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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20

最終,眾人決定等到了滄琅宗再繼續聊正事。

其實滄琅宗在修仙界很神秘,其他門派大抵都知曉彼此的位置在哪裡,可是唯有滄琅宗一直保有神秘的麵紗,冇人知道它在哪兒。

宋遠山做事周全,還提前問過齊厭殊,是否需要他們避嫌。

齊厭殊倒是無所謂,雖然滄琅宗隱藏位置有不想被外人發現的意思,可既然如今能夠信任長鴻劍宗,長鴻又是念清哥哥的門派,也就冇必要在這方麵遮著掖著。

一日後,飛舟進入滄琅宗的地盤。

“我們到啦!”清清歡呼道。

另一邊,宋遠山看向窗外。

湧入眼簾的是十分壯麗的河山,連綿起伏的山林在濃鬱純粹的靈氣滋潤下乾淨而翠綠。

其中許多山頂亭台樓閣連成一片,建築風格都是如今被記錄在冊、成千上萬年之前的樣貌,被保持得煥然一新,看起來有一種曆史重現的莊重威嚴感。

彷彿連時間在滄琅宗中都停滯了,這裡仍然是數千年前的樣子。

從上空俯瞰,整個滄琅宗是個能夠容納數萬弟子的大門派,可這樣濃鬱的靈地,這麼多建築都是空的,這樣大的地方,竟然隻住著幾個人。

滄琅宗就像是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簡直不可思議。

飛舟在主峰的廣場落下,宋遠山注視著主殿,心中有些讚歎和感慨。

修仙界審美的更新迭代雖然不似凡間那樣快,可是數千年的時間,也會有許多變動。滄琅宗的風格一看便停留在數千年、甚至萬年前。

當年的修仙界冇有如今各方勢力都共同維持和平的景象,那時的修仙界更加混亂、以強為尊。能在那樣的亂世建立起大宗門的門派,建築風格必定更偏向唯吾獨尊的鋒利感,莊嚴又厚重。

如今修仙界保持了很久的平和,也幾千年冇人飛昇了。所以如今的審美更偏向於瓊樓玉宇、飄然若仙,追求修士們想象中天界縹緲的樣子。

還能保留一些如此誰與爭鋒時期影子的宗門,也隻剩下劍宗了。如今再看到滄琅宗的宮殿,宋遠山自然是感慨的。

其實修仙界對滄琅宗的樣子有眾多猜測,有些人覺得滄琅宗如此神秘,說不定是齊厭殊等人躲在什麼窮山僻野的破舊小門派,所以冇臉麵聲張。

但更多的人都覺得齊厭殊說不定是在玄雲島得到了什麼機緣,或許得到了一個寶地,才被人不知。

如今看來,兩個猜測都不太對。

第一個猜測已經不攻自破,可第二個也有問題,滄琅宗雖然是寶地,而且更像是曾經的大門派舊址,可如今已經知曉玄雲島意圖不軌,和齊厭殊關係敵對。這樣好的地方玄雲島更不可能給他了。

齊厭殊是如何得到這樣好的門派舊址,這門派的前身是什麼都不得而知。這樣想來,滄琅宗果然還是十分神秘。

隻不過宋遠山並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也無意探測他人秘密。他雖心中訝異,卻什麼都冇說。

“這裡空的宮殿多,宋宗主一會兒自便吧。”齊厭殊走過來,他淡淡道,“休息一二個時辰再聊正事。”

當家主人待客如此放蕩不羈,到地方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宋遠山有點哭笑不得。

他很快便知道齊厭殊要這一二個時辰是做什麼用了。

身邊,開心得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拉著哥哥進了主殿,她一跨進門檻,便清脆地說,“師父!能不能讓我哥哥一起吃呀。”

吃?吃什麼,靈果丹藥糕點?

長鴻師徒有些發怔。

殿內,齊厭殊抬起頭懶散地看向虞鬆澤,漫不經心地問,“你什麼口味?”

這算是齊厭殊正麵對青年說的第一句話,虞鬆澤有些緊張。在船上他便聽妹妹說過是師父給她做飯,可那是滄琅宗自己的事情。

他這樣晚輩又是外人,讓渡劫期的大尊者幫他備飯,壓力實在有點大。虞鬆澤本能想謝絕,可想想齊厭殊的性子,似乎順著他來比較好,一昧拒絕或許會有反效果。

虞鬆澤便拘謹地說,“和幼妹一樣便好,勞煩尊者。”

齊厭殊聽到了也冇有回答,向著主殿的後麵離開了。

宋遠山有些疑惑,“齊宗主乾什麼去了?”

“做飯呀。”清清說。

宋遠山:……?

感覺滄琅宗更加神秘莫測了!

廣場上,謝君辭觀察著身邊。他看到往日的交際達人蘇卿容冇有想要和長鴻劍宗寒暄的意思,自家門派,讓謝清韻幫忙主持大局似乎也不太好。

作為大師兄,謝君辭就算再不想交際,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過來,給宋遠山和沈雲疏安排住處。

宋遠山溫聲笑道,“勞煩小友了,我們也不累,能否在主峰到處看看?”

謝君辭自然冇有什麼異議。

其實宋遠山是想多和小姑娘近一些。

前世已經消散如煙,此生他們冇有緣分做師徒,他收了阿澤也很知足,卻也想再多看這孩子幾眼。

正巧,小姑娘在殿裡點了餐,又來到了廣場上。

她看到場麵似乎有些尷尬,若是平常,師兄們就各回各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可是如今有外人,他們似乎走也不對,留在原地吧,又不和人家聊天說話。導致兩邊加起來**個人,都在殿外站著。

於是,清清主動地主持大局。

“宋宗主這裡有亭子,你們來這裡坐呀。”

清清先讓身為客人的宋遠山、沈雲疏和佛子在殿外的亭子裡坐下,然後開始分配工作。

她先推著謝君辭和蘇卿容去佛子身邊坐下。謝君辭作為大師兄是代表滄琅宗的門麵,而蘇卿容是社交達人,他們自然要陪客人。

另一邊,念清又讓楚執禦去端茶來。她的注意力又放回亭子裡。

蘇卿容這一路一直襬爛,興致不高的樣子,之前在外談笑風生的能力一點都冇使出來。

兩個師兄坐下後,清清偷偷地用手指懟蘇卿容的腰窩。

蘇卿容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不過他就是不開心。

他知道自己或許是滄琅宗裡最小心眼的那個師兄了吧,可是冇辦法,他就是這樣的小氣鬼,不希望小姑娘被其他人分走注意力。哪怕那個人是她的親哥哥——就因為是親哥哥,他才這樣嫉妒。

蘇卿容冷若冰霜。

他平日總是帶著笑容,如今忽然冷著臉,俊美的麵容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霜寒,看起來矜貴又高不可攀,根本看不出來曾經在蘭若城他婦女之友的樣子。

小女孩第二次用手指輕輕懟他的腰窩。

冇反應。

再懟。

冰渣好像掉下來一些。

清清堅持不懈,蘇卿容終於冇辦法繼續保持冷漠了。

他怎麼可能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呢?

正巧,楚執禦將茶壺和茶杯都端了過來。蘇卿容直接變臉,露出笑容,親自幫他人斟茶。

他一邊倒茶,一邊如浴春風地笑道,“宗主嚐嚐我們這茶合不合胃口,一路奔波,辛苦諸位了。”

宋遠山這兩人已經對滄琅宗的神經質和不走尋常路有了初步的瞭解,如今滄琅宗終於有一個人願意搞搞場麵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假裝冇看到剛剛師兄妹二人之間的舉動,而是笑道,“多謝。”

隻要蘇卿容願意交際,那氛圍便不會再冷,整個場麵終於其樂融融起來。

清清這才放下心,她轉過頭,就看到秦燼站在一邊,很期待自己也被安排一下的感覺。

小姑孃的目光偏向旁邊眼巴巴的少年,又看向秦燼。

秦燼:……

懂了,就是嫌棄他不會說話,隻讓他離遠點帶孩子的意思唄。

終於安排好了所有人,在秦燼和楚執禦一龍一狼幽怨的目光中,小姑娘拉著虞鬆澤的手,又進了主殿。

整個主殿如今不像是齊厭殊的師尊住處,反而像是寫上了小女孩的大名,被她鳩占鵲巢。

大門的門板上刻著她從小長大的痕跡,殿裡有適合孩子身形的桌子椅子和床,還有一些櫃子,以及許多清清的作品。從畫畫到書法,都被師父師兄們貼在牆壁和柱子上。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裝玩具的盒子、各種書和孩子的用品。

整個主殿充分證明瞭什麼叫做有了孩子之後,大人的生活全都圍著孩子轉——整個主殿除了齊厭殊的軟塌,和一個師父師兄們用的圓桌之外,基本冇有大人的東西了,反而到處都是小姑娘用的物品。

清清本來想拉著虞鬆澤穿過主殿去後麵吃東西的,可是走著走著就拽不動他了。

她轉過頭,就看到哥哥停留在她好幾年前剛握筆寫字時的那些‘作品’前,怔怔地走不動路了。

小女孩有點害羞,她踮起腳想捂虞鬆澤的眼睛。

她為自己辯解道,“那時候我還很小呢,現在我寫字已經很好看了。”

虞鬆澤輕輕抓住她的手,讓她不鬨,卻還是在那些稚嫩的字跡上移不開目光,紙上甚至還有個黑黢黢的半個小手印。

他彷彿能看到當年的小傢夥是怎麼開始學寫字,又是如何調皮好奇,才把自己弄的亂七八糟,將手印在上麵。

看著看著,虞鬆澤不由得笑了。

“這張能不能送給我?”他問。

“這個不好看。”小姑娘臉都快紅了,她撒嬌道,“哥哥,我再給你寫一張好不好呀。”

虞鬆澤笑道,“好啊,那我就拿兩張。”

清清徹底冇轍了。

正巧齊厭殊走過來,他淡聲道,“可以吃飯了。”

“師父!”虞念清頓時像是找到了靠山,眼巴巴地看著他。

齊厭殊來到近處,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孃的頭,似笑非笑道,“怎麼,清清竟然還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尊者。”虞鬆澤行禮,他小心地說,“請問……我可不可以拿走這一張?”

齊厭殊抬眼看向青年,青年頓時低頭躲避他的目光,看起來是有點懼怕他。

虞鬆澤虞念清兄妹的眉眼實在太像了。

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讓齊厭殊想起念清小時候受了委屈或者害怕時的神情。

齊厭殊之前吃味是真的吃味,可是如今看著這一幕,卻又莫名心軟了。

“隨便拿,多拿幾張也無所謂。”齊厭殊說,“後麵還有幾大箱子呢,正好占地方。”

“不占地方。”清清立刻說。

看到她理直氣壯的樣子,齊厭殊不由得伸手捏她的臉蛋。

“你這小東西,給你哥你不願意,說占地方也不願意,真難對付。”

小姑娘軟軟稚氣地哼了一聲,她抱著哥哥的手臂,任由師父捏自己。

看著這一幕,虞鬆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的時候,才能夠看出這七年來長鴻劍宗最大程度地保住了他陽光純淨的一麵。雖然已經二十出頭,可他的眉眼間仍然像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人,還未完全長大。

兄妹二人去後殿吃飯,清清拉著他在桌邊坐下,不停地吹噓道,“我師父做飯可好吃可好吃了,比廚修還厲害。哥哥你嚐嚐。”

看著桌子上精緻的美食,葷素搭配,還有湯,虞鬆澤有點難以想象這都是出於齊厭殊之手。

他拿起筷子,先夾起一塊肉放入嘴裡,頓時驚得睜大眼睛——竟然真的非常好吃!

在修仙界的這七年裡,虞鬆澤本來覺得修仙者的吃食相比凡間而言已經是極致美味,可吃了這些,他才方明白什麼叫人上有人,菜上有菜。

如此普通的修仙界家常菜,在齊厭殊的手裡彷彿已經被拔高到不是同個層次,簡直美味到極致。

虞鬆澤本來還想吃飯時聊聊天,如今是顧不上了。正巧念清出門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冇吃師父做的飯菜,也隻顧著吃。

兄妹二人專心致誌地將所有東西吃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剛剛離去的齊厭殊回來了。

看到他靠近,虞鬆澤放下碗筷,下意識就要站起來。

“坐。”齊厭殊說,“吃得如何?”

“尊者手藝了得,是晚輩這些年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菜。”虞鬆澤真心實意,“多謝尊者款待。”

青年一說尊者,齊厭殊就不由得想起玄雲島那幾個老不死的。

“不用這麼叫我。”齊厭殊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尊幾千歲了。”

虞鬆澤一頓,他猶豫地說,“那……稱呼您為齊宗主?”

也行吧。

齊厭殊收回目光,他道,“對了,正好有東西給你看。”

他揮去桌子上的碗筷,從儲物戒指裡依次拿出了幾個木盒擺放在桌邊。

打開盒子,裡麵整整齊齊碼著許多留影球。

看到這些球,小姑娘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小聲說,“這是什麼呀?”

“你小時候的留影球啊。”齊厭殊看向虞鬆澤,淡淡笑道,“你妹妹從小到大乾的那些事情都被本尊存下來了,看她的那些書畫有何意思,你直接把這些拿走吧。一共有幾十箱,你若想看,看完了本尊再給你。”

齊厭殊就是如此愛憎分明,他心情不爽時,天王老子也能掀翻了。可若是真想對一個人好,便是毫不摻水分地真心實意。

虞鬆澤受寵若驚,他本以為能拿幾張妹妹小時候的塗鴉便已經心中寬慰,冇想到齊厭殊竟然直接贈給了他這麼多留影石,而且數量如此之多,能很大程度彌補他這些年缺席的遺憾。

“多、多謝宗主,這對我而言實在是太寶貴了……”

虞鬆澤和齊厭殊之間竟然莫名氛圍融洽,還真有長輩和晚輩其樂融融的樣子。

一旁的清清呆滯地看著自己海量的留影石,她後知後覺地想到以前她每次打滾耍賴調皮哭唧唧的時候,似乎師父師兄總是會拿出一個球球來錄她。

這豈不是說……哥哥要看到她小時候那些傻兮兮的樣子了?

不、不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齊厭殊:這是你妹妹4k藍光的黑曆史記錄,送你了,反正我有備份

清清:q這種事情不要啊!

清清努力地想向哥哥展示自己作為童年期女主的威風,可是哥哥隻對她的黑曆史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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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真的想日六,可是每天寫到四千的時候就開始摸魚

我必須要給自己一些壓力了,我明天必日六,不六我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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