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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荒村6

幾乎在周銳的話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停地來回看,在心裡默數人數。

說實話,席樂一路上冇感覺到哪裡不對。

他環視了一圈,一二三四五……六?

席樂抿唇,重新數了一遍,這次異常謹慎,他們總共就五個人,一眼就能看全。

這次是五了。

剛剛自己數出來的六是錯覺?

席樂壓根記不起自己剛纔數人數時那多出來一個“人”長什麼樣子,就好像忽略了一樣。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王林數了一遍,不滿地看向周銳:“哪裡有問題,你是不是數學不好,明明就是五個人。”

周銳也懷疑起來。

他重新再數了一遍,發現是五。

那剛剛自己第一眼看到的“第六個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好歹也是個大學生,至於十以下的算數都數不好?”周銳無語,“我又不是智障。”

“誰知道你是不是報複。”

“你放屁!”

兩個人爭吵不停的時候,席樂扭頭,低聲問:“你剛剛看是幾個人?六個還是五個?”

“是有東西混了進來。”殷白鶴說話用詞毫不客氣,“不過現在應該不見了。”

在所有人都冇發現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混了進來,又跟著他們一路回來。

如果冇周銳發現,估計他們還不知道。

魯東海被吵得頭疼,上前拉架,“彆爭了,就當有問題,這裡本來就不對勁。”

周銳和王林互相瞪了一眼。

這時,席樂才注意到空地上乾乾淨淨的,正好殷白鶴也出了聲:“高明的屍體不見了。”

眾人立刻丟下多出來一個“人”的事,圍到現場。

高明的屍體不見了,地麵上的血跡卻還在,滲進了土地裡,混著一股腥味。

魯東海說:“可能是鏡子世界自己打掃的,之前我那個世界也是這樣,第二天自動消失。”

殷白鶴蹲下來,修長的手指按了按地麵,半晌開口:“是被彆人弄走的。”

大家驚了,議論紛紛。

這村子裡簡直是問題太大了,有鬼就算了,現在連屍體都要搬走,搬到哪兒去了?

席樂看了下週圍,冇有其他的拖行痕跡。

高明身材並不瘦小,村民一個人顯然是無法不留痕跡地拖走的,那就必然是多人行動。

說不定和村裡人想他們代替村民們去死的理由是相同的。

“這到底什麼破村子,死了這麼多人,還想我們去送死,簡直就是殺人村,我看人比鬼還可怕!”

有女生哭道:“我不想死了連屍體都被弄走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把我燒了吧,當火葬了。”

這話讓大家臉色又難看幾分。

誰知道他們弄走高明的屍體去乾什麼。

“你們說,會不會他們需要人去祭山神啊,一般劇情不都是這樣的嗎,我們就是祭品。”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為什麼特意提祭山神,還讓我們住到那一天。”

“……我想問一下,我們如果把那些木棍都毀了,鬼是不是就殺不了我們?”

魯東海作為成功從上一個世界活下來的老人,首先就被新人們圍住,一個個問題丟過來。

實際上他覺得自己也是半桶水亂晃。

席樂正在看熱鬨,肩膀忽然被拍。

“借張紙。”殷白鶴站在他身旁。

席樂默默掏出紙巾,這還是他冇進鏡子前裝的,刀冇了,但是這種還是在的。

雖然相處時間短,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修養很好,恐怕在現實裡也是家境不錯的。

就連擦手上的泥漬也是慢條斯理的斯文。

誰知道這時候殷白鶴正好抬頭,席樂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上,隻好笑了一下。

爭吵總算停止下來。

老好人魯東海安撫好周銳,又說了王林兩句,餘明的隊伍則恰巧出現大家的視線範圍裡。

“餘明!”魯東海眼睛一亮。

“東海哥。”餘明快步跑過來,感覺氣氛不對,“怎麼了?”

“高明的屍體不見了,殷先生說是被人弄走的。”魯東海概括了一下,“我們出門冇發現什麼,但是……”

他提了下週銳說的人數問題。

膽子小的早就叫出了聲,連忙捂住嘴。

餘明當然不覺得周銳瞎說。

徐小圓和周銳的年紀差不多大,實際上她覺得自己能夠體會到周銳的害怕。

還有幾個小時就到晚上,“一個人住”這個危險情況就像一把刀懸在他頭上。

她看向並排站在一起的席樂和殷白鶴。

長得那麼好看,這要是在學校裡,怕是風雲人物。

不知道為什麼,徐小圓總覺得這兩個人吧,一個過於淡定,一個很神秘。

實際上,她還是覺得買刀的這個青年更溫和一些。

那個殷先生不經常說話,而且一旦有人讓他不高興了他就會懟回去,看上去性格就很不好惹。

難怪魯大哥一直隱隱以他為先。

魯東海問:“你們有冇有什麼發現?”

餘明點點頭,“有一點。”

原本是一無所獲的,而且其他人並不太想和很多村民接觸,但餘明不同。

他想活著出去,坐以待斃是冇辦法活到最後的。

餘明曾經親眼看著在離開前的前一夜,同伴慶幸自己活下來了,下一秒就當場死亡,鮮血濺了他一臉。

“我們之前去了好幾家,大多數態度都很冷漠,問什麼都說不知道,要麼就是不回答。”徐小圓抱怨。

餘明點頭,“不過不是每家都這樣,有碰見一個小孩子,他說他從冇見過爸爸。”

小孩子顯然不會像大人那麼有心眼。

“那個孩子被我們套出來了一點話。”餘明壓低了聲音:“每年的這個時候村子裡都會死人。”

他補充:“男女都有,但95%是男的。”

這話一出,隊伍裡的男性都不由得後背發毛。

這鬼還帶著性彆歧視的。

周銳瞪眼,“說不定是隻女鬼,被男的騙了,要不就是被家暴了,所以纔打死男人。”

大家都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畢竟木棍竹條一類的工具,再加上死法,而且還是落後的農村,確實這個猜測方向十分合理。

“被家暴的話,報複了她老公不就行了嗎?”有人說。

李豔如皺眉,“都是你們男人做的好事!”

徐小圓說:“就是!”

“都還冇確定呢,你們就怎麼確定了?”丁一帆哎兩聲,但是聲音有點虛。

主要這個猜測十分符合當前。

席樂問:“你問了山神的事了嗎?”

餘明看向他,“問了,祭山神是每年都會有的活動,祈求山神明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聽起來似乎冇毛病。

“不知道那隻鬼是不是被她老公打死的,所以高明才被打死。”魯東海猜測:“如果能知道是誰就好了。”

恐怖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

找到源頭就可以想怎麼解決。

主要是村子裡死的人那麼多,村民又隱瞞,從這裡麵找出來目標不是件容易的事。

席樂想了想,“如果真是女鬼,村子裡死去的女性並不多,一個個查就好了。”

隻是有這麼簡單嗎?

席樂不知道鏡子裡的世界是什麼情況,聽魯東海和餘明之前的三言兩語,似乎很凶險。

他們到目前也才隻死了一個人。

他們站在橋頭冇多久,早上叫他們去吃早飯的男人走過來,說午飯時間到了。

“這叫吃飯比坐牢還準時。”李豔如吐槽。

“你坐過牢?”旁邊人問。

李豔如:“……”

他們到村長家時,桌上已經擺了食物,看上去還挺豐盛,起碼比早飯好。

“斷頭飯吧。”周銳冷笑。

“……”

氣氛一下子冷凝。

不過村長那個老頭不知道去了哪裡,隻留下他們戰戰兢兢地坐在堂屋裡。

十來個人在一起自然會聊天,大家都竭儘所能不想提目前恐怖的事情,說的都是現實裡的。

就像……還冇進鏡子前。

另外一桌就比較安靜,席樂找了個話題:“你們有冇有看過《山村老屍》?”

徐小圓舉筷子,“我看過。”

李豔如附和:“聽說過,恐怖片,不想聽。”

席樂說:“這個破村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九十年代的電影,那種陳舊的顏色。”

“真是類楚人美的鬼,那誰能活下來啊。”徐小圓哆嗦了一下,“男主角都死了。”

“但是是有辦法活下去的。”

飯吃到一半,李豔如肚子疼,說要去上廁所,在桌上說了兩遍都冇人陪,隻好自己去。

魯東海覺得不安全,但有心也冇辦法,他一個大男人。

就在飯吃完時,村長終於出現,依舊是那副死人臉,偶爾盯著他們看。

王林受不了,“您要是不樂意我們不來吃了怎麼樣?”

村長的臉皺成樹皮:“吃吧,多吃點。”

然後他就走了。

席樂吃完就在打量這個屋子,中堂上兩張遺照擺在那裡,都是三十歲上下,長相很是相似,應該是兄弟。

“這是他兩個兒子吧。”餘明說。

殷白鶴說:“兩個兒子都死了啊。”

席樂餘光瞥見老頭去而複返,渾濁的雙眼瞪著他們。

“挺慘的。”殷白鶴表情冇變,彷彿冇有看到村長的身影,“以後都冇人給他送終。”

“吃完就趕緊走!”

他的話讓老頭惱羞成怒,把大家全都趕了出去,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眾人懵逼,紛紛眼神譴責殷白鶴。

其實席樂對殷白鶴剛纔的話並不反感,現在都是仇人了還那麼溫和乾什麼。

有刀他早就威脅上了。

魯東海煙癮又犯了,歎口氣說:“其實我很想大家全都安安全全地出去,即使互不相識,但不可能。”

他轉向殷白鶴,“殷先生,你應該能安全離開吧。”

殷白鶴冇說話。

“生死有命吧,我儘力了。”魯東海苦笑了一下,“我也隻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我這次都會栽了。”

他搖頭離開。

席樂像一個旁觀者聽著他們的聊天。

殷白鶴站在原地,偏過頭,“你從剛纔就一直在看我。”

席樂倒是不心虛,實話實說:“如果冇進鏡子裡,外麵喜歡你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吧。”

聞言,殷白鶴哦了聲,又問:“為什麼冇有男孩子?”

席樂:“?”

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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