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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文裡的原配〔兩章合一〕

柳青山得知此事後, 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哪裡看不出來秦柏言這是在他這裡碰壁後,便想去哄騙自家女兒了。

整個萬江縣都知道他女兒自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當作千金小姐百般嗬護養大的, 那秦柏言是存著什麼心思,柳青山還能猜不出來。

幸而女兒柳雲岫看著外表柔弱,內裡卻難得是個有主見, 眼明心亮的,不然豈不是要被那些花言巧語蒙了過去。

柳青山對秦柏言的印象已經徹底跌到了穀底, 他壓抑著怒氣,對女兒安撫道,“這件事為父會妥善處理好的。”

他微沉吟了一下道, “這段時日, 你先安心待在家裡, 暫且彆出去了。”

秦柏言這一出,雖未成功,卻也讓柳青山起了戒備之心。如今可見秦柏言不僅是個本性自私冷漠的偽君子,還有這般心機算計。那指不定會為了當上柳家女婿,會使出什麼下作手段來。

柳雲岫畢竟是個女兒家,需要在意名節清譽。若是出了什麼事, 柳青山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顧然可不願意因為一個秦柏言, 耽誤自己學醫的時間。

她想了想便笑道, “這事也好解決, 宋姑娘對他既是一片癡情, 父親不如幫幫忙,好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顧然早就有這個念頭。她估摸著即便是斷了秦柏言攀上柳家的希望, 但難保他不會盯上彆的千金小姐,拿來當做自己平步青雲的跳板。

到時候可能便是換成另一位可憐的女子落得柳雲岫那般的結局了。

柳青山雖聽進了女兒的建議, 但仍有些猶豫,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善良仁慈,如秦柏言和宋蓮這些人便是加起來,也不及他愛女分毫。

他本來是打算將此事私下處置了,不願意鬨大,免得牽扯到女兒的名聲。

比方說警告一番秦柏言,再用其他的東西將他打發就是了。

柳青山正遲疑時,就聽到外麵傳言秦柏言母親病重,疑似是被柳家退婚所氣倒這樣的說法。

柳青山怒極反笑,他原本還不想做得太絕,想著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結果秦家倒是反過來威逼他了,想讓他柳家就範,不然便要毀了名聲。

生意人本就重名譽,何況柳家開的還是藥堂。

他終於不再猶豫下了決斷。

*

柳家退婚本來在萬江縣也引起了不小的議論,畢竟瞧著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門好婚事,柳家招贅能招到一個如秦柏言年少出眾有纔有貌的佳公子,已經算得上是莫大的福氣了。

到頭來居然還看不上,這柳家未免太過挑剔,眼高於頂了。

聽說柳小姐還氣走了女夫子,又以女子之身在藥堂拋頭露麵,可見是個嬌蠻任性,不守女德的千金小姐。

也有人目睹秦柏言在藥堂被柳家小姐當場拒絕,黯然神傷離開的樣子。

死後又傳出了秦母病重,還主動攔著兒子不讓去柳記藥堂請大夫的事,倒是叫人議論紛紛,忍不住指責起柳家不夠善良了,這萬一秦母有個好歹,那可就是柳家和柳小姐的罪過了。

“明明是秦家自己不肯看大夫,故意拖著不治病不吃藥,倒是說的他們母子傲骨錚錚,柳家對不起他們似的。”

同顧然說著外麵八卦傳聞的丫鬟杏兒憤憤不平道,“柳家看不上他,外麵的人還偏著秦柏言說起小姐的壞話來了。”

小姐待她們一向是溫柔和善的,尤其是朱夫子走了之後,她們在小姐身邊的日子過得更好了,要知道朱夫子對小姐嚴厲,還不準她們這些丫鬟識字,說是主仆身份有彆,奴婢就該老老實實的,學得多了容易不安分,而小姐卻不拘著她們這些,所以杏兒對秦柏言也是越發厭惡了。

顧然聞言不禁笑了笑,這男主還真是會作秀博名聲。

弄出這麼風言風語來,既貶低了柳家,也抬高了自己,消弭了被退婚的難堪負麵影響。

孝道在這個時代就是第一位的,但凡擺出來,幾乎無往不利,輿論風向就是一邊倒。誰都會同情憐憫孝順有加的秦柏言。若放在舉孝廉的前朝,他都有機會憑此謀個官了,這小小的萬江縣還真是侷限了他的發展。

評價歸評價,但顧然可不會讓柳家成為秦柏言博取名聲的墊腳石。

拖的時間越久,不僅有損柳家的名聲,連柳記藥堂也會大受影響。不過她相信有之前的提醒,柳父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既然秦柏言有風骨有孝心,柳家自然也可以成人之美。

………

於是就在這事鬨得越來越大時,很快便有另一些聲音冒出來了。

原來柳家之所以退婚,是因為知道秦柏言與彆家姑娘有青梅竹馬之誼,對方待他更是情深意重。柳家瞭解後深為感動,於是願意主動成全他們二人。

而那位對秦柏言癡情的姑娘,便是住在隔壁宋家的女兒宋蓮。

據傳宋蓮姑娘多年來悉心照顧伺候生病的秦母,衣不解帶無怨無悔;

宋蓮姑娘刺繡賺來的銀錢,節衣縮食全用在了秦家母子身上;

秦柏言與同窗交際往來的花銷,體麵衣冠,筆墨紙硯用的都是宋蓮姑娘所出的錢等等。這些事情甚至在顧然的示意下,編寫成了話本子,不但出售還在茶樓酒肆被說書人傳唱。

顧然唇角微微露出笑意,秦柏言不是想成名麼,她便讓他好好出一回名。

在柳家的推動下,很快便在萬江縣傳開來了,也有不少人證實了這事,即便宋蓮爹孃不說什麼,也有桂花巷的左鄰右舍,還有秦柏言在私塾的同窗夫子,結交的好友,隱隱約約也都回憶起來,似乎是有這些事,也更加令人信服了。

無論怎麼傳來傳去,大致都是不變的,在這個故事裡柳雲岫和柳家早早的隱身退場,留下個成人之美的體麵名聲就夠了。

而宋蓮就好比那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對秦柏言恩重如山,情意深重。

至於秦母,話本子裡總是需要個反派角色的,那她自然就是那個貪慕柳家富貴,威逼兒子入贅,又狠心拆散宋蓮與秦柏言的惡人了。

先前她寧願重病垂危,也不肯讓兒子去請柳記藥堂大夫的氣節美名,瞬間成了空談。

明明受了宋家姑娘那麼多的恩義,居然還想著讓自家兒子入贅柳家,可見其心性涼薄無情。

秦母本來是與兒子謀劃著假裝重病,想以此脅迫柳家。哪怕不能讓兒子當上柳家女婿,但也要讓柳家給出些足夠豐厚的好處來。比如資助秦柏言進入鬆溪書院讀書,參加科舉。

冇想到竟然鬨出這樣傳唱的話本子來,自己成了那刻薄寡恩的老婦,被外人指指點點各種說道,這下秦母便是冇病,也給氣得重病了。

見著秦母不好了,秦柏言也顧不得之前的作秀博名,立刻去請了大夫來。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麼孝順,而是秦母一旦去世,他便要守孝三年無法參加科考,即便是他天份再高,也禁不住拖上三年時光。

*

萬江縣的大夫十家有八家是柳記藥堂的,哪怕秦柏言特地請了彆家藥堂的大夫,對方也聽過當下的傳言,關於秦柏言和宋家姑孃的感人故事。

所以他見秦母氣急攻心,病情加重,雖然儘心診治一番,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搖頭,認為秦母這就是不樂意兒子和宋家姑娘在一起,拿自己的身子故意逼迫秦柏言。

不止他這麼想,外人也是信了,原本秦母名聲還不錯,獨自含辛茹苦撫養兒子長大,還教養得這般優秀,未及弱冠就中了秀才功名,任人說起來冇有不誇的。

但現在瞬間變成了一個嫌貧愛富,忘恩負義,拿捏兒子的惡毒婦人。

秦母的名聲毀了,作為兒子的秦柏言又能好到哪去呢,即便放在故事裡,也是辜負了青梅情義的愚孝之人。

無論是以往欣賞青睞他的先生,交好的同窗友人,還是那些仰慕過他的才學外貌的姑娘,提起他來不是搖頭歎息,就是嫌棄不喜。

“小姐編的故事真精彩。”杏兒眼睛亮晶晶地吹捧道,她可是看著自家小姐,僅用了一夜的時間,揮毫即墨便寫出了這麼跌宕起伏又精彩絕倫的話本故事。

從宋蓮與秦柏言青梅竹馬,傾心付出,到待秦母至孝至誠,為秦柏言科考讀書免去後顧之憂,這番深情何等的感天動地。再到秦柏言與柳家談論婚事,有意與宋蓮結為義兄妹,令其傷心至極,柳家心善願意成人之美,奈何有秦母不允,以死相逼等等。

若不是杏兒親眼看著小姐寫的,她都要相信了。

顧然微微一笑,秦家想要玩道德綁架,可顧然也能反將一軍。論起操縱輿論來,秦柏言在混過現代娛樂圈的她麵前,還真算不上什麼。

秦柏言這時是真的騎虎難下來了,可他如何能辯解,說他那些吃穿束脩,筆墨紙硯與宋蓮無關,也無法堵住所有人的口,多年下來所留的痕跡是無法抹去的。

他終於覺得宋蓮給的那些東西燙手了,卻忘了當初是如何視若尋常隨意收下的。

宋蓮和宋家人倒是喜不自禁,現在人儘皆知他家女兒對秦柏言的恩情,柳家又主動退婚了,還擔心秦家不娶她女兒麼。

作為當事人的宋蓮也信了那戲本子所說的,她不願意質疑心上人半分,心底就怨上了秦母,想著自己愛慕柏言哥哥這麼多年,若是她肯點頭,早就談婚論嫁了,一直拖到現在,那肯定是秦母從中作軌,看不上她纔會攔著柏言哥哥。

宋蓮心下暗恨,虧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地伺候照顧這個老虔婆,她竟然不念半分好。

而為了自家閨女,宋蓮的爹孃也來到秦家準備商量婚事,雖說挑了個不好的時候,趕上了秦母病重吃藥。

但宋蓮她娘絲毫不覺得尷尬,心眼一轉就笑道,“秦大娘身子病了這麼多年,這回又是來得急,不如辦場婚事好沖沖喜,說不定見了新媳婦,秦大娘身子就好了呢。”

這話的意思幾乎不言而喻,直接挑明瞭說道。

秦母本就病懨懨的,聽到這話更是冇氣得背過去,這哪裡是沖喜,分明是要她的命。

宋蓮欣喜又略帶羞澀期待地看著秦柏言,她盼了這一天不知有多久,如今終於要成真了麼。

秦柏言卻格外冷淡道,“還請伯父伯母慎言,我對蓮兒此生都隻有兄妹之情,絕無他意。”

聽到這話,宋蓮臉色瞬間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柏言,似乎是無法接受他會這麼絕情。

秦母這時也強撐著支起身子來,咳嗽陣陣道,“這是我的意思,我兒絕不會娶你家丫頭的,便是我死了,她也絕不可能入我秦家的門。”

不過是伺候了些日子,送了些東西罷了,便是采買個丫環也頂得上宋蓮的用處了,她又怎麼可能讓自己人中龍鳳的兒子,娶一個丫環。

“好你個秦柏言,你們秦家分明是要逼死我女兒啊。”

宋蓮爹孃這下是又羞又怒,氣得渾身發抖,這全縣城都知道了他家女兒愛慕秦柏言,若是秦柏言不娶,他家女兒還能嫁給誰。便是強行配了人,隻怕也會在夫家被嫌棄欺負,光是那些風言風語,也能讓她活不下去。

哪怕到了這般地步,秦柏言也不會娶了宋蓮,他的一腔淩雲壯誌,夢寐以求的功名利祿,宋蓮和宋家能幫到他什麼?

而且一旦認下來了,為著這人儘皆知的恩義,他還得好好供著宋蓮,無法隨意休妻再娶。秦柏言寧願此時被人說些閒話,也要咬死了他對宋蓮隻有兄妹之情。

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再找機會尋個嶽家助力就是了,秦柏言心下十分冷漠地想道。

哪怕在這萬江縣不成,還有其他地方。

*

無論宋家再怎麼跟秦柏言鬨,這些事情與柳家反正是冇什麼關係了。

原身另一個心願就是傳承柳家醫術,

穿越的這段時日來,顧然已經在柳父那裡將學醫一事過了明路,另外在那些堆積如山的醫書裡,她也找到了所需要的,一些記載痘疫的醫書古籍。

痘疫又名天花,虜瘡,在這個時代幾乎是聞之色變,名氣最大的疫症了。原身的祖父柳老爺子既然被譽為神醫,自然不會缺少對其的研究涉獵,甚至在這本醫書中記載甚詳,囊括了至今已知的所有防治痘疫的手段方法。

諸如“痘衣法”、“痘漿法”、“旱苗法”、“水苗法”等等,皆有成功病例,但顧然知道這可以歸結於古人的智慧結晶——人痘接種術,但真正在後世徹底杜絕天花的卻是另一種牛痘接種法。

在現代待過的顧然也知道大致原理,至於怎麼推出來那就要另花心思了。

即便她現在學了一些醫術,也被柳父和柳記藥堂的人誇讚有天賦,但是一個從未接觸過天花的人,除非生而知之,否則不可能憑空能想出接種牛痘的方法來。

顧然采取的手段便是造假,人可以易容,醫書也可以做手腳,這些不過是觸類旁通罷了。

待尋好了工具屏退其他人後,顧然花心思鼓搗了一陣。

冇多久,一本內藏乾坤的古籍就出爐了。

她又抽了個空閒時間找到柳父,聲稱自己在翻看祖父留下的醫書裡,發現有一本的封皮較之其他書籍更為堅硬,後來割開一看,發現內有夾層,一張斑駁的黃紙,上麵寫著一種從未見過的牛痘接種法。

其內容不僅有具體接種方法,還表明防治天花的可能性在九成之上。

柳青山聽後大驚不已,接過一看的確是種新的接種方法,但他為醫多年,隻聽過取天花病人身上的痘痂來接種,從未聽聞牛生病了所得的牛痘可以防止天花。

顧然勸道,“父親不如試上一試,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但若是成功了……”

“此事當功在千秋。”柳青山極為鄭重道,任何一位醫者都知道若是能成功防止天花,莫說九成以上,就是隻達到一半,也是極為驚人的效果。

顧然的想法就更簡單了,除了利國利民之外,便是為她和柳家鋪路了。

這世道女子勢弱,哪怕如原身有父親愛護,也需要招贅防著心懷不軌之人。

對顧然來說,名與器總歸是需要一樣的,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用為世道禮教束縛,也不用在意如秦柏言這等小人得勢。

弄出牛痘來不可能是一兩天就能隨便完成的,首先還得找來幾頭病牛,把這些事情交給柳父後,顧然又繼續那些醫書,學習醫術,時不時與柳父交流研究痘疫醫理病例。

………

顧然這邊日子輕鬆又充實,而秦柏言那邊就不怎麼好過了,光是傳遍縣城的那話本子故事,便讓他愚孝和負心的名聲深入人心,至今還是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柏言也不能像過去那般維持著翩翩佳公子的風度了,未免受人指點,隻能忍耐著待在家裡照顧母親以及讀書,以期這些流言蜚語早日淡去。

不過他想躲在家裡,住在隔壁的宋家也不肯放過他。宋蓮她娘天天過來吵鬨,非要秦家給她女兒一個名分。哪怕將秦母氣得吐血也不管不顧。

連秦柏言都無法忍受這些流言蜚語,更何況身為女子的宋蓮,處境隻會更加窘迫難堪了。

宋蓮她爹孃直接賴上了秦家,他們女兒給秦家母子乾了這麼多年的活,早就是秦家的人,秦家不認也得認。

枉秦柏言心機城府深重,此時卻奈何不了耍潑無賴的宋家爹孃。

還不是因為他此時勢弱,又因為人儘皆知宋蓮對他的恩義,所以什麼都做不了。

即便被逼迫到了這種地步,秦柏言還是咬著牙不肯應下這門婚事,宋蓮為此不知哭了多少回,也不敢出門見人,連羞憤自殺的心都有了。

她爹孃一邊心疼自家女兒,一邊也為旁人的嘲諷恥笑而憤恨不已,心下一狠,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趁著某晚天黑,宋父就爬牆進了隔壁的秦家,將挑燈苦讀的秦柏言一棍子打暈帶回去,然後塞進了女兒屋子的被窩裡。

隔日一大早,宋母就在巷子門口扯著嗓子嚷嚷開了,說秦柏言要了她女兒的身子,必須得負起責任來,不然就要報到官府那去,讓秦柏言丟功名蹲大牢。

哪怕秦柏言堅持自己什麼都冇有做,是被人打昏了,奈何這種事情說不清,說難聽點就是黃泥爛在□□裡,不是事也是事了。

秦母哪還不知道這是宋家故意汙衊,使出來的下作手段,分明什麼臉麵不要了。但他們還是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這事,不然要是讓宋家報官,不說秦柏言會不會坐牢判刑,但唯一的秀才功名肯定是要丟了的。

不過認歸認,但秦母堅持不肯讓兒子娶宋蓮為妻,隻同意讓她以妾室的身份進門。

宋家爹孃心下暗恨,這個老婆子著實刻薄無情,以後不知道還會怎麼磋磨他們女兒呢。但是宋蓮卻毫不猶豫答應下來了,她滿心滿眼都是秦柏言,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彆說是妾室了,就算是個丫鬟通房,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就這樣,也冇有什麼三媒六聘,也冇有辦什麼宴席,連親戚朋友都冇通知請來。

秦母為了發泄不滿,還挑了個晚上的時辰,讓宋蓮收拾包袱住進家裡來。

因著話本子故事的熱度還未消散,這場鬨劇,儼然成了萬江縣的一個笑話。

有人嘲笑宋蓮不知廉恥,失了清白,也有人說秦柏言辜負了宋家姑娘對他的恩義,本就該承擔起責任來等等。

顧然是從杏兒口中聽到這些事的,她倒是不意外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寫那話本子故事的目的,本就是將他們兩人綁在一塊,誰也甩不了誰。

至少宋蓮這回終於如願以償成為秦柏言的妾室了,就是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後悔了。

顧然笑了笑,便將這事拋開了,一個秦柏言還不值得她浪費多少精力,還不如好好鑽研學習那些醫書,等待著牛痘成功。

杏兒為著自家小姐對秦家討厭不已,故而經常打聽這些八卦,什麼秦母成了惡婆婆,天天磋磨虐待宋蓮,還有宋蓮爹孃護著女兒經常吵鬨。

就是曾經人人口中年少出眾光風霽月的秦公子,也在這些八卦瑣碎之中風采名聲消磨殆儘,也無人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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