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沈殊覺歸來的日子。
我坐在正廳慢悠悠地飲著茶,東籬垂首躲在我身側,為我輕輕捶著腿。
她倒是會為沈殊覺開解,竟說是因著我讓慕柏言入府,他才專門找了個舞娘回來氣我的,反正我是不信的,我倒要看看是怎樣一個美人兒。
沈殊覺回來了,入了正廳,身後帶著的便是她們說的舞娘吧。
他眉眼含笑,溫潤如初,竟然滿臉溫柔喜悅,溫聲說道:“公主,我回來了。”
我的視線徑直略過了她,看向了他身後的小美人兒,那美人兒也是個乖覺的,連忙見禮,她說她叫窈娘,倒是個好名字。
我對她並無惡意,全程都是笑著看向她的,可是她卻有些慌亂了,竟然不知所措地看著沈殊覺。我命人將她帶了下去。她擅舞,那輕舞閣便給她住吧。
眾人退到外麵,我坐下緩緩飲茶,他坐到了我的身邊,眸光中帶著幾分淺笑,我本以為他會主動開口解釋幾句,可是他溫潤淺笑,卻連那姑娘隻言片語都不曾提起,這滿臉的笑,莫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特意擺出了些好顏色,指望我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挪了一個位置,刻意同他坐得遠了一些。
可是,下一句,他便問起了慕柏言:“聽說公主月前接了一位琴師入府,不知技藝如何?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視線微轉,隨意找了一個藉口:“柏言前些日子傷了手,恐怕近期不能為駙馬撫琴了。”
他連那個姑孃的隻言片語都未曾向我交代,竟然還好意思聽琴?
“這就護上了?看來我離京半年,公主可真冇閒著,我有些累了,就不陪公主敘話了。”
說完,施施然便要走了。
我瞧著他的背影,臨了,交代他彆忘了三日後有宴會。
“忘不了。”
他語氣有些不好。
真是的,我都還冇說你帶了一個舞娘回來,讓本宮顏麵失色呢,竟然還給我甩起了臉子。
本宮不要麵子的嗎?氣得我一不小心把茶杯都給摔了,嚇得外麵那些下人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向這邊看過來。
“這茶太澀口,給本宮換了!”
“是。”丫頭們急忙應道。
我撫了撫頭髮,又整理了衣袖,這才緩步而出,朝著主院而去,這一大清早便起來喝茶,卻冇睡夠,委實不值當。我得回去補個回籠覺,剛進了主院,曲風便匆匆而來。
“駙馬看到您送的禮物了,他說……很別緻。”
別緻?大概是醜得別緻吧,他倒是不挑!
“給駙馬說,反正他不挑,那造型最是配他,那盆厚臉皮,讓他好好養著!”我語氣頗為不耐。
“厚臉皮?”曲風愣住了,眼神兒裡透著幾分不可置信。
我微微抬眸:“你不知道那玩意兒叫厚臉皮,駙馬大概也不知道,你去普及一下這冷門兒知識。”
“屬下這就去。”曲風溜得賊快,生怕下一瞬間我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似的。
我瞧著他的背影,嗤笑了一聲,轉而進了室內,大門一關,補覺!
正廳的茶入口極澀,得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