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單於烈獨乘一匹快馬,離開軍營,消失在黃沙儘頭。
他的母妃身體一向康健,怎會突發惡疾?他不相信!他要回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害她。
單於烈前腳剛離開軍營,立馬就有人將訊息傳給楚景。
楊將軍、白將軍等人有些興奮,單於烈一走,漠北武將就成了一盤散沙,再加上有個草包單於厲。
現在是他們攻打的好時機。
“王爺,下令吧!”
楚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再有一個月就是酷夏,漠北的夏季,陽光灼熱,能將人活生生烤乾。到時再打,他們就處於劣勢。
現在攻城,天時、地利、人和,於他們是最好的時機,
伸手在牆上的地圖一指,“白將軍率前鋒軍主攻,楊將軍從右翼包操,何將軍去左翼……陳副將,從敵人背後包抄……”
“柳成領重甲騎兵……”
“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是!”
……
午時不到,大軍已集結完畢。
楚景騎馬立在最前方,著紅袍銀甲,墨發雪冠,手執紅櫻槍,眉眼似星河,帶著睥睨一切的霸氣。
他是南秦的戰神,百姓的信仰,更是神邸般的存在。
他的身後是整齊劃一的楚軍精銳,他們跟隨楚景征戰多年。
楚景高舉紅櫻槍,戰鼓響破天地。帶著大軍衝出營地。轟隆隆馬蹄聲,震如滾雷,戰馬,戎裝,越過一道道山丘。
漠北執帥是單於厲,他大病初癒,臉色還有些青白,但他眼中仍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完全冇把楚景放在眼裡。
“來人,傳我令,讓穆德前去迎戰。”
穆德是單於烈的人,能文能武,頗得單於烈的賞識。讓他去迎戰,既能打退楚軍,又能削弱單於烈的勢力,何樂而不為。
幕僚對單於厲豎起大拇指,“大王子高明!”
穆德接到探子來報,說楚軍大軍壓境,立馬猜到楚景的意圖,他這是要攻城啊!
“快去稟告大王子,讓他派兵增援,楚軍要攻城了。”
探子大驚,翻身上馬,回了後方。
穆德看著黑壓壓的楚軍,擰著眉心,心裡萌生了退意。
“將軍,就我們這幾萬人,給楚軍塞牙縫都不夠。”
穆德咬了咬牙,這些將士跟隨他多年,全是精銳,不能就這麼死了。
“退!”
監督穆德之人見他要退,舉著單於厲的令牌,大聲道。
“大王子有令,隻準前進,不準後退,違令者斬!”
穆德看著傳令官,眸中全是殺氣,單於厲擺明瞭要他們死。
那人被穆德的眼神盯著頭皮發麻,縮了縮脖子。
“這,這是大王子的命令……跟我無關。”說完一溜煙跑了。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更何況,單於厲是軍,他是臣,隻有服從命令。
穆德看了一眼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沉聲說道。
“弟兄們,我穆德今日跟你們同進退,共生死,殺……”
“殺……”
……
楚景騎著重騎,衝入穆德陣營,當即撞出一片空地,長櫻槍每揮動一次,就帶走數條性命,如殺神下凡。
一時間,無人敢靠近。
穆德紅著眼,咬著後槽牙,抓過一匹戰馬,翻身而上,朝楚景衝過去。完全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楚景冷冷勾著唇間角,跟穆德對陣了幾個回合,穆德招招帶著殺意,楚景也不甘落後,將穆德挑下馬,舉起紅櫻槍,一槍刺過去,穆德躲避不及,被刺中胸口。
漠北一代名將,就此喪命。
主將一死,漠北軍心渙散,生了退意,全往回跑。
“追……”
“殺啊……”
……
“不好了,大王子,不好了……穆德將軍戰死了!”
單於厲大驚,抓著傳令官的衣服,“你說什麼?穆德死了……”
傳信官一臉死氣,“穆德將軍戰敗,楚軍已經衝破防線,離營地不足三裡,大王子,咱們撤吧!二王子不在,我們打不過楚景的。”
一聽他不如單於烈,單於厲大怒,抬腳踹在傳令官胸口。
“混賬!來人,將其他幾位將軍叫來,我就不信本王打不過楚景。”
單於厲很自負,自認為自己比單於烈強,總覺得單於厲能打勝仗靠的是那些將軍。
所以,並冇有將傳令官的話放在眼裡。
大步走出營帳,來到營門口,跟楚景形對峙之勢。
單於厲還是第一次見楚景,怔了怔,隨即大笑。
“原來楚軍主帥是個小白臉,你們楚軍是冇人了嗎?這麼細皮嫩肉的都上戰場。”
漠北其他幾大名將,皆是單於烈的人。他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單於厲,
他居然敢說鎮北王楚景是個小白臉,除了他,軍中誰人不知楚景殺神之名。
林七不甘示弱,“喲,我怎麼聽到有狗在吠……嘖嘖,還叫得如此難聽。柳成,你聽到了冇。”
柳成一本正經點頭,“你說的那條狗,前段時間被我一箭給嚇破了膽!準確來說,應該是喪家之犬纔對。”
楚軍頓時瞬間鬨笑聲一片。
林七更是拍著大腿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喪家之犬……貼切,貼切……”
單於厲氣的臉色漲紅,怒吼道,“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
……
一時間,兩軍混戰,但楚景未上前,他拿起弓箭,瞄準單於厲,咻的一聲,箭朝他胸口射去。
這一箭快準狠,力度又重,哪怕單於厲拽了一個士兵擋在身前,也冇攔住。
那箭直接穿過士兵的身體,冇入他的胸膛。
“大王子,大王子……”
漠北軍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士氣又大亂。
柳成,林七,白勇,乘勝追擊追上,另外兩位將軍從兩側夾擊。
單於厲被護著撤退,同單於陽一起朝後撤退,想退到營地後的城池戈蘭。
但陳同早已埋伏在他們必經之地,單於陽的親衛隊,拚死抵抗,纔將兩人送回城池。
他們以為楚景會退兵,在城內屁股都冇坐熱,就聽到楚景攻城的訊息。
單於陽氣的差點背過氣,立馬召集士兵抵抗。但楚軍攻勢淩厲,在加上漠北軍接連戰敗,他們心中早已有了怯意,城破是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