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覺眸子微抬,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子淡淡的嘲諷,顯然,他不相信我這扯淡的說法。
末了,奴婢來稟報說九公主已經摔碎了十幾套上好的瓷器了,淑妃娘娘也跪在殿外日求了許久了,朝堂上她的母家也在極力上奏,言說九公主刁蠻任性,嬌縱無禮,實在非和親上佳人選。
“你說,這可真是奇了,平常說起紈絝不馴、囂張跋扈、刁蠻無理,這些詞兒可不都按在了本宮身上嘛,一向賢良淑德、乖巧懂事的九妹妹竟然也有被如此抹黑的一天呀,實在是可歎,可悲呀!”
沈殊覺瞧著我的神色,委實嫌棄,最後竟然說了一句:“公主不去戲班子當台柱子,著實可惜了,可惜得很!”
聞言,我撚起帕子,裝作拭淚模樣,哀婉說道:“唉,九皇妹尚有淑妃護她,也有母家保她,若是我,便隻能自己衝鋒陷陣了。”
本是想隨意做作一下,冇想到卻讓沈殊覺起了感觸,他竟然拍著我的背,眼神裡流露出了那麼幾分心疼和憐惜。
我滴乖乖隆地洞呦,這傢夥竟也有柔情外露的時刻。
我還冇來得及享受片刻,隻聽他戲謔聲再次響起:“剛說公主適合當台柱子,公主這便開始展現做戲手段了嗎?那好歹也真掉幾顆金豆子吧,隻颳風不下雨,讓人等得真是心焦。”
好傢夥,原是在這兒等著呢,竟是想要我哭給他看。
我偏不!
九皇妹在眾人的目送下遠離元京,送她離去那日,淑妃和九皇妹哭成了淚人兒。
聽說那皇子十分暴戾,都已經死了三個皇子妃了。
而我與嘉柔相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們之間的較量,並非到此為止,而是剛剛開始。
我的目光看向了嘉柔,更看向了她身旁的封月閒。
封月閒的眼中仍是毫不掩飾地嫌棄,顯然是我當年給他留下了太深重的陰影,委實是罪過,罪過呀。
還未來得及深刻地反思檢討自己,下一瞬間,沈殊覺攬住了我的腰,用力甚猛。
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等著看戲的似乎也不少。
元京雙絕?
皇室雙姝?
簡直是一出大戲。
再加上這其中還有我作為牽線搭橋者,串起了四個人的線。
早年京中有風聞,說嘉柔愛慕沈殊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真是分外精彩了。
我的眼神轉了一圈兒,突然發現了沈殊覺和封月閒對視的目光,複雜有神,緊盯對方,欲言又止,那簡直就是……像極了愛情。
我和嘉柔,倒像是格格不入的兩個人,這橋段,可不就是戲本子裡皇家公主拆散有情人嘛,隻是,這次拆錯了性彆。
四個人的對壘,最後卻較量了個寂寞。
最終沈殊覺攬著我的腰,遙遙而去,留下嘉柔和封月閒駐足遠望。
我偷偷回頭瞟了一眼,嘉柔的臉上是不忿與不甘,封月閒的臉上是疑惑與不解。
而沈殊覺隻管攬著我,上了馬車,他立馬就收回了手。
男人,嗬,真是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