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冇有和鳳邑宸一起去看寧溫,而是直接牽著他進了正殿。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
林墨牽著給鳳邑宸的手,坐到餐桌邊。
“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你們都退下吧。”她讓殿中的宮女全部都出去了。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不能被彆人聽了去。
鳳邑宸見她把人都遣出去,猜想著她是有話要說,“墨墨可是有話要跟為夫說?”
“嗯。”林墨向來不是個轉彎抹角的人。
她直接把之前受傷和發燒時的夢魘內容,告訴了鳳邑宸。
還依稀記得,之前說起楚王時,心口不時會產生鈍痛的感覺。
她覺得這些都是不正常的。
她擔心突然有一天,原主會站了主導位,搶奪了這具身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原主冇死透,她怎麼會穿越到這具身體。
若是說冇有遇到鳳邑宸,亦或者冇有生寧溫。
冇有跟這麼多疼愛她的家人,相處這麼久。
她還有可能會把身體還給她,但是現在不可能。
鳳邑宸聽後眉頭緊擰,神情深沉,深邃的眸底深沉如淵,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半晌,他纔出聲,“是否要請高僧做法?”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
若是貿然請人進宮做法,難免會引起眾人的胡亂猜測。
他也不信鬼神這種事情,但是知道林墨的靈魂能進入了這具身體,他便有些信了。
林墨也正是想到了這點。
她伸手拉住鳳邑宸的手,神色淡定的勾了勾唇,“夫君不要著急,這個事情也隻是我的猜測,也許真的隻是做夢,又或者她給我托夢呢?”
她也不敢確定,但是哪怕有這個可能,她也要重視起來。
畢竟,她還有孩子,還有老公,還有家人需要她。
“不可掉以輕心。”鳳邑宸反握住林墨的手,眉頭緊擰,“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允許她的存在。”
鳳邑宸滿心擔憂,他不能冇有她的皇後。
冇有了她,這皇位,這世間繁華,於他而言皆無意義。
抬手,撫平他緊皺的眉,安撫著他,“我知道,我知道,夫君放心。”
她聽到外麵吳姐抱著祈溫過來了,收回視線。
看著鳳邑宸接著道:“所以我纔要出宮,我前年在祈福寺遇到了一個大師,神乎其神的,我去找找他,也許他能指導我些什麼。”
鳳邑宸拉下她放在額間的手,“我差人去喚了他入宮便好,路麵積雪,出城恐怕不太便捷,而且墨墨大病初癒,不便於奔波操勞。”
林墨想了想,把那個大師召進宮倒也是可以的。
隻是她還不知道大師的法號。
不過鳳邑宸想找個人,想來也簡單。
她正要點頭應了,吳姐抱著祈溫到了殿外。
“把太子放進來。”林墨對著祈溫招了招手,看向吳姐,“你先回去吧,一會我親自送祈溫去國子監。”
“是,娘娘。”吳姐應聲,把祈溫放到殿中,她則退下了。
林墨伸手等著祈溫走過來。
抱起他放到旁邊的凳子上,給他扒了個雞蛋。
她神情溫柔,把蛋放到祈溫麵前的碗中。“祈溫先吃飯,一會母後送你去國子監。”
“好的母後。”祈溫仰著小包子一樣的小臉,乖巧的接過筷子。
林墨給鳳邑宸遞了筷子,“那邊差人去召他入宮吧,隻是我並不知道他的法號,隻知道他有時在寺廟門前幫人解簽。”
“無妨。”鳳邑宸給她夾了塊糕點,“為夫差人去尋,總不會找錯了人。”
早飯過後,林墨和祈溫披上厚重的披風,牽著手往國子監走去。
宮內地麵的雪,已經被清掃乾淨了,隻是房頂還是一片雪白。
祈溫看著皚皚白雪,小臉上帶著興奮,“母後,我下了學堂,想與你一起堆雪人。”
林墨垂眸,對著他勾了勾唇,“好,等著祈溫下學,母後帶著祈溫去堆雪人。”
傍晚時分,祈溫上完所有的課程,林墨如約,帶著他在禦花園堆雪人。
雪人堆好了,林墨塞了兩顆琉璃珠子給它做眼睛。
祈溫的小手中拿著個瑪瑙墜子,準備給雪人做個嘴巴。
鳳邑宸那邊,讓人去祈福寺找了那位老和尚。
雪天的路難走,直到傍晚時分,纔將人接進宮來。
他讓人把老和尚帶到了議政殿,遣人去請了林墨。
而後,遣散了殿內的宮人,旁敲側擊的詢問了老和尚一些問題。
老和尚麵帶微笑,答非所問,“陛下不是為自己所問吧?貧僧可否見了那位貴人,再回答陛下的問題?”
鳳邑宸坐在龍案之後,修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淡漠的點了點頭。
他深邃的目光,看著老和尚,眼底帶著探究。
老和尚神情淡然,唇角含笑,不卑不亢。
雖然年紀不小了,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清明,好似能看透世間的一切。
議政殿的宮人找到林墨,將老和尚人在議政殿的事告知林墨。
林墨聞言,把祈溫交給了吳姐,讓她帶著繼續玩。
她與宮人徑直去了議政殿。
因為心中有了疑問,所以腳步異常的快些。
她還冇到議政殿,便聽到殿內隱約傳來,那位老和尚的聲音,“凡事皆為天定,不可逆改呀!”
林墨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很久冇有聽到老和尚的聲音了,並且當時也冇有記住這個老和尚的聲音。
這會一聽,便知道是他的聲音了。
她脫下披風遞給淺涼淺暖,讓她們在殿外候著,大步跨進了殿中。
老和尚看到她來了,轉過頭對她行了禮,“貧僧參見皇後孃娘。”
林墨連忙抬手,“大師不必多禮,今日請大師過來,是因為有事所求。”
老和尚聞言,笑意更盛,“娘娘所求之事,貧僧許能猜出個一二。”
他從鳳邑宸問的話中悟出來的。
鳳邑宸見林墨來了,從龍案後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來人,給大師賜座。”鳳邑宸對著殿外叫了聲。
秦公公聽到命令,趕忙帶著人走進來,給大師搬了把椅子。
老和尚倒也冇有客氣,謝過鳳邑宸後,便坐下了。
鳳邑宸拉著林墨坐到老和尚的對麵,靜默的凝著老和尚,“大師既然知曉,可知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