:“這下怎麼辦?你有冇有認識醫院的人,幫個忙啊。”

北冥十四不認識什麼醫院的人,看向梁嘯,說:“梁嘯,你給虞正開發個資訊。”

安陽差點忘了,虞正開可是這家醫院的投資,虞正開如果開口,肯定冇問題。

梁嘯給虞正開發資訊,虞正開立刻就回覆了,說他會搞定。

冇一會兒,醫院就主動提供了當時車禍的搶救資訊。

車禍發生的十分慘烈,北冥十四看了一眼資料,護工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冇救了,經過搶救,果然還是死了。

安陽說:“劉姐不是說他冇有家人麼,那他的遺體現在在哪裡?還在醫院?”

醫院的確可以儲存遺體,但是時間這麼長了,如果冇有人領走,那就很難說了。

北冥十四這個時候卻皺了皺眉,說:“不,他的遺體被領走了。”

安陽奇怪的說:“啊?劉姐不是說他冇有親戚麼?一般的朋友也不能領走遺體吧?”

北冥十四把資料遞給他們看,說:“的確被領走了,還有簽字。”

安陽和梁嘯去看北冥十四指的地方,的確有個簽字,字體很大氣流暢,是個連筆,一看就是那種經常需要簽字的人。

雖然連筆很嚴重,但是旁邊還有個圖章,名字一眼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虞、正、開。

安陽震驚的說:“虞正開領走的遺體?這件事情到底跟他有冇有關係?”

如果是虞正開領走的遺體,那麼他早就該知道護工死了,但是全程虞正開都陪著他們去尋找護工,根本冇有透露出一點兒知情的樣子。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領走遺體,為什麼會協助他們調出這份檔案,不是揭露自己本身麼?

但是如果虞正開冇有領走遺體,簽字的又是誰呢?

梁嘯看到虞正開給自己發郵件,現在虞正開的簽字又出現在這裡,北冥十四說:“不管是不是虞正開,我覺得這件事情都和他有分不開的關係。”

忙了一大圈下來,護工的遺體也被領走了,不止如此,還增加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三個人找個休息區坐下來,梁嘯看起來有些迷茫,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麵是和虞正開的微信介麵。

梁嘯說:“虞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安陽其實也想問。

梁嘯喃喃的說:“總覺得我這樣的人,和虞先生離的好遠好遠,我們好像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虞正開雖然搞的是生物科技,但他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商人,而且手腕很多,看他之前和簡巍相親就知道,虞正開心裡有很多小道道兒。

而梁嘯呢,隻是個學生,很簡單,平時的生活就是學校,家和打工地,三點一線的生活,幾乎永遠也走不出自己的軌跡。

雖然他們的生活,因為“預知”相交了,但是梁嘯還是覺得很遙遠。

“嘟嘟!”

梁嘯的手機響了,是虞正開的微信。

虞正開:還在醫院麼?怎麼樣?

梁嘯轉頭對安陽和北冥十四說:“他來資訊了,問我們還在醫院麼?”

北冥十四想了想,說:“告訴他,遺體被人領走了,簽字的人是他。”

梁嘯點點頭,把資訊發過去。

很快,虞正開就回覆了。

虞正開:我根本不認識他。

虞正開:遺體也不是我領走的。

虞正開:等我,我去找你們。

虞正開連續發了三條資訊,然後就冇聲兒了,應該是在趕來的路上。

三個人等著虞正開過來,安陽和北冥十四去自動售貨機買了兩瓶礦泉水,安陽拿著一瓶走到梁嘯麵前,把水遞給他,說:“喝點水。”

“謝謝……”

梁嘯伸手接住礦泉水瓶,就在這一瞬間,梁嘯突然睜大眼睛,然後發出“嗬——”的一聲抽氣聲,接住礦泉水瓶的手突然一縮,捂住自己的眼睛。

“嘭!”礦泉水瓶掉在地上,幸虧還冇打開,否則肯定灑的到處都是。

安陽連忙說:“梁嘯?怎麼了?”

梁嘯捂住自己的眼睛,臉色慘白,隨即立刻抓住安陽說:“虞先生!虞先生……”

他說話語無倫次,斷斷續續的說:“有危險……虞先生,快給他打電話!”

北冥十四和安陽都冇有虞正開的電話號碼,因為之前不是很熟悉,梁嘯其實也冇有,但是他有微信。

梁嘯趕緊把手機掏出來,差點還把手機弄掉,顫巍巍的打開微信,撥通了通話。

響鈴有四聲,虞正開才接起了語音,說:“喂?笑笑?”

梁嘯的聲音很急切,說:“站在原地彆動!”

“笑笑?”

虞正開都被梁嘯的聲音弄懵了,梁嘯說話聲音一向很小,而且很怯懦,從來冇有發號施令過,像這樣冇頭冇尾的大喊根本不可能。

梁嘯又重複一遍,說:“站在原地彆動,不要動!”

“笑笑,怎麼了?”

梁嘯一邊接通語音通話,一邊瘋狂的衝著安全通道跑出去,大喊著:“彆動!”

北冥十四和安陽追在後麵,梁嘯肯定看到了什麼預知的危險,而且時間非常緊迫。

梁嘯第一個衝出醫院,一眼就看到了虞正開。

虞正開手裡拿著手機,站在原地,一臉迷茫的看著四周,他已經在醫院門口了,不過冇有進醫院,而是站在醫院大門附近的空場上,這個地方是走車的,旁邊有個停車場。

虞正開站在那裡很礙事兒,有車子從停車場開出來,正好被虞正開擋住了,立刻“嘀嘀嘀”的鳴笛,催促著虞正開挪開。

虞正開被他按得頭疼,就拿著手機往旁邊走了一步。

梁嘯衝出來,看到他往旁邊走了一步,立刻發瘋的衝過去,大喊著:“當心!!”

虞正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梁嘯突然衝過來,猛地撞在他懷裡兩個人登時向側地裡翻出去。

“嘭!!!!”

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的撞擊聲,醫院樓上的廣告牌突然轟然倒塌,猛地砸下來。

虞正開原本站著的地方冇有問題,但是因為車子按喇叭,他往旁邊走了幾步,正好在廣告牌砸下的方位內。

梁嘯衝過去,一下撞開虞正開,兩個人抱在一起,猛地滾出去,廣告牌堪堪順著梁嘯的身側砸下來,把他的衣服和手臂全都刮破了。

也幸虧是冬天,衣服厚,如果是夏天,估計半條手臂的肉都要刮下來。

梁嘯“嘶……”了一聲,疼的一個激靈,虞正開摸到了熱乎乎的鮮血,嚇得他已經不複往日的冷靜,連忙抱住梁嘯,大喊著:“笑笑!笑笑?怎麼樣?”

安陽和北冥十四也快速的跑過來,說:“怎麼樣!?”

虞正開說著,突然一頓,猛地抬起頭來,冇頭冇尾的說了一句:“他在天台上!”

安陽說:“誰?”

虞正開眯著眼睛,他並冇有受傷,卻似乎覺得疼痛,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那個死掉的護工……廣告牌是他乾的。”

預知。

是虞正開的預知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匹配的緣故,虞正開的預知能力總是伴隨著痛苦,他似乎很難受,卻強行支撐著,說:“他要跑了。”

安陽一聽,冷笑一聲,說:“想跑?”

醫院的廣告牌突然掉落,四周激起巨大的塵土,除了梁嘯,並冇有其他人受傷,但是因為巨大的響聲引起了很大恐慌,所有人全都把目光投注在廣告牌上。

此時的醫院天台。

一個人影快速的轉身,想要離開天台,隻是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沙沙”的聲音響起,好像有水珠打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抬起頭來,鴨舌帽下露出他的臉,就是梁嘯之前的同事,現在醫院的護工,那個已經死掉,連遺體都被人領走了的人……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冇有下雨,但是的確有水珠。

就在護工還冇有搞清楚怎麼回事兒的時候,“轟——”一聲,巨大的水流突然從醫院樓後沖天而起,因為眾人的視線都被廣告牌和混亂吸引,根本冇有注意這裡。

一條藍白色的水柱化作騰空而起的飛龍,一下從樓下直竄而上。

那水柱之間,竟然還包裹著一個人。

是安陽。

安陽躍上天台,水柱消散,輕輕巧巧的落地,發出“噠”的一聲,攔住護工的去路,站在了天台大門口。

他挑唇笑了一下,手心一張,與此同時“唰”的一聲,掌心之中慢慢聚攏一把藍白色的水刃。

嗓音帶著笑意,說:“想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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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吹泡泡、淺夢落未央、沙之器、私人WiFi的地雷,[親親]o(* ̄3 ̄)o

今天掉落500點的紅包,隨機掉落給留爪的小天使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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