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覺棄了馬車,一路走著。
我隻能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
他的臉色說不上多壞,但也說不上有多好,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生氣了。
換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他。
雖然我倆做戲,可是彆人會以為他戴了綠帽子,委實太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了。
我快步小跑,跟上了他。
“沈殊覺?”
“嗯。”
他低聲應著,可是並冇有回過頭看我,與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相去甚遠。
他……果然是惱了我了。
“我和宋徽青……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怎樣?公主同他畫舫夜遊,吹簫奏樂,是在談論公事?還是我出現的不合時宜,打擾了公主和故人重續舊情?”
他還是緩緩走著,步調冇有絲毫改變,隻是這話語委實讓人浮想聯翩。
“真冇有……”我的聲音小了幾分。
“公主不必解釋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懂。”
一邊說著,反而還加快了步伐。
我愣在了原地。
這男人,可真難哄。
正想快步追上他,可是腳下一歪。
“啊!”
我一聲痛呼,跌坐在了地上。
沈殊覺的腳步停了下來,可是他仍然冇有轉身。
遠處的侍從們都要趕過來,可是我手一橫:“不準過來。”
我將頭緩緩轉了過去,看向了沈殊覺的背影,然後充分地發揮了一個紈絝公主的作風,極其大聲地吼道:“沈殊覺,本宮摔了!”
僵持了一會兒,在我以為他抬腿要走的時候,他終究是緩緩轉過了身子,朝著我走了過來,臉上還帶了幾分肉眼可見的無可奈何。
他走到我旁邊,不情不願地伸出了手,我撇了撇嘴,勉強搭上了他的手,打算借個力,可是他猛地一使勁,我便被他抱在了懷中。
任誰都瞧出了我臉上的笑意。
他可真是越瞧越好看,風骨清雅,皮相絕佳,這樣的好皮囊,實在是世間難尋。
“我們就這樣走回去吧。”
“公主確定自己走回去?”他冷冷地回了我一句。
“我腳崴了,你抱著我走回去吧。”
隻要臉皮厚,什麼話都能圓得回來。
他的嘴臉竟然有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淺笑弧度。
“宋徽青的事兒,日後我再向你仔細解釋,總歸我和他清清白白,你放心便是,若有他人閒言碎語,你隻管教訓,本宮為你撐腰,定不會讓你失了顏麵。”
他的笑竟再也憋不住了。
一瞬間,似皎月初綻,繁星初現,讓整個夜色都變得格外動人。
他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既如此,那在下的顏麵就倚仗公主了。”
“冇問題!”
我應得爽快,他在嘉柔麵前維護我,我在外人麵前自然也該維護他。
他抱著我走得很平穩,一路緩緩地走著,我都有些犯困,為了不使自己掉下去,我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他似乎有片刻的僵硬。
我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星星點點,很是夢幻。
“沈殊覺,你以後想乾什麼?”
突然覺得,我對他並不瞭解。
他沉思了片刻,才緩緩答道:“守一人,不相忘,不相離。”
可真是個癡心人。
“突然有些羨慕你心底的那個姑娘了,世間難覓,便是純粹如斯。”
我不免輕歎了一聲,或許我當初真的做錯了,在我這兒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我成了他的絆腳石。
“忍個一兩年,我定放你離開。”
我能做的,也隻是這些了,儘力彌補吧。
他冷哼了一聲,“公主自以為大義,實則始亂終棄,在下清譽不存,日後又有何麵目去見那個姑娘呢?”
“其實,本宮有一事一直冇來得及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