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所有人因十日之期而翹首以待的時候,卻傳出了我看上了一位琴師,從而夜夜流連忘返於江岸畫舫的事情,而琴師也揚言隻為我一人撫琴,其他人等,一概不理。
這等言論傳出來,我自然該去看看他了。
我來到江上畫舫的時候,他正在紗簾之後,緩緩撫著琴。
琴聲縹緲,透著神秘氣息。
他坐於珠簾之後,隱約可見身形,卻瞧不見真切麵容。
一曲罷,我手掌輕拍,“幾日不見,慕公子的琴藝越發精進了。”
他緩步而來,端的是從容姿態,一雙桃花眼瀲灩多情:“公主喚我柏言便是,聽聞公主素來要求頗高,若不精進,如何能入得了公主的耳呢?”
我搖頭一笑,眸子微抬:“慕公子短短幾句話,便讓元京上下以為我又多了一位紅塵知己,可真是好手段啊。”
“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呀,公主前幾日來了之後,顯然興致缺缺,並不打算搭理在下,在下隻能另辟蹊徑了。”
他一邊說,臉上還做出了委屈神色。
我從冇見過哪個大男人能把委屈神色做得這般自然,還不顯嬌氣的。
“說吧,你要什麼?”
他繞到了我的身前,桃花眼微眨,“在下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隻是想陪在公主身邊罷了……”
說完,他朝著我緩緩一笑。
“不行。”
我拒絕得十分利索。
“為什麼?難道是在下長得不夠美?”他並不惱,反而頗有興趣地反問著。
“不,你長得很美,但是……帶妖氣,不祥。”我頗為玩味地說著,眼神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聽完後,反而朗聲大笑:“公主這話委實有意思,難道公主不是在何方修煉的妖精嗎?”
“我你便說嗎?”我嘴角微勾,眸子睨著他,盯著他的些微表情。
“公主但有所問,在下無有不答。”他的神色越發肆意張揚了,眼眸毫不避諱地盯著我。
“留下你,有什麼作用呢?我的身邊可不養無用之人……”
他朗朗一笑,目視著我:“公主對慕氏家族不感興趣嗎?”
慕柏言?
隱世慕家……
原來如此。
“您府中那個糟老頭子的話,未必能儘信,他的私心可多了去了。”他涼涼開口,眼底滿是輕蔑之色,更閃過幾分冷厲。”
我的視線並未移開,一直盯著他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繼而緩緩一笑,“你雖妖氣盛,但本宮卻是個不怕妖的,收拾一下吧,剛好府中缺個琴師。”
他勾唇一笑,桃花眼也瞬間盛滿笑意,臉上洋溢著張揚笑意,“多謝公主。”
那慕長川當日分明隨著元瓊出京,他身為元瓊座下謀士,何以其他人都死於渝城,而他卻全身而退了?還妄圖在這件事上欺瞞於我,掩蓋他當年曾出京的事實,他想隱藏的,便是我!
我凝視了他許久,眉頭微皺,略帶幾分嫌棄地說道:“傳言說慕家人多智近妖,便是你這樣嗎?”
“公主說笑了,都是俗人,三頭六臂得吃飯,也不能靠著露水活下去。”
慕柏言的語氣滿是無奈,顯然這種刻板印象,他冇少聽到。
我拊掌一笑,“很好!”
自從慕柏言入府,整個公主府便時常琴音不絕,繞梁三日,而我也甚少出府,一時間各色流言甚囂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