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滿心歡喜地等沈殊覺回來嗎?他會送你一個驚喜的,讓你這滿腔喜悅涼個徹徹底底,哈哈哈……”封月閒的語氣微冷,眼眸裡滿是嘲弄與譏諷。
“什麼意思?”我的實現聚集在他的身上,想要得知他這狂妄嘲弄的笑聲戲下麵掩蓋的究竟是什麼。
“你的好駙馬,他從江南帶了一個女子回來,或許不久就要聽到七駙馬納妾的喜訊了,這一巴掌打在監國公主的臉上,不知道這滿腔歡喜還剩下幾分?”
封月閒的聲音不停地在我的耳邊迴盪,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會信他還是信你?”
往日他清醒的時候說話尚且還有幾分可信度,可今天他明顯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你竟不信我?”他像是受了什麼巨大打擊。
我笑了:“我該信你嗎?你口口聲聲說想從頭開始,可當日嘉柔綁走我之後,你做的第一件事是去通知京兆尹,你為了你的宏圖大業千方百計地利用我算計我,還想讓我相信你,二駙馬,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封月閒幾乎是在瞬間慘白了臉,他微微搖頭,唇中斷斷續續地吐出了個“不”字,他還想解釋什麼,我直接打斷他開口:“我與沈殊覺之間的事情,不勞二駙馬你費心了。來人,送客!”
外麵小廝匆忙而入,對著封月閒抬了抬手,“封世子,這邊請!”
封月閒看了我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我端著那杯茶,待其涼透,才起身整理了衣袖,搖頭一笑,封月閒又被氣到了,可是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實在不體麵,不免為之長歎呀。
直至黃昏時分,曲風匆匆而入之時,我正在給窗前的盆栽修剪著枝葉,已經初具形狀。
“公主,駙馬明日便能入京了,隻是,傳回來的訊息說……”
“說什麼?”我抬眸追問道。
“駙馬將江南一個有名的舞娘帶了回來,如今元京都在盛傳,公主蓄麵首,駙馬納舞娘,還說……”
我手中的大剪子,一個冇控製住,瞬間給那盆栽剪了一個大豁口,這個造型,醜得別緻。
“一口氣說完,下次話說一半,吞吞吐吐,你就餓三天,看能不能把話說利索了。”
曲風嚥了咽口水,然後快速說道:“他們明麵上不敢枉議,可私下裡說,公主無德,駙馬好色,好一對天造地設的奇葩夫妻,終於裝不下去了……”
他語速極快,就像有狼在追他,說完之後,一臉的生無可戀,隻能皺眉苦笑著,整張臉呈現著一個“囧”的形態,然後緊緊地盯著我手中的大剪子。
我手中的大剪子微微動了動,曲風立即抬手道:“公主,切莫衝動,說不定有誤會,駙馬怎麼會瞧得上其他庸脂俗粉呢?”
我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淺笑盈盈地看著他,語氣和緩地說道:“你見我哪兒衝動了?”
曲風立馬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去,把這盆栽放到駙馬房裡,這是我送他的歸來禮物。”
曲風戰戰兢兢地接過,又左右打量了一眼那個有著大豁口的盆栽,神色極為怪異,眼神裡還閃過幾分恐懼之色,然後,抱著那小花盆兒,腳底抹油,溜得極快。
駙馬要回來的訊息,傳遍了公主府。
可他帶了一個舞娘回來的訊息,也像是長腿兒似的飛了出去。
慕柏言第一時間就跑來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公主,冇想到駙馬還是個膽兒肥的呀?看來公主還是調教的不夠……”
我白了他一眼,“也是,他是前車之鑒,看來我得好好調教一下後來人,也免得有樣學樣。”
說完,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彆有深意地笑了笑。
“公主,這大可不必吧……”
他瞅了瞅自己,然後滿臉堆笑地說著。
“那就看你表現了。”
他輕笑道:“如今大家可都盯著公主,想看你做何反應呢。”
“要什麼反應?該吃吃,該睡睡。”
說完,我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回去小憩一會兒。”
我徑直朝著內室走去,將他一個人晾在那兒。
慕柏言笑著道:“公主,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駙馬,給你出出氣?”
“你要是玩兒得過他,儘可一試。”我頭也冇回,隨口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