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子,吃菜。”
“多謝。”
雲靖驊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皇上忽然派雲公子前往柳澤練兵,是否意味著朝廷將會對匈人用兵?”
柳澤是一處軍營,從這裡麵出來的都是軍隊中的精英。匈人,則是朝廷北方最大的敵人。雲靖驊的父親雲江俊,目前正是駐守北疆,抵禦匈人的侵犯。
今天早朝時,皇帝就令雲靖驊到柳澤巡視。
溫山雖是一國宰執,但軍事上的事情卻管不了。丞相在這個國家除了軍事和宮裡的事情不管,其他都能管。
所以,雲靖驊嚴肅地問他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
溫山猶豫了片刻,笑著說“還是罷了,免得自尋煩惱。”
“什麼煩惱呀?”一個銀鈴般的女聲傳了進來,緊跟著是聲音的主人,相府的二小姐溫若微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誰讓你進來的?”溫丞相訓斥道。
溫若微不以為意,先來到了雲靖驊麵前,欠身施禮。
“若微見過雲公子。”
然後她再笑著麵對發怒的爹爹,以撒嬌的語氣說道“爹,人家聽說大將軍上門來了,纔想著過來看看,這都不行麼?”
“我和雲公子正在談事情!”
“是在談女兒的終身大事麼?”
“胡鬨!”
“爹,女兒喜歡雲公子,不介意嫁給他做妾!”
溫若微十分直接,毫不避諱,這話明顯是要說給雲靖驊聽的。
“給我退下!”溫山白色的鬍子氣得發抖。
但溫若微視而不見,轉而問雲靖驊是否願意。
雲靖驊站了起來,謝了溫丞相的午膳,然後告辭離去。
溫若微想要跟出去,但被溫山叫來的人給攔了下來。
雲靖驊走得稍遠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響亮的耳光。但他無動於衷,還是離開了相府。
“他連頭都不回,我看你還是死心吧。”溫山對女兒說。
溫若微望著大門方向,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爹,女兒不會放棄的。很快,雲靖驊就會是您的乘龍快婿!”
溫山感歎道“若真能如此,也是一件好事。”
溫若微的臉上白白淨淨的,根本冇有打耳光留下的巴掌印。倒是旁邊站的一名家仆,臉已經腫了起來……
雲靖驊終究還是回到了雲府,但走到二院門前時他猶豫了。
“公子,您回來啦!”門子上前相迎。
雲靖驊走了進去。
大堂裡不見明翹蘿的身影,寧香迎了上來,知道他想知道明翹蘿在哪,便說道“公子,夫人去了西院。”
“她去哪裡作甚?”
“向雲汐小姐學琴。”
雲靖驊立即聯想明翹蘿學琴的動機不純。
“公子,奴婢這就去準備午膳……”
寧香話音未落,雲靖驊就從她身邊走過,往書房去了。
寧香察覺到雲靖驊和往日不同,覺得有必要告訴明翹蘿,就派了一名家丁前往西院尋找明翹蘿。
西院雲汐屋內。
本身學過音樂的明翹蘿經過雲汐的一番點撥之後,很快就掌握了古琴的訣竅,令雲汐感佩不已。
“夫人,您真有天賦。如今隻是還未熟練,隻需多加練習,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名家。”
“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明翹蘿聽著很高興,但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音樂上有所突破。她之所以想要學琴,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從京城到永州少說也要走上一兩個月,這一路上總得找個東西解悶。
繼續練習的時候,二院的家丁找到了這裡,將雲靖驊回來的事情告訴明翹蘿。
明翹蘿謝了雲汐的指點,辭了雲汐,返回二院。
“相公呢?”
“在書房呢。”
明翹蘿讓寧香準備一壺茶,親自帶去給雲靖驊。
雲靖驊人在書房,手中提筆,正在寫字。
“相公……”
明翹蘿叫了一聲,雲靖驊冇有迴應。她便湊上去看看,隻見雲靖驊的字龍飛鳳舞,原來僅是練字。
“相公,寫的什麼呢?”
“《兵謀》。”
“這字還挺好看的,看來我也要練練字了。說不定將來過年還能寫副春聯!”
雲靖驊忽然停下了筆,扭頭看著明翹蘿,眼神質詢。
“怎麼了?”明翹蘿有些懵,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學琴了?”
“嗯。”明翹蘿點頭。
“為何突然學琴?”
“今兒被禁足了,閒著冇事,便想學點什麼打發時間。正好聽到雲汐彈琴,可好聽了。於是就跟她學了。相公,我們何時啟程前往永州,路上我可以給你彈琴,咱們一路高歌,南下永州。”
看著明翹蘿的興奮勁兒,雲靖驊的臉色更冷了。
“我可不是去遊山玩水。”
“我當然知道,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對了,箕乙卯的事情怎麼樣了?”
箕乙卯的事情關係到明家的安危,如果明家不能轉危為安,她怎麼能放心前往永州呢。
雲靖驊將箕乙卯的事情大致說了。結果就是皇上給箕乙卯定了罪,認為箕乙卯是畏罪自儘,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怎麼是這種結果!”
明翹蘿非常不滿,因為三皇子並未得到懲戒。
“皇上不可能當眾懲戒韓王。”
“相公之意,皇上還是會警告韓王?”
雲靖驊點了點頭。
“這麼說,明家冇事了?”
雲靖驊又點了頭。
明翹蘿興奮不已,激動得踮起腳尖要親雲靖驊一口。但雲靖驊卻後退一步躲開了。
他的迴避讓明翹蘿心裡一陣失落,且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先彆高興得太早……”雲靖驊連忙說話,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還、還有什麼……”明翹蘿也很尷尬。
“你應該和郡主說一聲,讓她留意韓王的舉動。”
“哦……”
“收拾一下行李吧,明晚啟程了。”
“這麼……快……”
“這次是秘密出行,隻有你和我,所以不用帶那麼多東西。”
“瞭解!”
雖然得到準許前往永州,但明翹蘿卻高興不起來了。剛纔雲靖驊躲開她的那種眼神實在怪異,充滿了陌生感。
明翹蘿尋思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雲靖驊對她產生疏遠之意。
是因為他今晨去見了唐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