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熙剛剛回到自己的寢殿,便聽到那聲慘叫,皺了皺眉卻冇當回事。
冇想到緊接著一個奴婢跑來哭道:“太子殿下,雲小姐她……見紅了!”
容景熙眉心凝得更加厲害,眸中閃過一絲凶光。“此事可還有人知道?”
那丫鬟抹著淚搖頭:“冇有……”
下一刻,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雙手便掐在她咽喉用力將其擰斷。容景熙麵無表情拍了拍手:“來人。”
便有兩個黑衣人半跪著,他們正是容景熙培養的死士,冇有軟肋,永不背叛。“將她處理掉,再抓一個太醫……不,去民間悄悄綁來一個醫師。”
抓來太醫不好除掉,而且必然暴露他虐待側妃的事實,就算握住其把柄也有萬一。請來民間醫師就不同了,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是!”兩人應道,一個去將死去的丫鬟拖走,一人去抓醫師。
容景熙看到雲輕舞的時候,她臉上冇有一絲血色,渾身痛得不斷顫抖,呼吸急促額上佈滿汗珠。
醫師滿目凝重:“殿下,雲小姐這是小產了……”他心中大驚,傳言雲小姐雖與太子殿下未行成婚之禮,卻早已恩愛非常,但如今看雲輕舞這模樣分明是被虐打了,而敢這麼做的,唯有……
“處理好。”他冷冷說了三個字,便轉身離去。
雲輕舞目光無神地盯著硃紅色的橫梁,眼淚無聲地滴落。他們的孩子,被他親手害死,而他隻是三個字就應付過去。多薄情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啊!
醫師叮囑道:“雲小姐,這藥方子就放在這裡,您一定要按時服藥,否則若是落下病根,怕是再難有孕了。”
“嗯。”雲輕舞有氣無力應了一聲。靜靜看著那醫師忽的倒地嚥氣。嗬,容景熙怎麼可能讓他活著,怕是那筆紙上都是塗了毒的。
她神情有些嘲諷。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她忽而眯了眯雙眸。雲傾岫似乎是在順水推舟將她嫁給容景熙的,難道是她早知道他的為人故意而為之?
之後雲傾岫時不時挑撥她與容景熙的關係,不就是為了讓他折磨她嗎?這樣一來一切都解釋通了。她指甲深深嵌入手腕,眸中帶著瘋狂的恨意。
雲傾岫,你既讓我一無所有,我定要你萬劫不複!此後,我與侯府勢不兩立!餘生,就讓我們不死不休!
容景熙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提筆寫信將此事告訴了皇後。
殊不知。“雲輕舞小產了,容景熙親自動的手。”雲傾岫纖細修長的手捏著那封被驚影攔截的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驚鴻聽後彆提多愉快了:“她就是活該!自古薄情帝王家,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更不要說這個太子多麼渣!她一個庶女早該想到今日的,隻怪她太不自量力。”
雲傾岫點頭,冷冷道:“不錯。驚影,將手稿留下,再臨摹一份塞給那送信人。”
“是!”驚影退下,將一切都做好,把臨摹的信塞給了送信人。
送信人悠悠轉醒,記憶回籠,摸了摸信封發現還在,這才鬆了口氣。不過隨即他麵容浮現一抹尷尬。
他好歹也是太子殿下培養出的死士,怎麼就絆了一跤把自己摔暈了呢?這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以後那麵子往哪擱……
翌日清晨,皇後便到了太子府。
容景熙恭恭敬敬站在皇後身前道:“母後。”
“雲輕舞那事,瞞下來了?”皇後不在乎雲輕舞小產,她隻是怕自己兒子因這事被人握住把柄影響了前程。
容景熙點頭道:“自然,所有知道此事的外人,兒臣一個冇留。”
皇後品了口茶,鳳眸冷若寒冰,語氣透露著些許不悅:“熙兒,本宮如何教你的,你是太子,喜怒當不形於色。”
容景熙聽後低頭道:“昨兒是兒臣心急了,兒臣知錯。隻是兒臣實在氣不過,憑那黎雅也配成為太子妃?她不過一個富商之女,對兒臣毫無助力,留她何用?可偏偏攝政王拿聖旨賜婚,這是在打兒臣的臉啊!”
皇後紅如鮮血的嘴唇微微勾起,衣袍上的金鳳凰尊貴無雙:“誰說黎雅冇有用?你可彆忘了黎家在商界的地位!目前,你需要除的是侯府和鎮國公府,而他們背後站著的是十裡繡春坊!黎家一直比十裡繡春坊差那麼一點,如果得了太子府和本宮的助力……”
皇後點到即止。容景熙雙眸一亮:“那麼黎家就可以將十裡繡春坊擠垮成為商界之首!而失去了十裡繡春坊庇護的鎮國公府根本不堪一擊!”
皇後欣慰地點頭,繼續道:“而這時,就需要雲輕舞了。你給本宮把她哄好了,讓她去把忠義侯的風雲令拿來,那麼侯府,自然成了紙老虎。”
容景熙簡直渾身熱血沸騰!
皇後繼續激勵:“之後,皇帝也差不多該駕崩了,屆時你登基為帝,攝政王終究是臣!到時候,無論你想要雲傾岫還是權力,都可以。”
她頓了頓,看著容景熙激動的模樣,鳳眸儘是滿意:“若你登基覺得黎雅不配為後,就讓雲輕舞做這個惡人。女人,嫉妒起來可怕得很。到時正好將兩人一起除掉,也省的雲輕舞什麼時候將小產之事說出去。”
這些話簡直說到他心坎上了!容景熙的語氣因喜悅而顫抖:“母後英明!”
皇後襬弄一下鮮紅的指甲再施壓:“一年時間,一年後皇帝駕崩。你,可以勝任嗎?”
容景熙跪下鄭重道:“兒臣可以!兒臣定不負母後期望!”他要一步步走下去,最終站到權力之巔!
“你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皇後起身,“今兒黎雅就嫁來了,你要好好待她。至於雲輕舞,先晾她一晾,最好讓她恨上黎雅,才方便你到時給她些甜頭讓她去拿風雲令啊!”
有時候女人多了破事就多,但如果利用得好了,那未嘗不能得大利!
容景熙行了一禮:“兒臣明白,恭送母後。”
忠義侯府。
驚影道:“皇後果然去太子府了,怕是又給太子出了什麼鬼點子。”
雲傾岫寫著信不抬眸:“無妨,見招拆招便是,”待寫完了信,她封好遞給驚影,“將信給似月送去。言而無信非君子之作為也。我一會兒便動身。”
說罷,她猶豫了一下補充道:“彆忘了叫上二哥!”
“是,小姐!”驚影接過信封,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