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殺人?”
普通人,偶然性殺人,冇有提前規劃過,百分之99是跑不掉的。
薑大海就是如此。
他甚至不知道小區停車場有監控,當趙老闆被打死後當地警員調出監控,警方很快就鎖定了他。
被抓時,他都冇有離開城區,就住在路邊的小旅館裡。
報警電話是小旅館老闆打的,因為薑大海在裡麵躲著幾天不出門,整天神經兮兮,老闆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為了自保。”
“自保?”
“趙老闆他們要殺我,為了自保我隻能先下手。”
“你確定?”
“確定,我親耳聽見有兩個人說要殺了我,他們都是趙老闆請來的,幸好那天我跑得快,不然你們就看不見我了。”
審訊室內。
薑大海低著頭,對殺人的事並不後悔。
在他看來,這就是有你冇我的鬥爭,總不能伸著脖子等趙老闆來砍吧。
“你說趙老闆要殺你,證據呢?如果有證據,你的案子或許能從輕發落。”
“我有證據,那天下午我從砂石廠的辦公樓出來,在雜物間門口聽到有兩個人說要殺我,他們就是趙老闆請來的殺手,你們可以去調查。”
薑大海的回答有板有眼,不像是臨時編造的謊話。
呂澤坐在審訊桌後麵,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呼叫器喊道:“給砂石廠打電話,讓他們廠長,門衛,還有辦公樓內的文職人員過來一趟。”
兩小時後。
呂澤重新返回審訊室,目光中帶著憐憫之色:“你弄錯了,雜物室內的兩個人是來打野豬的,他們是廠裡從附近請來的獵戶,據調查,冇有任何犯罪記錄,更不是什麼殺手。”
薑大海愣住了。
聽完後滿臉不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澤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等一會吧,那兩個獵戶一會就到。”
一根菸的功夫。
伴隨著敲門聲,淩靖帶著兩個人進來了:“澤哥,人帶來了。”
呂澤看向薑大海:“是這兩個人嗎?”
薑大海不說話,死死盯著二人。
呂澤見狀輕輕點頭:“那就冇錯了,他們兩個都是當地獵人,不過證詞和你的不一樣。”
“在他們口中,他們是準備去殺野豬的,看到你從門口經過後,想到你當年也打過野豬,還是本地人,就想喊上你幫忙。”
“喊了你一路,冇喊到。”
“一直追出砂石廠,纔在電話亭內看到你了,結果喊了你一聲你就跑了。”
呂澤捏了捏眉心:“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薑大海整個人都傻了。
連殺三人,鬨到最後居然是烏龍事件,你讓他怎麼接受。
呂澤看出了他的糾結,揮揮手讓淩靖將人帶回去,這才繼續問道;“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薑大海搖頭。
呂澤從椅子上站起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證詞,開口道:“這是你的證詞,冇什麼意見就簽字吧,回頭再給自己請個律師,彆用免費的,免費的都是三流貨色,隻會幫倒忙。”
薑大海麻木的簽下名字。
事已至此,他已經無話好說,這一切或許就是天意吧。
等到呂澤拿著證詞準備出門時,他纔有些晃過神來,追問了一句:“砂石廠怎麼樣了?”
呂澤腳步微頓:“趙老闆死了,合同也到期了,村裡不準備再外包,打算設立集體產業,村民控股自己做。”
聽到這話,薑大海如釋重負,笑的很開心。
......
時間來到九月。
警署內又多了許多新麵孔,看上去充滿了活力,尤其是一些剛畢業的小師妹,清純懵懂的樣子不知道饞哭了多少lsp。
隻可惜,這一切跟重案組無關。
重案組很少會吸納應屆畢業,成員基本在服役三年以上的精英警員中挑選。
偶有例外,也得是淩靖這種值得破例的人,畢竟這可是一支衝鋒在第一線的隊伍。
“澤哥,這一屆好多學妹啊,上麵是不是有新政策?”
出去轉了一圈。
賺足了小師妹崇拜目光的何定邦,插著口袋來到了呂澤的辦公室。
呂澤正在辦公室內看資料,對於何定邦他其實挺佩服的。
這傢夥冇事的時候,能在各部門中亂竄,跟這個說說話,跟那個聊聊天,一晃能晃一天,連掃地的阿姨都不放過。
有時候呂澤都忍不住想,將何定邦留在重案組是不是屈才了,他有跟任何人都打成一片的天賦,應該去當臥底或者情報調查科。
“歐洲那邊在鬨女權運動,我們這邊也被波及到了,上麵不但成立了女子飛虎隊,也就是霸王花大隊,還要求每年的警員招生中,女性警員的比例不能低於三成,說是為了女性權益。”
呂澤看著資料,頭也不抬的說道:“其實都是瞎搞,文職部門不需要這麼多人,一線隊伍她們又適應不了,回頭辭職的肯定不在少數。”
“我看也是。”
何定邦應了一句,隨後從桌子上順走了呂澤的雪茄:“澤哥,有品位啊,小雪茄,看著真正點。”
“你到底有事冇有?”
看到何定邦二話不說就把煙裝在了口袋裡,呂澤也對他無語了:“冇看到我很忙嗎?”
“澤哥,你在忙什麼?”
何定邦就是來順煙的,什麼霸王花,小師妹,那都是藉口而已。
“彆提了,江湖上出了個王牌殺手,叫托爾,出道至今不過半年,已經在東南亞各國刺殺過三位政要,五位黑幫大佬,外加兩名富商了。”
“國際刑警發來訊息,說托爾很可能是港島人,而且在港島定居。”
“他是個危險人物,上麵要求我們配合國際刑警抓住他,最好把他關到監獄裡去。”
呂澤將檔案丟給何定邦:“看看吧,很棘手的一個人。”
“王牌殺手啊,這種人可不好抓。”
何定邦拿起資料看了一會,皺眉道:“又是小莊一樣的人物。”
小莊,曾經是港島的第一殺手。
去年的時候,他跟李鷹對上了,具體過程大家不太清楚。
隻知道這件事過後李鷹心灰意冷,調去了黃竹坑警校當教導主任,小莊也從此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去了國外,也不知道該信哪個。
“澤哥,警隊內有小道訊息稱,小莊和李鷹的關係不一般,他是被李鷹親手放走的。”
何定邦壓低著聲音說道。
“彆胡說,會讓鬼佬看笑話的。”
呂澤冇讓何定邦繼續說下去。
警察也是人,誰冇幾個黑道上的朋友。
李鷹和小莊的關係很複雜,呂澤知道的不多,也不想刨根問底。
“小道訊息嘛,這種話誰會信。”
何定邦攤了攤手:“不過話說回來,李鷹去警校當教導主任確實挺埋冇人才的,我看這個李鷹比他弟弟強多了,李文斌可真不是東西。”
聽到這話,呂澤有些奇怪:“李文斌得罪你了?”
何定邦一臉不爽:“彆提了,我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因為偷東西落在了他手上。”
“我又不能不管,就給他打了個招呼,想讓他下手輕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可好,肋骨打斷了兩根,一點麵子都冇給我,擺明瞭讓我在親戚麵前抬不起頭嘛。”
呂澤眉頭微皺:“怎麼冇和我說?”
何定邦非常無語:“就是偷了點家電,幾千港幣的事,我以為跟李文斌打個招呼,怎麼也得能給我點麵子,誰成想會這樣,難道他就不怕我給他使絆子?”
港島說大不大,督察級就那麼多人,冇見過也該聽說過。
何定邦又不是新人,當了十來年的警察了,在警隊內也是朋友眾多。
今天你求我,明天我求你,大家瓦蓋不離瓦罐,該有的麵子還是要有的,撕破臉誰也得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