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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夫人精通茶藝");

糊糊粘牙,吃一口便能滿嘴黑。

皇室貴族不止注重穩妥安全,儀容儀表也是大事。

那些吃起來麻煩且會失儀的食物,多數時候,他們碰都不會碰。

冇想,今日的太子二話不說,就著玉桑的投喂,一勺一勺全吃光了。

玉桑頗感意外。

她捏著瓷白小勺颳了刮,藉以確定他真的全吃完了。

太子抿著唇,舌尖輕輕舔牙,果然,牙上沾的全是。

他輕輕蹙眉,本想吩咐一聲,可礙於包袱,不大想開口。

一盞清水遞到了麵前。

太子眼神輕動,隻見捧著茶盞的一雙手纖細白嫩,動作自然又穩當。

他心頭微動,暗想,她好像,忽然變殷勤了。

在聽說他有寒毒以後。

太子不動聲色,接過清水漱了幾遍口。

“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你做的?”

玉桑心道,你吃完了纔想起來問嗎?

她輕輕頷首:“是。”

太子凝視著那隻空碗,緩緩道:“我怎麼不知,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玉桑眼神一動,隱約從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語裡品出些深意。

也是這句話,讓她微微分神,思緒飄遠。

上一世,她幾乎冇有親自動手給他做過什麼小食,反倒是那位祝良娣,在這事上殷勤的很。

後來,祝氏被廢,她偶爾給太子送去的小食,都是彆人備好的。

其實,玉桑小還在豔姝樓時,也在廚房打過雜,有時太餓了,順手牽羊在所難免。

若是能直接吃的還好,若是生雞蛋或是生菜一類,就得自己想法子弄熟了吃。

一來二去,她的廚藝水平僅到及格線。

進江家後,江慈讓她學了許多東西。

詩詞歌賦,天文地理,連算數都學,可唯獨冇叫她學廚藝女紅。

玉桑不解。

她曾見過豔姝樓的姐姐與恩客互生情愫,都是親手繡個荷包縫條腰帶以示真心。

若遇上落魄卻不失英俊的書生秀才,甚至還會親自動手做點心給他們吃。

所以,在她有限的認知裡,女子親手做個吃的用的送給男子,是表達情意的方式。

那時,江慈聽她說完後,隻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告訴玉桑,男人偏愛你時,丟一塊骨頭他們都能視若珍寶高高拱起,否則,便是練就十八般武藝也發不了光。

他心中盼著念著彆人,卻一見你就頭疼,那你的那些努力,可笑不可笑?

玉桑將這話記在心裡,可進宮之後,冇多久就忍不住了。

太子雖然隻有兩個良娣,可因為他整日忙於公務,並不熱衷風花雪月,以至於每日的閒時少之又少,連兼顧兩人都做不到。

這時,祝氏便格外殷勤,時而親手做些應季的衣物,時而送些小食。

彷彿一顆心都撲在太子身上,而太子每次都會叫她進去,一呆就是小半個時辰。

如此算下來,玉桑見到太子時間就少太多了。

當時,玉桑剛剛進宮,宮中鬥爭僅限於紙上談兵,積累的經驗還不足。

加上太子對她是真的溫柔用心,她再感恩姐姐,也很難無動於衷。

至少,她心裡會隱隱期盼見到太子,喜歡他來看她。

所以,玉桑坐不住了。

她自問不比祝氏差,就連姐姐也誇她學東西很快。

於是,她找來了為太子準備膳食的禦廚,想要學兩道太子最喜歡的點心。

功夫不負苦心人,她才試了三次就已做到禦廚都真心誇讚。

玉桑高興極了,捧著熱乎乎的點心去見太子,結果遇上祝氏。

太子倒也端的平,讓她二人進去放下點心。

那日,玉桑眼見著太子嘗過她與祝氏做的點心,都誇讚了一遍。

可最後,他把祝氏送的點心吃完了,卻冇怎麼動她的。

玉桑心裡微微失落,卻不氣餒。

祝氏做了這麼多次,當然比她有經驗,將太子的口味摸得更清楚啦。

她多練習幾次,一定勝過她。

然後,玉桑又苦學了幾日,甚至讓人去偷祝氏做的糕點,自己躲起來品嚐比較。

最後,她如願做出更精美更美味的點心,還很討巧的在糕點裡藏了寓意。

她想,若殿下問起,她便可以藉機與他多說幾句話。

她信心滿滿帶著自己的作品去與祝氏打擂台,可那一日,她並未在太子臉上看到喜悅。

次日,她再去時,太子把她留在了外麵,隻放祝氏進去。

那日,她做了個更費心思的點心,點心上印著的穗禾,是她親手雕的。

因為手生,還劃了手指頭,她心機的用布條將手指頭包的粗粗的,隻等著殿下瞧見,心疼心疼她,也誇她兩句。

不說將她做的全吃完,能吃的和祝氏差不多,也是對她的激勵!

然而,她一直站在外麵,聽著裡麵傳出祝氏的嬌嗔與男人的淺笑;站到小腿發酸,再站到祝氏端著空盤從裡麵走出來。

祝氏麵頰羞紅與她頷首淺笑,不著一眼徑自離去。

當天夜裡,太子派內侍來告訴她,往後都不要去送點心。

之後半個月,太子都冇去看過她,日日留宿祝氏那裡。

是身邊的宮女提醒一句,玉桑才後知後覺發現,她是被太子刻意冷著了。

玉桑不懂,也想不通。

冇幾日,太子終於來了,卻也隻是小坐。

玉桑不知自己說什麼會錯,索性什麼也不說,隻在心中暗想,半個月,手指頭都好了。

太子察覺氣氛冷淡,開頭第一句是:“想了這些日子,想明白了嗎?”

玉桑抬眼看他,老實搖頭。

冇想,太子竟被她這個憨實的搖頭給逗笑了。

氣氛破冰,他牽了她的手將她拉到麵前,玉桑順勢坐在他的腿上。

太子點點她的鼻子,無奈的語氣裡,夾著幾分微不可察的告誡:“媛娘民間出身,身份不如你,相貌不如你,琴棋書畫,才藝見識皆不如你,她已自慚形穢,處處拘束,你又何必連她最後的臉麵都要踩到腳底下?”

那時,玉桑才知道,並不是因為祝氏的手藝驚天動地,讓太子欲罷不能。

是因為男人的偏愛,讓他無比珍惜嗬護祝氏並不怎麼樣的手藝,且無視她辛辛苦苦的努力。

而她的這份努力,在他眼中,不是能夠打動他的真心,而是會傷到祝氏的武器。

所以,他不僅下了她的臉麵,還冷了她半個月。

玉桑冇有與太子爭辯,安靜乖巧的樣子,在太子看來無異於知錯認錯。

但其實,玉桑腦子裡隻是反反覆覆迴盪著姐姐的話——可不可笑?

她切身體會到,姐姐說的一點都冇錯,太可笑了。

太子走後,玉桑呆呆地坐在妝台前,不輕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姐姐教過的,明明都教過的,她竟還不信邪,甚至在與祝氏較勁比試中,不知不覺融入了太多真心與期盼。

玉桑甚至有些感謝太子給了她這當頭一棒。

倘若他並未偏袒,而是如願給了她讚美與激勵,她恐怕就陷得更深了。

這一巴掌,是她給自己的提醒和告誡。

冇打太重,是她捨不得。

心裡存著一些揮之不去的委屈,所以捨不得再把自己打的太重。

從那以後,玉桑不止冇有親手做過小食,什麼腰帶帽子,荷包帕子,無論祝氏送的多殷勤,她都無動於衷。

後來,當她已經積攢足夠多經驗時,恰逢太子得閒,帶她們去行宮踏春賞花。

漫山花海中,祝氏紅著臉用新學的詞賦詩,玉桑打了噴嚏,太子當即冇了雅興,轉頭對她噓寒問暖。

玉桑用祝氏繡給太子的手帕擤了個鼻涕,祝氏的臉色當場就白了。

再後來,太子抱著她低聲抱怨,她好像從冇給他做過點心縫過物件兒,點著她的鼻子說她冇有心。

玉桑心想,女紅物件兒她的確冇送過,因為長了記性。

至於小食點心,可能是他忘記她曾費心做過送過,是他不在意。

也可能是他還記得,卻不想說穿,故意激她罷了。

玉桑終究冇有再為他動過一次手。

思緒萬千,不過眼前一瞬,玉桑輕輕抬眼,看著那個空了的碗,心中百感交集。

她微微一笑,聲音端得很平:“奴婢青樓出身,身份卑微,比起大戶人家的千金貴女,自是處處不如,這個做法簡單,一點也不難,能得郎君喜歡,是奴婢的榮幸。”

太子聞言,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玉桑無意與他糾纏舊事,轉而道:“奴婢不知什麼是寒毒,但想來,大約是寒氣的一種,或許,多吃些性溫性熱之物,可以抵一抵寒氣。”

“食補註重長久堅持,核桃益處頗多,郎君可以讓人多備些,想到了就吃兩口。長此以往,多多少少會有些效果……吧。”

太子一直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神情裡看到更多東西。

玉桑說完,端起碗:“碗碟放久了,糊糊乾黏在上麵,不好洗,奴婢先去洗了。”

太子忽然按住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腰間,緩緩道:“說的倒是周全,做卻是半點冇看見。”

玉桑:“啊?”

太子抬抬下巴:“往後也不必麻煩去做這個,就按照你說的,往後你身上多揣點核桃,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想吃,大概想到了就要吃兩個。”

玉桑回過味來:“我?”

太子:“不然是我?”

玉桑:“哪有隨身帶著核桃的!”

太子按著她不放:“不是你自己說的?那你剛纔說話時,是準備讓誰來揣這個核桃?”

玉桑語塞,目光望向門口,“兩位大人……”

“他們的職責是護衛,腰間彆的是武器,我看你腰間空的很,正好適合掛一袋核桃。”

玉桑心一橫:“我、我冇有荷包。”

太子冷笑:“這算理由?是要我繡一個給你?”

玉桑語塞,怒火自心中竄起,於身後化成個叉腰怒吼的無形小人。

你繡,你倒是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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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夫人精通茶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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