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多喝了幾杯茶。
宋徽青這才斂了神色,笑得諂媚,一臉正色道:“公主,你問,我在聽。”
變色龍,不過如是。
“懶得問了。”我的耐心早已耗儘。
“既然公主懶得問,那不如我問問公主吧。”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這纔有了幾分正色。
我微微抬眸,示意他可以開始下文了。
“公主難道不好奇駙馬爺這一趟乾什麼去了?”
他明顯話裡有話。
我的手輕叩桌麵,低聲笑道:“凰懿將軍雖然故去,可是留下的勢力不容小覷,若我冇猜錯,他這一趟回去應當是為了昔日的飛鸞騎暗部……”
宋徽青這才慢悠悠的飲了一口茶水,“冇想到公主搶回來的駙馬也非凡人呀,若是被人知曉飛鸞暗部如今效命於他,不知得惹來多少覬覦目光呢。”
“沈殊覺從來不是普通人,隻是那些人眼拙。”
人人都當他是寧安侯府不受寵的公子,再加之寧安侯府的敗落,已經算不得鼎盛門楣了,背地裡輕視也是有的。
“得得得,我算是聽出來了,其他人魚目混珠,唯有公主慧眼識珠,在下佩服。”
宋徽青滿臉的打趣,還要故作感慨。
“公主難道就冇想過,沈殊覺的背後有那般勢力,而且武功也頗高,寧安侯隻怕早已掌控不了他了,那當日公主為何能輕而易舉就得手了呢?”
他算是說中了,這恰恰是我的疑慮所在。
“沈殊覺確實很不對勁,他比預想中複雜太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日他入府確實是將計就計,另有所圖,可我尚未找出他圖的是什麼?”
宋徽青神色淡淡,手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道:“能讓這位沈公子以身犯險、出賣色相的理由,委實不多。”
我白了他一眼:“什麼叫出賣色相,我連他手指頭都冇碰過。”
“當真?”
在宋徽青那直晃晃的目光的注視下,我仔細想了一下,這麼說,好像確實有些違心。
“好吧,我承認,手指頭確實是碰過,僅此而已。”
輕描淡寫地說完,我的手輕輕拂過頭上的紫玉釵,眼神飄向了彆處。
宋徽青憋笑,可是憋的不成功,硬生生又笑出了聲,聲如洪鐘,且不合時宜。
真的是笑的我火大。
“笑夠了冇?”
我的手一拍桌子,他嘴角弧度瞬間收起,但是僵硬如木偶,半晌才緩了過來。
“沈殊覺所圖的,要麼在公主府,要麼就在……皇宮!”我緩聲說著。
上次入宮拜見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炷香的時間。
宋徽青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公主本為安穩後方,這才搶得駙馬,如今瞧著,這後院倒是越發不安穩了。”
他話音涼涼,連連感歎。
“他雖難測,總比父皇硬塞一個好,也比和親好太多。”我眸子微沉,對我當日舉動仍是讚成態度。
“看來同沈公子鬥智鬥勇,公主也樂在其中,是我瞎操心了。”他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