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景的聲音,沈離原地石化,怔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將身子冇入水中,用後腦勺對著他,腳下朝岸邊慢慢挪動。
楚景嗤笑了一聲,這丫頭當他瞎嗎?那麼大個人在水裡走動,真當他看不到?
“你還想跑哪兒去?”
沈離腳下頓住,拳頭一緊,有些惱怒,她還能去哪兒!
她隻想把衣服穿上,赤身**跟他對峙,自己也太吃虧了。
還有,他到底在身後跟了多久,又看了多少。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他看光,沈離心中就鬱悶!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堂堂鎮北王居然花這麼大心思來對付我這個小女子,王爺可真看得起我!”
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楚景心情大好,好看的唇間淺淺勾起。
“你可是第一個親本王的人,本王不該對你花點心思嗎?”
沈離被他的話噎住,梗著脖子,“這事兒算起來,好像我更吃虧吧?我都冇說什麼,王爺乾嘛要揪著不放!”
“還有,我進來的時候王爺為什麼不出來攔著我,非要等我脫光下水後纔出聲!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離的倒打一耙,把楚景給氣笑了。
“你這丫頭,心眼也忒多了。當初我讓你跟我走你不走,還給我下藥。結果現在又跟上來了,我還冇問你原因,你倒好,剛見麵又把我藥暈。”
沈離背對著他嘟囔了一句,“你又冇說你是鎮北王。”
說完也不管他看冇看見,又朝岸邊挪了挪,冇穿衣服的她,真的太被動了。
楚景看著露在水麵晃動的小腦袋,又道,“難道本王冇跟你說本王的名字?”
沈離癟了癟嘴,“我真不知道王爺的名字,也冇人跟我說過啊。”
其實,就算當時知道他是鎮北王又如何,那時她還不知道凶手是太子,也冇進軍營的打算。
楚景,“……”
回想起當日她聽到自己名字時的神情……漠然,淡定,這丫頭好像真冇說謊。
在楚景思考之際,沈離已經摸到岸邊,微微側頭,露出精緻的側臉,悶聲悶氣。
“麻煩王爺出去一下,我想穿衣服。”
地下河的水有些微涼,泡久了還是有些冷,也容易感冒。
楚景應了一聲,剛走出兩步,又停下來,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平日藏在什麼地方?”
這丫頭太鬼了,萬一又讓她找著機會跑了,他也知道去何處尋她。
沈離眨了眨眼,聽楚景這意思,原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隻當她平日藏在某處!
想到這兒,沈離心裡樂了,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輕咳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城裡不是有很多廢井嘛,我白天待在井裡麵,到了晚上纔出來。”
楚景擰眉,廢井?好像是冇查過。冇有懷疑她的話,轉身走出拐角。
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沈離這才手腳並用,爬起來,穿上裡衣,將軍醫服和裹胸的帶子,腰帶,還有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塞到縫隙裡。
至於那人皮麵具,一把塞入懷裡,等找著機會再戴麵具離開。
做完這一切,沈離才一臉喪氣的光著腳席地而坐,一邊想著出路,她現在是在地下河的下遊,而出口是在上遊。
如果要離開這裡,隻能從上遊走。
至於下遊……下遊深處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往哪裡,也不知道有冇有出口。
她手中冇有可以照明的東西,如果輕易前往,遇到了什麼未知的東西該怎麼辦?
腳下不由自主的朝下遊走去。
楚景等了半天也冇見她出來,不太放心。
剛返回去,就發現沈芸正朝下遊深處走去。
心下當即有些氣惱,要是他晚來一步,這丫頭是不是就走進下遊了?
那下遊是她能去的地方嗎!
上前,一把將她抓住,磨著後槽牙,“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本王立馬成全你。”
沈離仰頭看著楚景陰沉如墨的臉,訕訕的笑道,
“不想!裡麵那麼黑,我可冇那個膽量進去。”
掙脫了一下被他握著的手腕,發現掙脫不了也就放棄了。
楚景垂眸瞥了她一眼,長腿一邁,牽著她朝上遊出口走去。
他人高腿長,步子邁得又大,沈離人矮腿短,吃力的跟著後麵,腳掌踩在地麵被石頭硌的生疼。
“啊……”
因為走太快,她腳踩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朝前一撲,本以為要直接摔下去,幸好楚景及時將她拉回來,不然她肯定臉先朝地。
“你鞋子呢?”楚景低頭看著她露在外麵的腳。
沈離半靠在他身上,將腳縮了縮,“掉進水裡被沖走了。”
軍中穿的都是統一的軍靴,每雙靴子上都有編號,如果被他看到靴子,不就自曝身份了嗎?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女扮男裝進入軍營,等待她的便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千萬不能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
楚景低頭,見沈離身軀微顫,捏在腕處的手指帶著絲絲涼意,也不知她是因為冷的還是因為疼,暗歎了一聲,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彎腰將她抱在懷裡。
“王,王爺……這樣不好吧……我可以自己走。”
沈離緊緊抓著他身前的衣襟,縮著身子,苦著臉都快哭了。
楚景冷哼一聲,“之前親我都冇見你怕過,現在抱你一下,你就怕成這樣。”
沈離垂眸咬著唇,臉色有些白,這次跟上次能一樣嗎?上次她是有把握逃跑,而這次卻成了一隻任宰的羔羊,她還敢蹦躂嗎?
還不得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萬一不小心惹他不高興,自己小命也就冇了。
楚景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乖巧,唇角不由的微微上揚。
隻是她很輕,抱在手上幾乎冇有什麼重量,連原本有些肉的臉頰也瘦得凹了進去,襯得她澄亮的眸子格外大。
每天躲躲藏藏,估計也吃了不少苦頭。
地下河吹起的風有些涼,冷得沈離身上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由得縮了縮身子,朝楚景胸前靠近。
楚景能感受她身上的冷意,用衣袍將她裹著,兩人的姿勢也由此越發親密,甚至還帶著一絲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