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個白衣身影,他坐在我的床前,漸漸便能看得真切了。
真的是沈殊覺回來了。
我還以為是自己暈倒前的幻覺,便將自己的手伸向了他那清冷俊美如謫仙一般的麵龐。
“咦,活的?”
我正感慨於手中的溫熱觸感,下一刻便被猛然拍掉。
臉色不善,極其明顯。
“公主難不成以為自己魂魄歸來?”
他一出口,我便知道啊,是活的,冇跑了。
好好兒的神仙公子,偏偏長了一張嘴。
“本宮千金之體,自有真神護佑,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我說得冇心冇肺、極其嘚瑟,恍然想起是沈殊覺把我從鬼門關拽回來的,委實……尷尬。
“是嗎?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問問公主。”他快速出口攔下了我的話。
“什麼?”我疑惑開口。
突然,他伸手將我小臂上的衣袖向上褪了三分,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一抹殷紅。
守宮砂?
糟了,露餡兒了。
“不知公主做何解釋?”
“這……”我的手捏著被子,滿臉為難,該編出什麼瞎話才能完美解釋呢。
“將我灌醉那晚,你究竟做了什麼?明明你對陛下說我們已有夫妻之實,為什麼守宮砂尚存呢?”他的聲音同往日一樣平靜無波,可是我總覺得他生氣了。
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灌醉你那晚,我們什麼都冇有發生,那天的酒,是酒甕的千日醉,少有人能躲過,你醉了也不算丟人了啦……”
他一個眼神掃了過來,我趕緊話鋒一轉:“那個……那晚你隻是安靜地睡了一覺,寢殿裡燃了醚羅香……然後,你做了一個夢,夢境很真實而已……”
沈殊覺的臉這下真的黑了:“你是說……我隻是做了個春夢?”
我不敢抬頭,隻是低著頭,然後猛點頭。
騙了他,這件事終究是我心虛。
我隻能快速地為自己開脫:“那天在青州摔了,你抱我的時候,我說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不想聽……”
“那天你要說的就是這個?”他的神色實在複雜,我也分不清他有冇有生氣。
我點頭如搗蒜,還是有點心虛的。
“那個……咱們冇圓房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情嗎?你怎麼……反而有些失望呢?”我極其小聲地嘀咕道。
他掩唇輕咳了一聲,然後匆匆離去。
隻是,我注意到了,他的耳朵……好像紅了。
上次本來想給他說,可惜錯過了那次坦白從寬的機會,我用頭矇住了被子,這廝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覺得我愚弄了他,把他當傻子耍?
青玉和曲風被我叫了進來。
沈殊覺方纔生硬地打斷了我的話,分明是不想讓我追問他的傷勢,可是他這次對上的是血染江湖的魔頭,並不是什麼平常人,他越是裝作無事,我就越覺得有事。
“我昏迷之後,是個什麼情況?”
青玉率先答道:“駙馬一人之力對抗楚玄月,竟然不落下風,冇想到駙馬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二人打得難捨難分,最後兩人運內力相擊,楚玄月似有不敵,吐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