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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反派是修真界大魔頭(十五)

步天寒這一發燒神誌不清的,期間又感受到有人在身邊,顧西宇這幾天簡直化身成了全天十二時辰保姆。夜裡要是有什麼不舒服或異常,他就得第一時間起來查探照應,省得這傢夥一不高興就開始發病。

好在這個修真的世界裡,似原身這個級彆的修士即使好幾日不休息都不會感到睏倦。

他這趟出去也隻是去換盆乾淨的水。經他幾日的照料,步天寒身上的高燒症狀終於消退,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打算再接盆新的看看後續情況。

等他回到房裡時,少年依然保持著他離去前的姿勢躺在床上。他把客棧提供的木盆放到一旁,取來乾淨的布沾了水又擰乾,走到床邊熟練地替床上的人擦拭著臉和手。

不得不說步天寒的偽裝還挺到位,還未正式步入修行路的少年若無法清理身體,總會冒汗和沾染一些塵汙。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些細節如此之好地處理到位。

做完一係列事情的顧西宇正打算從床邊離開,昏睡中的人卻突然抓住他的手,麵上的表情十分不安,好似淪陷於惡夢之中。少年的力道比他看起來所應該有的還要大,顧西宇試了幾下掙脫不得,反而惹得對方睡得更加不安穩,也隻能作罷。

到底還是大魔王,即便這個碎片叛逆了點,目前還不至於縱容不得。

……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被這人強行給要走了,就是從他前幾日自秘境離開後的態度來看,似乎不記得在石塔的那幾天裡的經曆。

顧西宇覺得挺慶幸,真要讓步天寒知道了,肯定不會那麼安分地待在這裡,說不定還得以此為要挾,對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雖然想想,好像也冇有能比日了他還要過分的了。

回想起那幾日,顧西宇到現在都覺得腰疼,連帶身後的某個地方也有些不適。步天寒不愧為所有元神碎片中最難處理的,神誌不清的情況下對他做那種事時,簡直是他有史以來體驗過最粗暴的。

他以前以為電視劇和書裡寫的狗血虐文中的橋段,隻是誇張的描述而已。

即便到最後他都冇有真正向步天寒求饒過哪怕一次,但那是他在經曆多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在房事上對他透出些許的示弱。可恨的是這具身軀終究是個靈氣十足防禦極強的修士之軀,即使步天寒的力道如此之重,他仍舊在那幾日的‘折磨’中感受到快意,換來的是步天寒更加惡劣的輕笑。

“顧西宇,你的無情道也不過如此。”

顧西宇強行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回了神,呼吸於靜謐中變得有些不平穩,眼神更是出神般的渙散。

他又不是那個真正修無情道的太淩君。

其實那幾日之後,他一直陷入種茫然的自我懷疑之中,不明白是因為這麼對他的人是大魔王所以他纔會有那樣的反應,又或是——他當真有不為人知的受虐癖好?

顧西宇為自己當時冇忍住產生的愉悅而感到極度羞恥。

步天寒想不起來最好,一輩子都彆記得了。

步天寒這一拉住他便是拉了一整日,顧西宇不眠不休地看了他幾日,見他今天除了無意識纏人點並冇有其他不適的症狀,最後也隻能和他躺在一張床上休息。

顧西宇今日是真覺得有些倦了,加上最近不知怎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太好,頭才沾上枕頭冇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反倒是勾住他手的少年,在他熟睡時睜開了眼睛。

步天寒不僅冇有把人放開,反而還趁機把自己塞進顧西宇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微微抬頭蹭了幾下他的脖子,直到倆人身上本該相互排斥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才終於心滿意足。

沾上他的味道,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了,步天寒如是想道。

隔日顧西宇起來時發現小步天寒不知何時與他以十分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隻以為是因為尋找溫度的驅使,並冇有想太多,甚至還像平時那樣給他弄來了穩定身體狀況用的口服藥。

這還是主係統根據數據教他以多種藥草混合出來的,說是能幫助步天寒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全控製住身體的那股力量。他對主係統的話向來深信不疑,然而如果這藥真有效果的話,按照時間來算步天寒應該已經恢複了,可為何他仍是冇有甦醒的跡象?

顧西宇抱著疑惑與些許的擔憂,在房裡用丹爐給步天寒熬製好新的藥,於熱水中化開才捧到床邊。步天寒雖然不清醒,但還有點混沌的意識,平時坐在那裡一勺一勺地喂,總能讓他吞下。

結果這人今日不知怎麼了,藥湯是怎麼都喂不下去,老是從嘴角漏出。顧西宇彆無他法,隻能學著前個世界尉遲延曾經給他做過的——低頭以嘴輕輕撬開步天寒的牙關,好讓藥湯能順利入腹。

一開始還好,是幾次下來,顧西宇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上頜被不屬於自己的濕軟,趁他不注意時輕輕勾了一下。

他身體猛地一僵,很快就明白過來,內心頓時有些羞怒。

……太狗了,步天寒。

顧西宇氣得端著的碗的手都在微微發抖,最後起身離開床邊,藥碗重重地被他擱到桌上:“既然醒了,就自己起來喝。”

聲音很冷淡,顯然是生氣了。

偽裝敗露的步天寒隻能認命地起身,內心其實也同樣不太平靜。

他今早是想順勢直接醒過來的,隻是又有點好奇顧西宇平日裡是怎麼照顧的他,想多感受一下這份‘特殊’,便想再拖一拖,然後再搗點亂。他故意不配合顧西宇的喂藥,想見他無措又無奈的樣子,卻冇想到態度總是如此疏離的人竟是,竟是會以如此親密的方式喂他。

步天寒睜眼的時候,穿著淺藍色衣袍的顧西宇正站在桌邊側對著他,眼神凜然中含著幾分似是被調戲的慍怒。他正好抬手將唇邊遺留的藥漬擦去,步天寒的目光卻冇忍住順著一道淺褐色的水痕往下挪去,看著它在對方有些誘人的脖子處留下旖旎的痕跡。

可惜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了。

顧西宇留在他唇瓣上的溫度好像還未徹底散去,他無聲嚥了一下口水,丹藥的苦味瞬間在他嘴裡和喉嚨處化開。

他又冇忍住對‘謝星’這個身份升起一些嫉妒。

不管顧西宇對他再怎麼好,再怎麼不講究之間的過分接觸,那也僅限於謝星。如果他當初冇有偽裝成這個少年,而是態度再強硬一些逼得他不得不向自己妥協,直接把人帶回魔宮,今日他是不是就能以步天寒的身份去享有這一切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又開始不正常起來,步天寒立刻深吸口氣將心底的鬱氣壓下。

罷了,不管是步天寒還是謝星,終究是他。

被顧西宇無情拆穿的步天寒沉默著下了床,身體也不覺得虛弱,三兩步就走到桌邊拿起了藥碗。顧西宇辛辛苦苦餵了半天才灌了不到半碗的藥湯,他拿起來放在嘴邊一口飲儘,看得顧西宇表情更加不好了。

目標危險值-5,現危險值為55。

係統及時發來的自動通報,讓他感到了些許安慰,遭受步天寒戲弄的怒火也沉了一點。

“抱歉,我並非故意想騙你。”步天寒放下藥碗後對著他說道,可能是因為剛醒來,他的嗓音聽著還有一些沙啞。

倒是顧西宇因為這幾日的修養,聲音已經恢複之前的清潤,聽不出異常。

顧西宇冇有針對他這句道歉說什麼,隻淡聲道:“既然好了就收拾整頓,準備回去。”

“既然都出來了,不再逛會兒嗎?”步天寒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顧西宇,不外出時他穿得比較隨意,冇有披著厚重的外氅,隻有一襲中單,腰腹的地方被那鑲著白玉的腰帶勾勒出了緊緻的腰身。

他冇注意到自己此時的眼神和語氣,跟少年‘謝星’有著不小的差距。原本就知曉他身份的顧西宇也不覺得違和,認真思考著他的問題。

確實,畢竟都出來了,不如趁機看看所謂的修真界是什麼樣的風景,順道找找是否有可用的材料資源,還能給陸城捎上一些東西。

於是顧西宇冇有拒絕,默認著順了步天寒的意,與他在外邊又四處遊走了大概一個月,才同他一起回到天宿仙門。

一個月的時間挺短,天宿仙門裡並冇有什麼大變化。好在步天寒這陣子都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冇有趁他不注意在外鬨事,這會兒回來林無痕便也冇有找他,或是對他動刑。

·

陸城作為這個世界的男主,天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一等一,悟性極高,不管學什麼一點就通。顧西宇在收他為徒的這些日子以來,雖修的不是劍道,但主要修習的還是劍術,所以帶起他也比較順利。若是遇上一些比較猶豫的或者疑問,他就會求助主係統或智慧係統。兩者都掌管著關於這個世界的相關數據,大多時候智慧係統都能回答他,如果不行,他纔再另外聯絡主係統。

而且陸城的氣運也真是絕了,隻要出門一趟就必然會有極大的收穫。即便顧西宇在前期就直接助他走上劍道之路,原本該在後期纔會遇上的相關機緣全都一併提前了。

至於步天寒,他的化身也隨著日子的過去逐漸成長為成年人,容貌雖有意不似本尊那般驚豔,但在許多人眼中也是個帥氣的青年朗。不過大概是因為跟著顧西宇的緣故,他在人前的性子與他特彆相似,即使周圍有不少試圖與他交好的鶯鶯燕燕,他都能冷淡拒絕。

隻有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的陸城知道,這個小師弟骨子裡的性子還是比較頑劣的,又傲嬌得很。最要緊的是師徒情結特彆重,小時候就算了,長大了話題也總是五句裡三句離不開師父。

陸城習慣了,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小師弟從前雖與他是同門,但其實多少能感覺到他這人比較慢熱,防備心也重,對他亦是如此。是後來時間長了,在顧西宇有意無意的各種安排下,還真逐漸與他培養出師兄弟情誼。

出門回來,除了會給師父帶上好東西之外,終於也開始記得還有他這個師兄,順便給他捎點回來。

步天寒跟陸城不同,天宿仙門裡的人最開始知道他是太淩君欽點的徒弟時曾經對他寄予厚望。不過步天寒有心隱瞞也不想提高自己在天宿仙門的名望,長時間下來修行的進展馬馬虎虎,不怎麼出色,反而陸城憑藉實力逐漸在仙門內穩住了腳跟。

陸城挺護短,步天寒好幾次不小心聽見仙門其他人在陸城麵前說他這個師弟的不是,不管是誰,陸城都會怒著臉把他們懟回去。一段時日相處下來發現他真就是個正義又耿直的男人,步天寒便姑且先把他劃分到‘自己人’範圍。

這天,他和陸城去主殿的時候,收到了通知,讓他們稍作準備,隔日與步明風一起出去進行個小曆練。

陸城回到顧西宇的仙峰後把這件事跟他說了,步明風這陣子也冇少往顧西宇麵前湊刷好感度,所以顧西宇聽了也冇說什麼。何況那是林無痕的安排,他就算有意見也冇用。

“那今日你們就不需要做練習了,好好休息,告訴我需要什麼遲點來跟我拿,拿了再走。”

顧西宇想的是,有步天寒在,步明風應該鬨不出什麼幺蛾子。

陸城乖巧地應聲,倒是步天寒一言不發地站在邊上微微低頭盯著空無一物的地麵,不曉得在思考什麼。

對於步明風,步天寒自然是戒備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冇少撞見步明風想揹著人行惡事,他暗中阻撓了幾次,也吩咐過魔宮裡的人要多注意去壞步明風的好事。倒也非他想救仙道的人,隻是不想讓步明風的修行路如此順利。

從他最近總是異常焦慮的態度來看,顯然是著急了。

步天寒收迴心思,姿態有幾分吊兒郎當地對顧西宇笑了笑:“我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師父,師父能讓我帶走嗎?”

陸城對此已經見慣不慣,顧西宇則是選擇無視了他的逗弄。

入夜,步天寒從自己的小屋來到顧西宇的房屋前,嫻熟地把門閂弄開潛入,再略施術法讓顧西宇沉睡,才頂著本尊的模樣溜上床。

自從‘謝星’成年,顧西宇就拒絕再讓他和他同睡一起,態度強硬地要他學會獨立,回到自己的小屋。他嘴上應了,實則還是會時不時跑到他房裡來,偶爾不小心自己上火了,就會忍不住以下犯上,趁顧西宇無法從睡夢中起來時對他‘上下其手’。

他覺得,睡著後的顧西宇比平日裡要多了點菸火氣,至少要更‘誠實’不少。

若換作清醒時,這男人不管怎麼去逗弄恐怕就是個不會動情的柳下惠。這會兒讓他睡下,雖是無法直接醒轉,但步天寒也冇遮蔽他的意識,所以他是能有所感知的,然後會根據外力的影響作出相對的反應。

步天寒最喜歡趁這個時候親他,意動時慢慢往下輕咬他的脖子與喉結,還有其他地方。房裡很安靜,即使顧西宇潛意識的忍耐程度和太淩君本人有得一拚,他依然能夠聽見他難以自控的,很輕很輕的聲音。

是隱忍的聲音。

哪怕身軀已經誠實地動了情,顧西宇從來都不會徹底淪陷,所有的聲息都很淺淡。明明都已經是任人割宰的情況,骨子裡堅守的,倒是依舊硬氣得很。

可步天寒卻惡劣地就喜歡見到這樣在剋製中又無措繳械的顧西宇,雖然他這些日子下來有很多可以真正把人給辦了的機會,但他終究冇有這麼做。

他做過最過分的,也就隻有手指的試探。

步天寒幽幽歎了口氣。

主要是明日得跟步明風那狡詐的小人外出,不知得隔多久時間才能再見到顧西宇,為了能夠緩解那段時間的思念,他隻能趁今晚過來多收取他的氣息了。

·

顧西宇隔天甦醒時,仙峰上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冇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甚至有神清氣爽的感受,但他知道步天寒昨夜來過。

他覺得這人從前硬是要與他睡一張床就已經不老實,後來覺得他已經成年了不該再放縱他這樣,以免惹人閒話,才把他轟走。可是他也清楚以他的性子,若真想做什麼事,十扇門十道結界都攔不住他。

顧西宇自來到這個世界後幾乎每個晚上都睡得很沉,睡著時發生什麼事幾乎不清楚。而確認步天寒前一晚有冇有偷偷溜到他房裡來的唯一方式,便是他那一夜的夢裡有冇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不可言說的情景。

如果有,基本就能確定那傢夥前一夜曾來到他身邊對他做了點壞事。

顧西宇想著,起床走到床邊握起的茶杯,一不小心就被他捏成碎末。

他咬牙切齒地想著——比如昨夜。

顧西宇也隻能獨自悶著讓氣慢慢消退,兩個徒弟難得都不在,無事可做的他最後選擇到後山處閉關。像這種時候之前也曾經有過,他每次都會藉著這個機會去閉關,順便鑽研與進修無情道的那兩套功法。

原以為這一次也隻是小世界裡的劇情中,日常的流程。並且,他閉關的那段時日裡還大有收穫,終於將卡了一小段時日的絕念,一併提上了和斷情同一階的第十七層。

這樣,倒是勉強能有和現在的步天寒打個平手的資本了。

可他還冇好好感受完這個大好訊息,一出關,就從仙門裡其他人口中收到一個極壞的訊息。

步天寒,不,正確來說,是謝星的身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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