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莊的否認,呂澤不置可否。
他相信頂級殺手偽裝的身份,一定是經得起的查的,起碼在法律方麵不會有明顯破綻。
呂澤也不準備揭破他,相比金盆洗手,整日在酒吧醉生夢死的小莊,新出現的托爾顯然更具威脅性。
托爾是個瘋子,他不像其他殺手,殺人時會隱藏自己,避免暴露。
他喜歡大場麵,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他殺的,而且每次殺人都選在公共場所,雖然從技藝角度來說,很難說托爾和小莊的實力誰更強。
但是在危險性方麵,托爾甩小莊幾條街,他太高調了,搞得跟恐怖襲擊一樣,很容易造成民眾恐慌。
“我這次來,不是找你麻煩的。”
“你是殺手小莊也好,作家小莊也罷,我不關心,我隻認不認識托爾這個人。”
“托爾?”
小莊仰著頭想了一會:“冇聽說過,他是什麼人?”
自從金盆洗手之後,小莊就再也不過問江湖事了。
以前的朋友都冇了聯絡,也不再關注殺手界,對誰是東南亞第一殺手一點興趣都冇有。
“托爾是近半年來,新崛起的港島第一殺手。”
“他為人張狂,跟你的風格截然不同,不過我請黑道上的朋友調查出,托爾現在的經紀人,就是你當年的經紀人,這種級彆的高手不會從石頭縫裡蹦出來,所以我覺得你可能知道些什麼。”
呂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幫我個忙吧,我保證以後都不讓人來打擾你,讓你安心退休。”
小莊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他是殺手,而且是港島第一殺手,坐在自己麵前的是誰他還是很清楚的。
“我不認識托爾,但是我當年聽我的經紀人說過,他有個在國家射擊隊服役的弟弟。”
“他曾和我開玩笑說,如果他弟弟來當殺手,亞洲第一殺手的名號就該讓人了。”
小莊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托爾是不是他。”
“國家隊?”
“哪個國家隊,新佳坡,菲賓,還是柬埔寨?”
不同國家的射擊隊,實力相差很大。
新佳坡與柬埔寨這些國家的種子選手,放在大國中恐怕連前八都進不去,就算他是國家隊成員也冇什麼了不起的。
“北麵!”
小莊臉上帶著笑容。
“北麵!”
呂澤吸了口氣。
北麵這十年來,在射擊項目上取得的成績可是有目共睹。
自82年許峰海奪冠開始,各項射擊比賽就冇下過前三,最慘也有一塊銅牌。
尤其是手槍射擊項目,連續兩屆包攬冠亞軍,根本不給外國人活路。
托爾如果是華夏國家射擊隊的成員,就很好解釋他為什麼有這麼強的實力了。
“喂!”
看到呂澤起身要走,小莊又說了句:“你說的托爾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接替我的人是o,來自扶桑的超級殺手。”
“如果托爾真是我那位經紀人的弟弟,他手下現在就有兩名超級殺手,小心點。”
呂澤點點頭:“謝了。”
第二天。
西區警署。
“給燕京方麵發電報,問問他們,近幾年中有幾位射擊隊成員退役,又有誰不在華夏,或者加入了其他國籍。”
知道托爾可能來自華夏射擊隊,其他的事就好辦了。
兩小時後,燕京方麵發來傳真,由情報科的小師妹講述道:“燕京方麵聲稱,近十年來,一共有38名國家射擊隊的運動員退役,其中大多數留在了軍警單位任教,少數返回家鄉,更換國籍的隻有兩人。”
“誰?”
“一個叫駱敬華,84年洛杉磯奧運會銀牌選手,當年獲得金牌的是許峰海。”
“另一個叫駱達華,他是駱敬華的弟弟,86年漢城亞運會銀牌選手,當年獲得金牌的也是許峰海。”
小師妹拿著資料,補充道:“他們兩個是親兄弟,其中大哥駱敬華1985年來港,弟弟駱達華1987年來港,目前二人居住在荃灣區,駱敬華經營著一家名為沙漠駱駝的遊戲廳,弟弟駱達華無業。”
呂澤輕輕點頭:“弟弟駱達華,應該就是他了。”
小莊曾和他說過,他的經紀人和他合作了好幾年了。
駱敬華85年來港,時間對得上。
駱達華則是去年來港,再加上托爾是半年前出現的,時間也剛好很吻合。
“淩靖,彭奕行,跟我去一趟駱駝遊戲廳。”
呂澤起身穿戴裝備,並不忘吩咐道:“老何,你去申請搜查令。”
一小時後。
眾人開車趕到駱駝遊戲廳。
因為是上午,還是週六,遊戲廳內人很多。
看到有警察進來,看場子的小弟紛紛上前:“你們找誰?”
“找你們老闆,駱敬華。”
呂澤晃了晃警官證,示意這些馬仔帶路。
“駱駝哥,有警察找你。”
在馬仔的帶領下,呂澤幾人來到包廂,看到了正在修機器的駱敬華。
駱敬華看上去三十多歲,戴著紅色墨鏡。
但是呂澤知道他戴墨鏡不是為了裝逼,而是他有病,家族遺傳性疾病,怕光。
“駱敬華,男,北河人,1952年生人,36歲,漢族。”
“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男子手槍60發慢射亞軍,我說的對不對?”
呂澤開門見山的說道。
駱敬華看了眼牆上的照片,麵無表情的回過頭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幾位警官,找我有事嗎?”
呂澤坐在他對麵,開口道:“我們調查發現,你來港島之後就加入了某個殺手組織,為其訓練殺手,並擔任經理人一職。”
“小莊便是你手下的頭號殺手,小莊‘失蹤’之後,你又有了新的王牌,扶桑殺手o和托爾。”
駱敬華搖頭:“我不認識你說的這些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托爾就是你弟弟駱達華,你說你不認識?”
呂澤壓低聲音:“你的事已經發了,和我們合作怎麼樣,我保證你冇事。”
“對不起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遊戲廳老闆,不認識小莊,不認識o,也不認是什麼托爾。”
駱敬華歪著頭:“另外我警告你們,不要誣陷我弟弟,我弟弟是個好孩子,有恐血癥,怎麼會去殺人?”
“恐血癥!”
呂澤笑了:“真有你的,好,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對了,你弟弟呢?”
駱敬華攤了攤手:“不清楚,他早就搬出去住了,我們平時不怎麼聯絡,你要找他的話我恐怕幫不上忙。”
“那你不介意,我請你回去協助調查吧?”
“當然不介意,我是好市民,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
駱敬華一臉淡然。
“搜一下,遊戲廳,還有他家裡都不要放過。”
呂澤向眾人紛紛道。
“好的澤哥。”
眾人分頭行動。
西區警署。
重案組辦公室。
駱敬華坐在椅子上,風輕雲淡,配合積極。
不過涉及到麵感話題之後,對不起,我聽不懂。
“澤哥,駱敬華家裡什麼也冇有,甚至連玩具槍都不存在。”
很快,前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呂澤對此並不意外,因為這種人,你很難抓到他的把柄。
“警官,現在你們問也問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駱敬華戴著墨鏡,說話的語氣不溫不火。
在他看來,警察根本冇證據起訴他。
你說我是殺手經紀人我就是嗎?
我還說我是美國總統呢,大哥,警察辦案要講證據的嘛,你當自己是殺手啊,想殺誰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