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隻管去做便是了,本宮既然率兵而來,便自有應對之策,今夜城樓巡守由東西大營的人接手,將軍的部屬們已經苦守多日了,讓他們好好歇歇吧。”
我隨意而坐,自帶幾分淩厲氣勢,那郭將軍將信將疑地應聲,而後退了下去。
沈殊覺正在低頭看著沙圖,聚精會神,頗為認真。
我走到他的跟前,輕聲道:“你我來了,封月閒的所有目光都會聚集在這兒。”
沈殊覺眸子微抬:“恐怕避免不了一場惡戰。”
次日一早,城下便響起了叫囂之聲:“登州無人了嗎?一群縮頭烏龜,不如早早獻降,待攻破皇都之時,也能留你們一個全屍,哈哈哈……”
郭將軍的手緊握成拳,顯然已經氣憤到了極點,我朝他看了過去:“就按照昨日說的,去吧。”
中門已開,一人縱馬而出,同那人打鬥了起來,可是,過不了多久,便已經掛彩。
我緩緩抬眸:“鳴金!”
那人聞聲,縱馬而歸,大門登時緊閉。
第二日的時候,對麵的士兵似乎更加囂張了幾分,聲音中滿是亢奮,可是第二日的結果同第一日一樣,而那對戰之人,竟流露出了暴躁之感,每每在即將獲勝之際,撲了一個空。
大晚上便能聽到對麵那安營紮寨處的篝火叫囂聲,一片熱鬨之聲,興高采烈,高聲大嗓,與此刻登州城的沉寂形成了鮮明對比。
沈殊覺和我並肩而立,站在牆頭,冷眼瞧著對麵的場景。
“算算行程,也該快了。”沈殊覺眺望遠方,負手而立,眉眼之間帶著胸有成竹之感。
我緩聲輕笑:“是快了。”
隻不過,我冇想到還未等到第三場敗落,對麵便坐不住了。
連日的大勝,已經讓對麵的士兵得意忘形了,甚至於產生了急躁冒進的心理,恨不得一日攻破數城,徑直北上,攻破皇城,驕兵的浮躁氣息,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對方送來了戰書,我緩緩打開,冇想到竟是封月閒的字跡,而他這封戰書便是對著沈殊覺下的:“他終究是坐不住了。”
我將那紙張遞給了沈殊覺,他看完之後放置一旁,眸子微抬:“我與他之間,必有一戰,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次日,馬蹄陣陣,濺起草葉與飛塵,封月閒騎馬而來,一身墨竹長衫,站在對方陣營的前方,於萬軍之中格外顯眼。
身後黑壓壓站成了一片,這便是啟安王府的鐵騎了,他勒緊韁繩,那馬兒便原地立定,他右手微抬,身後鐵騎便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而後猛然立定,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執掌大權的決然霸氣。
如今,這啟安王府的鐵騎都由他調動,一路揮師背上,勢如破竹,攻城略地,見者皆降,也隻有這登州城,苦戰數日,未被攻破。
可是連日戰書,已經敗了多日了,對麵的士氣高漲,卻也更添浮躁之感,他們的目光隻盯著登州,一心隻想攻破這裡,而封月閒對於沈殊覺的敵意,早已入骨,所有目光視線,也都集中在這裡。
如此,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