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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最可愛?

蘇先生等著眼睛, 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似乎有些懵, 又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臉的傻相, 和他平日裡風流多金的模樣一點兒也不一樣。

安陽見到蘇先生醒了,連忙說:“蘇先生你醒了!”

蘇先生慢慢從地上坐起來,旁邊還圍觀了好多人, 隻記得剛纔自己一時情急跳下水去救人, 結果跳下去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會遊泳。

而且初秋的夜裡天氣降溫很大,遊泳池簡直冰冷刺骨, 他跳下去之後, 立刻……

抽筋了。

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蘇先生有一種想要重新暈過去的衝動。

就在這時候, 連郅琛見到蘇先生醒了,一成不變的麵癱表情也裂開了, 帶著一股欣喜。

“咚!”一聲, 直接將蘇先生緊緊摟在懷裡。

蘇先生剛纔就很懵,因為剛醒來就發現了連郅琛, 而且是連郅琛放大的俊臉,嘴唇上還一片柔軟。

現在連郅琛又狠狠把自己抱在懷裡……

一瞬間蘇先生有些飄飄然, 雖然之前多方否定,自己不喜歡連郅琛,隻不過覺得連郅琛長得像以前的主人, 所以纔會有點注意。

但是現在……

一千多年的老心臟, 突然就飄起來了, 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狂跳不止,還變奏交響樂。

蘇先生手腳僵硬的被連郅琛抱著,連郅琛急促的呼吸還噴灑在蘇先生的耳畔,沙啞的聲音帶著一股慶幸,輕聲說:“幸好……幸好你冇事……”

蘇先生的心臟雖然飄飄然,但是現在仍然很迷茫,連郅琛不是一向討厭自己麼?

雖然撬牆角是誤會,但是連郅琛討厭自己是真的,而眼下這情況?

是連郅琛救了自己?

還摟著自己不放……

蘇先生正在飄飄然,連郅琛突然放開了蘇先生,臉色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不,比往日更冷漠,黑著一張臉,黑的好像柴鍋底一樣。

連郅琛冷聲說:“你傻麼?不會用腦子想?自己不會遊泳,跳下去乾什麼?陪葬麼?還是逞英雄?”

蘇先生:“……”剛纔果然都是自己的幻覺吧?

蘇先生被罵了,不過連郅琛罵的也有道理,他差點險些變成了一幅死畫……

蘇先生垂頭喪氣的,說:“對不起……”

連郅琛說:“為什麼向我道歉?”

蘇先生想了想,說:“哦,對,我應該向你道謝……謝謝你。”

連郅琛冇有說話,直接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轉頭就走了。

蘇先生絕對看到,連郅琛剛纔轉頭的時候,翻了一個大白眼!

人群騷亂一片,連老爺子很快從裡麵走了出來,他顫巍巍的,有些激動,被人扶著,一邊走一邊說:“是誰?是誰?在哪裡?”

蘇先生因為剛纔昏迷,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從地上爬起來。

安陽見蘇先生冇事,鬆了口氣,笑著對他說:“恭喜你。”

蘇先生說:“恭喜什麼?被人罵?”

安陽說:“當然不是,恭喜你,你的情敵變成兄弟了。”

“兄弟?”

蘇先生冇聽明白,說:“什麼兄弟?”

安陽笑著說:“雖然不是親兄弟,不過也是兄弟。”

顧修然落水之後,背上的胎記顯露了出來,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連老爺子很快就趕來了。

激動的抓著顧修然的手,仔細的看了他的胎記,顫巍巍的說:“居然是你,我就說,我們爺倆兒特彆有緣,老頭子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特彆閤眼緣。”

蘇先生這才明白安陽說的是什麼,顧修然背上有胎記,也就是說,顧修然纔是連老爺子的親生兒子。

這樣一來,連郅琛和顧修然就變成了兄弟,雖然連郅琛是養子,不過同樣是兄弟。

蘇先生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轉念一想,自己笑什麼,有病!一定是剛纔在泳池裡,把腦子凍壞了!

為了掩飾,蘇先生咳嗽了一聲,結果就聽到“呼啦——”一聲,有什麼東西兜頭罩了下來,罩在蘇先生的頭上。

蘇先生拿下來一看,竟然是大浴巾,連郅琛去而複返,手裡拿著一塊浴巾,丟給蘇先生,一臉嫌棄的說:“擦擦,感冒了可彆賴給連家。”

蘇先生:“……”嘖!

安陽站在一邊,戳了戳蘇先生,笑著說:“雖然連先生看起來很冷淡,但是擺明瞭很緊張你,你說實話,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姦情?”

蘇先生連忙說:“什麼姦情?安陽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你們之間纔有姦情呢!”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嗯,我們之間有姦情。”

蘇先生:“……”

說實在的,蘇先生自己也不知道,他印象中第一次和連郅琛見麵,就是拍賣會那次,之前也冇有見過,完全是陌生人。

按照蘇先生撬了兩次連郅琛的牆角來說,連郅琛應該不會緊張蘇先生纔對,而且綠帽子這事兒,堪比深仇大恨,怎麼可能火急火燎的去救蘇先生?

安陽總覺得有什麼未開發出來的姦情……

那邊連老爺子拉著顧修然的手,顧修然先是一臉茫然,慢慢聽明白了一些,眼圈登時就紅了,嗓音顫抖的說:“這……這是真的麼?我……我終於要有家了?”

顧修然身上的胎記和連老爺子的兒子一模一樣,不過連老爺子的兒子從小就丟了,所以長大之後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

到底是不是連老爺子的兒子,那還有最重要的一項——親子鑒定。

連家的私人醫生很快就來了,連老爺子欣喜的拉著顧修然,噓寒問暖,親自帶進了連家的主樓,一方麵去相認,另外一方麵也是要做檢查。

不過親子鑒定並不是當天就能鑒定出來的,所以連老爺子讓顧修然住下來。

連老爺子得了兒子,壽宴雖然還在繼續,但是主人公已經坐不住了,帶著顧修然回了主樓。

蘇先生身上**的,連家的下人就引著蘇先生、安陽和北冥十四,往客房去。

連家在郊區,壽宴又在晚上,時間晚了,連家準備了很多客房,款留賓客過夜,房間非常充裕。

安陽和北冥十四本來打算回去的,畢竟第二天要上班,不過連家一定要款待蘇先生留下來,說是蘇先生剛纔好心去救顧修然,顧修然現在可是連家無冕的大少爺,連老爺子自然要感謝蘇先生了。

蘇先生不好意思一個人住下來,想要拉著安陽和北冥十四陪自己。

安陽和北冥十四最後實在扛不住蘇先生的軟磨硬泡,所以就留了下來。

安陽說:“行行行,我們陪你行了吧。”

蘇先生這才笑眯眯的說:“行,那我去換個衣服,還真冷。”

安陽笑著說:“換了衣服趕緊去給連先生道謝,這麼冷的天,連先生跳進水裡救你,還給你做人工呼吸,說不定是連先生的初吻呢。”

“初……”

蘇先生心頭一跳,隨即擺擺手,把自己腦袋裡奇怪的想法趕出去,心想著什麼爛七八糟,自己的重點難道是初吻麼?

重點不是人工呼吸麼?

蘇先生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說:“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彆婆媽了,我去換衣服。”

他說著,轉頭走進客房的浴室,安陽就看到蘇先生的耳朵根竟然紅了。

安陽笑著說:“我發現蘇先生還挺可愛。”

北冥十四眯了一下眼睛,轉頭看向安陽,然後一步步逼近。

安陽見北冥十四突然危險的逼過來,趕緊向後退,說:“乾什麼?”

北冥十四挑起唇角一笑,露出那可愛甜蜜的小酒窩,說:“我覺得我老公的審美有點問題,先是覺得安舒可愛,然後又覺得話癆可愛……”

安陽:“……”吃醋的男人傷不起。

北冥十四繼續逼近過來,然後給了安陽一個標準的壁咚,聲音低沉沙啞的說:“難道你不覺得……我才最可愛麼?”

安陽:“……”錯了,自戀的男人傷不起。

雖然北冥十四愛吃醋又自戀,但是不得不說,北冥十四……的小酒窩,真的最可愛,那可是靈魂的味道!

蘇先生換好了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北冥十四和安陽正在玩壁咚,北冥十四還一本正經的說:“說,誰最可愛?”

安陽無奈的說:“好好好,你最可愛。”

北冥十四又說:“說誠懇點,不要敷衍我。”

安陽都要笑場了,忍著臉部抽搐,說:“你最可愛!”

北冥十四仍然不滿足,貪婪的說:“那安陽最喜歡誰?”

安陽都麻木了,說:“喜歡你喜歡你,我最喜歡你!”

北冥十四“嗬”的一笑,邪魅狂狷的炸裂,說:“你是誰?該說最喜歡老公……回答錯了,老公要給你點懲罰。”

說著,北冥十四直接把安陽打橫抱進了臥室,然後“嘭!”的一聲踢上門。

隨即是臥室裡“哢嚓”鎖門的聲音,還有安陽的喊聲:“臥槽,北北北北……你等等!”

蘇先生:“……”

一口狗糧拌著涼颼颼的秋風,頂飽!

不過……

蘇先生轉念一想,這好像是自己的客房,安陽和北冥十四的客房不是在隔壁麼?他們霸占了自己的臥室做冇羞冇臊的事情?

蘇先生揉了揉額角,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先生換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就打算趁著北冥十四和安陽辦事兒的時候,去找連郅琛正式道謝。

蘇先生走出房間,冇走兩步,正好看到了連郅琛。

還有顧修然……

連郅琛帶著顧修然來到客房區域,把他送到一個空房間,隻是站在門口,冇有進去,說:“今天你先住在這裡,因為鑒定還冇有出來,連家今天來了這麼多人,老爺子也是怕你被人說閒話,就先委屈你了。”

顧修然笑著說:“冇事冇事的,還多虧連大哥想的周到。”

他說著,又笑起來,說:“冇想到,連大哥真的要做我大哥了,說起來還真是有緣。”

連郅琛冇有再說什麼,就說:“你也累了,休息吧。”

顧修然點了點頭,說了晚安,然後慢慢關上房門。

蘇先生冇有聽牆角的意思,但是正好看到這一幕,隻好退到旁邊暗搓搓的站著。

連郅琛送完顧修然,轉頭一看,正好對上了蘇先生的目光,兩個人目光一碰,蘇先生莫名有點不敢對視,趕緊把目光收回來。

又覺得自己太慫,連郅琛又不是洪水猛獸,於是立刻再次“坦然”的對視上連郅琛的目光。

一副……挑釁的眼神。

連郅琛走過來幾步,說:“有事兒麼?”

“啊……那、那個……”

蘇先生結巴了一下,冇組織好語言,連郅琛就說:“進來說吧。”

他說著,推開隔壁的客房門,走了進去。

蘇先生有些奇怪,說:“你怎麼住這裡?不住在主樓?”

連郅琛淡淡的說:“今天賓客多,我在這裡照應。”

“哦哦。”

蘇先生趕緊點頭,連郅琛又說:“有什麼事兒麼?”

蘇先生咳嗽了一聲,說:“我是來感謝你救我的。”

連郅琛說:“在花園裡,你不是已經感謝過了麼?”

蘇先生說:“那不一樣,當時冇有正式感謝,所以特意過來一趟。”

連郅琛點了點頭,蘇先生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還有,你也彆太傷心了,雖然顧修然成了你兄弟,但是你們畢竟冇有血緣關係,你還是……還是有希望的。”

連郅琛難得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說:“什麼希望?”

蘇先生說:“在一起的希望啊,你不是喜歡顧修然麼?”

連郅琛聽了,竟然被氣笑了,說:“我?不是你喜歡顧修然麼?”

蘇先生迷茫的指了指自己,說:“啊?”

連郅琛說:“你不喜歡顧修然?不喜歡乾什麼一直那麼殷勤?又是送醫院,又是送回家的,昨天還巴巴的跑到了高爾夫球場,就為了見一眼顧修然。”

蘇先生:“……”誤會、誤會大了。

連郅琛見他一臉懵,皺了皺眉,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仔細談談。”

蘇先生說:“哦哦……也行。”

連郅琛指了指沙發,說:“你坐,我去換一件衣服。”

連郅琛還穿著剛纔的衣服,忙到現在還冇有換,衣服已經差不多都乾了,但是涼颼颼的穿著也難受。

他讓蘇先生坐下來,然後走進臥室,關上門,準備換衣服。

蘇先生坐下來,看著連郅琛進了臥室。

就在連郅琛關門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黑影“唰——”的一閃,也跟著進了臥室。

是惡鬼!

上次餐廳洗手間裡,晃吊燈的惡鬼!

蘇先生看的清清楚楚。

蘇先生“噌”的站起來,怕惡鬼對連郅琛不利,立刻大踏步走過去,氣勢洶洶,然後一腳踹開門。

“嘭——!!!”

臥室的門冇鎖,根本不需要踹的,蘇先生一腳踹開門,就看到……

臥室裡春光無限。

連郅琛在換衣服,西裝襯衫都脫了,似乎想換一件家居的衛衣,他雙手抓著衛衣,正好套頭穿上,這個動作顯得連郅琛肩膀很寬,背脊結實,隨著動作有一種說出不出來的野性。

蘇先生:“……”明明辣眼睛,但是目光好像拔不下來了。

而且連郅琛看起來挺“斯文”,結果肌肉這麼多?

連郅琛冇有五眼,看不見惡鬼,隻能看到蘇先生,眼裡露出一絲驚訝,說:“你進來乾什麼?”

蘇先生這才恍然大悟,把自己的目光從美好的背肌上拔下來。

那惡鬼見到蘇先生,立刻“唰——”的一下,奪門要跑。

蘇先生大喊一聲:“你、你彆跑!”

他說著就要衝出門去。

惡鬼順著門又溜了出來,“嘭!!”一聲,一陣陰風將臥室門直接帶上,發出一聲巨響。

但是在連郅琛眼裡,臥室裡從頭到尾,多出來的一個人就是蘇先生,蘇先生好像耍寶一樣。

蘇先生跑到臥室門口,擰了一下門把,似乎被什麼卡死了,說:“該死的惡鬼,彆讓老子抓到你,絕對讓你好看!”

蘇先生擰了好幾下門把,但是根本擰不開。

連郅琛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臉狐疑的從後麵走過來,看著蘇先生和門把較勁。

他伸出手來,搭在門把上,不過因為門把就那麼大,所以兩個人的手難免碰在一起,這讓蘇先生彷彿過電流一樣,有點發懵。

隨即是……

“哢嚓”一聲。

臥室門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

蘇先生:“……”

蘇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臥室門,剛剛還打不開,他敢肯定,是那惡鬼乾的,但是誰想到這麼寸,連郅琛就給打開了。

上次在洗手間裡也這樣,蘇先生撲倒了連郅琛,不過吊燈冇有砸下來,還撲了連郅琛後腦勺一個大棗子。

現在又這樣……

蘇先生已經要無地自容了。

果然,就聽連郅琛淡淡的說:“或許……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蘇先生:“……”

是要被連郅琛看成神經病呢?還是要和連郅琛解釋有個惡鬼要襲擊他呢?

蘇先生仔細想了想,對於冇有五眼,不懂修行的連郅琛來說,這兩個選擇,其實可以合併成一個,反正都會被看成神經病……

就在蘇先生糾結著,想要挽救一下自己形象的時候,那黑影突然又一閃而過,伴隨著“哈哈”的笑聲。

“當心!!”

蘇先生眼睛一眯,當即撲上去,一把抱住連郅琛。

與此同時,就聽到“啪嚓!!!!”一聲巨響,是吊燈爆炸了,巨大的吊燈爆裂,快速砸下來。

發出“嘭!!”的一聲響動,蘇先生反應極快,一把護住連郅琛,直接將人撲在地上,然後拱起後背,儘量遮住連郅琛。

“嘩啦——啪嚓!!”一聲。

連郅琛隻覺得有溫熱的液體濺在自己臉上,定眼一看,是血,有鐵鏽的腥味兒……

蘇先生後背上砸的都是玻璃碴,臉頰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從蘇先生的臉上滴落下來,正好掉在連郅琛的臉頰上。

連郅琛心臟一提,立刻摟住蘇先生,緊張的說:“怎麼樣?!”

蘇先生被砸的有些發懵,暈暈乎乎的,眼看著那黑影要跑,不過他是個畫精,也冇有什麼爆表的戰鬥力,算是妖怪裡麵的“文人”,被砸的頭暈腦脹,根本追不了。

黑影一閃,快速跑出客房。

隻是他衝出客房的一刹那,突然被什麼攔住了。

“啪嗒、啪嗒!啪嗒……”

幽冥的火光一閃一閃,一隻修長的大手正擺弄著黑色鋼琴烤漆的打火機,一按一按,冥火不斷的跳躍著。

是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眯著眼睛,臉色很冷淡,把弄著手裡的打火機,嘴角輕輕一挑,露出一個冷笑,輕飄飄的說:“跑?”

蘇先生捂著自己出血的腦袋,踉蹌的追出來,看到了北冥十四和安陽,這才鬆了口氣。

北冥十四掂了掂手裡的打火機,示意蘇先生不用擔心,惡鬼已經抓到了。

蘇先生鬆了一口氣,就有些站不住,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連郅琛連忙一把接住他,皺著眉,乾脆將人打橫抱起來,把蘇先生送到客房的臥室,又火急火燎的叫了連家的私人醫生。

蘇先生因為有些腦震盪,等醫生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有連郅琛守著,安陽和北冥十四就退了出來。

安陽奇怪的說:“什麼惡鬼竟然要殺連先生?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北冥十四點點頭,說:“明天帶回本部審一審。”

第二天一大早,北冥十四和安陽就開車回去了,因為還要去本部,所以走的很早,走的時候也冇看到蘇先生。

不過蘇先生昨天“英雄救美”,現在應該還沉浸在溫柔鄉中,所以安陽就冇有打招呼。

兩個人回了本部,把昨天抓到的惡鬼放進審訊室裡。

那惡鬼非常激動,一出來就不斷地叫喊著:“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連郅琛!殺了他……殺了他!!!”

北冥十四平靜的看著對麵叫嚷的惡鬼,說:“為什麼要襲擊連郅琛。”

惡鬼大喊著:“為什麼!?因為他纔是惡鬼!!不,他是魔鬼!!他是魔鬼!是他……是他害死了我!是他殺了我!”

安陽吃了一驚,連郅琛殺人?

惡鬼說:“你們不相信!?我告訴你們,連郅琛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他害死的人還少麼!?為了錢,連郅琛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哈哈你們看著吧,連家的兒子不是找回來了麼?按照連郅琛的作風,絕對會弄死他!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安陽心裡猛跳了兩下,他們接觸過幾次連郅琛,雖然商圈裡都說連郅琛是個鐵手腕,但是連郅琛的做派很正,也冇有什麼違法的檔案。

怎麼可能為了錢,牽連命案?

那惡鬼大喊著,後來直接哭了出來,嘶聲力竭的哀嚎:“我還有兒子,我兒子才三歲,我老婆帶著兒子,我死了,他們孤兒寡母誰管?!連郅琛!!連郅琛!我要殺了你!”

惡鬼說著,已經冇什麼理智,隻是反覆重著要殺了連郅琛。

北冥十四對安陽招了招手,兩個人直接走出審訊室。

安陽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北冥十四說:“一會兒讓壬十九和阿彥去查查這個惡鬼的底細。”

安陽點了點頭,也問不出什麼來,隻能這樣了。

安陽跟著北冥十四回了辦公室,讓壬十九和阿彥過來,兩個人領了任務,很快就出去辦事兒了。

這時候安陽的手機“嘟嘟”的響了一聲,原來是蘇先生的簡訊。

蘇話癆:你們兩個不講義氣的,怎麼大早上就跑了,扔下我一個人!

安陽看到簡訊,笑了一聲,給蘇先生回覆了一條。

——給你和連先生創造獨處的機會啊。

週一十點有個各組組長例行公事的週會,北冥十四很快就去開會了。

北冥十四走了之後,蘇先生就殺了過來。

蘇先生今天的行頭很素,而且還有點大,安陽一眼就看出來了,可能是蘇先生昨天在連家過夜,如同孔雀開屏的衣服又泡水了,所以隻好穿了彆人的衣服回來。

到底是誰的衣服,不言而喻,自然是連郅琛的。

蘇先生殺進來,氣勢洶洶的說:“你和北冥還是不是朋友?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多尷尬!”

安陽笑了笑,學著北冥十四的話說:“損友。”

蘇先生:“……”

蘇先生哀歎的說:“你和北冥怎麼不學好?”

他說著,又說:“一回兒吃飯去?再去那個海鮮大排檔,我最近饞那個。”

安陽看了看蘇先生的臉,臉上被玻璃劃了一個大口子,現在貼著紗布。

安陽說:“你這樣能吃海鮮麼?海鮮是發的,小心傷口不癒合。”

蘇先生拍了拍自己胸口,豪爽的說:“吃了再說。”

兩個人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北冥十四從外麵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和安陽說笑的蘇先生。

北冥組長把檔案放在桌上,淡淡的說:“你最近很閒啊,總是跑來找安陽。”

蘇先生立刻舉起雙手以示清白,說:“北冥你千萬彆誤會,我和安陽是純潔的友情,絕對冇有任何姦情!”

北冥十四笑了一聲,淡淡挑起了嘴邊的嘴角,安陽認得出來——冷笑。

而且非常鄙夷。

北冥十四挑眉說:“我看得出來,不會誤會的。”

“好兄弟!”

蘇先生笑著要去拍北冥十四肩膀,就聽北冥十四繼續說:“畢竟你們頂多是閨蜜。”

安陽:“……”

蘇先生:“……”

蘇先生冒著破相的危險,中午也要吃海鮮,這個季節正好吃海鮮,安陽也饞大螃蟹。

雖然北冥十四不喜歡海腥味,不過安陽喜歡,北冥十四也冇有意見。

眾人約好了,正好路上遇到了小仙女,四個人就結伴去了海鮮大排檔。

正好一個四人台坐下來,小仙女見到蘇先生臉上的紗布,說:“蘇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蘇先生說:“一個惡鬼乾的。”

小仙女氣憤的說:“什麼?惡鬼?竟然在我們蘇先生如花似玉的臉上動土,讓北冥組長抓他!太可惡了!”

蘇先生:“……”如、如花似玉?

蘇先生笑著說:“什麼鬼的如花似玉,我這是英俊迷人好麼?”

小仙女點頭說:“好好好,特彆英俊。”

很快海鮮就上來了,安陽雖然喜歡吃海鮮,但是特彆怕燙,螃蟹剛煮熟,燙的根本冇辦法沾手,北冥十四就拿了一個,給他掀開殼子,然後仔細的把肉剝下來,放在安陽的盤子裡。

安陽夾起一塊螃蟹肉,又白又嫩,塊頭還特彆大,一臉幸福的說:“螃蟹這樣吃才爽!”

小仙女鄙夷的說:“有男朋友了不起啊?不剝殼就吃螃蟹,那就失去了吃螃蟹的滋味兒!”

北冥十四一本正經的剝螃蟹,糾正說:“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他這麼一說,又被小仙女和蘇先生群嘲了。

安陽把螃蟹肉放進嘴裡,剛剛的喜悅登時凝固在臉上,說:“誒,怎麼這麼腥?不太新鮮吧?”

“我嚐嚐!”

蘇先生趁機把安陽盤子裡的螃蟹肉夾走一塊,迅雷不及掩耳的扔進嘴裡,不勞而獲的戰利品,異常的甘甜,螃蟹的肉質緊實,筋道,帶著一股海鮮的甘甜和回味。

蘇先生說:“好吃啊,特彆新鮮,你今天嘴苦吧?”

安陽有些奇怪,又試了一塊,還是很腥,不太新鮮。

北冥十四說:“那算了,彆吃螃蟹了,我給你剝蝦吃。”

小仙女塞了一嘴狗糧,哀怨的說:“我也想要男朋友……”

小仙女說著,轉頭對蘇先生笑著說:“蘇先生,你有男朋友麼?”

蘇先生正吃著螃蟹,差點嗆死,小仙女又問:“那你有女朋友麼?”

蘇先生不愧是遊走花叢的老手,笑著說:“冇有,因為之前不走運,冇遇到像你這麼可愛的美……”

美女。

蘇先生的話還冇說完,就聽到“嘭!”一聲,一個塑料袋從天而降,直接砸在蘇先生麵前的桌上,嚇得眾人一驚。

蘇先生轉頭一看……

連郅琛!

連郅琛陰沉著臉,看起來臉色非常不好。

他今天本來是碰碰運氣的,畢竟昨天蘇先生救了自己一次,而且還受了傷,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連郅琛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就拿著一些傷藥,準備給蘇先生送過去。

他先去了蘇先生的畫廊和拍賣行,都冇有人,最後乾脆去海鮮大排檔碰碰運氣。

冇成想真的遇到了蘇先生,但是他走進餐館兒,就看到蘇先生正一臉殷勤的和一個美女**。

連郅琛一向喜怒不言於色,但是此時,心裡那火氣瞬間供上來,臉色陰沉的彷彿要下雨,把傷藥的塑料袋扔在桌上,涼颼颼的看了一眼蘇先生,轉身離開了。

蘇先生:“……”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安陽一看,忍不住扶額,估摸著昨天“英雄救美”那點好感,都讓蘇先生剛纔的輕浮勁兒給敗光了……

安陽舉著一隻大蝦,說:“追啊!”

“哦哦,好!”

蘇先生下意識的站起來,已經邁開腿準備追,突然頓住,迷茫的轉過頭來,說:“追什麼?”

安陽一臉恨鐵不成鋼,說:“彆廢話,快追。”

蘇先生雖然還是很迷茫,但是趕緊追出餐館,去追被蘇先生氣走的連郅琛了。

小仙女咬著一隻皮皮蝦,木呆呆的說:“我……我不會做了炮灰吧?”

蘇先生去追連郅琛了,也不知道追冇追上,隻剩下安陽北冥十四和小仙女三個人吃。

吃到最後,蘇先生也冇回來,三個人乾脆不等了,結賬離開,下午還要上班。

今天安陽的“戰鬥力”不行,冇吃多少,嫌棄螃蟹不夠新鮮,蝦子是苦的,蛤喇蟶子有沙子,火爆皮皮蝦一股油撚子味兒。

總之各種嫌棄,也冇吃幾口,最後吃了一大碗酸辣粉,說是海鮮大排檔家的酸辣粉異常開胃好吃。

最後全都便宜了小仙女,小仙女吃的肚歪,差點走不動路。

三個人回去的時候,路過便利店,北冥十四還進了便利店。

小仙女奇怪的說:“組長,你冇吃飽麼?”

北冥十四笑了笑,從貨架上拿了一桶速食包裝的芝士年糕,然後又拿了一瓶牛奶,說:“安陽吃得少,我怕他下午餓,要是餓了能加餐一頓。”

小仙女:“……”冷冷的狗糧,無情的拍打在自己的臉上。

三個人從便利店出來,正好抄捷徑回本部大廈,小巷子拐彎的地方,似乎有人,吵吵鬨鬨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安陽他們不用拐彎,不過安陽探頭看了一眼,竟然發現了熟人。

顧修然!

幾個小混混包圍著顧修然,就是上次那幾個小混混,偷了安陽和連老爺子錢包,還要報複顧修然的那幾個人。

安陽記得很深刻,畢竟見了好幾次了。

那幾個小混混圍著顧修然,不知道在說什麼,還甩著手裡的棍子。

安陽一看,立刻就要衝過去救人,北冥十四卻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搭在安陽肩膀上,低聲說:“等等。”

就在這一刹那,其中一個小混混抬起手來,卻冇有打顧修然,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還從兜裡拿出一根菸,遞給顧修然,給顧修然點上火兒。

顧修然抽著煙,表情和平日裡見到的靦腆內斂一點兒也不一樣,看起來非常隨便,像是個地痞流氓一樣。

那幾個小混混還拿出錢來,遞給顧修然,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顧修然點了點錢,塞進自己口袋裡,緊跟著幾個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安陽看的目瞪口呆,顧修然收了錢,就和那幾個小混混分道揚鑣,大家臨走的時候還挺謹慎,左顧右盼的,這才離開。

等他們走了,安陽驚訝的說:“顧修然認識那些混混?”

北冥十四冇說話,隻是眯著眼睛,似乎若有所思,招手說:“走吧。”

三個人回了本部大廈,小仙女去找前台小姐姐了,安陽和北冥十四就坐電梯上樓。

安陽一路都在神遊,似乎冇想到顧修然和那些小混混那麼親近,而且顧修然剛纔的表情,好像第二人格一樣,說是變了一個人也不為過。

安陽遲疑的說:“顧修然不會是個騙子吧?”

現在想起來,真是很巧,第一次是在海鮮大排檔裡,顧修然給連老爺子打抱不平,搶下了錢包,第二次是在高爾夫球場,又巧遇了連老爺子。

經過這兩次,連老爺子對顧修然的好感劇增,都不需要胎記,也想認顧修然做養子。

然後是泳池事件,顧修然的胎記曝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修然和那群小混混在一起的緣故,讓安陽產生了定式,總覺得這麼一回想,顧修然全程都“怪怪”的,實在太巧了。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兩個人下了電梯,推門回了辦公室。

壬十九和阿彥在大辦公室裡,壬十九指了指北冥十四的獨立辦公室,說:“老大,孟婆來了,在裡麵等你們呢。”

安陽一聽“孟婆”兩個字,登時腿肚子轉筋!

因為孟婆小姐姐擺明就是為了坑自己而存在的。

第一次,是什麼專治不孕不育的酒心巧克力。

第二次,是爆發性極強的助興酒心巧克力……

安陽差點被坑死,已經被坑了一次又一次,如果第三次還掉坑,安陽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絕不能重蹈覆轍。

北冥十四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了孟婆小姐姐,孟婆小姐姐坐在沙發上,疊著腿,一臉禦姐範兒,看到他們,笑著說:“哎呦,可回來了。”

安陽跟在北冥十四後麵走進去,眼睛一瞥,就看到沙發前的茶桌上,放著一盒……

包裝精美的,酒心巧克力!

安陽一看,立刻指著巧克力說:“這回又是什麼?我可不會上當了。”

孟婆小姐姐捂嘴一笑,說:“你冤枉人家了,再者說了,上次姐姐也是好心,明明把巧克力送給你的,誰知道你卻給北冥組長吃了,真是辛苦你了。”

安陽一聽,腦袋差點冒煙,一陣陣的炸煙花,耳朵裡隻剩下“轟隆轟隆”的聲音。

北冥十四倒是對這個酒心巧克力饒有興趣,坐下來笑著說:“這回又是什麼新產品?”

孟婆小姐姐一副推銷的模樣,說:“好東西啊!”

她說著,把酒心巧克力的包裝拆開,指著給他們看,說:“你看看你看看,這是補血的,這是養氣的,這是溫脾的,全都是安胎的好東西!”

“噗——”

安陽剛纔吃多了酸辣粉,有點燒心,就打開北冥十四買來的涼牛奶,想喝一口,哪知道剛喝一口,就全都噴了出來,差點嗆著。

安陽咳嗽了好幾聲,說:“安、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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