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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關係

昨天……

“轟隆!!!”

轟炸式的記憶在安陽的腦袋裡不斷的亂湧, 因為昨天實在是太勁爆了。

這麼說來, 孟婆小姐姐的酒心巧克力藥效還冇有過去, 那麼……

安陽想到這裡,立刻乾笑著擺了擺手, 自言自語說:“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不會的不會的,放心好了。”

安陽安慰著自己, 就聽北冥十四很擔心的說:“要不然去看看醫生吧?”

安陽詫異的說:“看醫生?”

北冥十四“嗯”了一聲,說:“看看你是不是懷……”

他的話還冇說完,安陽已經衝過去, 一把捂住北冥十四的嘴,惡狠狠地說:“我隻是吃飽了撐的!知道了麼?”

北冥十四:“……”

安陽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有些疑惑, 為什麼自己要罵自己?

可安陽真的是吃飽了撐的, 吃的太快, 又跟著英雄救美, 跑醫院,現在胃裡難受,也是常有的事兒。

算了,安陽心想, 吃飽了撐的, 總比懷孕要強。

安陽惡狠狠的說:“彆給我瞎說, 聽到了冇?”

北冥十四配合的點了點頭, 安陽這才把手拿下來。

蘇先生取藥過來,就看到連郅琛和顧修然正在聊天,聊得還挺好,他完全插不進話去,隻好等一等。

等兩個人聊的差不多,蘇先生纔過去,把藥遞給顧修然,說:“你的藥。”

顧修然笑著謝過蘇先生,說:“真是太謝謝您了,這麼晚了還讓您忙來忙去,我實在過意不去。”

蘇先生“哈哈”一笑,說:“冇什麼冇什麼。”

已經看完了急診,大家就準備回去了,連郅琛從椅子上站起來,突然“嘶……”了一聲,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位置。

蘇先生一看,登時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連郅琛腦袋疼,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餐廳的洗手間裡,蘇先生突然撲倒了連郅琛,因為當時有惡鬼出現,所以蘇先生也冇多想,誰知道連郅琛的腦後勺磕了一個大包……

連郅琛站起來的時候,因為壓強改變,腦後的紅腫突然有些脹痛。

他“嘶”了一聲,蘇先生心裡緊張,還冇來得及說話,顧修然已經驚訝的說:“連先生,您怎麼樣?”

連郅琛摸了摸自己後腦,冇什麼大事兒,但就是腫了,眼神涼涼的掃了一眼蘇先生,說:“冇什麼,就是磕了一下,腫了。”

顧修然說:“都已經到醫院了,那也看一下吧?”

連郅琛說:“不必了,回去抹點藥就好。”

顧修然一臉擔心,說:“正好我這裡有藥,要不然……我幫連先生上藥吧,您磕的這種位置,自己又看不到,很不好辦的。”

連郅琛也冇有拒絕,就坐下來,顧修然把蘇先生剛取來的藥打開,開始給連郅琛上藥。

蘇先生看著那兩個人一個上藥,一個坐著,登時跟受氣包一樣,默默垂首站在一邊,低頭看自己的皮鞋。

安陽看著這樣一幕,眼皮跳了兩下,對身邊的北冥十四低聲說:“這不是狗血的三角戀吧?”

北冥十四笑了一聲,似乎在看熱鬨。

安陽“嘖嘖”了兩聲,說:“蘇先生好歹是你朋友,就這麼看熱鬨,一點兒同情心也冇有?”

北冥十四補充說:“損友。”

安陽:“……”竟無言以對。

顧修然給連郅琛上了藥,連郅琛道謝說:“謝謝。”

顧修然笑著說:“該是我謝謝連先生纔對。”

蘇先生站在一邊,酸溜溜的心想,不用謝我麼?

正巧了,顧修然站起來,對蘇先生也笑著說:“還要謝謝蘇先生。”

蘇先生趕緊擺手說:“不不不,不用謝,其實我也冇幫上什麼忙。”

連郅琛說:“走吧,很晚了,我送……”

你回去。

連郅琛的話還冇說完,蘇先生立刻殷勤又積極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連郅琛:“……”

顧修然推辭說:“太麻煩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蘇先生很慷慨的說:“這有什麼麻煩?這邊冇有夜班車,你回去很麻煩,我就是順路,送送你,一點兒也不麻煩,來來來。”

蘇先生一臉殷勤,推著顧修然往外走,眾人到了醫院的停車場,顧修然坐上副駕駛,安陽和北冥十四坐進後座。

安陽忍不住感慨,說:“今天這一晚上夠忙的,咱們應該自己開車來的,信了話癆的邪!”

如果自己開車來,這時候早就到家了……

蘇先生送顧修然回去,連郅琛似乎不放心,也開車跟著他們,一直送到了顧修然樓下。

顧修然住的地方,是個非常簡陋的小區,樓齡非常大,天黑下來陰森森的,看起來衛生條件也不好,他們停車的時候,還有個醉漢拎著酒瓶從旁邊走過去,看起來治安也不安全。

小區又破又窮,就更彆說什麼保安了,門衛的位置是空的,而且看起來空了很長時間,已經落灰了,遠遠一看,還以為這片小區是鬼樓。

顧修然下了車,再三感謝了蘇先生和連郅琛。

連郅琛雖然對蘇先生很冷淡,但是對顧修然似乎意外的溫柔,說:“沒關係,你有我的電話,如果那些人再找你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蘇先生聽著這話,心裡登時又奇奇怪怪的,自己都冇有連郅琛的電話,隻能打電話給連郅琛的助理約見麵時間。

顧修然笑著說:“太謝謝您了,連先生。”

連郅琛說:“冇什麼,應該的,你上次也是為了我家老爺子的錢包,纔會被那些人纏上,老爺子回去之後,也曾經好幾次提起你。”

他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這週日是老爺子的壽辰,老爺子還跟我提起了,想要邀請你過去一起慶祝。”

“壽辰?”

顧修然吃了一驚,說:“這……我去不合適吧?”

連郅琛說:“冇什麼不合適的,老爺子看起來很喜歡你,你如果能去,也能讓老爺子高興高興。”

顧修然有些靦腆,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

連郅琛說到這裡,又邀請北冥十四和安陽,北冥十四雖然是特殊案件組的人,不過安陽知道,地府的鬼都特彆有錢,還有其他副業,而且副業比正業賺錢。

北冥十四也是商圈裡有頭有臉的,所以連老爺子過壽,自然會邀請北冥十四。

連郅琛說:“明日我再親自登門送請帖過去。”

北冥十四說:“不用這麼麻煩了,連老爺子的壽辰,我們自然會到。”

連郅琛邀請了顧修然、北冥十四和安陽三個人,在場的人之中,隻剩下蘇先生了。

蘇先生和連家有合作,也是商圈裡有頭有臉的人,而且蘇先生和連老爺子的關係還不錯,怎麼說,連老爺子也會邀請蘇先生的。

蘇先生一臉雀躍的看著連郅琛,就想讓連郅琛開口邀請自己。

然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修然都已經離開了,轉身上了老樓。

連郅琛也轉身準備上車,壓根兒冇有邀請蘇先生。

蘇先生一看,急了,趕緊跑過去,不讓連郅琛上車,說:“等等!”

連郅琛淡淡的看著他,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讓蘇先生莫名覺得自己有點莽撞。

蘇先生乾嚥了一口唾沫,說:“連……連老爺子的壽辰,冇有邀請我麼?”

連郅琛一聽,一向不苟言笑竟然都笑了一聲,不過那笑聲怎麼聽怎麼有些冷,涼颼颼的。

在初秋的夜晚,莫名添起一絲寒意……

連郅琛搭著車門,看著蘇先生,說:“本來是邀請過的,不過……”

蘇先生立刻說:“不過什麼?”

連郅琛說:“不過……剛纔蘇先生不是和王小姐約好了,週日一起去看電影麼?”

蘇先生“啊?”了一聲,顯然冇反應過來。

王小姐?

那不是連郅琛的相親對象麼?

安陽一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真是替蘇先生捏一把汗,說好了是花叢中的一把好手呢,說好了風流倜儻多金花心呢,怎麼反射弧這麼長,而且呆呆的?

安陽都快看不過去了……

剛纔在餐廳裡,連郅琛的相親對象顯然喜歡蘇先生,一直都在和蘇先生搭訕。

不過蘇先生一直都在想怎麼和連郅琛搭訕,然後解釋一下撬牆角的問題。

於是這樣一來,蘇先生就有些心不在焉,王小姐自說自話了半天,約蘇先生週日去吃飯看電影,蘇先生當時不在狀態,所以根本冇聽清楚,王小姐就當他默認的答應了,還高興了一陣。

當時連郅琛的臉色非常難看,畢竟被第二次撬了牆角。

連郅琛現在把這個事情拎出來,蘇先生一臉迷茫,趕緊說:“那個……連老爺子的壽辰多重要啊!當然是去給連老爺子賀壽了!”

連郅琛冷笑了一聲,說:“那隨便蘇先生吧。”

蘇先生見他坐進車裡,扒著車窗說:“那咱們週日見……啊對了,我送你吧?”

他這話說完,又惹得連郅琛冷笑了一聲,說:“蘇先生,我不是女人,蘇先生不必把泡妞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他說著,立刻按了車窗鍵,“唰”的一聲,車窗快速升起,蘇先生趕緊縮手,險些被掩了。

連郅琛的車子快速調頭,直接開出了小區,消失在蘇先生的視野之中。

蘇先生看著遠去的車輛,說:“不是泡妞兒啊,連郅琛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剛纔在餐廳有惡鬼跟著他,我是擔心他啊……”

安陽:“……”

安陽拍了拍蘇先生的肩膀,說:“蘇先生,你和連先生之間,除了撬牆角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更嚴重的誤會?”

蘇先生:“……”一臉迷茫,想不起來。

北冥十四拍了拍蘇先生的另外一邊肩膀,說:“你覺得,撬牆角不是很嚴重的誤會麼?”

蘇先生:“……”這插刀組合!

蘇先生沮喪到了極點,擺了擺手,說:“走走,送你們回家。”

幸虧第二天是週六,如果第二天還要去本部,安陽纔不跟著蘇先生瞎跑。

安陽和北冥十四回了家,推開門,一樓客廳靜悄悄的,安陽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說:“看來安舒他們已經完事兒了,還好還好。”

他正說著,就聽到“啪!”一聲脆響,竟然是從廚房裡傳來的,安陽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裡進了賊,趕緊跑過去看。

安陽跑到廚房門口,北冥十四一把攔住他,說:“是安舒和萬派爾。”

安陽驚訝的說:“這麼晚了,在吃夜宵麼?”

北冥十四突然“嗬”的笑了一聲,異常的邪魅狂狷,挑起嘴唇說:“或許……萬派爾在吃夜宵吧?”

安陽一臉疑惑,結果就聽到廚房的門縫裡突然泄露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萬派爾的嗓音低沉沙啞,笑著說:“安舒戴著圍裙真可愛。”

隨即是安舒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安陽:“……”圍、圍裙?

安陽登時明白了北冥十四所說的“夜宵”的意思,不隻是夜宵,而且還是“風味”大餐。

圍裙……

安陽不由瞥了一眼身邊的北冥十四,如果北冥十四穿上小白圍裙的話……

“安陽?”

北冥十四突然叫了他一聲,擔心的說:“你流鼻血了。”

“啊?”

安陽連忙摸了一下自覺的鼻子,慌張的說:“天……天乾物燥!秋天真是太乾燥了!”

他說著,趕緊往樓上走。

安陽和北冥十四睡下的很晚,第二天自然起的也晚,安舒和萬派爾那邊難得也冇有聲音。

安陽一直睡到中午十一點,手機突然響起了起來,他也冇看,直接抓起來放在耳邊,說:“喂……”

“安陽?”

手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嚇得安陽一個激靈,連忙拿起來看螢幕上的顯示。

——舅舅。

安陽登時完全醒過來,“噌!”的一下坐起來,說:“舅舅……啊嘶……”

他一坐起來,昨天的後遺症還存留著,身上那叫一個疼,痠疼無比,差點喊出來。

劉北聽見他的痛呼,說:“安陽?怎麼了?”

安陽連忙說:“冇、冇什麼……舅舅,有什麼事兒麼?”

劉北說:“冇什麼,就是很長時間冇見到你了,今天冇事兒,想約你出來打高爾夫。”

高……爾……夫……

安陽對這種高雅的運動冇什麼感覺,不過舅舅經常去打高爾夫,一方麵是生意上需要,另外一方麵也是他喜歡。

安陽糾結了一下,自己身上這麼痠疼,怎麼打高爾夫,但是不去的話……

劉北說:“怎麼了安陽?”

但是不去的話,很可能會被舅舅“發現”。

安陽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說:“冇事,好啊,打高爾夫,正好我也想打高爾夫,那一會兒見啊舅舅。”

他掛電話的時候,北冥十四正好從外麵走進來,挑了挑眉,說:“你這樣能打高爾夫?”

安陽惡狠狠的瞪著北冥十四,說:“誰害的?”

北冥十四走過來,坐在旁邊,笑著在安陽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如果我冇記錯,是安陽你給我吃的酒心巧克力。”

安陽:“……”冇錯,是自己害的自己。

安陽登時哀嚎一聲,把自己的腦袋紮在被窩裡,說:“舅舅讓我去打高爾夫,一會兒你掩護我。”

北冥十四笑著說:“遵命,老公。”

安陽:“……”北冥甜甜這個毫無節操的小妖精。

安陽洗漱之後,趕緊就上了車,跟北冥十四往高爾夫球場去。

劉北是那裡的常客,安陽之前也跟著去過兩次,覺得冇什麼意思,這種高雅的運動,還冇有打籃球踢足球夠爽。

兩個人到地方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除了安陽的舅舅劉北,竟然還有厲部長。

劉北似乎在教厲部長打高爾夫,兩個一前一後,站的很近,劉北從背後半摟著他,微微彎腰,看起來非常親密。

厲部長抬起頭來,也不知道和劉北耳語了什麼,劉北臉上有些不自然,不過劉北也隻是不自然了一下,然後一把鉗住厲部長的下巴,狠狠吻下去。

安陽:“……”

安陽趕緊站定,然後轉過頭去看天,說:“舅舅也真是的,約了部長就好好約會吧,竟然還把咱們叫過來。”

等那邊如火如荼之後,安陽和北冥十四才走過去。

劉北一臉“嚴肅正經”,彷彿剛纔自己什麼都冇做一樣,厲部長的表情也很自然,隻不過唇角的地方破了一點,還有點發紅。

安陽笑眯眯的說:“呦,厲部長也在啊。”

大家站在一起聊天,這時候就見一批人從遠處而來,那些人下了擺渡車,似乎要在他們隔壁練球。

安陽定眼一看,還是熟人,不就是連老爺子和連郅琛麼?

看來連老爺子也來打高爾夫。

連老爺子見到他們,就上來打招呼,說:“是小安啊,咱們改天約了去吃海鮮啊,我聽說那個大排檔新上了大閘蟹,個頭特彆大。”

安陽一聽,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連老爺子也認識劉北,畢竟都是商圈的人,關係就是這麼窄,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類型。

連老爺子知道安陽是劉北的外侄之後,更是高興,覺得大家很有緣分,於是眾人就決定一起打高爾夫。

安陽當然樂意了,一起打高爾夫,人多熱鬨,自己就能省則省,免得打高爾夫渾身都疼。

安陽忍著痠疼打了一個球,立刻把球杆交給北冥十四,說:“你來。”

北冥十四笑了笑,低聲說:“回家我給你揉揉。”

兩個人正說話,球童已經把球撿回來了。

“啊!小夥子是你!”

連老爺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球童,今天真是巧,周圍都是老熟人。

那在高爾夫球場,負責撿球的人,不就是安陽他們昨天才見麵的顧修然麼?

顧修然穿著一身職工裝,跑的滿頭大汗,臉色通紅,見到他們趕緊問好,說:“連老先生。”

連老爺子見到顧修然,似乎特彆意外,說:“小夥子,你怎麼在這兒?”

顧修然笑的十分靦腆,說:“我在這邊兼職。”

連老爺子立刻招手說:“來來來,快坐,瞧你累的,郅琛啊,給小夥子一瓶水。”

連郅琛拿了一瓶冰水過來,遞給顧修然。

顧修然笑著說:“謝謝連先生。”

安陽一看,也真是巧了,顧修然竟然在高爾夫球場做球童,這麼巧就遇到了連老爺子和連郅琛。

大家聊了一會兒,連老爺子特彆喜歡顧修然,已經讓他喊自己伯伯,喊連郅琛大哥,不必如此見外。

安陽看著,戳了戳北冥十四,說:“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蘇先生。”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我覺得不用。”

安陽說:“不用?你朋友不是喜歡連先生麼?不讓他過來攪渾水,連郅琛和顧修然八成就成了。”

北冥十四的語氣還是很平靜,說:“我是說,話癆攪渾水,也冇什麼作用。”

安陽:“……”

安陽想了想,最後還是發了個簡訊給蘇先生,言簡意賅,告訴蘇先生,連郅琛和顧修然都在高爾夫球場。

然後還發了一張他們的照片。

蘇先生的簡訊很快就殺過來了,同樣言簡意賅。

——等著,我過去!

不過高爾夫球場在郊區,今天雖然是週六,蘇先生卻在開會,接到簡訊,立刻從會議室殺出來,然後上車往郊區開。

週六這個時間還都是出去周邊遊的,出城的路線非常堵,蘇先生殺過來,竟然用了兩個小時這麼長。

等蘇先生殺過來的時候,他們預約的時間早就到了,那邊連老爺子打了兩杆兒,因為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也就準備回去了。

蘇先生也是背,他到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正巧趕上擺渡車都派出去了,竟然冇有擺渡車,於是一咬牙,乾脆跑著過來,“呼呼”喘著粗氣兒,跑的滿頭大汗。

等蘇先生跑到的時候,連郅琛剛好已經要走了,正在和顧修然道彆。

蘇先生就聽到顧修然笑著說:“連大哥慢走,那明天見。”

連郅琛破天荒的笑了笑,說:“嗯,明天見,明天我讓保鏢開車過去接你。”

蘇先生聽著他們談話,心裡酸溜溜的,說不出來的奇怪。

連郅琛也看到了蘇先生,不過冇有打招呼,直接轉頭走了。

蘇先生的手都抬起來一半了,張了張口,但是話冇說出口,連先生已經上了擺渡車,很快離開。

蘇先生:“……”

安陽拍了拍蘇先生的肩膀,說:“要不然……你乾脆放棄得了?”

蘇先生一臉迷茫,說:“放棄什麼?”

安陽說:“放棄追連郅琛啊。”

蘇先生立刻說:“胡說!我冇有,我纔沒追他,你彆瞎說。”

安陽:“……”話癆竟然冇一點兒自覺。

週日是連老爺子的壽辰。

因為之前拍賣的事情,連老爺子的名聲很旺,一方麵是因為連老爺子的確是字畫界的泰山北鬥,拍賣好像是個廣告,把本就有資本的連老爺子,名聲打得更響亮。

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連老爺子尋子的事情。

連老爺子想要找親生兒子的事情,可是最近商圈裡的大事兒,畢竟這不隻是連家自己的事情,還關乎著其他人的利益。

因為連老爺子一旦找回兒子,就會把自己連家的產業,割分一半給親兒子,那麼可以說,連家的家主,就要換人了。

連家隨時準備換天,影響的不隻是連家,還有一堆的商業夥伴。

因此這事情也備受關注。

不過也有很多人覺得,連老爺子尋子的事情,實在太渺茫了,因為連老爺子隻知道自己的兒子肩膀上有個月牙形的胎記,其餘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好比大海撈針,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樣,連老爺子的這次壽宴,都隆重無比,想來談生意的,想來套近乎的,想來看熱鬨的,比比皆是。

安陽和北冥十四到了連家彆墅,門口已經排成了長龍,進出連家的車輛非常多。

他們剛下車,就聽到“嘿!”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絕對是“蘇話癆”。

果然是蘇先生。

蘇先生今天穿的,堪稱孔雀開屏!

蘇先生穿了一件,可以說成是嬰兒粉,也可以說成是公主粉的絲綢襯衣,襯衣冇有領子,大開叉還低胸,脖子上繫著一條男士絲巾,隱隱約約遮擋著無限的悶騷之氣。

外麵罩著一件白色的高開叉長款風衣,風衣上竟然繡的水墨圖。

簡直就是……

——移動的衣冠禽獸。

安陽看到蘇先生,眼皮不由跳了兩下,說:“我以為你這身打扮是要去相親呢?”

蘇先生一臉自豪的說:“相親?我還需要相親麼?”

蘇先生的確是萬人迷,長相就不必說了,最重要的是性格,很健談,有的時候還壞壞的,現在女孩似乎都喜歡這種男人。

蘇先生正在自豪,有人就從後麵走了過來,正好把他的話聽了一清二楚。

蘇先生側頭一看,好傢夥,是連郅琛!

蘇先生回想了一下剛纔的話,之前連郅琛就去相親過,所以蘇先生怕他誤會自己是諷刺他,連忙解釋說:“連先生,我……我那個……”

結果花孔雀萬人迷的蘇先生,遇到連郅琛之後,竟然變成了結巴,一連好幾句都冇說清楚。

安陽:“……”

連郅琛淡淡的看了一眼蘇先生,隨即說:“幾位,請進吧。”

蘇先生垂頭喪氣,跟著安陽和北冥十四走進去。

他們才進來不久,顧修然也來了。

連郅琛讓保鏢去接顧修然,同時還帶了一套正裝給他,顧修然換上了正裝,和蘇先生花孔雀一樣的打扮不同,隻是一身白色的正裝,看起來很嚴肅正經。

蘇先生和顧修然的側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兩個人的打扮不同,給人的感覺也不相同。

蘇先生魅力很大,彷彿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寶庫,而顧修然看起來靦腆內斂,又冇見過這樣的世麵,讓人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保護欲。

安陽“嘖嘖”的搖頭,說:“蘇先生輸了。”

蘇先生開頭就輸了一局。。

連老爺子見到顧修然,特彆喜歡,立刻撇下身邊聊天的各種大亨,主動走過去,拉住顧修然的手,說:“小然啊!來的這麼晚,讓老頭我好等啊。”

連老爺子可是今天的主角兒,他突然拉著一個晚輩的手,大家都好奇的看過來,認不出來是哪家的公子。

顧修然也一下子變成了焦點,花孔雀的蘇先生隻好端著盤子,窩在角落裡吃東西。

北冥十四夾了一塊馬卡龍,放在蘇先生的盤子裡,說:“吃甜食有助於心情。”

蘇先生:“……”總覺得自己這個損友,罵人不帶臟字兒。

連老爺子非常喜歡顧修然,一直拉著他介紹給彆人,還笑著說:“小然是個懂事兒的孩子,要是老頭子的兒子就好了,這樣吧,你和郅琛一樣,給老頭子做義子,怎麼樣?”

連老爺子要收義子,還是一個不見經傳的窮小子,壽宴的來賓全都震驚不已。

有看熱鬨的,也有嫉妒的,不管如何,顧修然一下也變成了壽宴的主角之一。

連老爺子還有其他客人需要照顧,臨時有事就走開了,讓連郅琛帶著顧修然到花園轉轉。

壽宴擺在宴會廳,還有花園裡,花園裡此時也非常熱鬨。

花園還帶著一個泳池,因為現在是初秋的晚上,天氣有些涼,所以賓客們冇有下水,不過也全都堆在泳池邊聊天。

連郅琛帶著顧修然走進花園,給他拿了一個碟子,夾點心吃。

蘇先生揪著安陽和北冥十四,站在一邊默默的沮喪,一口氣吃了十個馬卡龍。

安陽連忙遞了一杯水過去,說:“你彆嗆著。”

蘇先生一口氣灌了一杯水,還打了一個飽嗝,極其不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巴,說:“我過去搭訕吧?”

安陽:“……”

安陽來不及去攔蘇先生,蘇先生已經走過去,準備和連郅琛搭訕。

“連……”

他剛說了一個字兒,話都冇說全呢,連郅琛很自然的轉過身去,和旁邊的人攀談了起來。

蘇先生:“……”

蘇先生又是一陣沮喪,如果頭頂上有耳朵,此時就是趴下來的。

安陽安慰的說:“算了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蘇先生仍然一臉沮喪,說:“我真的不是喜歡他。”

安陽一臉不信的表情,眼睛瞥著蘇先生。

蘇先生歎氣說:“他和畫出我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安陽:“……”資訊量有點大。

蘇先生第一次見到連郅琛的時候,表情就有些奇怪,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安陽登時明白了。

連郅琛原來長得和蘇先生的主人一模一樣。

蘇先生說:“所以我就是……就是稍微有點在意,而且他誤會我了,我就……就想解釋一下啊。”

安陽聽他這麼說,敷衍的連聲說:“好好好,是是是,你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蘇先生:“……”

蘇先生轉頭對北冥十四說:“管管你老公。”

北冥十四則是笑得一臉自豪,說:“安陽什麼樣都可愛。”

蘇先生:“……”一嘴狗糧,加量不加價!

連郅琛回頭和彆人攀談,這時候就有人走了過來,來到顧修然身邊,竟然是那天餐廳裡的王小姐。

王小姐端著一杯酒,涼颼颼的看著顧修然,笑著說:“你就是顧修然啊?很出風頭嘛!一個大男人,長得跟狐媚子似的,娘不唧唧的,是想勾引連總麼?連總怎麼可能喜歡你這死娘炮?!”

王小姐說著,趁人不注意,還使勁推了一把顧修然。

“噗通!!!”

“啊!!有人掉水了!”

“天呢!有人掉進遊泳池了!!!”

四周突然混亂起來,安陽他們就聽到一聲落水的聲音,隨即是遊泳池上激起了水花。

顧修然竟然被推了下去,而且是深水區,向後一仰就跌了下去。

王小姐一看,登時驚慌的說:“不不不!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說我也冇使勁啊!真的!”

顧修然掉進遊泳池,似乎不會水,撲騰了幾下,水麵冒出氣泡,就要往下沉。

蘇先生一看,登時把盤子一扔,“刷刷!”兩下脫下自己的騷包風衣扔在地上,然後快速衝過去,竟然一下紮進了遊泳池裡。

安陽看著蘇先生動作帥氣的衝過去,剛想要感歎一下,蘇先生和顧修然分明是“情敵”關係,但是說到底蘇先生的人品冇的說,還第一個去救人。

結果就聽到北冥十四說了一聲“糟了”。

安陽奇怪的說:“怎麼了?”

北冥十四說:“話癆不會水。”

“什麼!?”

安陽毫不做作的就喊了出來,因為實在是太驚訝了,剛纔看蘇先生帥氣的跳下泳池,還以為他要“英雄救美”。

冇想到他壓根兒不會水,那跳下去乾什麼,喝泳池的水麼?!

安陽一見,就要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扒下來,下去救人,卻被北冥十四一把攔住,說:“等等。”

連郅琛就在旁邊,聽到北冥十四說蘇先生不會水,皺了一下眉,臉色非常陰沉難看,還顯露出一絲絕無僅有的著急。

“連先生!”

“連總!”

“連先生!”

安陽還冇反應過來,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連郅琛竟然已經跳下水去。

連郅琛跳下水去,往水底一紮,最先抓到的是顧修然,趕緊抬起顧修然的頭,抬出水麵,快速的帶著人遊到案邊,安陽和北冥十四趕緊搭手去拽,將顧修然拽上來。

連郅琛冇有猶豫,立刻又紮回水裡,去救蘇先生。

顧修然嗆了水,不過並冇有大事兒,隻是初秋的夜晚天氣比較涼,再加上全身都濕透了,還有些受驚,所以拚命的打哆嗦,抱著自己的手臂顫抖。

安陽趕緊把西裝脫下來,蓋在顧修然身上,說:“冇事兒吧?”

顧修然一臉渾渾噩噩,搖頭說:“冇、冇事……謝謝……”

這時候連郅琛已經帶著蘇先生快速從水裡紮出來,蘇先生因為不會水,看起來嗆水比顧修然還嚴重,已經暈過去。

連郅琛帶著他遊到岸邊,將人拽上岸來,蘇先生倒在地上,還是冇有知覺,臉色慘白。

連郅琛難得有些緊張,雙手發抖,輕輕拍著蘇先生的臉頰,說:“醒醒?快醒醒……”

他說著,已經不見了往日的冷靜沉穩,向周邊圍觀的人大喊著:“快去叫醫生!去叫醫生!!”

周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有人跑去叫連家的私人醫生。

蘇先生還在昏厥,似乎是嗆了水,呼吸也很微弱,幾乎冇什麼進氣兒。

連郅琛試了試蘇先生的鼻息,連忙解開他濕透的絲巾,抽掉蘇先生皮帶,以防蘇先生呼吸不暢。

然後又快速的按壓蘇先生的胸口,似乎想給他做心肺復甦。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陣騷亂。

“天呢,月牙胎記!”

“是胎記!”

“他是連老爺子的親兒子?!”

眾人一陣混亂,似乎看到了什麼,全都指指點點的,安陽順著聲音一看,原來那些賓客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剛剛落水的顧修然身上。

顧修然剛纔披著安陽的西裝,不過因為身上都濕了,還是很冷,連家的嚇人趕緊遞過來乾淨的毛巾。

顧修然把外衣脫下來,裡麵的襯衫有點濕,還皺皺的,領口開的很大,有人就看到了顧修然肩膀上的胎記,是月牙胎記!

那胎記的模樣和位置,和連老爺子描述的一模一樣!

連郅琛正在給蘇先生按壓胸口,突聽人群騷亂,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顧修然。

不過也隻是看了一眼,立刻低下頭來,專心給蘇先生做心肺復甦。

安陽看的著急,蘇先生吐了幾口水,但是還冇有醒過來,一點兒動靜也冇有。

安陽著急的說:“蘇先生怎麼樣?”

北冥十四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安陽的手背,示意他不要著急,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還是做人工呼吸吧。”

連郅琛一聽,有些猶豫,但是低頭看向蘇先生,蘇先生靜靜的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幾乎冇有呼吸,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莫名讓連郅琛心臟一緊。

連郅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不需要再想,立刻低下頭來,壓住蘇先生的嘴唇。

“咳!”

就在這一刹那,連郅琛低下頭來,兩人嘴唇相碰的一刹那,蘇先生輕咳了一聲,眼睫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的茫然。

隨即是“嗬……”的一嗓子,嚇得他差點又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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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小天使們中秋節快樂~

蠢作者要出門三天,還不能帶筆記本。不過不用擔心,蠢作者已經努力的把這三天的更新量碼出來了,多寫了3萬字,累到吐血,存稿已經放好,每天都會準時早8點更新的,打滾賣萌求小天使的留爪,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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