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
朝陽普照大地。
監獄上的冰雪漸漸開始消融。
越野車呼嘯著停在了林城監獄的門口。
張淞赫和鄒凱帶著寧毅走入監獄。
穿過長廊,他們徑直走到一處單人牢房外。
看到牢房裡的景象時,寧毅的臉色沉了下來。
裡麵拉著個插排,開著個電暖氣。
還給專門安排了一麵精緻的小桌子,桌麵上擺著幾份飯菜,和幾瓶啤酒。
甚至,獄卒站在牢房裡,拿著瓶起子專門給開著啤酒。
一見到寧毅,獄卒立刻起身恭敬行禮。
牢門大開著,封宇想走就能走,可他偏偏如古樹一般,在板床上盤了根。
看到封宇這享受的畫麵,寧毅冷冷看向了封宇:“這監獄生活,你還挺過的滋潤啊?”
封宇一笑代之:“有人照顧吃喝,有人考慮冷暖,有人給酒喝,等能等著有人來求我,倒也不錯。”
聽這話,寧毅眼底裡閃過一絲慍怒,冷眼看向鄒凱:“這裡是監獄,就算是天皇老子來這了,也得監獄的規矩辦事,他這算什麼?把這當成總統套房享受了嗎?!”
聞聲,鄒凱生怕招惹了 寧毅,立刻上前道歉:“監獄長不懂事,才壞了監獄規矩,我回去立刻訓斥他一頓,給他關個禁閉,讓他好好反思檢討一下!”
寧毅冷哼了一聲,轉頭俯視封宇:“說吧,你找本帥是為了什麼事?”
封宇訝異道:“你搞錯了吧?我什麼時候找你了啊?”
這話一出,寧毅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一側的張淞赫隻得硬著頭皮跪地,把這個由頭扛下來:“寧帥,是卑職撒了謊,卑職甘心受罰。”
“放肆!”寧毅怒喝一聲,“你可知欺騙本帥和欺君同罪,要不是看在你戰功顯赫的份上,你早就被拖出去槍斃了!”
“是卑職錯了!”張淞赫低下頭,咬緊牙關承下所有一切。
旁邊的鄒凱看都滿頭大汗。
他心裡清楚,戰神總得要麵子啊,所以這張淞赫就成了替罪羊,白白捱了頓罵……
“算了。”寧毅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冷眼掃向封宇,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封宇,你可知罪?”
聞言,封宇笑了:“我有什麼罪?”
寧毅聲音冷了下來:“你大庭廣眾之下,陷害本帥,罪該萬死!”
封宇攤了攤手:“行了,你都已經危在旦夕了,還在那裝什麼裝啊,不就是想讓我給你治病嗎?好說!”
聽到這,張淞赫和鄒凱同時心裡一喜,太好了,宇爺真的想要給寧帥治病?!
封宇忽然又冒出了一句:“那就跳段舞吧,讓我開心了我就給你治!”
此話一出,張淞赫和鄒凱的臉頓時就綠了。
寧毅眼底捲起無儘殺意。
“封宇!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怕本帥殺了你嗎!”
“轟!”
無儘殺意席捲而出,猶如驚濤駭浪,牢房中的桌椅不斷搖晃,酒瓶儘數倒地。
鄒凱渾身發抖,麵色頓時慘白無比,猶如泰山壓頂而來,他被嚇得踉蹌連退好幾步,手死死抓著那牢房欄杆,才勉強撐住身子。
封宇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
又一股狂暴氣浪猛然而出,好似火山爆發。
“就憑你?”
狂風襲來的這一刻,鄒凱再也抓不住那杆欄,整個人趴在地上,被嚇得渾身汗毛倒豎。
而旁邊的張淞赫,同樣撐不住了,連連後退好幾步,直到退出這煉獄般的牢房,才勉強能喘過氣來。
兩尊蓋世戰神對決, 光是這兩股殺意的衝擊,就足以將普通人碾成粉碎。
即便是見過大世麵的鄒凱,和久經沙場的張淞赫,也不敢正麵硬撼。
“咚咚!”
寧毅臉色一陣慘白,整個人踉蹌退了兩步,扶著胸口靠在欄杆上,唇邊滲出一道鮮血。
殺意,驟然消散。
本來他就是有傷在身,現在又是硬挺著身體,跟封宇正麵對決,體內傷勢瞬間惡化。
之前在機場正麵對決,就是他敗了。
現在呢?他居然又一次輸給了封宇!
這種驕傲被打碎的屈辱感,讓寧毅暴躁到恨不得把封宇撕成粉碎!
“你都已經病入膏肓了,還想殺我?”
封宇嗤笑了一聲,冷眼掃向鄒凱和張淞赫:
“你們兩個先走,我有話要單獨跟他談。”
可是,張淞赫心裡擔憂,卻也不敢靠近:“寧帥……”
寧毅扶著胸口,臉色慘白,他卻也死死瞪著封宇,不甘示弱。
“滾!”
張淞赫渾身一顫,隻得扶著連路都走不了的鄒凱,轉身離開。
窄小的牢房裡,僅剩下封宇和張淞赫。
兩人收了氣勢,可依舊冷冷對視,目光對撞時,隱隱有如刀般陰冷殺意對撞。
“我被迫築長城卸任狼帥一事,跟你有冇有關係?!”
“你猜?”
“所以,你是故意把我搞下台,又把自己的人安排到北境擔任新任狼帥?”
“你再猜!”
寧毅儘管嘴角流血,卻依舊冷傲的笑著。
封宇眉宇閃過一絲冷意。
“我不管你是不是幕後黑手,北境的事暫且放下。但你想讓我給你跪下,讓我向你臣服?誰給你的勇氣?要是活夠了,我可以送你去見閻王!”
一瞬間,殺意再度瀰漫。
寧毅能感覺到,封宇並不是在嚇唬他,封宇眼中的殺意,是真的!
這次回林城,他確實也是打算威逼封宇臣服於他,將封宇收入他的麾下。
他原以為封宇隨隨便便築長城,卸任狼帥之位,定是個隨便捏的軟柿子。
哪能想到,封宇竟然如此難纏?
“殺我?你敢嗎?!”
寧毅目光凜冽,聲音陰冷。
寧毅是南疆主帥,南疆百萬將士聽他號令,南蠻敵國畏他如畏虎。他在,南疆邊疆安康,南蠻不敢踏足半步,他一旦死了,南蠻勢必大軍犯境!
他還真就不信了,難道封宇真敢冒著南疆和北境兩大軍區內戰的風險,來殺自己不成?!
封宇冷眼掃向他:“殺你?臟了我的手。”
“是你找我麻煩在先,我要是不想給你療傷,誰也挑不出毛病,而你,必死無疑!”
聞聲, 寧毅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更是被氣得半死:“你……”
他對比封宇,唯獨差了那一手冠絕天下的醫術,也比封宇多了一身致命的戰傷。
現在,封宇都能決定他的生死了,他還拿什麼跟封宇叫板?
自打少年時期在林城受儘李家羞辱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扭曲,他想做的事,冇有做不成的。
結果呢?現在他被封宇玩弄在股掌之中,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寧毅心裡這個憋屈,憋得臉漲的通紅,但還是倔著個脾氣:“封宇!我要是死了,南疆戰區大軍勢必內亂,南蠻敵國必定犯境。到時候南疆將士血流成河,五州百姓生靈塗炭,妻離子散,這責任你擔當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