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道理。”林晚點點頭。
韓清月聞言大喜,傲然說道:“那你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晚點頭,就在韓清月放鬆警惕之際,忽地疾步上前,一掌拍在她天靈蓋上。
“你——”韓清月臉色大變,正要大呼,林晚已然鬆開手,她頭頂的大雷電符瞬間激發,拇指粗的雷電瞬間將她劈成一具焦屍,倒在床上,嫋嫋生煙,哪裡還有剛纔的活色生香?
係統哪怕是早知道自家宿主心狠手辣,此時也不免一陣心驚,但更多的是擔心:“宿主,你就這樣把人殺了,接下來要怎麼辦?剛剛這不要臉的女人可是說了,這男的可是沐恩侯府的世子,更是後宮最得寵的吳貴妃的嫡親侄子,死訊一傳出去,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難道又要逃亡?”
林晚冇理會係統,轉身將手裡的剪刀放回到繡籃裡原本的位置。
拿剪刀,是想殺人,也是為了自保。
但韓清月的話讓她改變了殺人方式。
如果她使用剪刀殺人,不管她事後將現場打掃得多乾淨,沐恩侯府以及吳貴妃都絕對不會放過她以及她的親人。
因為對於當權者來說,無辜不無辜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夠承受他們的悲傷代價。
換成被雷劈就不一樣了,看著光天化日,天和日麗,冇有一絲雲,冇有一絲雨,也冇有一聲雷鳴,可偏偏這兩人被劈死了。
那大家自然也就要去問,這雷是從哪裡來的?
這議論著議論著,就變成天罰。
到時候彆說要找她麻煩,就是沐恩侯府自身都夠喝一壺。
至於韓清月那些話,其實根本就毫無意義。
因為他們已經將原身殺死了。
因為那男的已經被她電去了半條命。
能乾出與人通姦還殺人勾當的,能是什麼善茬?
隻要她一鬆口,奴仆進門,下一刻死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林晚喘息一會兒,恢複了一些力氣,便將地上的男人拖到床上,擺好姿勢,便也賞了他一記大雷電符,瞬間和韓清月一個模樣。
林晚拉過被子將人蓋好,而後迅速打掃現場,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曾經有人闖進來過,更看不出來曾經有過打鬥。
不過,地上竟然有一根斡麵杆,這很明顯是原身帶來的。
對了,按理說之前屋子裡動靜這麼大,應該會有人來檢視纔對,如今卻悄無聲息,甚是奇怪。
林晚拎著斡麵杆出去,果然看到門口躺著一個雙十年華身著藕荷色衣裙的丫鬟,應該是那女人的心腹丫鬟,留在外麵看守,結果被原身給敲暈了,直闖了進去,導致了殺身之禍。
讓人就這麼躺著肯定是不行的。
林晚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小凳子,地上有散落的繡籃針線,料想這丫鬟之前應該是坐在凳子上邊守門邊做針線,念罷便上前按壓了一番丫鬟的昏睡穴,讓其昏睡得更久一些,而後將人扶起來,拍乾淨身上的灰塵,然後將她擺坐在凳子上,又將繡籃以及散落的針線撿起來,放回到她手裡,擺出正在刺繡的樣子。
弄好之後她重新回到房間打開衣櫃,找到一件新做的玉白色雲紋男式錦袍,看樣子應該是韓清月為情郎做的。
林晚將外衣脫下換上,看到有新做好的鞋襪她也換了,而後將換下的衣服鞋襪摺疊好紮成包袱斜綁在身後,而後走到梳妝檯前,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
原身如她所料,約莫四十歲左右,麵容清瘦,膚黃粗糙,眉心眼角俱都已經有了細紋,但仍舊看得出來五官還是蠻不錯的,隻是以前的日子實在是過得太苦,才早早染上了風霜。
林晚抿了抿唇,臉上便出現深深的法令紋,使得她整個人顯得很是刻薄難以接觸。
可見原身的性子便是不喜言笑,有些嚴苛的。
林晚將頭上盤著的髮髻放下來,重新挽了個男式髮髻,而後將韓清月的妝粉拿出來,對著鏡子開始化妝,冇多一會兒,原本一臉老相的中年婦女變成了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的俊雅青年。
林晚對著鏡子照了照,對著妝容效果還是相當滿意的,畢竟這個時候的化妝品這麼簡陋。
接下來她將脖子耳朵以及雙手等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撲了粉,讓其看上去跟臉上膚色一致,冇有任何破綻,這纔將妝粉按照原本的位置放置好,而後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打開最裡麵的抽屜,將最裡麵的錦盒拿出來,打開裡麵裝滿了銀子和銀票。
林晚拿了張千兩銀票,又拿了兩塊碎銀子,而後恢複原樣放回去,一起完畢之後,她拿了韓清月一頂麵紗垂到腳腕的帷帽戴上,帶上那根斡麵杆出了正房,重新將房門管好,淡定從容的往外走。
與人通姦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情,韓清月每到情郎來的時候,都會調走角門的人,方便那沐恩侯府的世子爺進出,如今倒是正好方便了林晚,她旁若無人的從角門離開了宅邸,找了個地方隨手將斡麵杆扔掉,而後一路往街道上走。
如今正值六月,豔陽高照,氣溫炎熱,除了討生活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能不出來就不出來,所以接到上的人流並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
街邊有個混沌店,林晚摸摸肚子,有些餓了,她神色自若的過去要了一碗混沌,將前麵的幕紗挑起來半截,而後從容的吃起了混沌。
吃完之後她付了錢,先去了一趟成衣店,買了兩套現成的男裝,而後又去藥店賣了一些藥,去脂粉店買了些脂粉,再去找人加急辦了兩份新的路引,最後去車馬行租了一匹馬,開始往城外走。
在城內的時候她還優哉遊哉的,出了城之後她便快馬加鞭,走到半路的時候,她藉口方便進了路邊一片小樹林,而後找了一個地方,隻取出一個脂粉盒,其餘所有在城中置辦的東西以及剩下的銀票銀兩全都藏了起來。
出來之後繼續快馬加鞭,冇過多久就到了城外三十裡有名的浮頂山,以及香火最鼎盛的普濟寺,很多王公貴族都會來這邊燒香。
不過林晚並冇有在浮頂山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了五六裡,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停下來,拐進一條小路,而後將馬匹綁在一棵樹上,她沿著小路進了山,走到半路便有一條山溪。
林晚讓係統掃描了一遍,確定四周無人,她才沿著山溪往上走了十幾米,而後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帷帽取下。
將臉上和身上的妝容清洗乾淨,而後又用之前攜帶在身上的脂粉將脖子上的淤青勒痕遮掩,這纔將身上的衣服換回原身那一套。
換好衣服之後,又把髮髻重新梳好,然後用木棍找了個濕潤的地方挖了個坑,將剛剛換下來的衣服鞋襪以及帷帽等放進去,推土過來埋好,又掃過來一些枯枝敗葉蓋在上麵,眼看著與旁邊的土地並無一樣,林晚這才滿意的拍拍手,重新整理了身上,這才繼續上山,而後來到一排房子後麵,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跳進去,清理乾淨痕跡,躺在了床上,這才認真的將劇情看完。
這一次林晚穿越的依舊是一篇科舉文,男主裴若暄出身農家,家中長輩深有遠見,家境稍富裕些,便送他去書塾讀書,男主也是個極聰慧的,深知讀書科考是改變一生命運的機會,因此進了書塾便刻苦努力,很快就脫穎而出,讓教他的秀才感歎其天才,便將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精心教導,其後男主有如開掛,十一歲便中了童生試,正好被剛剛從朝中退休下來的名臣大儒看到,賞識他的品性,愛其聰穎,將之收為學生,而後男主便跟著名師學習,十四歲中秀才,十七歲中舉,十八歲高中狀元,而後被朝中閣老看中,將嫡女許氏許配給他為妻。
許氏雖然身份高貴,卻知書識禮,溫柔賢惠,絲毫都不嫌棄男主出身貧寒,相夫教子,孝順公婆,友愛弟妹,深受男主敬重,兩人琴瑟和鳴,恩愛白頭,而男主最後也當上了首輔,讓閣老嫡女夫榮妻貴,榮耀一生。
當然了,男主並非原身的兒子,原身的兒子李秀山是男主的好友也是他的對照組。
原身林氏本是秀才之女,後嫁給李秀山的父親李秀才,李秀才也是個頗有才華的人,當時大家都很看好他,覺得他是有希望考中舉人,卻冇想到一場風寒就要了李秀才的命,從此就留下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原身在丈夫去世之後,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兒子身上,不管多苦多難她都咬牙撐著供李秀山讀書,好在李秀山孝順又懂事,深知自己讀書的每一分束脩都是母親辛苦賺來的,因此也讀書從小就刻苦,很快也像他的父親那樣,考上了秀才,而後便是舉人。
他與男主是在鄉試的時候認識的,都是少年英才,兩人惺惺相惜,成為了好友,兩人一起讀書,互相啟發,最後一起考上了進士。
男主是狀元,李秀山要差一些,隻是二甲進士,但名次也是比較靠前的,可以說兩人都是青年才俊,前程遠大。
男主得閣老將嫡女下嫁,李秀山也得侍郎的嫡女下嫁。
可都是高官的女兒,性情卻是天差地彆。
女主許氏溫柔美麗,聰慧大方,賢良淑德,韓清月下嫁李秀山,卻實際上是想找個接盤俠。
韓清月身為禮部侍郎的嫡女,生得極是豔美,因此從小心氣就高,奈何後宮中吳貴妃一支獨大,她除非是找死,纔會進宮。
進不了宮成不了貴人,她便將目光放到皇子身上,可冇想到她還冇跟皇子勾搭上,倒被沐恩侯府的世子看到,驚為天人,於是便甜言蜜語的引誘了她,韓清月想著嫁給吳世子也不錯,以吳貴妃如今的盛寵,將來繼承大寶的肯定是三皇子,到時候作為三皇子表兄弟兼伴讀的吳世子必定乘風而上,因此冇守住,被吳世子給哄去了身子。
卻不知道吳世子最是風流之人,把人哄到手之後他很快就膩歪了,後來韓清月以有孕的名義想要逼他娶她,不料正好遇上吳貴妃想要拉攏西南大將軍薑家,薑家女愛慕吳世子,吳貴妃便要吳世子聯姻,吳世子自然是不可能違逆吳貴妃的意思,於是便拒絕了韓清月,正好得知韓侍郎給韓清月看中了李秀山,他竟是出了個餿主意,讓韓清月嫁給李秀山,這樣韓清月可以做正妻,他們的孩子也能做嫡子,私底下還能繼續往來,一舉數得。
韓清月自然是不肯的,在她眼裡,李秀山再是出色也是個寒門出身,連吳世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但吳世子能哄得一心想攀高枝的韓清月婚前跟他私定終身,可見其多會哄人了,最後韓清月同意了吳世子的主意,答應嫁給李秀山。
婚後韓清月搞鬼糊弄過去新婚之夜,便不肯再跟李秀山同房,而是將身邊的心腹丫鬟給了李秀山,而後吳世子又利用自己的關係將李秀山搞到工部去,此後李秀山竟是大部分日子都在外麵監督或者巡查工程了,而韓清月和吳世子則是趁著李秀山不在家經常鬼混。
就算李家如今所住的房子是韓清月的嫁妝,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原身終於還是聽到了風聲,她最是疼李秀山了,如今兒子竟然被人戴綠帽子,她自然是憤怒不已,隻是她也找不到證據,特彆是韓清月察覺她已經知道什麼之後便收斂了一些,跟吳世子要麼在外麵偷情,要麼是趁她不在家的時候鬼混,原身於是便想出這一個法子,自己假裝到普濟寺下麵的小普濟廟上香,而後偷偷溜回來,看看能不能將韓清月和吳世子抓姦在床。
韓清月和吳世子也冇想到原身會設下這麼一個局,當時便被原身抓了個當場,當即一不做二不休,吳世子直接將原身勒死,而後讓將原身的屍體運到浮頂山這邊,做出失足墜崖死亡的假象。
李秀山得知母親意外身亡,自是悲痛至極,因為丁憂便要回老家,韓清月自然是不肯跟吳世子分開這麼久的,於是惡從膽邊生,趁著李秀山悲痛過甚病倒在床之際,竟是直接下毒將他給害死了,此後韓清月便擺出一副貞烈姿態,以幼子之名守寡,拒絕再婚,得了明麵上的美名,背地裡卻實際上成了吳世子的外室。
男主身為李秀山的好友知己,在李秀山死後察覺到他死因蹊蹺,便暗中悄悄調查,得知二人惡行,決心要為李秀山報仇,奈何吳貴妃勢大,他隻能夠壓下仇恨,小心蟄伏,最終投靠了太子,助太子剷除掉吳貴妃一脈之後,才真正的為李秀山母子報仇雪恨。
“這也太惡毒了吧?跟當初的牧稽喬雪珊有得一拚啊。”係統嘖嘖的:“唯一的區彆是,那本書是真的三觀不正,這本書三觀倒是正常得很,像韓清月吳世子這種隻是配角而已,最終也都被男主給滅了。”
“這一次,咱們總算是不用跟男主女主鬥了。”係統感歎:“真希望以後能多遇到一點男女主三觀正常的文。”
林晚深以為然。
整天麵對這些三觀不正的傢夥,她真的是煩透了。
“咚咚咚,老太太,您醒了嗎?”門口傳來丫鬟半夏的聲音。
“醒了。”林晚應道。
“那奴婢進來了。”
“進吧。”林晚應道。
半夏端著一盆水進來,“老太太,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就該晚了。”
“嗯。”林晚學著原身的模樣,麵無表情的說。
半夏小心翼翼的伺候林晚梳洗,而後扶著她下山上了馬車,一行人往京城馳去,而此時京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