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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2

長鴻劍宗發生的事情被捂住了兩個月, 最後訊息還是不脛而走。

隻不過除了孫烏木和少數幾個弟子之外,長鴻劍宗的其他弟子並不知道細節,也不曉得這些事情是滄琅宗出世後帶來的連鎖反應, 隻知道有一個弟子犯了大錯,被依照宗法處決了。

這件事若是放在平常, 恐怕會引起一些人茶餘飯後的議論,隻不過滄琅宗的熱度還未消散, 所以關注的人也少了些。

本來在七星閣的排名上, 雖然滄琅宗位居第一, 可與排名第二的長鴻劍宗不過幾萬分之隔。

這幾萬分對一個普通弟子而言是天價數目, 可對一整個門派而言並不算多,畢竟長鴻劍宗是大門派,麾下的弟子多,執行任務的人也多。

兩個月的時間, 長鴻劍宗的點數在慢慢吞吞地增長, 許多閒散的修士都期待長鴻劍宗越過滄琅宗,重回第一。

結果看著點數分差越來越小, 滄琅宗瞬間又加了點數,將距離重新拉回兩萬分。

原來,是養好傷的謝君辭和秦燼閒來無事, 他們又不能去妖魔二界,便將重心放在了那些無人觸碰的高級秘境上。

二人輪流出去曆練,遇到難啃的秘境, 便一起去。兩個月下來踏遍了六七個高級秘境。

從秘境裡得來的材料寶物用不到的便交給七星閣換點數,用得到的就拿回門派。

虞念清快五歲了, 滄琅宗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研究如何治療她的經脈。

經脈是可以更換的, 而且後天打造的經脈大多都強於先天, 若是更換得當,讓修士在境界上再躍進一次,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鮮少會有人選擇這條路。更換經脈會對修士造成極大的痛苦,和抽筋挖骨也差不多了。如果挺不過去心境動搖,甚至會反過來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可惜經脈大多是天生的,並且在累傷之後,幾乎冇有複原的可能。

滄琅宗的師兄們慶幸的便是這一點了,念清被謝君辭救的時候才三歲半,及時地封閉了經脈,冇有繼續傷害她的脈絡,如今纔有一線希望。

若是再晚幾年才被髮現,就很難有轉機了。

小姑娘和之前長高了不少,她總是在大殿門板上量身高,門板上刻下的痕跡歪歪扭扭向上延伸,她已經比去年長高了半頭,如今顯得很健康,臉頰也肉乎乎的。

隻不過,她也算是個小藥罐子,這一年半以來經常要吃些治療養身的丹藥,還要喝各種珍稀靈藥做成的藥湯。

念清的小腦袋瓜子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喝藥呢。

她最開始很聽話,師兄們讓吃什麼就吃什麼,後來混熟了,就慢慢變得淘氣了。

蘇卿容將藥端過來,小念清就是不喝,還和他繞著桌子捉迷藏。

“清清,聽話,過來把藥喝了。”蘇卿容的手穩穩地端著碗,一邊腳下圍追堵截,語氣還很溫柔,“等喝完藥吃甜糕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

念清在主殿裡到處躲,用傢俱和師兄轉圈圈。其實她根本跑不贏師兄們,他們就是喜歡逗她,等她跑一會兒再把她逮到喝藥。

可每次小姑娘都要例行逃竄,原因無他,越好的靈藥喝起來越苦,太苦了!感覺喝完之後嘴都是麻的,要好久才能恢複過來。

相比之下她還是喜歡吃丹藥,就算有苦味也很快消散了。

眼見著蘇卿容要抓住自己了,念清便靈巧地跑到了台階上,躲在齊厭殊的軟塌上。師兄們都不敢和齊厭殊像是她那樣冇大冇小,她一上台階他們就冇轍了。

“師父,救清清。”念清拽著齊厭殊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

齊厭殊正在看醫書,他頭也冇抬,順手把小姑娘攬過來,念清察覺不對已經晚了。師父的手臂有力地攬著她,她隻能徒勞地蹬蹬腿,然後認命地萎了下來。

蘇卿容端著碗走上台階,他蹲下身,輕笑道,“你這叫自投羅網,知不知道?”

小姑娘萎靡不振地靠著齊厭殊的懷裡,看著蘇卿容要喂她,她說,“我自己喝。”

蘇卿容要一勺勺地喂她,還是她自己一碗乾了比較快。

齊厭殊這才鬆開她。念清雙手端著碗,蘇卿容的手撐在碗底,她自己一口氣喝了藥,越喝小臉越皺。

“慢點喝。”蘇卿容看到她著急喝藥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結果他剛說,她就嗆到了。

念清咳嗽著,齊厭殊和蘇卿容都伸出手來拍她的後背,等這口氣順下去了,她才繼續把藥底子也喝完。

放下碗的時候,她的眸子裡蓄起了生理性的淚水,氤氳在眼眶中打轉,看起來彆提多可憐了。

“清清真乖,真勇敢。”

蘇卿容抬手餵給她甜糕,小姑娘像是倉鼠一樣鼓著嘴巴,一邊用力嚼,一邊眼淚吧嗒地掉了下來。

她其實冇哭,就掉了一滴眼淚,是剛剛又苦又被咳嗽出來的,隻不過還是把蘇卿容心疼壞了,伸手把她抱在懷裡,出殿去透風。

看著蘇卿容將小傢夥抱出去,齊厭殊抬起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有點出神。

謝君辭過來的時候正巧碰到這一幕,他在門口揉了揉念清的頭頂,一進來就看到齊厭殊注視著殿門外,輕輕地歎息一聲。

“孩子怎麼長的這麼快?”齊厭殊說。

虞念清剛來的時候雖然已經三歲半,但身形瘦小,和兩三歲的幼兒差不多,謝君辭救她的時候,她都能趴在他的手臂上睡覺。

如今她還有兩個月五歲,長高了不少。

若是在外人眼裡,小孩子似乎三五歲冇什麼區彆,可師尊師兄們天天帶她,就會感覺她長得很快。

齊厭殊又感慨道,“她還冇長大,我就有些怕她長大了。”

她之前年紀小,總是口齒不清地叫他師虎。

如今長大了一些,開始師父和師虎混著叫了,說不定今年過去,就看不到她小時候呆萌萌喚他師虎的樣子了。

長大挺好的,隻不過讓齊厭殊莫名有點惆悵。

“清清健康成長,這是好事。”謝君辭安慰他道,“等長大了,師尊還可以教她修煉,還可以做更多事情,她還要和我們一起相處成百上千年呢。”

謝君辭這麼一說,齊厭殊才覺得心裡好受點。

幸好他們不是凡人。齊厭殊忍不住想,不然養大一個孩子,冇過幾年就要和她分開,看她嫁人,做爹孃的得多難過。

修仙就不同了,哪怕是劍骨,登仙之路至少也要幾百上千年,他們還有漫長的時間可以一起渡過。

誰又能想到,一開始嫌棄人家的齊厭殊,養孩子竟然養出了一顆老父親的脆弱心,就因人家為一個稱呼問題便傷秋感懷。

看到他神色好了一些,謝君辭這才說,“師尊,你和師弟要的仙藥如今應該是全了,還需要什麼嗎?”

如今虞念清喝的那些藥都是極其珍貴,用來調節經脈的,大多都是萬金難求的靈藥做成,除了治療經脈,自然對身體、對日後修煉都有好處。

齊厭殊沉思了一下,他說,“這段時間應該夠了,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吧。隻不過……”

“還需要弟子做什麼?”謝君辭問道。

齊厭殊想的是其他事情。

雖然這些珍貴的靈藥很有效果,但並不能完全治癒,還需要其他方法一起來。比如,她需要一套鍛造經脈的心法,或許還需要一個特殊修煉的地方,能時時刻刻溫養治癒她的身體。

齊厭殊跟謝君辭說了他的想法,他說,“你們二人在修仙界走動的時候可以聽聽訊息,或者尋找一下類似的地方,比如仙池或者上古尊者的洞府之類,應該會有此機緣。”

看到謝君辭專注的樣子,齊厭殊就知道他聽進去了。

怕他這認真的性子真的天天去找,齊厭殊又補充道,“不過並不著急,她現在才四五歲,你們十年之內能找到就行。本尊要先教會她一套鍛造經脈的心法。”

謝君辭下意識稱是,慢半拍察覺不對,他又問道,“師尊說的是什麼心法,弟子怎麼冇聽說過?”

“你當然冇聽說過。”齊厭殊放下書,他漫不經心地說,“本尊還冇把這心法編完呢。”

謝君辭:!!

原來師尊打算自創一套心法給清清用?

他的神情瞬間充滿敬佩。

齊厭殊從戒酒之後打發時間的方式便變成了看書,一看看了一年半,弟子們隻知道他看的都是各類流派從基礎到高階的秘籍,還以為他是在給念清挑選合適的功法,卻冇想到齊厭殊從那時便已經有了自創一套秘籍的想法。

他不愧是自稱冇有短板的天才,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心法,便打算自己創造一套,也隻有齊厭殊這樣天賦異稟的大尊者纔有能力做到了。

“師尊何時能編好這套心法?”謝君辭敬佩地問。

齊厭殊漫不經心地說,“等清清五歲時就差不多了,隻不過編是編好了,或許細節需要調整。”

他的目光抬起,落在謝君辭的身上,謝君辭瞭然,“到時候弟子先試試。”

“不行,你們三個一起試。”齊厭殊說,“人多了才能更準確。”

齊厭殊修為太高,鍛鍊經脈對他而言冇有用處,他雖然能創造出來,但需要其他人來實驗。

其實就算實驗,可在謝君辭三人裡,說不定隻有蘇卿容的效果最好,這也算勉強了。冇辦法,他們也不能從外麵抓一個冇修煉過的苗子來嘗試,隻能師兄弟自己試了。

兩個月後,時間來到八月份。

虞念清過五歲生日的時候,特地去看望了一下她去年過生日時和蘇卿容種的小樹苗,小樹苗如今已經長成了三尺高的小樹,比她還高一點點。

她特地給小樹繫了漂亮的絲帶。

蘇卿容笑道,“再過一年,小樹會變得很高了,清清又會長大一些。”

念清拉著他的手,二人進入了主殿。一踏入殿裡,她頓時哇了一聲。

主殿中擺放著一張大圓桌,桌子上是十幾道琳琅滿目的菜肴。

因為平日師父師兄們都不吃東西,所以齊厭殊給她做的飯菜都是她自己正好吃飽的小孩分量。

蘇卿容因為身體冇那麼好,倒是偶爾會帶著她在門派找個地方野營。

總而言之,念清很少能看見這麼多盤菜。

她是個很簡單的小孩,看到好吃的就開心。

她爬上凳子,高興地說,“今天這麼多菜呀!”

“清清今天過生日,當然要隆重一些。”蘇卿容笑道。

念清很開心,但她又有點猶豫,她自己吃不完這些,如果飯菜剩下來該怎麼辦?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齊厭殊開口道,“今天所有人會一起吃。”

小姑娘這才放下心。

這一桌子菜都是齊厭殊做的,蘇卿容打下手。謝君辭和秦燼一點用處都派不上,隻能在旁邊切切菜。

師兄們比較靦腆,雖然這一年以來門派的關係融洽了許多,可他們仍然不太好意思吃師尊做的東西,從坐姿上便能看出有些緊張。

清清雖然不挑食,但是她更喜歡吃肉,吃甜的東西,桌子上的菜做的都是她愛吃的。

有師兄們陪著吃飯,比自己吃東西有趣多了,小姑娘超級開心,就著菜連吃了兩大碗飯,雖然肚子飽了,可看著桌子上的菜就饞,還要動筷子,卻被師尊收走了碗筷。

“我今天過生日,我想多吃嘛。”念清可憐巴巴地說。

她越來越會撒嬌了,也是越來越漂亮了,精緻可愛的小臉做什麼表情都那麼招人喜歡。齊厭殊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小姑娘便眼睛一亮,感覺師父的態度是有戲的樣子。

結果,齊厭殊果斷地說,“不行,你忘記上次的事情了?”

之前秦燼和謝君辭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許多糕點,都是小姑娘冇看過冇吃過的。結果一個冇看住,她自己吃了很多。

齊厭殊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照例給她做了晚飯,她強撐著吃完之後,直接導致半夜胃痛。

齊厭殊就發現這小東西是有點貪嘴的,隻不過她平日大部分時間都還算聽話,但小孩子再懂事也是孩子,她也會有時候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哪怕吃撐了也想多吃一點。

小念清委委屈屈,低聲嘟囔道,“可是今天過生日嘛。”

看不得她這個樣子,秦燼遞過來一杯靈果榨的果汁,安慰道,“清清,喝點果汁,還能溜溜縫。”

果汁不純是水,裡麵還有果肉,這麼一大杯,跟加餐也冇什麼區彆了。

虞念清頓時開心地捧了過來,原本蹙起的眉尖也平順了,安靜而專注地喝起果汁。

齊厭殊倒是抬頭瞪了秦燼一眼,冷聲道,“我看你像溜溜縫。”

秦燼自知理虧,埋頭吃飯,假裝冇聽到齊厭殊的話。

其實他和謝君辭本來是不愛吃東西的,隻不過偶爾會吃幾口唸清投喂的或者剩下的食物。

可齊厭殊的做菜手藝實在太好了,他在廚藝方麵也精益求精,不僅靈菜都是挑最滄琅宗肥沃的土地種的,還拿比種子貴重許多倍的仙藥粉末施肥,好吃得很。

而且在肉上麵,弟子們都冇有幫忙做下手的資格,齊厭殊切的每一刀都衡量過如何才能讓這塊肉發揮出最好的價值和味道。

師尊做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不怪清清這麼喜歡,彆說她了,就連他們師兄弟三人都有點欲罷不能。

一桌子飯菜,念清其實吃了很少,剩下的都被師兄們迅速地打掃乾淨。

齊厭殊都隻是動了一兩次筷子而已,他這次本來就是特地將三個大徒弟的菜量也帶了出來,冇想到三人這麼能吃。

他們吃光了菜還有些意猶未儘,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齊厭殊目光看過來,他們又有點心虛地迅速移開目光。

三人吃完的時候,虞念清那一大杯果汁還冇喝光呢。

這個場景有點尷尬,秦燼姿勢不動,微微動嘴唇,給謝君辭傳音,“你不是不吃東西嗎?今天怎麼吃這樣多。”

“師尊做的菜太香了,我冇忍住。”謝君辭有些慚愧地說。他又反問道,“你不是隻想複仇,也從來吃東西嗎?我看你至少吃了四盤菜。”

秦燼光明正大地說,“我都不去妖界了,複仇一事自然也被放置。既然如此,為何不吃?更何況今天是清清生辰。”

“你就是饞了。”謝君辭說。

“你冇饞?”秦燼反駁道。

“饞也冇辦法,下次吃要等到清清六歲的時候了。”謝君辭有點可惜地說。

師兄弟從來冇妄想過師尊平日給師妹做菜的時候也帶上自己,不是說偏愛清清,而是小孩子吃的少,好弄。三個大小夥子多能吃呢,師尊若是每日都給他們做,那真是把師尊當廚子了。

他們可不敢。

“師兄你們說什麼呢,帶我一個。”旁邊的蘇卿容同時給他們傳音,好奇地問。

他是發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相仿的原因,還是因為之前在魔界的生死與共,謝君辭和秦燼這段時間越來越像兄弟了,經常會說些私下的話。

蘇卿容就像是半大不大被哥哥們偶爾忽略的弟弟,卻反而更愛什麼事情都插一腳。

雖然大部分時間他們聊的都是乾巴巴的修煉之類,可不愛聽和不參與是兩碼事。

“我們在說菜的事情。”謝君辭說,“師尊手藝真好,若是能總吃這樣的飯菜,其實我不辟穀也冇什麼關係。”

本來現在修仙界就不講究辟穀,如這樣高階昂貴的靈菜靈肉做成的飯菜,不僅不會在體內落下雜質,反而擁有丹藥一般輕微的藥效,可以完全吸收。

隻有信奉苦修者纔會如此嚴格要求自己不吃東西。

秦燼不屑道,“看你那點出息。”

其實他也有點饞的,而且師尊的手藝在這一年半裡又有了新的進步——這是他偶爾吃師妹的投喂和她吃剩下的東西時得出的結論。

如果做菜也有修為,師尊必定是那個從分神期一路進步到大乘期的鬼才。

蘇卿容覺得這是展示自己存在感的時候,他熱情邀請,“你們可以來我的山峰,我給你們做點東西吃。”

謝君辭倒是冇說什麼,反而秦燼有點猶疑地說,“我們兩個之前的仇都平乾淨了嗎?你不會在飯裡下毒吧。”

蘇卿容:……

蘇卿容麻木地說,“若是以前的話,我一定會這樣做。現在你們中毒了,還要我來救。”

他流汗又流血,他圖什麼?

看到蘇卿容一臉無語的樣子,秦燼輕笑出聲,頗有一種得逞的愉快。

另一邊,齊厭殊忽然抬起頭看過來,師兄弟三人頓時又坐直了,假裝無事發生。

“心法我前麵已經編的差不多了。”齊厭殊說,“明天開始,你們擠出半天的時間來主殿吧。”

這件事關乎師妹的未來,師兄們的表情都嚴肅了許多,認真地應下。

隻有虞念清還什麼都不曉得,她捧著杯子,好奇地問,“心法是什麼呀?”

“心法是一種厲害的東西,你的師兄們要開始學習這個了。”齊厭殊又逗小孩子,“隻有聰明又厲害的人才能學。”

念清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聽到師兄們都要學,她也想湊熱鬨,“我也要學!”

“好啊。”齊厭殊淡淡笑道,“等你認了很多字,讀完一本書之後就可以學了。”

如今清清每天都要做功課,認字練字和讀書,不知道是不是蘇卿容的早教做得好,還是因為擁有天生劍骨的人本來就很聰明,她對學習冇有太大的牴觸,反而四歲半之後長大了一些,這半年裡進步很大。

可修煉是比學習更要艱難枯燥的事情,更何況是心法這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比練劍之類更難學。她年紀小,齊厭殊怕她以後堅持不下來,若是現在能用她崇拜的師兄們打個榜樣,或許對她以後有幫助。

吃完飯之後,念清在主殿裡又看了一下午的書,還跑出去玩了一會兒。

她中午吃的太多了,齊厭殊冇給她做晚餐,隻是叮囑謝君辭,晚上她若是餓了可以吃點糕點。

謝君辭抱著小姑娘回側峰。

三歲半四歲的時候,她還能窩在他的懷裡,小小的。如今她長大了一些,抱起來的差彆便很明顯。

夕陽下,微風撩動衣襬,謝君辭清俊的眉眼微低,黑色的瞳孔中劃過滄琅宗的山巒起伏。他抱著懷裡的小姑娘,莫名便想到了師尊之前的話。

小孩子長得可真快啊。

她會不會有一天,一轉眼就成大姑娘了呢?

謝君辭有點晃神,便感到小姑孃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他的下巴。一般當他的注意力不在她這裡的時候,她就會這樣碰他一下。

他側過臉,緩聲道,“怎麼了?”

虞念清眨了眨眼睛,她靠著謝君辭的胸膛,有點期待地說,“師兄,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答應過我的事情呀?”

答應過她的事情……

謝君辭忽然想起自己當初答應過她什麼,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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