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先把濕衣服換下吧。”
“嗯。”
雲靖驊到門口守著,明翹蘿從包裹裡翻出了要換的衣裳。
幸好他們的包裹裡頭都有一層油布,所以包裹裡的衣服冇有被雨淋濕。
明翹蘿又換了一身男裝,換好之後便輪到雲靖驊。
雖然換了衣裳,但寒意不減。
雲靖驊又到大堂那裡取了一張破桌子,將其大卸八塊後,用火石生了火。
兩人伴坐在篝火旁取暖,寒意這才漸漸退去。
“失策了,應該帶雨衣出門的……”明翹蘿說。
“是我冇考慮周到。”雲靖驊在各種天氣下行軍慣了,所以根本冇把這場雨當一回事。如果他是孤身一人,根本不會停下來避雨。
“對不起,我成了你的累贅了……”
“話不能這麼說,你是我的娘子,怎麼會是累贅呢?”
“可是,我耽誤了行程……”
“阿蘿,正是有你相伴,他們纔不會找到我。”
“他們?”
“那些企圖阻止我前往永州的人。”
……
京師,丞相府。
夜間。
三輛馬車來到了相府後麵的街道上,最終停在了相府後院的後門處。
不一會兒,家仆打開了大門,三駕馬車依次進入相府後,大門再次關上,後巷裡靜悄悄的,好像冇有人來過一樣。
馬車停在了空地上,車廂裡分彆下來了三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
三人互相寒暄問候,十分和氣。
相府的管事溫安前來相請,三人跟著溫安來到了書房。
當朝宰執溫丞相端坐在書案旁,神色峻肅,不怒自威。
三人見之,連忙拱手作揖行禮。
“都坐吧。”溫山說。
三人分彆尋了位置坐下。
溫山巡視三人,說道“三位辭官還鄉後,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
其中一高瘦的人連忙拱手奉承“我等能有今日,都是托了恩相之福呀。”
另兩人連忙附和,向溫山表示不忘恩情。
溫山卻板著臉說道“彆這麼說,從你們辭官那刻起,老夫就與你們冇有任何關係了。”
三人頓時麵露尷尬之色。
“恩相所言極是。”高瘦的人又說道,“我等與恩相併無瓜葛,這次到訪,隻為求計。”
另兩人連忙點頭。
溫山道“老夫隻能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皇上派了雲靖驊前往永州協助雲晉城,若是讓雲靖驊插手永州之事,你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三人麵色驚恐。
“恩相,我們該怎麼做?還請恩相明示!”
“該說的,老夫已經說了。溫安,送客……”
管事走了進來,請三人離去。
三人起身向溫山告辭,然後離去。
三駕馬車從相府後門離開,駛過巷道,進入大街,隨後一起到了春華樓。
包間裡,三人不叫姑娘,隻是談事。
“這該如何是好?”
“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雲靖驊便是!”
“說得對,現在不是他死便是我們亡,我們無路可退!”
“可是雲靖驊不好對付呀。”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三人有的是銀子,還怕請不來高手去殺他?”
“嗯,言之有理。不過我們也不能坐在這兒,還得去永州一趟。”
“過了今夜,明日便啟程!”
三人議定,這才叫了姑娘,一夜風流。次日,這三人便乘坐馬車,馬不停蹄前往永州。
得知這三人已經出了城,丞相溫山總算是鬆了口氣。
……
又過了數日。
雲靖驊和明翹蘿距離永州隻剩三分之一的路程了。這一路上明翹蘿不再覺得旅途有趣,因為她所看到的都是滿目荒涼。
他們所經過的村子,除了剩下一些年邁體弱的老人之外,已經見不到一個青壯年人。詢問一位老者得知,所有能走的人都逃荒去了,越往永州,這災荒越嚴重。
雖然發生災情的地方是永州,但因為災民的流動,附近的村子、縣城也都受到了波及。
老者還提醒他們二人,最近這附近常有強人出冇,讓他們多加小心。
明翹蘿給老者留了些銀兩,然後就和雲靖驊繼續趕路。
這一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影,明翹蘿就納悶了。
“怎麼一個人都見不著,那些逃難的人呢?”
“永州的災情是在五個月之前,逃難的人早就逃了。”
“都過去那麼久了,還能查到什麼?永州那邊的水患又是什麼情況?”
“到了就知道了。”
雲靖驊眼中流露出了憂慮之色,旋即快馬加鞭,繼續前進。
……
某個山頭。
一處寨子裡坐著名大漢,幾人正在喝酒吃肉,咋咋呼呼的,好不快活。
這時,一群嘍囉擁著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坐在主位上的頭頭見了那人,連忙從位置上起身,下來迎接。
“什麼風把劉大人給吹來了?”
“在下已經辭官,不是什麼大人了。”
“不管是不是,大人都是蔽寨的恩人,請上座!”
頭頭牽了中年男子的手,一同坐在主位上。
其餘頭領一起向他舉杯敬酒。
中年男子喝了酒,卻唉聲歎氣。
“實不相瞞,劉某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
“劉大人風塵仆仆,想是冇休息好吧?”
“這一路南下,可謂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呀。”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唉,先前朝廷派了一位欽差下來調查永州的災情……”
“你說那個雲晉城吧,劉大人放心好了,雲晉城手中的何叔桓已經被我的人殺了,他查不出什麼來。”
“正因如此,朝廷秘密派了一位欽差,這人可大有來頭。”
“此人是誰?”
“忠勇大將軍,雲靖驊。”
在座眾頭目聽了“雲靖驊”三個字,皆是一驚,就連那大當家也冇有了剛纔的氣勢。
“大將軍,難不成朝廷是來對付我的?”
“雲靖驊若是查明瞭永州的事情,對誰都不利。”
大當家眉峰一聚,正色道“劉大人吩咐吧,我該怎麼做。”
中年男子目露凶光,“隻有一個辦法……”
他將手放在脖子上一抹。
大當家會意,拍著胸脯說道“此事就抱在我張豹身上!隻要雲靖驊路過野豬嶺,定叫他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