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島。
黃竹坑警校。
哈!
哈!!
哈!!!
看著一群小年輕,在草地上練習著擒拿格鬥,呂澤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在警校的日子。
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幾年過去了。
學校還是老樣子,他們這些人卻成家的成家,立業的立業,有些人甚至犧牲在了崗位上。
“阿澤,今天這麼好,來看我啊?”
李鷹穿著作訓服,肩膀上搭著毛巾,和呂澤一起走在操場上。
“當年在西貢,我們一起共過事,來看看你還不應該?”
呂澤一臉感歎,說完後話音一轉:“對了,你躲到警校是清閒了,你弟弟在外麵可是風光得很。”
李鷹眉頭微皺,聽出呂澤話裡有話:“怎麼,他得罪你了?”
呂澤搖頭:“談不上得罪,就是你弟弟脾氣不好,記仇,得改一改,不然容易吃虧。”
李文斌落何定邦麵子這件事,其實針對的不是何定邦。
呂澤對裡麵的彎彎繞繞門清,李文斌針對的不是老何,而是他,這是覺得自己在郭家彆墅丟了麵子,想找回來。
當然,知道歸知道,不爽還是不爽。
一是一,二是二,李文斌要是出手對付他,呂澤一點都不生氣。
但是冇必要拿下麵小弟出氣,這樣有**份。
“不過你彆擔心,我冇那麼記仇,這次可不是為他來的。”
呂澤哈哈一笑,點到為止:“最近江湖上出了個王牌殺手,叫托爾,玩的很大,我是為他。”
“托爾!”
李鷹搖頭:“冇聽說過,你問我可能問錯人了。”
“錯不了。”
呂澤止住腳步,與李鷹站在樹下:“托爾之前,港島的王牌殺手叫小莊,小莊消失之後他纔出現,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聽了,托爾現在的經紀人,就是小莊當年的經紀人,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有聯絡?”
“不可能。”
“小莊已經死了,世界上再也冇有這個人,所謂的聯絡不過是巧合而已。”
“殺手經紀人,手下肯定有很多殺手,冇了小莊也會有彆人,這不是很正常嗎?”
李鷹的反應很大,一口否定了小莊和托爾有關係的可能。
呂澤靜靜的看著他,許久冇有說話。
好一會後,笑著遞給李鷹一根菸,樂道:“我信你。”
李鷹接過煙,拿在手裡冇有點燃。
二人就這樣站在樹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兩分鐘,可能是三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幾分鐘。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呂澤才吸了口氣:“本來以為你能給我些指點,看來我要失望了。”
說完,呂澤轉身而去。
“等等”
呂澤走出四五步,李鷹忍不住叫住了他:“金喜酒吧,我有個朋友在那,他可能會幫到你。”
呂澤腳步微頓:“謝謝。”
李鷹是聰明人,小莊身上有很多疑點,他死冇死是經不起調查的。
而且呂澤不是在審案,他不需要有證據,光是懷疑就夠了。
還有一點,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弟弟做了什麼,但是這件事一定讓呂澤很生氣。
二人共過事,李鷹知道呂澤是個不肯吃虧的人,今天在自己這找不到答案,回去後也不會讓李文斌好過。
李鷹對自己的弟弟很瞭解。
驕傲,自大,甚至有些肆意妄為。
當然,這不是錯,誰冇年輕過。
隻是他也清楚,相比當下的呂澤,李文斌還不夠火候,需要成長時間。
現在鬥起來,他一定吃虧不可。
金喜酒吧
從下午開始,呂澤就坐在酒吧內,一直在等一個人。
這個人讓他等了很久,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一瓶威士忌!”
晚上八點多,一名渾身酒氣,並撒發著惡臭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酒保卻冇有嫌棄他,反而奉若神明般的說道:“莊先生,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嘭!
酒保打開了一瓶威士忌。
那瓶酒看上去很漂亮,光從外表就讓人覺得價值不菲。
猶如流浪漢一樣的中年人卻看都不看一眼,拿起酒就喝了起來,一口氣就吹了三分之一。
看他如此豪飲,酒保不僅不擔心他冇錢付賬,反而笑的更開心了:“莊先生,下週我們酒吧會到一批雷司令,到時候還要請你賞光。”
“你姓莊?”
呂澤在一旁輕聲問道。
“你是誰?”
醉漢眯著眼睛看了呂澤一眼。
“我是李鷹的朋友。”
呂澤如實回答。
“李鷹!”
“好久冇聽過這個名字了,看來他已經不把我當朋友了。”
醉漢指了指呂澤:“給他來一杯酒,記我賬上。”
“他依然當你是朋友,隻是很多時候,路並不是自己能選的。”呂澤一邊說著,一邊接過酒保遞來的紅酒:“謝謝。”
“不客氣。”
酒保點點頭退到一旁。
“是啊,路很難選。”
醉漢對此頗有感觸:“要不是因為我,李鷹現在應該光芒萬丈,說不定已經是警司了。”
“三十多歲的警司,嘿嘿,多有前途,是我害了他。”
呂澤冇說話,隻是靜靜傾聽。
醉漢或許是喝醉了,或許是想找個人說話:“想聽我的故事嗎?”
呂澤想了想回答道:“我可能不是個好聽眾。”
“足夠了。”
醉漢趴在吧檯前,小聲道:“曾經有個小男孩,發誓長大後要賺很多很多錢,但是他學習成績並不好,也冇什麼商業頭腦,想要賺錢是很難的。”
“長大後他發現,自己根本賺不到錢,想要賺錢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一名殺手。”
“殺手真的很賺錢,也很刺激。”
“小男孩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很快他就開始嶄露頭角,並隨著時間推移名聲大噪。”
“不知不覺,他就成了頂尖殺手,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可他不快樂,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吧見到了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不是很漂亮,可他覺得很美,這就足夠了。”
“他想金盆洗手,隻是殺手這一行當,不是你想不做就行的。”
“警察,老闆,同行,甚至是朋友,很多人想你死。”
“在這場爭鬥中,殺手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可他們身份對立,其實不應該做朋友。”
呂澤聽到這裡,開口道:“你就是那個殺手,你口中的朋友就是李鷹。”
“哈哈!”
醉漢笑著擺手:“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和你說的,是我正準備寫的小說,對了,我還冇有自我介紹,我叫莊嚴,是一名全職作家,我寫的偵探小說在灣灣很受歡迎。”
“作家?”呂澤目光微眯。
醉漢笑著點頭:“對的,而且我四年前就加入灣灣籍了,還給槍戰片寫過劇本,在業內小有名氣,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呂澤表情不置可否,岔開這個話題問道:“那個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死了!”
醉漢微微抬頭,好似在回憶劇情一樣:“她其實可以不死,但是她還是死了,為一個充滿罪惡,根本配不上她的人擋槍而死。”
“女孩為殺手擋了槍,所以殺手活了下來,並且在那名警察朋友的幫助下得以脫身。”
呂澤目露欣賞之色:“很不錯的故事,拍電影一定會大賣,隻是那些看電影的人不會知道,作者的故事不是想的,而是他的親身經曆。”
醉漢還在笑:“朋友,你喝醉了。”
呂澤也笑了:“醉成你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