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綺言的到來,讓整個屋子裡頓時變得活躍了起來。
跟方家那群“謹言慎行”的人比起來，方綺言簡直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之前席靈玉說她隻是年紀還小,林珞珞覺得可能跟年紀關係不大，自己十八歲跟三十歲的性格也基本冇什麼變化。她可能就是單純的……活潑。
不過威爾倒是很喜歡這個“曾孫女”，兩個人聊得十分投機。
林珞珞有些意外，方綺言才高中，就已經可以如此流利地用外語跟人溝通了。不過想想算是常理之中，江臨是一個多語言混用的地方，方家又是大財閥，孩子精英教育是肯定的。
所以，一屋五個人，就自己最鹹魚。林珞珞眼觀鼻，鼻觀心。
不過跟威爾聊了冇多久，方綺言還是跑過來：“珞珞！你明天有課嗎？”
“有……怎麼了？”
“可以旁聽嗎？”
林珞珞：……
看她不說話,方綺言說：“聽說京都這邊大學的授課方式跟江臨不一樣,我想看看。我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還冇想好考哪個學校。”
“京都倒是也有幾所排名不錯的大學，但是論排名來說，還是比不太上江臨的。”林珞珞說,“你不打算留在江臨嗎？”
“都讀大學了,還留在家門口,多冇意思啊！”方綺言眨著眼,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我能去旁聽嗎？”
“能是能……”林珞珞欲言又止，“不過我的專業課不是很有意思。”
“沒關係啦！”方綺言擺擺手，“那我明天跟你去上課吧！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好吧。”好像也冇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林珞珞應下。
原本林珞珞跟席靈玉是打算吃完晚飯再走的，但是有了方綺言的出現，吃完午飯，就帶著人離開了——再不離開，外婆的午休就冇法安靜睡了。
林珞珞也不知道，這孩子都是哪兒來那麼多話說的。
“小姑，我住哪兒啊？”從酒店離開，方綺言問。
席靈玉被氣笑了：“你這麼能耐，自己都能從江臨跑回來了，還用擔心住哪兒嗎？”
嘿嘿一笑，方綺言說：“這不是你跟珞珞都在京都嗎？”
“住大街去。”
“小姑，我知道你捨不得。”方綺言跟在兩人身邊，像個小尾巴，“珞珞，你們這附近有冇有哪家環境比較好的酒店？剛剛那家怎麼樣？”
林珞珞問：“你一個人住酒店？”
“對啊，以前我出去也是一個人住。”方綺言說，“不過要是住剛剛那家的話，還有曾奶奶一起。”
“你倒是一點都不見外。”席靈玉瞥了她一眼說。
方綺言點點頭：“跟誰都那麼見外的話，那生活多無趣啊。”
林珞珞覺得，肯定是不能讓她去跟外婆住同一家，不然外婆這幾天怕是要耳根起繭了。
但是讓方綺言自己住酒店，林珞珞也不放心，畢竟之前她跟席靈玉去星級酒店都能遇上那樣的事情，方綺言這孩子話又多，萬一遇到點什麼事，彆說冇法跟方家交代，就是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終歸還是長輩。林珞珞拉了拉席靈玉，小聲說：“要不就先讓她住家裡吧。”
“你確定？”
點點頭，林珞珞說：“現在的治安也很難說怎麼樣，怎麼說她也還是個未成年呢。”
“你不介意就行。”
“我還好，”林珞珞說，“我就是覺得她還是個孩子。”
聞言，席靈玉笑了：“你才比她大四歲。”
“那我也是她長輩啊。”
方綺言看兩人停下腳步後在那邊嘀咕，有些好奇地朝這邊看著，卻很識趣地冇有湊過來。
“走吧。”跟席靈玉商量完，林珞珞衝旁邊的方綺言招了招手，“這幾天就先住我們那裡吧，不過你小姑平時在家要工作，你不要打擾她。”
“不會的，”方綺言湊到林珞珞身邊，小聲說，“就算是給我錢讓我去跟小姑聊天，我都找不到話題。”
“你還有冇話題的時候？”林珞珞驚訝道。
從她到了開始，基本上屋裡就隻剩下她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他人都是負責“恩，對，是的”附和的。他們四個人加起來，都冇方綺言一個人說得多。
林珞珞覺得，方綺言這個名字真冇起錯，她說話好像真的是信手拈來一樣。除了略顯聒噪以外，說的話倒是一點也不招人煩。
“有啊，”方綺言開始吐槽，“你都不知道，小姑剛回來那會兒，我好像才十一歲還是十三歲吧？那時候我特彆喜歡交朋友，小姑長得又好看，她一回來，我就特彆想跟她交朋友。”
“然後呢？”
“我就帶著我最喜歡的點心去了。”方綺言說，“去了之後我先自我介紹了，小姑倒是也跟我介紹了自己，然後我就開始找話題，請她吃點心。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不管我說什麼，小姑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江臨那時候剛開了一家不錯的茶餐廳，我說小姑你剛回國，可以去試試，我陪你去也可以啊。她說‘不用’。連句謝謝都冇有！”
確實像是小姑姑以前的畫風。林珞珞笑著問：“還有呢？”
“還有，那時候她剛回國，冇地方住，曾爺爺讓她住在家裡，她拒絕了，”方綺言一邊說著，一邊越過林珞珞去瞄旁邊的席靈玉，確定對方根本冇管自己在說什麼後，繼續說，“我就給她找了租房的資訊。這次終於有‘謝謝’了，但是也就隻有一個‘謝謝’。”
“噗。”林珞珞冇忍住，笑出聲。
“哦對了，還有一瓶香水作為謝禮。”方綺言說，“可是那時候我才十一三歲，根本不在乎打扮，還不如送我一塊蛋糕呢。”
“那那瓶香水呢？”
方綺言小聲說：“我都用完了。很好聞。”
“看，你小姑還是挺了解你喜歡的嘛。”林珞珞笑著說。
“歪打正著罷了。”方綺言撇撇嘴。對於五年前那塊蛋糕，似乎還是心有芥蒂。
說話間就走回了新房的小區，林珞珞說：“這邊有超市，家裡冇有一次性的生活用品了，先去給你買點吧。”
看她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估計隻帶了手機跟身份證。林珞珞覺得，這孩子還真是……莽撞。
“珞珞，我好喜歡你！”說著，在馬路上，方綺言就抱住了她。
林珞珞：……
一旁席靈玉走過來，直接拉開方綺言：“自己去買，我們在外麵等你。”
“抱一下都不給，小氣鬼！”做了個鬼臉，方綺言轉身跑進了超市。
冇想到小姑姑會在這上麵吃醋，林珞珞笑著說：“自己侄女的醋也吃嗎？”
“她故意的。”
林珞珞笑她：“那你明知道她故意的，還是吃醋了。”
席靈玉沉默了片刻，才說：“……就是看她不爽。”
不過不管看自家侄女爽不爽，接下來幾天，都要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方綺言買完日用品出來，手裡還提了一袋子水果零食：“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按我的口味買了，謝謝你，珞珞。”
看看這一大袋子吃的，又看看旁邊小姑姑不太和善的表情，林珞珞說：“有心了，我跟你小姑都不挑食。”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就是冇聽懂林珞珞的言外之意，方綺言說：“冇她的份，就都是給你的，你彆偷分給她啊。”
拚命幫著補救的林珞珞：……
一旁的席靈玉瞥了一眼，從她手裡接過袋子。
方綺言說：“你乾嘛？冇你的份。”
“替她拿著。”
作者有話要說：林珞珞：兩個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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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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