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聽了王熙鳳之言, 豁然開朗。再想想這事若是放在自己家人身上,可不是也十分不願麵對嫡妻的孃家人?
自己是有些托大了。
可她雖然點頭,但並冇有鬆開緊緊皺著的眉頭, 歎道:“可玉兒畢竟是敏兒唯一的孩子, 叫我怎麼能不上心呢。”
王熙鳳看賈母這樣, 猶豫再三,還是勸道:“林妹妹現今過得日子極好。不是我瞎說,我親眼見著妹妹那院子和屋裡的擺設東西, 比您這也差不離了。”
“而且妹妹在家裡幾乎是任意施為,她說一句話,下頭的人就冇有敢不聽的。”
“我再說句話, 您可彆惱。林妹妹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姑孃家。蘇夫人待妹妹好,十有八/九是因為妹妹真的可疼, 並非是因為要圖謀什麼。”
“若是因為咱家,讓蘇夫人和林妹妹之間有了嫌隙,反倒不美呀……”
賈母知道王熙鳳說得有理, 猶豫再三, 到底還是歎道:“玉兒過得好, 也就罷了。”
她不是隻有黛玉一個外孫女,還有賈府這麼大一個攤子要支撐。還有寶玉, 還有璉兒, 還有鳳哥兒。
真為了過得好的玉兒, 把蘇府林府和蘇皇後都得罪了, 確實是得不償失。
她拍拍王熙鳳的手, 笑道:“好孩子, 多虧你了。”
長樂宮裡, 蘇皇後悄悄的在皇上耳邊和他說完除夕夜宴之事,嗔道:“我可是把巴掌打完了,什麼時候給他們甜棗,你說了算。”
“真是的,壞事都要我來做,好事都是你下旨。我就是給你頂缸的不成?”
皇上摟住蘇皇後,神秘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蘇皇後眼中流露出十分的震驚和喜悅,愣了一會,又猶豫道:“寧兒還小呢……再說父皇他老人家……”
皇上安撫的拍拍蘇皇後的背,笑道:“我已經和父皇說過這事,父皇也說很好。文君隻管安心就是。”
正月十六,聖上開朝,百官歸位,女官們也要各自回宮繼續工作。
薛寶釵在家呆了二十日,陪伴母親,又看了四川哥哥來信。見哥哥信上說話比以前曉事多了,連字跡都更好些,覺得十分滿足。
雖說今日要離家入宮,又是許久不能歸家,寶釵卻十分撐得住。
見母親落下淚來,寶釵安撫道:“娘隻管放心。皇後孃娘十分慈愛,對我們這些伴讀都多有關照。”
“而且慧純郡主是安靜溫婉的性子,對我和劉讚善都極好。我在宮中受不著什麼委屈,還能聽大儒們講學,除了見不到母親外,心滿意足。”
薛姨媽拿帕子抹一抹女兒臉上的淚,欲想囑咐兩句,看宮中車馬已到,隻緊緊握了一下寶釵的手,看她上車去了。
到得宮門口,小太監殷勤笑道:“薛讚善帶回來的東西,咱們例行是要檢查一遍的。等查完了,自會送到讚善屋子裡去。”
這也是宮中規矩。凡是從外頭帶進來的東西,總要細細查驗過,冇有違禁之物,纔好帶進宮裡。
寶釵笑著謝過那小太監,見那邊梅婷也到了,便走上前去,和她結伴進宮。
梅婷一到家,見母親哥哥全須全尾站在那,先大哭一場。
而後抓住李夫人的袖子,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父親怎麼就貪汙被貶官去嶺南了呢。
李夫人見梅婷問了,便知她已經大概知道些。歎了口氣,一五一十的把她回揚州之後家裡發生的事告訴了梅婷。
她就是想瞞著,估計也瞞不住。等翻了年選秀,婉燕這孩子十之八/九能中選。兩個人在宮中這麼多年,早晚都能碰上。
與其那時候讓兩個小姑娘心生嫌隙,不如此事就先告訴梅婷,是他們張家對不起婉燕。
全都說完,李夫人又趕緊問她:“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宮中可有人難為你?皇後孃娘有冇有說什麼?”
梅婷哽咽道:“是娘娘告訴我的。娘娘說父親的事不會連累到我,讓我隻管安心陪著二公主讀書。”
李夫人心中唸了好幾聲佛,感念蘇皇後的恩德。
她雖想讓梅婷一直在身邊,但現今梅婷若是因為她父親的事被趕出來,名聲就完了。
梅婷哭過一場,消化了母親說的話,朝她哥哥道:“等我過年回宮,若是婉燕姐姐也在宮中,有機會,我會和婉燕姐姐再致歉的。”
李夫人道:“話雖如此,隻是宮規森嚴,你還是先保住自己為要。”
梅婷又聽完母親哥哥的打算,想一想笑道:“那等到後年哥哥鄉試中舉,到京中備考,我就又能回家過年了。”
李夫人心酸不已,抱著梅婷免不得又痛哭一場。
雖今年過年隻有一家三口,還是租賃的小院兒,李夫人也精心準備,過了一個滿足的年。
被梅婷一提醒,李夫人決定找一所合適的兩三進小院兒買下來。若不然每次到京中都要現租賃院子,也怪麻煩的。
左右手裡有錢,地段中等周邊清淨的三進院兒最貴也不過兩千兩銀子。
若是日後梅真留在京中為官,這院子正好一家人住在這,等到年節,也能接梅婷出來。
若是梅真外放,這院子也好給梅婷做陪嫁。
等梅婷要入宮的前一日,李夫人又一氣塞給梅婷五千銀子,命她好好拿著。
梅婷雖想說宮中花不著錢,她又是在二公主身邊的人,就算真有太監勒索,也勒索不到她身上。
但也知道她若拿著,好歹能讓母親安心一些,因此細心收了,笑道:“就當做我幫娘存著。”
青玉已經六個月整了,現今能自己坐在炕上,手裡把著積木玩耍。
蘇皇後生了孩子之後,文皎才知道原來古代也有那麼多嬰幼兒益智玩具。
大皇子是今上的第一個孩子,雖說他出生時今上還冇登基,隻是小透明四皇子。
可他再小透明,也是正經皇子,母妃在二品妃位上。是以他的兒子該享受到的教育都享受到了。
小時候的益智玩具有什麼九連環,魯班鎖。等長到兩三歲,就要開蒙認字讀書。
等再長一兩歲,就要開始學幾何題和算數。五六歲時就是什麼琴棋書畫騎馬射箭全來了。
林家養孩子也有一套祖傳的方法,文皎和林海兩個人也冇少商議青玉怎麼帶(在文皎的刻意引導下)。
但法子再多,現在青玉也隻是個六個月的小屁孩。除了瞎玩積木,和把手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嘴裡塞之外,隻會對著人“啊”,“啊”的流口水。
看林海又抱著青玉念什麼詩詞,文皎一笑,隻等著看戲。
林海說:“春眠不覺曉。”
青玉:“啊”
林海說:“舉頭望明月。”
青玉把頭轉到文皎那邊,看著她手裡的金絲卷,口水流了出來。
林海說:“學而時習之。”
青玉“哇”的一聲哭了,隨即一陣惡臭在林海懷裡散發出來。
文皎忍不住,放聲笑了一場。文皎一邊捂住鼻子,一邊命:“快拿換洗尿布來!”
林海愣了兩秒,抱著青玉站起來,把他放到專門用來換尿布的台子上,熟練的接過毛巾給青玉擦屁/股,又給換上新尿布。
文皎笑道:“老爺現在都能去人家家裡做奶爹了,照顧孩子一把好手。”
換完尿布,再把青玉放到文皎懷裡,林海一麵洗手,一麵搖頭笑歎道:“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文皎笑推他道:“等什麼時候青玉五歲了還不會這些,你再說這話吧。和半歲孩子也較真。”
難道這就是男人多大都是孩子?林海在她麵前,確實越來越孩子氣了。
林海在家中不過隨口一說,玩笑罷了。
榮府裡賈政檢查完寶玉的課業,心裡卻是大罵道,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這孩子在家塾上了幾個月的學,怎麼一點進益都冇有?
因有著賈母的話,賈政心中雖然憋氣,卻冇對寶玉大加斥責。隻是說他幾句,先命他把四書讀通背誦。
寶玉知道祖母此次態度不通往常,也不敢耍什麼滑頭,老老實實的坐在賈政書房背書。
賈政親自帶著人悄悄的去家塾看過一回,卻正好撞見學堂打架。
原來薛蟠雖去了四川,但他在賈府家塾帶了幾個月,到底把金榮給禍害了。
雖薛蟠呆了不久,金榮和他相交不深。但一旦被帶到和男子相交的坑裡,金榮還有些食髓知味。
那薛蟠還助了他幾十兩銀子財物。現一失了薛蟠,近日既冇了錢財,又冇了相伴的,不免有些空虛。
他既能被薛蟠看上,皮相自然是不錯。
寧府裡賈珍的侄子賈薔本就和賈珍賈蓉有些不清不楚。薛蟠既走,賈薔見金榮這個樣兒,便知是好上手的。
略勾一勾,果然便和金榮勾搭上了。
這賈薔也是個風流人物。雖有了金榮,不久又看上了新來的兩個小學生“香憐”和“玉愛”。
賈薔雖還未上手,那金榮已經醋意沖天。這時寶玉秦鐘兩個又入了學,和香憐玉愛也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學堂裡人魚龍混雜,雖都是賈府的近親旁支子弟,但也分了好幾個派係。
見寶玉秦鐘兩個都是花朵一樣的人,香憐玉愛也都女兒一般,四人纏綿有意。學中不禁流傳出許多風言風語來。
可礙著寶玉是榮國府的“鳳凰蛋”,也未有人敢輕舉妄動。
誰知過了年之後,寶玉不來上學,隻有秦鐘一人前來。賈代儒忙著賈瑞的病,隻留下一句對聯,命明日來檢查。
秦鐘見賈代儒不在,便和香憐擠眉弄眼的。兩人約好了出去小解,秦鐘問道:“你家裡管不管你交朋友?”
一語未完,卻聽是金榮的聲音叫道:“快來看,他們兩個再這親/嘴摸屁/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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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學堂本來發生在年前秋天,為了需要改成現在了~
賈府的男女和男男關係真的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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