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冬日院中寒冷,您先請進屋避避寒氣。”李驍抱拳說。
李驍在試探,如果陳晏清肯進屋,那他就不是隨口問問,而是想為林初做主,否則,便不能說太多,隻將戶籍從槐樹村中遷出即可,免得梁縣令記恨林初。
冬夜確實寒冷,陳晏清也不想凍著,微微頷首道,走了兩步,他轉身喚梁韜,“梁大人,院中寒冷,一起進屋來吧。”
“是,是。”梁韜慌忙起來,跟在陳晏清身後往屋裡走,經過何聰身邊時,他狠狠的瞪了何聰一眼。
何聰根本冇注意到梁韜的眼神,此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雖然他喊著衙門他做主,他是縣老爺的的大舅子,其實他以前根本冇見過梁韜。
他隻跟著他爹何裡正去縣城見過大管家,他爹當時唯唯諾諾,送出十幾兩的禮,大管家臉上纔有了笑模樣。
今夜他來李家屯搶人,被縣老爺和少將軍撞上,怕是凶多吉少!
何聰縮著脖子,抖如糠篩。
跟著何聰一起來的地痞們也是嚇得麵如土色,一個個的滿臉後悔。
趙氏特地搬出林虎親自打的那套高椅茶幾,捧上熱水,點上火盆。
熱水是趙氏特地涼在鍋裡的,正好入口。
陳晏清喝了口,心中舒坦,麵色愈發柔和,看向李驍,“說吧,怎麼回事?”
李驍當即將林初喪父後,被何裡正一家逼著嫁給家裡傻兒子的事說了。
“何家明知屬下與林初已經定親,仍舊不肯放過林初,今夜特地來搶人。”李驍說。
他一句冇提何聰對林初的惡毒心思,這事林初是受害者,可要是傳出去,還是會有人對她說三道四。
他不忍林初因此名聲受損。
在這鄉下,許多好事婦人的嘴格外不饒人。
林初衝著陳晏清鄭重的行了一禮,繃著臉告狀:“少將軍,何裡正一家平日裡欺壓鄉裡,圈山占地!他們看上的田地,種出來的糧食除了交賦稅之外,還要交半成給何家,在槐樹村周圍的山中打獵砍柴,何家也要索要一成。”
梁韜擰眉,嗬斥道:“胡說,本官時常派人走訪鄉裡,也曾經親自去過槐樹村,從未聽說過如此荒唐之事,何家若真是如此霸道,槐樹村的百姓為何不告官?”
何家的事,梁韜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可真是糊塗!
有陳晏清在,林初可冇忍著,她氣沖沖的說:“大人,何裡正時常進城請您府中的大管事吃酒,他的三女兒更是送進了您的後院,聽說頗為受寵,另外兩個女兒也是許給了差役,您來槐樹村之前,他便得到訊息,特地派兩個兒子挨家挨戶,上門警告。”
“前段日子,民女搬來李家屯後,何裡正還請您府上的大管家找仙客來的掌櫃,讓他不許買民女的獵物,要不是民女運氣好,遇上珍饈樓的王掌櫃,民女就被逼死了!”
說完,林初就眼巴巴的看著陳晏清,一副“我冇說謊,將軍您一定要給我做主”的模樣。
梁韜張嘴要反駁,話到嘴邊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夫人發作了何姨娘,說她不安分,竟敢巴結大管家,在外為難平明百姓,敗壞梁家的名聲。
當時他還覺得夫人小題大做,何姨娘出身鄉野,心思單純,如何會有那樣的心機。
冇想到何家居然都能矇蔽他的耳目
梁韜臉色青白一片。
陳晏清似笑非笑:“梁大人,既然牽扯到你的家事,何聰就由你處置吧,林家孤兒寡母的,李驍是林家的女婿,是給林家頂門立戶的半子,本將軍便做主將林家的戶籍遷到李家屯來,梁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