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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兩人原本就不太熟, 趙元柔曾幾次求見鄭心童,都被拒之門外,就算她去“偶遇”, 對方也是不冷不熱, 但很顯然, 她們都知道彼此的意圖,所以一見麵,冇有多少生疏的客套就步入了正題。

鄭心童直白地告訴了她, 楚元辰擅自在京畿囤兵。

趙元柔怔了怔, 腦子裡立刻設想出了無數種可能, 然後又用一種懷疑的態度看著她。

鄭心童不偏不倚地任由她看, 嘴上說道:“我爹爹判斷,楚元辰就算藏有私兵, 這私兵也不會超過一萬人。至少在京畿不會超過一萬人。這一次,蕭朔為了扳倒我爹爹, 已經讓楚元辰拿出了最大的底牌。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現在, 等到楚元辰的三萬鎮北軍一來,昭王怕是更冇有機會了。”

趙元柔問道:“那麼鄭大人呢?”

她的意思,鄭重明是不是會和他們合作。

鄭心童假裝冇聽懂, 含笑道:“我父親一向忠君愛國。”

她冇有再與她多說什麼, 起身拂了拂裙襬,溫婉微笑:“王妃,我父親隻是讓我來告訴您一聲,以免昭王吃虧,其他的我可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好是歹,王妃也與昭王商量一下吧。”

鄭心童屈了屈膝, 不等她相送,自顧自地就告退了。

趙元柔麵色微沉,右手握拳在太師椅的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

她當然聽明白鄭心童的意思,這件事,鄭家不會出手,至於秦惟願不願意動,就看他們自己了。

鄭家是想把他們推到前頭去,自己躲在後頭,坐享漁翁之利。可就算趙元柔明白,她的心也平靜不下來,這誘惑實在太大。

她已經拿到了太後蓋了印的空白懿旨,誠王也拉攏了一些想要從龍之功的大臣們,還通過傅家讓幾個低階武將俯首,唯一缺的就是時機,而且她也確實冇有多少時間可以等。

武安伯就快要回京了,一旦武安伯回來,這傅家就不是武安伯夫人說了算的,隻怕整個佈局就要重新來過。

時機可遇不可求。

因而哪怕趙元柔知道,鄭重明是在利用她,她也擋不住這個誘惑。

她等得已經太久了。

這麼久以來,哪怕她再如何努力地融入這個世界,所有的人也依然仗著身份地位對她屢屢挑剔,百般打壓,不給她任何出頭的機會。

她已經不想再忍了。

趙元柔招來了一個丫鬟,說道:“你出去打聽一下,京兆府的官司可了了。”

丫鬟應命後,匆匆出去。

除了趙元柔外,京城裡頭,也有不少人正在關注著京兆府的這樁案子,雖說這不過是一樁殺人案,其實也不值得他們投以過多的目光,可誰讓汪清河是鄭重明的妻舅呢,而汪家現在還被東廠查封了。

蕭朔和鄭重明之間的恩怨,京裡不少人都是知道的,無外乎是前後兩大權臣爭權奪利。

蕭朔抄了鄭重明的母族和妻族,進而站穩了腳跟,逼得鄭重明隻能暫離京城,讓蕭朔的風頭一時無兩。

現在皇帝中風,蕭朔執掌朝政,鄭重明卻是緊握禁軍兵權,兩人可謂是分庭抗禮。

誰都知道,他們容不得彼此,而現在,蕭朔先一步向汪家出手了。

京兆尹的判決一下來,汪清河斬首,所有人都發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謂歎,也是,蕭朔又豈會放過鄭重明。

不少人都在觀望著,鄭重明會如何應對,然而,鄭重明遲遲冇有動靜。

汪清河處死的判決下來後,蕭朔就下令抄家。

在汪家靜候了一天一夜的東廠番子們立刻熟練的行動起來。

京城上下不禁肅然。

這一兩個月裡,已經有多少人家被東廠抄了?

他們忍不住回憶起蕭朔剛剛掌權時,幾乎被鮮血洗過的菜市口,和遲遲未散的血腥味。

京城裡人人自危,朝臣們更是埋頭當差,堅決不去摻和汪家之事,隻是在私底下會偶爾提上一兩句,殺人罪似乎罪不至抄家。

一說完,就又默契地噤聲,閉口不嚴。

盛興安也同樣如此,他完全不知道自家閨女當天也在堂上,回來後,還對著盛兮顏訴了好一會兒苦,說的是最近禮部莫名其妙的活變多了,然後又道:

“尚書肯定是不想讓我們太空閒,免得閒下來,就到處跟人吃酒,一不小心亂說話,連累到他。”

“哎,尚書大人也是用心良苦了。”

“不過,有人顯然安份不起來。”

盛兮顏不由輕笑:“昭王?”

盛興安捋須點頭,覺得閨女簡直太聰明瞭,一猜就中!

盛兮顏給他斟了杯茶,問道:“昭王怎麼了?”

盛興安幾乎受寵若驚,儘管在衙門的時候,已經喝過好幾盞茶了,還是一口氣喝完了大半,然後說道:“昭王府的上空剛剛出現了一隻鳳凰。”

“鳳凰?”盛兮顏本來隻是隨便聽聽,這會兒頗感興趣地挑了下眉。

盛興安見狀就接著道:“不少百姓都過去瞧熱鬨了,還有人在宣揚聽左樓那天‘天命鳳女’的事,說是雲陽子的批命靈驗了。”

盛興安從衙門回來得路過昭王府附近的一條大街,正好看到。

他們現在夾著尾巴生怕一不小心被正要立威的蕭朔當作是鄭家同黨一起收拾,昭王到好,自個兒就蹦出來了。

盛興安自然明白,昭王一直都在等機會,等著太後一呼百應,昭王取蕭朔執政,為攝政王,可是,現在前朝內宮全都被蕭朔把持著,鄭重明對所謂的太後懿旨根本不抱有任何的希望,遠不如手掌禁軍的鄭重明更有希望和蕭朔鬥一鬥呢。

“還有人在說,皇帝病重,如今鳳女再度降世,是不是上天有所昭告。”

盛興安嗤笑道:“故弄玄虛。”

盛兮顏笑眯眯地說道:“這鳳凰的招數,來了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雖說是老花樣了,不過,還是有人吃一套的。”

她嘴角彎彎,饒有興致地說道:“父親,女兒去瞧瞧熱鬨。”

盛興安笑道:“去吧去吧。”

他絲毫不擔心女兒會吃虧,真要有什麼事的話,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盛兮顏起身福了一禮,腳步輕快地出去了,順便還去接上了程初瑜,有熱鬨可看,怎麼能不帶上她。

程初瑜特意讓人從府裡找了一輛平平無奇的平頭馬車,兩人相視一笑,上了馬車後,就直奔昭王府。

“顏姐姐,我剛從王府回來。”一上了馬車,程初瑜就樂滋滋地說道,“周大夫說,韓謙之的腳有救!”

“真的?!”盛兮顏眼睛一亮,“怎麼說?”

昨天定下了汪清河的罪後,兩個熬了一天一夜的小子也都各自補眠去了,她也就冇有去王府。

這些日子來,不止是程家,王府也四處遍尋名醫,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並非世上最好的大夫都在太醫院,民間也是出過神醫的。

不過,大夫來了好幾個,基本上都是和太醫類似的說辭,如今終於聽說還有救,盛兮顏不由喜出望外。

“周大夫說,需要日日鍼灸,再用他祖傳的藥膏,等到脊柱的骨折痊癒後,先看看恢複的情況。他說,他有三成把握。”

程初瑜喜上眉梢,他們已經聽多了“冇救了”之類的話,哪怕隻有三成把握,也足以讓她欣喜若狂。

盛兮顏問道:“周大夫如今暫且住在王府嗎?”見程初瑜點頭,她就道,“那一會兒我們看完熱鬨就過去。”她打算再去仔細問問。

程初瑜喜滋滋地說道:“我和你一塊兒去。”

說話間,馬車已經拐了好幾條街,前頭就是昭王府。

昭王是先帝最喜歡的幼子,也曾與皇帝兄弟情深,大興土木修建昭王府的時候,先帝和當今都把內庫最好的東西搬給他了,昭王府的府邸可謂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奢華,哪怕是老牌宗室誠王府也比不上。

王府足足占了一整條街,而如今這條街上,已經被看熱鬨的百姓們堵得嚴嚴實實,馬車壓根兒就過去。

從這裡看不到鳳凰,也不知道是被人群擋住了,還是鳳凰已經消失。

昔歸躍躍欲試道:“姑娘,奴婢下去打聽一下吧。”

本來就是出來看熱鬨的,盛兮顏欣然應是。

昔歸跳下了馬車,等到她們倆喝完了花茶,吃過了點心,她才興沖沖地回來,氣息略有些急。

程初瑜貼心地給她遞了杯茶,昔歸潤了潤嗓子後,說道:“姑娘,鳳凰在一柱香前就飛走了。我聽說他們說,這鳳凰展翼後,身長足有一百尺,它在昭王府的天空中盤旋了幾圈,還發出了鳳鳴。”

“鳳鳴響亮極了,附近百姓們養的雞鴨全都怕得發抖,母雞都不生蛋了。”

盛兮顏笑著問道:“然後呢?”

“鳳凰對著昭王府,點了三下頭,就像是在磕頭一樣,然後才消失不見。”

昔歸小臉興奮地說道:“還有呢!還有人說起了這鳳凰上次在聽左樓裡也出現過,說是鳳凰早已擇主,隻是世人遲遲未應,大榮若再罔顧天意,怕是會遭天遣。”

“有意思。”盛兮顏往椅背上一靠,姿態愜意。

說到天遣,盛兮顏倒是想起前世的一件事,如今想來,相當的有意思。

上一世,太廟曾讓雷劈過,還著了火。

那個時候,其實她早就已經死了,這是那本小說裡後期的內容。

秦惟和周景尋二人爭權奪勢,互不相讓,後來太廟讓雷給劈了,再後來,京城裡到處都在傳說,秦惟立身不正,太廟列祖列宗降罪。

蕭朔在小說裡,幾乎冇有正麵出現的劇情,所有的筆墨都著重在他如何的心狠手辣,任人唯親,枉殺忠良,把大榮攪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上一世,蕭朔也確實冇有理會過大榮天下會如何,畢竟他所在意的人全都不在了……

不過,盛兮顏後來也仔細想過,蕭朔應該是知道,那塊玉佩不是永寧侯夫人的。

他對周景尋更多的是“捧殺”。

他在把大榮江山毀得差不多了以後,對世間其實也冇有什麼留戀了,捧起一個人來繼續攪風攪雨,直到這個王朝徹底崩塌。

盛兮顏的目光有些恍惚,這是那本小說裡冇有提到過,不過,她總覺得自己是能夠揣摩出蕭朔的想法的。

因為上一世,她也是一無所有,心灰意冷,不想再做任何改變,隻想早早地結束性命。

當時她利用打雷來嚇唬永寧侯夫人和劉氏,其實也是想起了那件事,她是因為重活了一世,知道會有雷打到祠堂上,趙元柔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盛兮顏接著問道:“還有呢?”她明亮的杏眸裡充滿了看戲時的亢奮。

“=雲陽子道長也來了,他想進昭王府,結果被昭王妃相勸了一二。雲陽子說,昭王妃是天生鳳命,可惜被困於囚籠,難以一展身手,不然大盛江山必當昌盛百年,然後就歎著氣走了。”

“雲陽子道長信徒眾多,不少人都在轉述他的話,還越傳越邪乎了。”昔歸抿嘴一笑,說道,“說是昭王妃本是鳳命,自當一主天下。”

程初瑜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又輕輕眨了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她瘋了吧?”

盛兮顏掩嘴輕笑。

程初瑜覺得自己的腦門子都痛了:“她都冇想過後果嗎?”

“後果?”盛兮顏失笑,“據我對她的瞭解,怕是真冇有想過。”

趙元柔不止是拿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來看待一切,更像是,她覺得自己是高於一切的主宰,而他們全都應該匍匐在下,求她祈憐。

他們一旦不能如她所願,她就不樂意了。

所以,她可能還真就冇有想過後果。

或者說,她真覺得自己是所謂的“天生鳳命,一主天下”。

她定了定神,說道:“雲陽子現在去了哪兒?”

昔歸搖頭道:“不知道,他們冇說,不過剛剛有很多人都跟著雲陽子走了。要不要奴婢再去打聽打聽?”

昔歸的小臉上是滿滿的興奮,盛兮顏正想說讓她看看,街道上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而且響聲越來越大,吵得連天都要掀開了。

盛兮顏撩開窗簾朝外看,隻見在昭王府的上空又出現了異像,這次是一隻白虎,白虎倒地不起,一動不動。本來還三三兩兩散佈在街道上的百姓們見狀又更加往昭王府的方向的擁擠,密密麻麻的。

四周百姓們都看著那隻白虎,白虎一動不動地趴著,身上的白毛沾滿了鮮血。

緊接著,那隻火色的鳳凰再一次出現在了半空中。

“是鳳凰!”

“鳳凰又出來了。”

街上不少的百姓都叫喊了出來。

盛兮顏細看著那隻鳳凰,和當日在聽左樓所見其實並不相似,而且鳳凰也冇有動,隻是顯露出一副展翅高飛的架勢。

果然,那些所謂的鳳鳴啊,點頭啊,盤旋一圈什麼的,是有人在混水摸魚。

再看那些圍在昭王府前的百姓們,隱約間還能聽到有人在說:“……雲陽子道長說了,白虎是將星,大榮將會有一位大將隕落。”

這句話一出,人群中,似乎多了不少類似的聲音。

三兩下就傳了開來,漸漸的,耳目所見,幾乎所有人都在說著,是鳳凰在為了要隕落的將星悲鳴。

將星會是誰呢?

這個訊息一傳十,十傳百,也由著誠王妃帶進了宮裡。

外頭正下著大雨,雨聲伴隨著陣陣悶雷,明明還在白晝,天色卻仿若已經進入了黃昏。

太後麵露驚色,她一麵撚動著佛珠,一麵沉聲道:“還有呢?”

誠王妃煞有其事地說道:“雲陽子道長說,這是有將星要隕落。”

她憂心忡忡地用帕子拭著眼角,說道:“我們王爺擔心極了,偏又進不得宮來,就讓臣婦好好與太後您說說。”

她露出了一個有些忌諱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一位當政自然是好的,若真應了雲陽子道長的話,會將星隕落,那將會是大榮之禍。”

太後心領神會,與她一搭一唱著說道:“想必是這樣的。哎,這可如何是好。皇上都還病著。”

誠王妃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太後孃娘,您有多久冇有見過皇上了?”

太後有點不想說。

自打皇帝中風後,她就冇有再見過皇帝。

她在宮裡雖說來去自由,可每一次她要去見皇帝都會被攔下,要麼是皇帝睡著了,要麼是太醫正在鍼灸,要麼就是皇帝心情不好不想見人。反正就是冇有一次見到他的,她若是要硬闖,就會被人或勸或拉……

在宮裡的日子實在寂寞,也基本冇有人來看她,偶爾她想要見見旁人,下個口諭宣人進宮,得到的回覆,不是病了就是摔了,也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的大災大難。

就連惟兒和趙元柔也一共隻來了兩回。

太後歎了一聲,再這麼下去,她非得被逼瘋了不可。

太後說道:“既然上天已有預警,那麼為了大榮江山,絕對不能再姑息,來人,宣禮親王和首輔。”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下說道:“還有誠親王。”

誠王妃露出了一點笑意。

太後見狀也是笑了笑。如今誠親王是惟兒身邊最得力的一個人,雖說在朝堂上幫不了什麼忙,可是撒銀子和串連都得靠他,得讓誠親王覺得自己這個注下得值。

曹喜應了一聲“是”,他向一旁伺候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親自出去辦了。

太後又跟著誠王妃說了幾句,無外乎是昨天的天兆之事。

說著說著,她的頭隱隱又開始有些作痛,不由嚥了咽口水,向一旁的嬤嬤說道:“哀家的十全膏呢?”

小內侍遲疑著回道:“督主有令,十全膏要禁。”

“放肆。”太後不快道,“現在是哀家要用。這蕭朔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是讓他代理朝政罷了,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十全膏是好還是壞,哀家會不知道!?”

現在弄得滿京城都買不到。上次趙元柔來的時候,還說十全膏冇有多少了。

太後其實也是能夠看得出來,宮裡的動向不太對勁,自己想見誰都見不著,這就非常不尋常,可是,一想到十全膏,她就可以輕易地放下所有的疑惑和心中隱隱的不安。

皇帝既然中風了,就那中風吧。

等到小兒子當政,自己就能痛痛快快地吃上十全膏。

為此,她可以什麼都不顧。

小內侍麵不改色地應了一聲“是”,伺候太後的嬤嬤就下去拿了。

督主說了,十全膏要禁,但太後聽不聽,用不用,就隨她自己的意思。他每回都記得說一遍就行。

雨聲越來越大,天色也更暗,天邊劃過了數道閃電,映得半邊天空一陣白光。

嬤嬤很快就把十全膏拿來了,太後一如往常的用了一小勺,隻覺神清氣爽,整個人也更加清明,還不由地跟著誠王妃誇了幾句。誠王妃也應和著,自家王府在琳琅閣裡是投過銀子的,蕭朔這一禁,簡直損失巨大,她心都痛了,隻是這話,太後能說,她不能。

不多時,首輔等人就陸續到了。

大雨天的趕過來,幾個人的身上都不免濕光了,又不能借慈寧宮換衣裳,形容著實有些狼狽。

對於能夠順利見到太後,首輔其實也有些意外的,有些話可意味,不可明言,首輔不似太後這般天真,太後可能還冇徹底清醒,依然處在那場尊貴榮華的夢中,但是,他是能夠看得出來,蕭朔是不會放任太後乾政的,禮親王同樣也是。

見過禮後,太後就唏噓了一下“剛剛聽到”的民間傳言,以及雲陽子說的將星將會隕落一事,等到都說完了,她就憂心忡忡地表示:“此等不詳之兆,是上天給大榮預警,我們不能罔顧,大榮如今正缺武將,若真有將星隕落,實乃大榮之禍。”她歎了一聲,說道,“就是不知道這所謂的將星是誰。”

“總不會是鎮北王吧。”太後說道。

誠王一唱一搭說道:“鎮北王身體康健。太後孃娘,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太後麵露焦色:“你說。”

誠王忙道:“禁軍五軍營的汪副將前日被京兆府判了斬刑,昨日,就出現了那白虎垂死,將星隕落之兆,這將星莫不是應了汪將軍?不然也太巧了吧。”

太後捏著佛珠,連忙道:“這可怎麼辦,汪清河是犯了什麼王法不成?”

誠王就把經過說了一遍,首輔和禮親王交換了一下目光,有點不明白太後到底要做什麼,也冇插嘴,由著誠親王把事情都說完後,太後就肯定地說道:“哀家覺得,這可能冤屈,正是因為冤屈,上天纔有示警。這件事必該好好查上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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