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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見紅

“侯爺,侯爺您不能進啊……”攝政王府的侍衛苦著臉,既不敢攔,又不敢放。

“都滾開!”雲蕭然此刻暴躁非常,屮艸芔茻他再不進去自家寶貝女兒就要成彆人的了!

堪堪走到院門口,便見驚鴻一臉尷尬地站在一旁,看到他來了,瞪大眼睛:“侯爺……您先彆……”

然而雲蕭然根本不聽,徑直走到寢殿門口,屋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嘶……疼!你輕點啊!”

“錯了冇?下次還敢嗎?”

“我冇錯!……啊!疼死我了,容昭華你給我下去!”

驚鴻小臉一白,看著侯爺那黑得能滴出墨汁的臉心道:完蛋了!

果然,下一刻。“砰!咣噹!”雲蕭然一腳踹向檀木門,其中一扇門直接從門框脫落,狠狠砸在地上,濺起碎石煙塵。

雲傾岫詫異地看向門口,直接雲蕭然逆著餘暉而立,筆直的身姿挺拔颯爽,一身銀色長袍如月輝般明亮。

俊朗的麵容染著一層厚重的慍怒,眸光陰沉似暴雨傾盆前夕那陰雲蔽空的壓抑蒼穹。

雲傾岫一把將正坐在榻上端著藥盤的容昭華推下去,用衣衫將傷口蓋上。看著這一幕,她總覺得有一種捉姦既視感,故而心虛地弱弱道:“爹……”

她那雙晶亮澄澈似琥珀般的眼睛閃爍著星輝,眨巴眨巴看著雲蕭然,頓時將對方看得冇了脾氣,隻得一汪怒火往另一個人身上撒。

雲蕭然的太陽穴突突跳著,怒道:“攝政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昭華誠實地回答:“如您所見,我這是在給岫兒上藥。”

雲蕭然怒喝:“我不是問的這個!你大庭廣眾之下帶走傾傾,毀她清譽,是當我這個爹不存在嗎!”

容昭華滿臉理所當然:“嶽父,我看岫兒受傷心中有些著急就冇顧那麼多,不過岫兒是我的準王妃,我一定是會負責的……”

嶽父,嶽父,嶽個屁父!雲蕭然心中暗暗罵著,嘴上卻道:“你當真以為有一紙婚約就能恣意妄為了?傾傾,這婚約的主動權不是在你嗎?”

忽然被點名的雲傾岫有些茫然:“是……”

雲蕭然冷笑道:“很好,傾傾,今日就退婚,不,現在就退!”

雲傾岫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識看向容昭華。卻見他抿著嘴,璀璨的目光灼灼盯著她看。

她小臉一紅,長長的睫毛低垂,一抹陰影投灑在絕色容顏上:“啊?爹……這……”

雲蕭然又是一氣,心中萬分嫉妒,眼眸更是仇視著容昭華。堂堂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攝政王,現在裝什麼可憐?搞得好像他欺負他一樣!

還不是看準了傾傾心善,打起了苦情牌?這不,他寶貝女兒居然猶、豫、了!甚至還有一些不、情、願!!

嘖,氣死他算了。“傾傾,你先出去。”他默默告訴自己不能氣,要笑,要笑啊!他也確實做到了,隻是那笑容看得雲傾岫都是心裡發毛。

於是雲傾岫乖巧地下了榻,披好外衣,走出了屋門。驚鴻擔憂地問道:“小姐,您冇事吧?”

雲傾岫神色淡然道:“冇,我們回侯府。”

攝政王府寢殿內。

雲蕭然麵色不善地盯住那豐神雋玉之人,雙臂環於身前:“攝政王,你到底對傾傾懷著怎樣的感情?喜歡?或是愛?”

容昭華默不作聲。他也不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麼感覺,但心中就是不肯承認那是喜歡。

雲蕭然知曉了答案,更加憤怒:“你連自己的情感都不清楚就對傾傾做出那般不檢點之事,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事發生,否則我就是逼著也得讓傾傾取消你們的婚約,不論什麼原因。”

“這不行!”容昭華修長的劍眉擰在一起。好不容易定下了婚約取消了可不成!

雲蕭然差點被他這話噎死。好想打死他卻又打不過怎麼辦?“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攝政王,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容昭華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忠義侯府。

八角涼亭,燭光搖曳,雲傾岫雙手托著精緻的容顏笑得像一朵盛開的格桑花:“爺爺,您可真厲害,又贏了呢!”

雲淩風不知雲傾岫一直讓著他,笑眯眯地看著棋盤:“不過如此,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剛巧,雲淩風抬頭便看到陰沉著臉的雲蕭然正朝著這邊走來,笑容瞬間消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臭小子!看到老子和小傾傾就這個表情?老子我欠是你金子還是咋的,趕緊的有多遠滾多遠!”

雲蕭然:“……”他是出門冇看黃曆嗎,今天簡直是諸事不順!

雲傾岫識趣地笑道:“爺爺,爹爹這是擔心我呢!”她從涼亭下來,環著雲蕭然的胳膊,甜甜道,“爹爹,時候不早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感受到女兒的親切溫柔,雲蕭然的臉色這才逐漸好轉,繼而眉梢上悄然漫上一層愉悅。

今日禦史喝多了酒,滿臉通紅,看著夜色恍恍惚惚問道:“宛……宛姿啊,沁顏呢?”

月光之下蘇宛姿麵無表情,語氣冷得可怕:“爹爹,姐姐她和瑾哥哥敘舊,一會兒便回來,您醉了,先歇息吧。”

“嗯……”禦史頭昏腦漲也冇精力想那麼多,蘇宛姿將他扶到榻上蓋好被子,他便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蘇宛姿在禦史榻前站了許久,眸光晦暗不明。

太子府。

雲輕舞哆哆嗦嗦抱膝坐在角落裡,看著一地狼藉,低聲啜泣著不敢看震怒的容景熙。

容景熙一身白衣,狠戾的眸光如野獸般凶狠:“雲輕舞!你辦的好事!不僅在比試中失儘了顏麵,更是惹怒了攝政王硬給本殿塞了一個太子妃!黎雅是什麼人?一個富商之女罷了,賤民一個,冇有實權不過有幾個臭錢,可太子府缺錢嗎?”

似乎摔東西並不能讓他解氣,他一把揪起雲輕舞那頭烏黑的長髮,踹在她柔軟的腹部:“蠢貨!賤婦!”

雲輕舞攥著拳,豆大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滾落。腹部一陣陣刺痛,讓她幾欲昏過去。身上更是青青紫紫,幾乎冇有完好的皮膚。

不知多久,容景熙打罵夠了,活動了活動關節,眸色陰鷙地走出屋子,狠狠將屋門甩上。

雲輕舞痛苦地咬緊牙關,卻覺得腹部更加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她掙紮著起身,驀地目眥欲裂:“血……血……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太子府夜晚的寧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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