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淵隨著楚嫿來到院外,並無車馬在門外候著。
“你平日裡都是怎麼去世子府的?”夜璃淵臉色有些難看。
楚嫿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走著去的啊?”
夜璃淵麵色一沉:“他們就是這樣招待我大嶽的端王妃的?”
眼看夜璃淵就要發作,楚嫿連忙拉住夜璃淵的手:
“王爺不要忘記我來漠西是為了什麼!”
楚嫿隻想趕快治好世子,打消皇帝讓宋微寧和親的念頭,並不想再生事端。夜璃淵隻好作罷,隻是遇到有關楚嫿的事越來越不冷靜。
二人來到世子府,一進門漠西王妃便急匆匆的走出來:
“楚嫿為何今日現在纔來,你快來看看吾兒,為何今日臉色比昨日愈發難看了?”
漠西王妃站定之後,看到夜璃淵像一堵牆一樣站在楚嫿身後,頓時起了些敬畏之心。
楚嫿一如往常為世子診脈,開藥,還是之前的方子,可用料卻比以往要猛,世子自上次吐血暈倒後,身體每況愈下,如今隻靠這些湯藥吊著了。
楚嫿還在斟酌用藥的劑量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鬨聲。
“母妃,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大哥吧,之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氣大哥的,父王已經關了我這麼久的禁閉,我這次來就是來反省自己的。”赤那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漠西王妃對於赤那的話半信半疑,比較之前,這個小兒子對自己大哥的態度並不友善。
但在赤那的聲淚俱下的表演下,漠西王妃還是鬆了口:
“我可以讓你進去看看你大哥,但你答應我不可以再刺激他了。”
“知道了知道了。”
眼見漠西王妃就要跟著赤那進去,夜璃淵突然從屋內出來:
“王妃,楚嫿請你過來看看藥方是否妥當。”
楚嫿一臉茫然,但看到夜璃淵回頭對著自己使了個眼色,瞬間明白了。
楚嫿用如何為世子治療的事拖住了漠西王妃一段時間,直到赤那從世子的屋內出來。
回去的路上,楚嫿等著夜璃淵開口和自己解釋。
“你和赤那聯手了?”楚嫿有些不解,就剛到漠西那日來看,這個赤那屬實不是值得相交之人,而且一個漠西王子為何會幫夜璃淵?
夜璃淵鮮少有和楚嫿一起散步的機會,不自覺的挽起了楚嫿的手,楚嫿有掙脫之意,但夜璃淵實在握的用力,楚嫿便無奈接受了。
“嫿嫿果然聰明,不過我與赤那並非聯手,他因那日中毒之事欠我一個人情,便答應了幫我取世子血的事情,今日隻是碰巧撞上 ,便幫我一把 。”
楚嫿眼神一下亮了起來:“所以我們有世子的血液樣本了是嗎?”
夜璃淵握緊了手中的牽著的楚嫿的手:“正是。”
不出夜璃淵所料,兩人回到暫住的院子時,赤那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一見夜璃淵回來,赤那邊迎上來摟住夜璃淵的肩:“端王,你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琉璃瓶,裡麵正是世子的血液。
楚嫿從赤那手中接過小琉璃瓶,便頓時冇了影,隻留下一句話,“多謝三王子。”
夜璃淵望著楚嫿這般欣喜的背影,暗自神傷:“明明是我想的辦法,為什麼不謝我呢?”
楚嫿回到臥室內,迫不及待的將血液交給係統化驗,一份報告很快出現在眼前,上麵清清楚楚的分析了世子血液中所含有的東西,還有一份本不屬於身體的元素,那便是“驚夢”一毒。
楚嫿看著眼前的報告出了神,這下她可以清楚“驚夢”的配方。
“驚夢”是後天培養起來的一種蛇毒,製毒者將欲下毒之人的血清與“驚夢”中的其他毒素相融合,若是解毒,最需要的便是下毒者的血清,可惜古代冇有先進的dna分析技術,冇辦法從毒素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下毒者,若是放到現代,隻需將dna一排列,再從數據庫中篩選,便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夜璃淵與赤那交談了片刻,便找藉口將赤那送走了,並不是他不願意與赤那交好,而是以他和楚嫿現在的處境,怕是會有人在偷偷監視著 。
夜璃淵進門看到趴在桌上一籌莫展的楚嫿,問道:“怎麼樣?是否有頭緒。”
楚嫿抬頭,無奈的搖搖頭:“我本想通過血液中的毒素,另外研製方子解毒。但現在看來,真的隻有照蕭老的藥方纔能緩解,最終我們還是得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
夜璃淵沉下了深邃的眸子:“其實我已經大概猜到了下毒的人是誰,但苦於冇有證據,況且,下毒之人可以找個身份地位的人替自己下毒,我們無跡可尋。”
“不,不會的,此毒得是自己心甘情願,才能成為‘驚夢’的容器。”
夜璃淵心裡麵暗暗有了思忖,此時對於誰最有利身在皇家的他一清二楚,但是,二王子為人謹慎,做事滴水不漏,到底該如何才能找到他與驚夢此毒有過接觸,這一些讓夜璃淵陷入了困境。
“我們還有多久的時間?”
楚嫿仔細思考了片刻:“有了世子的血液樣本,我可以對症下藥,試著改一些藥方,但最多可以再保他半個月性命無虞,若是再往後,即使找到下毒之人也無力迴天。”
夜璃淵聽完,點點了點頭:“嫿嫿,如果我猜的冇錯,此事和二王子脫不了乾係,你儘量穩住漠西王妃那邊,我和衛寅暗中調查。”
楚嫿聽完夜璃淵的猜想,道:“王爺所想,亦是如此我所想,那調查的事就交給王爺了 ,我先替薇寧謝過王爺。”
楚嫿的客氣讓夜璃淵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