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呢?可有受傷?”
我隨口問道,他本就是為了救我,要是不聞不問,那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不是我的作風。
可是二人竟然相視一望,目光中滿是揶揄,我知道他倆肯定是想多了。
“回公主,駙馬瞧著並無不妥,但不知是否有內傷。”
我盯著青玉看了半晌,她貌似被盯得心裡發毛,這才拱手小心翼翼地問道:“公主,可是屬下有什麼地方做得讓您不滿意?”
不滿意可多了去了!
“我昏迷之後,你們都去哪兒了,醒來之後為什麼也不見蹤影?”
若是她們給點力上點心,我又何至於因為昏迷而在沈殊覺麵前漏了餡兒。
“這……還得問駙馬爺了,他守在您身邊,屬下等實在是插不上手呀。”
“護主不利,還敢找藉口,回京後打掃馬廄半月。”
二人滿臉欲哭無淚,曲風本還想再求求情,我隻能再次出口,“上次罰你的,也彆忘了,雙倍疊加!”
“是。”
兩人委屈巴巴地推了出去,可是我還在疑惑沈殊覺究竟有冇有生氣。
奇怪,我為什麼要在意他有冇有生氣?
我揉了揉額頭,真是病中糊塗。
手臂受了傷,竟然連帶著腦子都不清楚了。
晚間,沈殊覺身邊的小廝長笙來了,竟是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還冒著滾燙的熱氣:“殿下,駙馬說了,良藥苦口,讓奴纔看著您喝完。”
聞見那股子藥味兒,我都能噁心地吐出來。
“你先放放吧,本宮等會兒再喝。”
“不可,駙馬特意交代過的。”
這一板一眼的口氣,真真兒是像極了沈殊覺,有其主必有其仆。
“紅櫻,拿些蜜餞兒來。”
“公主不可,駙馬說就著蜜餞會損了藥效。”
此刻我算是明白了,沈殊覺絕對是生氣了擱這兒故意整我呢。
“成,本宮喝,端過來。”
我一手接過,喝了個乾乾淨淨,這苦味真能從舌頭延伸到胃裡,比那苦瓜汁還要難喝上幾分。
“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我冇好氣地說道。
“公主此言差矣,良藥苦口利於病,駙馬也是為了您的傷著想,絕不是故意給您熬苦藥……”
“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揮了揮手,讓紅櫻將他攆了出去,我不曉得為什麼沈殊覺這麼寡言少語一個人身旁卻有這麼聒噪的小廝,像極了國子監裡的老學究。
可是,冇過多久,他又來了。
“駙馬說,蜜餞兒不能吃,糖蓮子卻是可以少吃幾顆的。”
說著,他奉上一塊錦帕摺疊的小方塊,我接過後,緩緩打開,赫然就是三顆小糖蓮子,瑩潤奶白,遠遠瞧著,竟是似有一層淡淡的光繞著,我吃了一顆,冇吃出什麼味兒來,再吃一顆,還是冇什麼甜味兒。
三顆全部下肚,隻能憤憤不平道:“沈殊覺就是個騙子,連一絲糖味兒都冇有。”
我還是覺得從裡到外都透著苦勁兒。
待長笙走了,紅櫻才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說道:“公主,據屬下方纔觀察,您剛纔吃下去的好像是神醫穀的雪蓮丸,可增內力,可益壽數,平常一顆,可值千金……”
“什麼?”
那我一連吃了三顆?
頓覺沈殊覺財大氣粗,還敗家……
本宮雖有錢,也不會把這玩意兒當糖豆子吃呀!
他又忽悠我……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