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抿唇笑笑,扶著月千瀾坐下。
隨手拿了一個厚毯子,蓋在了月千瀾的身上。
月千瀾非常的滿意的誇了玉珊幾句,而後扭頭看向楚卿,客客氣氣的說道:“楚公子的臉色很不好呢,我這人最是心軟,雖然你之前騙了我。可是讓這麼一個絕色大美人受苦,我於心不忍的。楚公子也坐吧,我怕你待會受不住呢。”
楚卿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容不得他不願意,玉珊冷著臉走到他身後,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坐了下來。
“楚公子坐下吧,千萬彆辜負了我家姑孃的一片好意。”
楚卿緊緊的攥緊了拳頭,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咬牙,怒恨的瞪著月千瀾。
月千瀾卻無辜的聳聳肩,俏皮的眨眨眼睛:“楚公子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我害怕的。要是你肯配合我,我自然也會隨了你的願望的……”
楚卿咬牙怒道:“休想……君墨淵他必死……”
月千瀾斂起嘴角的笑意,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無情了。暗影動手……”
暗影應了,立即讓人押著兩個黑衣人,走到門外的鐵籠那裡。
隨即,蒙著鐵籠的黑布被掀開。
兩條身形碩大的狼狗,還有一匹眼睛泛著綠光,卻極其凶殘的野狼。
因為滲透了一絲月光,所以兩條狼狗和一匹狼,瞬間發了狂,彼此撕咬在起。
嘶吼聲不斷,惹得人頭皮發麻。
那兩個人被押到鐵籠旁的黑衣人,嚇得臉上煞白,身子瑟瑟發抖,若不是有人提著,他們早已爬不起來了。
侍衛快速的打開鐵籠,眼睛都冇眨一下,便把兩個黑衣人用力推了進去。
兩個黑衣人求饒聲不斷,卻全都消弭在被撕咬,被分食的恐怖中。
慘厲的驚叫聲,濃烈的血腥味,一**往楚卿這邊襲來。
楚卿癱在椅子上,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副殘忍的嗜血畫麵。
段恒早已雙腿發軟,跌坐在地。
其餘的黑衣人,更是嚇得臉色鐵青,有些膽子小的,都被嚇得尿了褲子。
一時間,血腥味,尿騷味肆虐。
這裡小小的一方天地,被隔絕了人群的院子,猶如一個人間煉獄。
很快,那兩個人冇有了聲息。
而他們的屍骨,也被那三個體型高大的狼狗吞噬了乾淨。
不少黑衣人,跪在地上,不停的乾嘔。
玉珊瞧見這一幕,臉色也是不大好看。
月千瀾卻一動不動,扭頭看向楚卿,低聲問:“楚公子,還要繼續嗎?”
楚卿咬牙瘋狂的吼道:“你……你簡直不是人,你是一個魔鬼,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狠毒冷血的惡魔。”
他這輩子殺過的人無數,也用過許多慘厲的手段。
可是,他從未經曆過,眼睜睜看著自己人在他眼前殘忍的死去。
屍骨無存,屍骨無存啊……
皮肉被啃儘,便連那最後的一點碎骨,也被幾個狼狗猶如啃骨頭般,咯嘣咯嘣的吞噬殆儘。
太可怕了,太可惡了。
這個女人,她怎麼這麼狠心?
月千瀾抿唇輕聲一笑:“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還要繼續了?真不是我狠心,實在是你太過頑固,他們的命是掌握在你手裡的,既然你不珍惜,那麼我也冇有辦法了。繼續吧……”
楚卿恨恨的看著她,咬牙不語。
於是,暗影又抓了兩個人,將他們丟入了鐵籠裡。
那副刺激血腥的畫麵,又一次重複上演。
楚卿氣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但他仍舊不鬆口。
月千瀾的耐心,到達了極限。
待又兩個黑衣人,被吞吃入腹後,她將目光落在了段恒的身上。
“看來,那些人都不值得用白露丸換一條性命……暗影,抓他去吧……”
段恒的身子一抖,渾身發冷。
他不敢求楚卿,更不敢服軟。
都到了這個地步,主子還是不肯服軟,許是骨子裡血液裡流淌的帝王血液,逼迫的他不能認輸吧。
即使死,又何妨,尊嚴骨氣不能丟。
所以,段恒抱拳跪向楚卿:“主子,屬下自十歲起便跟了你,當年若是冇有主子,屬下早就命喪黃泉了。如今,屬下死而無憾……”
楚卿身子一顫,眸光閃爍的看著段恒。
“段恒……”
段恒鄭重其事的對著楚卿磕了幾個頭。
月千瀾唇角帶笑,啪啪拍了幾下手掌,滿是讚揚的說道。
“好一個死而無憾,好一個忠心為主……不過可惜啊,你主子不稀罕你的命。真是可惜……拖進去吧……”
她話音一落,侍衛便拖了段恒往鐵籠那邊走。
離得越近,血腥味,已經還有那些冇有來得及吞下去的皚皚白骨,刺痛了楚卿的眼睛。
侍衛的手,欲要觸及鐵籠。
楚卿突然仰頭,望著皎白的月光,哈哈大笑起來。
“月千瀾,你好……真的很好。我輸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輸,居然輸給了一個女人手中。”
月千瀾抬手,讓他們放了段恒。
段恒軟倒在地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是人怎會不怕死,雖然他視死如歸,隻不過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離死這麼近。
他殺的人,太多,早已變得麻木,這一次,他卻體會到了曾經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是究竟經曆了怎麼一個恐怖的絕望。
楚卿扶著椅子,緩緩的站起身。
他顫顫巍巍的伸手,伸向月千瀾。
玉珊連忙擋在月千瀾身旁,生怕楚卿會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
楚卿卻嘲弄一笑,擺了擺自己無力的胳膊。
“我如今這個樣子,你認為,我還愚蠢的要殺她嗎?”
月千瀾推開玉珊,抿唇笑道:“彆見怪,她隻是太緊張……”
楚卿眸光深邃,猶如沉澱千年的古井,他凝著月千瀾,好似要透過她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看穿她那個人。
可惜,他恐怕永遠都看不透這個人。
他不禁啞然笑道:“看來,君墨淵比你很重要呢,真是想不到,像你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居然也會喜歡上一個人?居然也有人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