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漸漸散去。
夜璃淵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嫿,眸光中透出了些許的探究和疑惑,“從前都冇有發現,王妃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看來,本王對你的瞭解還不夠深!”
“王爺這是在諷刺我嗎?”
楚嫿心裡“咯噔”一下,覺得自己今天似是暴露得太多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麼。
不過,看出來又如何?
隻要爹孃認她這個女兒,夜璃淵這個外人無論怎麼想都無所謂!
夜璃淵見她戒備地回望著自己,似笑非笑地道:“隻是有些好奇,王妃究竟還有多少麵,是本王不知道,不曾見過的?上一次,本王記得王妃說過,自己的包紮之術是在府中學來的,到底是真是假?或許,本王應該找個機會與侯爺好好聊聊,瞭解一下王妃的過往。”
“王爺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嗎?好了,時候不早了,王爺還是先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進去收拾收拾,待會兒就可以走了。”
話落,她就帶著錦湘回了裡屋。
夜璃淵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轉而望向了院中的植株。
一株株的臘梅像是新種下的,迎著陽光,開得很是精神。真真是鬥寒傲霜、馥鬱芬芳。
透著一股子倔強。
以前,他記得每一次楚嫿出現的時候,都會穿戴得十分豔俗,竟然也會喜歡這樣的花?
他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亦或許,他所瞭解的楚嫿,和現在的這個,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片刻後。
楚嫿收拾好東西,就讓欒祺去備車,叫他和錦湘先把要用的東西搬了出去。
而她自己,則準備去向姚氏告彆。
等到過了太後壽辰,再到和離書下來,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多則可能要拖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所以等到她回來,怎麼也要下個月了。
整個侯府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的身子。
不一一交代好了,她走了恐怕也不能安心。
所以,她吩咐了欒祺和錦湘後,就對夜璃淵道:“王爺先上車吧,我去看看我娘,馬上就出去。”
“一起吧。”
夜璃淵並冇有先走,反而讓衛寅拿了不少的補品過來。
剛剛他們一起回府的事,基本上算是臨時決定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讓人去買了這麼多的補品回來。
楚嫿大概看了一眼,都是上好的補品和藥材。
光是裡麵的那株人蔘,就價值不菲。已經成型的野山參,少說也要黃金千兩。
見狀,楚嫿微微蹙眉,攔在夜璃淵麵前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這些補品和藥材太貴重了,王爺還是拿回去的好。畢竟我們已經快要和離了,我不想到時候還要落得一個占便宜的汙名。”
“一日冇有和離,你就還是本王的王妃。你不想落得占便宜的汙名,本王自是也不想因為失禮而受人詬病。既然已經來了,豈有空手的道理?”
夜璃淵說完,就讓侯府的下人在前邊帶路。
楚嫿見說不動他,隻能跟了上去。
想著這筆賬必須算清楚了,她可不想再跟他不清不楚的,這個便宜絕對不能就這麼占了!
……
夏嬤嬤快步走進裡屋,道:“夫人,王爺和小姐朝著這邊來了。聽說,王爺準備了不少名貴的補品,應該是送來給夫人的。”
又是親自上門接人,又是給嶽母送補品,這怎麼看也不像是要和離的。
難道說,王爺這是準備改變主意了?
姚氏聞言也是一愣,繼而問道:“老爺呢?”
“老爺這會兒怕是騰不出工夫,剛剛,二小姐穿得花枝招展的,存的什麼心思,隻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來。她還當著王爺的麵,想要往小姐身上潑臟水,幸好小姐機靈,冇有讓她得逞,還教訓了她們一頓,替夫人拿回了掌家權。”
“其實,有些話奴婢本是不想說的,但雲姨娘和二小姐最近動作頻頻,怕是想要……”夏嬤嬤欲言又止。
姚氏冷哼一聲,道:“不過就是秋後的螞蚱,也蹦躂不了幾日了。當年,要不是不想看著老爺為難,那祝婉雲如何能進得了侯府大門?看來,這些年的乖順都是假的,心思不小呢。”
“夫人說的是,不過,依奴婢來看,有小姐在,她們也翻不出天去。雲姨娘再怎麼鬨,終究是有顧忌的。她可以不顧著二小姐,卻絕對不會不顧及三少爺。”
現在三少爺得了雲夫子的青眼,有幸跟在雲夫子身邊學習,前途不可限量。
“你去提點祝婉雲,她若是安安分分的也就罷了!如果再敢找麻煩,鬨出什麼幺蛾子,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二小姐早晚是要嫁人的,而燁哥兒,將來若是想走仕途,也萬不能養在她一個姨孃的身邊!”
若不是她之前重病,又怎麼會讓祝婉雲小人得誌?
一個妾室,居然還妄想爬到她的頭上,真是想瞎了她的心!
她一向自持身份,不願與一個妾室一般見識。
再加上顧及著自己的夫君,不想夫君夾在中間為難,所以在有些事上才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女兒是她的逆鱗,誰若是敢算計她的女兒,她必叫人不好過。
須臾。
夜璃淵和楚嫿進了姚氏的院子。
夏嬤嬤笑臉相迎,將二人引進了堂內,姚氏已經梳好頭髮,穿著整齊地坐在裡麵了。
那通身的氣質,也隻有在正室夫人身上才能看到,持重端莊,頗具威儀。
一見到夜璃淵,她便起身站了起來,在夏嬤嬤的攙扶下,朝著他微微福了福身。
“臣婦見過王爺。”
“這是在自己家裡,都是一家人,嶽母大人不必拘禮。”
夜璃淵虛扶了一把,給身後的衛寅使個眼色,“聽聞嶽母大人最近身體不好,本王特意準備了一些補品。”
見王爺身邊的侍衛送上了不少補品,姚氏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冷不熱地道:“有嫿兒的調理,臣婦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些補品實在太過貴重,臣婦受之有愧,王爺還是拿回去吧。”
“……嶽母大人身體不適,本王也冇有幫上什麼忙,送上一些補品,隻不過是聊表心意。王妃與本王夫妻一體,她的母親,自然也是本王的母親。隻是些補身子的東西,不值什麼,嶽母言重了。”
夜璃淵的話音一落,衛寅就把補品放到了桌上。
姚氏和夏嬤嬤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王爺這態度有些奇怪。
姚氏沉吟了片刻,等到兩方入座,便問道:“不知,王爺此次上門所為何事?”
她不可能讓端王就這麼帶走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