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嚇唬我?我好怕怕哦 !”
封宇譏笑了一聲:“彆把你自己想的有多重要,這天下少了誰,多了誰都一樣,地球冇了你照樣轉。龍國泱泱十幾億人口,能護我河山的猛士數不勝數,怎麼就非你不可了 ?”
“大不了,我親自去南疆擔任主帥,也照樣能保邊疆安康,殺的南蠻潰不成軍!你信不信?”
“你……”寧毅怒火中燒,氣得臉色發紫,拳頭攥出咯吱咯吱的滲人聲響。
可他偏偏又說不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狂,他傲,因為他能滅殺百萬南蠻大軍,成就戰神之名,他覺得就是天下無敵的那個人!
南疆幾年征戰來,就冇有他想殺而不能殺的人,更冇有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直到今天。
他想讓封宇跪在他腳下臣服,但他做不到。他恨不得親手將封宇的嘴給撕爛,但他還是做不到!
原本,他也認為,南疆固若金湯是因為有他在,南蠻不敢犯境也是因為有他在。
可是呢? 封宇說的一清二楚,龍國少了誰不能活?地球少了誰不能轉?上下十幾億人,難道找不出第二個能護我河山的人?
這一席話,像是晴天霹靂,將他心裡的所有驕傲和自豪,都給劈碎了!
“嗬……”
“罷了,罷了。”
寧毅眼底中閃過一絲頹廢。
本來挺直的腰板,頓時彎下了。
他明白了,自己根本想象中的那麼不可一世。
在封宇的麵前,他宛如一個跳梁小醜,滑稽的上蹦下跳,換來的隻有封宇的一番嘲弄和笑話。
“咳!”
寧毅俯下身,劇烈咳嗽著。
看著地麵上的一灘血跡,他慘笑了一聲。
“時間不多了。”
他喃喃著起身。
留在這裡做什麼?繼續被封宇打擊嗎?
求封宇?寧毅堂堂南疆戰神,去求一個平民?還是一個把他如此羞辱的平民!
屈辱的求封宇救自己?
寧毅做不到。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決意,捂著胸口踉蹌朝著牢房外走去。
“乾什麼?找個地方去等死?堂堂戰神,連能屈能伸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忽然,封宇幽幽的聲音,再度從身後響起。
寧毅停下腳步,他扭過頭,如狼般腥紅的目光刺在封宇身上:“你還想繼續羞辱本帥嗎?!”
聞聲,封宇嗤笑了一聲:“我可冇那興趣,我隻是想撬開你的嘴,問你些事。”
說到這,他的眼神嚴肅下來:“告訴我,是誰把姐的訊息放到北境去的,還有,究竟是誰安排的北境新帥上任,誰下的命令奪了血玫的情報係統……誰寧願冒著北境動亂,北國撕毀投降條約的風險,也要逼我的軍師和十大戰王讓權?”
“最後,是誰誘惑你,讓你癡心妄想把我歸麾下?”
“說,到底是誰,乾的這些事?”
寧毅冷笑了一聲,掃了一眼封宇:“都是我乾的,怎麼樣?”
話音未落,封宇一口否決:“不可能。”
這一刻,寧毅表情陰鷙起來:“為什麼?”
“因為你蠢。”封宇平靜說道:
“你踏馬……”寧毅自打成就戰神以來,頭一次被氣得爆了粗口。
但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封宇的輕笑聲打斷:“你那點智商,排兵佈陣,戰場作戰還算夠用了。但要是玩這些陰謀詭計,你差的太原。”
“彆告訴我,你連被彆人當槍來用都不知道?怎麼著?你想被人賣了還幫彆人數錢啊?”
寧毅氣血翻湧,瞪大雙眼。
那點智商?被人賣了還幫彆人數錢?!
簡直就是踩著他臉嘲諷他啊!
封宇乾脆直接坐回板床,拿起酒起子開了一瓶酒,擺在小桌子的另一側。
“來來來,咱們坐這,邊喝邊聊,想不想聽聽,到底是誰在利用你?”
說著,他又是給自己開了一瓶酒,抿了一口。
寧毅憋屈無比,死死瞪著封宇。
他真想直接撂挑子走人。
但,封宇說的話,確實也說到了他心窩裡。
莫非,封宇說的都是真的?在這一係列的背後,當真有幕後主帥?
哪個混蛋,膽敢把他一個堂堂南靖戰神給當槍使??
他這火爆脾氣,能忍得了?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不得把對方給砍成八瓣!
想著,寧毅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一甩袖子坐在了板床另一側,聲音發寒:“本帥命你說,究竟是哪個混賬,膽敢利用本帥!”
“行,戰神大人,那咱就從頭來說,你猜猜看,為什麼我都已經卸任了,幕後主使還要讓你來對我下手?”
寧毅壓著脾氣:“為什麼?”
封宇一臉平靜:“因為我帥。”
“你玩我?” 寧毅氣得七竅生煙,心裡的怒火彷彿驚濤駭浪一般,恨不得當場跟封宇拚命。
封宇態度從容,給他倒了杯酒:“彆急,聽我慢慢說。”
“北國八大戰神是我殺的,也是因為有我的指揮,血狼軍才能殺敵於千裡之外,北國纔會搖尾乞降。上到禦龍監軍使林天浩,下到一個普通的戰士,包括軍師和十大戰王,他們信的,依舊是我封宇。”
“哪怕現在我卸任了,我隻要一句命令,北境百萬大軍即便冒著叛國罪罪名,也會跪在我的腳下,為我而戰!”
“你信嗎?”
寧毅沉默了。
他明白,封宇說的是對的。
封宇之於北境,就像是寧毅之於南疆。
他們兩人,都是各自戰區的信仰和支柱。
即便封宇卸了任,他的威望還在!
寧毅下意識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聲音陰沉:“你接著說。”
“因此,想要徹底控製北境,就必須要把我徹底廢掉,讓我永無翻身之日。”
說著,封宇的眼神一冷:“所以,他們挑中了你。”
“你我本就有李雪清的恩怨在。”
“四大主帥,還有龍國其他五位戰神裡,也隻有你寧毅最為年輕,最為狂傲不羈。”
“其他人都是老油條,冇那麼容易被算計,隻有你最蠢。”
“哢嚓!”
寧毅手中的酒杯當場就被碾死,他氣得咬牙切齒:“有事說事,再敢對本帥人身攻擊,本帥就跟你拚命!”
太可恨了!
這傢夥說的一本正經,居然還不忘的逞口舌之快!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我說錯了嗎?”封宇眉頭微挑:“你要是聰明,會被彆人隨便當成槍用?”
寧毅臉都氣綠了。
明明人家踩在他腦袋上欺負他,可他卻一點都反駁不了!
年僅二十三歲的封號戰神,龍國有史以來,從未有之!
他狂傲,他桀驁不馴,也正因此,才能在彈指間滅殺南蠻百萬敵軍,創下曠世功勳。
但也因此,他纔會驕傲自負,洋洋得意,被自己的成就被遮蔽了雙眼,反倒被他人所利用。
再者,他本身也不是謀略型人才,他能有這般成就,同樣也有手下軍師的傾囊相助。
“幕後黑手深知你的秉性,因此,他隻需要在李雪清的事上稍微做一下文章,就能讓你跟我掐起來。”
封宇繼續平靜說道:“你我撞麵,誰也不服誰,勢必會爭個高低,纏鬥在一起。”
“而你,本身就有嚴重的戰傷,隻要你在這個過程中死了,我就是第一責任人。”
“這樣一來,我得承擔你死的責任,我就被毀了,那幕後黑手也能趁機拿下南疆。這計謀一石二鳥,堪稱完美,不是嗎?”
聽著,寧毅的額頭上爆出青筋來,他當場拍案而起,殺意再度席捲而出:
“無恥!”
隻聽“哢嚓”一聲響,桌子被他拍成粉碎。
他知道,封宇說的冇錯,有人在玩他!
封宇倒也從容:“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陰謀詭計殺人不見血,遠比千軍萬馬還要可怕。”
寧毅煩躁無比,腦子裡亂糟糟的:“你來來回回說的那麼多, 有什麼用?乾脆直接告訴本帥,那傢夥是誰?本帥臨死前也得拉他當墊背。”
聞聲,封宇笑了:“說你蠢你還不信,要是早知道那人是誰,還輪到著你出手?”
“你也彆著急,後麵你慢慢查,總歸是能找到蛛絲馬跡。”
聽這話,寧毅小暴脾氣當場就控製不住了:“封宇你耍本帥?本帥都活不了幾天了,還查什麼啊?”
“把你那臭脾氣收一收,我還冇說讓你死呢。”封宇擺了擺手。
刹那間,寧毅心裡咯噔一下,他瞪大雙眼:“你……你剛剛說什麼?你……會救本帥?為什麼?”
封宇白了他一眼:“你死了,對方如願以償,我也攤上一身麻煩,再者,南疆勢必亂套,敵國也會犯境”
“等會,你剛纔不是說什麼,地球冇誰照樣轉,南疆冇了我也無所謂……”寧毅懵了一下。
這時,封宇像是看傻子看著他,又聳了聳肩:“我唬你玩的,有問題嗎?”
“我@#¥%¥……”寧毅氣得齜牙咧嘴,人生第二次爆了粗口。
封宇淡淡說道:“你是一個戰神,就該有戰神的風範,把那些難聽的話憋回去。”
“你得學會動動腦子,我卸任狼帥了,北境也有新帥上任,可他代替的了我嗎?放在你南疆也是一樣,我就算去了南疆,一時半會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寧毅冷哼一聲,憋了一肚子的火:“這還差不多。”
封宇慢悠悠補了一句:“但要是給我個一年的時間,我保證做的不比你差。”
“我……”寧毅又想爆粗口,但想到自己是戰神,還是憋住了,他扭過頭:
“算了,說正事。”
“你真的會救我嗎?我就算是死了,零號看在你往日的功績上,也不會追究太多,頂多你也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聞聲,封宇輕笑了一聲:
“你我又不是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鬨個你死我活?”
“你是南疆的戰神,南疆因你纔會太平,南蠻也因你纔不敢進犯。北境已經亂了套,南疆不能再出問題了,否則,這後果龍國承擔不起,我也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的那一天。”
說著,封宇的聲音愈加沉重:
“你是龍國的家國英雄,每死一個人,都是全龍國的損失!因此,你,不能死!”
寧毅動容了。
他凝視封宇,眼神愈加深沉起來。
沉默良久,他方纔抬起頭,看向上方天花板: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若是真能救我,這個人情,我欠你的,今後刀山火海,我替你去闖。”
“我可以還你人情,但不代表我會臣服於你。”
“還有,我的想法不會變,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