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南海,位元麗絲島。
港口附近,一家名叫“豬和哨聲”的酒吧裡。
客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塔塔托特也點了一杯牛奶,一邊品著牛奶,一邊仔細的聽著他們的交談。
“喂,你聽說了嗎?”
“你是說那些穿西裝的傢夥?”
“有人在港口看見他們了。”
“怎麼可能,不是隻有巴苔裡拉島嗎?”
“難道我們這裡……也會……”
“不……不可能吧……”
恐慌的氛圍在悄然蔓延……
這個酒吧隻是整座島嶼的一個小小縮影,而位元麗絲島也不過是靠近巴苔裡拉島的眾多島嶼中,毫不起眼的其中一個。
難以想象,這一切的中心——巴苔裡拉島,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
塔塔托特把杯子裡的牛奶一口飲儘,把貝利放在桌子上,轉身走出了酒吧。
【羅傑在自首後,有人向海軍舉報,說自己在巴苔裡拉島目睹了羅傑不同於海賊的行為,這位海賊王看上去就像一位普通的父親。】
然後海軍就根據這個冇有任何證據的訊息,來到巴苔裡拉島,調查了自羅傑入獄後10個月內出生的嬰兒以及懷有身孕的女人,甚至殺害了所有可疑的母親。
這就是前世他所得知的【巴苔裡拉島事件】的始末。
書寫在紙上的隻是短短一段話。
即使是畫成漫畫也隻有薄薄的幾頁。
但是這一切發生在眼前,讓塔塔托特親眼目睹的時候。
麵對青雉也毫不畏懼的心,忍不住遲疑了起來。
繼續往前的話,我會看見什麼呢?
眼前會出現的,究竟是血之海,還是淚之洋?
前方確實存在的,由人類的惡意創造出的,某種超越了死亡的恐怖瀰漫在他的心頭。
作為在海賊王死前最後一個與其對話的人,塔塔托特確實的從羅傑那裡得到了某種珍貴的寶物。
戰國在頂上戰爭對艾斯說——
“那個女人遠遠超出了我們所能設想的範圍,強烈的護子之心竟讓她花了20個月的時間,去孕育腹中的孩子!!在生下你的同時,她終因體力殆儘,當場殞命。”
波特卡斯·D·露玖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種種因素彙聚在一起,讓他在這一個月內日夜兼程,來到了這個離巴苔裡拉島隻有一步之遙的島嶼。
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後知後覺的認識到自己將要麵對什麼——
波特卡斯·D·露玖隻不過是眼前發生的巨大悲劇的一小部分,甚至可以說,她是這場冰冷悲劇裡的小小的暖色。
激烈湧動的心緒,讓塔塔托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海邊。
【我不管這個世上的人怎麼說我,我隻想依照我的信念做事,絕不後悔,不管現在將來都一樣。】
正是因為不想後悔,所以才必須依照自己的信念去做事。
塔塔托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
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麵無表情的電話蟲,撥通號碼——
電話蟲的腦後出現了奇特的花瓣,開口道。
“朗姆酒的價格怎麼樣?”
“一桶朗姆酒隻高了50貝利,完全冇有賺頭。”
“再去打聽一下彆的酒,什麼都不做的話,這趟買賣就賠定了。”
“可是我總覺著氣氛不太對,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
“大海上冇有1貝利是能輕鬆賺到手的,還不快去!”
“好……好吧,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蟲,塔塔托特輕輕一躍就跳入了海裡,認準了方向,飛快的遊動了起來。
三個小時過後,位元麗絲島的輪廓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下。
塔塔托特的見聞色霸氣也察覺到了一陣奇異的震動——那是鯨魚的鳴叫聲。
片刻之後,海麵下出現了一個急速擴大的黑影,隨著一道巨大的波浪,一頭額前滿是傷痕的島嶼鯨魚衝出了水麵。
名叫拉布的鯨魚仔細的看了看塔塔托特,張開了巨大的嘴巴。
塔塔托特毫不猶豫的遊了進去。
這頭鯨魚簡直大得驚人,體內甚至有一片小小的海洋。在海洋的邊緣,是一座小小的島嶼,畫出來的房子旁邊,腦後有著奇怪花瓣的男人正站在那裡等著他。
踩著月步沖天而起,塔塔托特很快的抵達了他的身邊。
在詳細的講述了他在位元麗斯島上的所見所聞之後——
塔塔托特看著這位海賊王的船醫,認真的說道:“庫洛卡斯,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了。”
……
一個月前。
顛倒山,雙子岬。
庫洛卡斯坐在燈塔下的躺椅上,看著報紙。
“海賊王”羅傑處刑時最後的遺言一字不差的印在上麵——
【想要我的寶藏嗎?如果想要的話,那就到海上去找吧!我全部都放在那裡!】
仔細的看完有關海賊王處刑的全部報道後,庫洛卡斯取下了眼鏡,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你最後想做的事情嗎……羅傑……”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高高的天空上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在雙子岬上的時候,雙腳猛地一踩空氣,在爆鳴聲中,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庫洛卡斯瞥他了一眼。
“不管你來是想要做什麼,恐怕我冇什麼能幫助你的。”
塔塔托特不為所動,神情平靜。
“我來是想告訴你,在南海的巴苔裡拉島,海軍正在搜捕海賊王羅傑的血脈。”
庫洛卡斯皺起了眉頭,眼神銳利起來。
“我確實是來找海賊王的船醫的,不過我並不是世界政府的人。”
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塔塔托特直言不諱的說道,說完指了指他手中的報紙說:“海賊王最後的話是留給世界上所有人的,但是作為回答,我想應該是對我說的。”
聽明白了之後,庫洛卡斯眼神驚奇,重新打量起了塔塔托特:“原來你就是那個大膽的傢夥,能在這裡見到你,看來你的運氣也很好。”
“不過——”
庫洛卡斯意有所指:“你知道的事,好像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塔塔托特不置可否,突然談起了一件不相乾的事:“我在羅格鎮的時候,在一家咖啡店裡打工,老闆的名字叫做‘奧格斯格’。”
“這個名字……好像聽羅傑提起過……”
庫洛卡斯仔細回想了片刻,並冇有太多印象,轉而對塔塔托特說道:“羅傑也許確實留下了血脈,但是對此我並不知情。”
塔塔托特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能否讓庫洛卡斯相信自己,接下來纔是一切的關鍵——
“彆人身上遭受的痛苦,我永遠無法感同身受,不是發生在眼前的苦難,對我來說就太過遙遠。”
“但是,我確實從羅傑那裡,得到了某種珍貴之物。”
他誠懇的對著庫洛卡斯說道:“既然如此,就絕不能視而不見。”
庫洛卡斯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緊緊注視著這個傢夥,好像重新認識了塔塔托特。
“那麼,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