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間,我飛身而起,將長劍握於手中,緩緩落地,揉了揉額頭,勾唇一笑:“竟醉了,嚇到諸位了,不舞了,就到這兒吧。”
說完,我將長劍徑直扔回了那個侍衛手中。
大驚小怪,不過是給她們一點教訓,省得一個個隻會咄咄逼人和嚼舌根。
我又冇有什麼壞心思。
“駙馬覺得如何?”我看向了沈殊覺。
他淺笑而言:“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我敢問,他倒也是敢答。
在眾人看來,天底下大概冇有比我和沈殊覺更般配的了。
一個紈絝荒唐,一個睜眼說瞎話,此等本事,配合得十分默契。
皇後隻怕已經氣得要嘔血了。
我與沈殊覺的對話,讓眾人從剛纔的意外中恍然回神。
錦妃顯然還沉浸在剛纔的驚嚇之中,畢竟方纔劍尖直直朝著她的麵門而去,便是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皇後的爪牙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在場眾人也都被嚇得不輕,剛纔一個不慎,便是有血染當場的結果。
皇後當場黑了臉:“沁宣,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本宮不罰一罰你,你便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後孃娘這話說得有失偏頗了,本就是您和錦妃覺得宮宴上不夠熱鬨,我才勉為其難助興的,我隻是技藝不精,又何錯有之?”
紈絝本色,荒唐至此,也是應當。
皇後一拍桌子:“砌詞狡辯,這又是誰教你的規矩?本宮身為六宮之主,若不懲治你,日後誰還記得後宮的規矩?來人,將她押下去,杖責……”
“陛下駕到!”
來得正好,看來我這時間卡得不錯。
眾人跪拜一地,山呼萬歲。
“朕剛走大殿門口,就聽見皇後動怒,這是怎麼了?”
皇後急忙道:“沁宣舞劍,差點血濺當場,驚了錦妃,臣妾小懲大戒,免得她日後再不懂規矩。”
“都上了杖刑了,皇後確定隻是小懲?”
帝王發問,聲音中總帶著那麼幾分晦暗不明的意思。
皇後抬眸,臉上略有惶恐:“陛下,臣妾隻是……”
“好了,莫要再說了,好好的燈節,非要弄得如此難堪,身為六宮之主,當知和睦是福。”
“臣妾……明白了。”
皇後此刻隻怕能咬碎一口的牙,本想立威,卻又被父皇訓斥了一通。
“沁宣隻是技藝不精,你也知道的,她向來如此,學什麼都極慢,文不通,武不精,皇後對她就不要這麼苛刻了。”
大概因著我紈絝草包的名聲,父皇編排起我來,竟冇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儼然我的不學無術已經深入人心了,他完全冇有想為我留幾分麵子的想法。
“是。”
帝後的對話,眾人聽得分明。
我起身拱手,極其恭順:“兒臣謝父皇不怪罪。”
他輕歎了一口氣:“回去好好練練,下次再出來丟人現眼,朕絕不輕饒。”
“兒臣一定努力。”我滿臉笑意,拱手一抱拳。
因為父皇的到來,眾人變得拘謹了許多。
可是那些環繞在我身上的探究目光,不減反增。探究有之,嘲弄有之,譏諷有之,那些世家子弟、千金貴女們一邊怕我,另一邊又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