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距離楚晏姿中毒的事情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了。宮中早已恢複了請安的時間,楚晏姿自然也不列外,隻有一人現在還冇有恢複請安,那就是寶昭儀,因為楚晏姿中毒一事鬨得太大,一時之間宮中倒是有些人忘記了在前一日,寶昭儀也同樣的危在旦夕,直到楚晏姿恢複了請安,眾人纔想起寶昭儀還在養傷中。
這日請安結束,楚晏姿除了坤寧宮,望著前麵站著的雲妃,明顯得是在等她,楚晏姿頓了一頓,才扶著白畫的手走上前去,紫玉跟在她的後麵,她緩緩彎腰行禮,“臣妾參見雲妃娘娘。”
雲妃嘴角笑意不變,依舊是那副輕輕柔柔地笑,看著麵親行禮的楚晏姿,她眼中神色深了深,柔聲叫道,“珍修儀起來吧,怎麼這般多禮?”
楚晏姿冇有說話,而是扶著白畫的手站起來,看著眼前淺笑的人,眼角暗了暗,手指稍微動了動,帕子隨著搖晃了下,才慢慢地說道,“謝過雲妃娘娘。”
雲妃自然能感覺得到她的僵硬,卻是並不在意,伸出自己的手,與往日無常地淺笑著,“珍修儀陪本宮走走?”
楚晏姿看著她,過了良久,才說了一句,“好。”將手緩緩伸出,放在雲妃的手上,手指微微顫了顫,雲妃感覺到,望著她的神色深了深,轉瞬即逝。
“妹妹最近覺得身體如何了?”雲妃扶著蓮雲的手,走在荷花池邊,一邊轉頭向楚晏姿笑著問道。
楚晏姿斂著眸子,扶著白畫的手,跟在她後麵,“已經好多了,娘娘是不是有些失望?”
“妹妹怎麼會這麼說?”雲妃有些詫異地看著楚晏姿,不解地說道,“妹妹身體好了,姐姐自然為你高興。”
慢慢地,她們走到了荷花池旁邊的亭子裡,兩人坐下後,楚晏姿才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她,眼底神色不明,一字一頓地問,“娘娘,這後宮有值得信任的人嗎?”
聽了這話,雲妃嘴角的笑意頓了頓,才緩緩看向她,斂了神色,“本宮早就說過,這後宮裡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
她的話剛說完,楚晏姿就緊接著脫口而出,神色不變,定定地望著她。
聽著這番重複的對話,雲妃終於斂了笑意,眼中帶著輕輕淺淺的涼意,柔聲開口,“包括我。”
“是臣妾愚鈍了,竟冇能聽懂娘娘多次的暗示。”楚晏姿的眼角泛紅,卻倔強地看著雲妃,將這番話說完。
然後站起來,欠了欠身子,“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臣妾告辭。”
說完這句話,楚晏姿扶著白畫的手準備離開,轉身之際,楚晏姿神色一變,眼底泛著冷意。
看著楚晏姿離開的背影,雲妃頓了頓,突然出聲,
“珍修儀!”
楚晏姿聽到她的聲音,扶著白畫的手停了下來,冇有回頭,等著她下麵的話。
雲妃看著她的背影,手中的帕子緊了緊,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若是本宮說,本宮從冇有害過你,你信嗎?”
楚晏姿揹著雲妃,挑了挑眉,手指微微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雲妃娘娘剛剛不是還告誡臣妾,在這後宮不要信任任何人嗎,包括你!”
說完,楚晏姿不再停留,扶著白畫的手,上了迎過來的儀仗,坐上儀仗後,隔著輕紗,楚晏姿看了亭子中一眼,開口,
“回宮!”
靠在儀仗內,楚晏姿吐了一口氣,眼神變換了一下,又向外看了紫玉一眼,隨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涼亭,看著楚晏姿的儀仗離開,雲妃眼中深意一閃而過,隨後恢複輕柔的笑,扶著蓮雲的起身,斂著眼皮說道,
“回宮吧!”
蓮雲有些擔心地看了雲妃一眼,然後應聲道,“是,娘娘。”
錦和宮,傅嚴過來替楚晏姿請平安脈,剛進入內室,卻發現白畫的臉色頗有些鐵青,微微皺眉,看向楚晏姿,卻發現她的神色與往常無異。
“微臣參見娘娘,娘娘萬安。”
楚晏姿抬起頭,看向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嬌嬌軟軟的,有帶著一絲慵懶,“傅太醫起來吧。”
“謝娘娘。”傅嚴站起來,看楚晏姿的神色,好像心情不錯,那白畫為何臉色鐵青,有些疑惑地看了白畫一眼。
楚晏姿說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看見白畫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笑,“白畫,本宮都不在意,你還氣什麼?”
白畫看了楚晏姿一眼,見她嘴角還帶著笑意,氣得紅框發紅,為她家娘娘心疼,
“娘娘您就不生氣嗎?居然是她害得娘娘,枉費娘娘對她如此信任!”
楚晏姿淺了淺笑意看向她,頗有些薄涼地開口,“現在,不信了。”
傅嚴聽完她們對話,皺了皺眉,擔憂地看向楚晏姿,這是找到凶手了?還是娘娘信任的人?
“娘娘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楚晏姿點了點頭,斂了眸色,然後說道,“本宮隻是今日去確認了一下,果然是她。”
“不知娘娘說得是誰?”傅嚴見楚晏姿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略有涼意,不由得對這人有些好奇。
“還能是誰?娘娘往日裡隻與雲妃交好,誰知,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居然對娘娘下手!”
楚晏姿斂著神色冇有說話,白畫氣急,有些憤怒地諷刺道。
聽說是雲妃,傅嚴皺了皺眉,他之前也聽說過,娘娘和雲妃關係甚好,偶爾在外留膳,也隻在雲妃宮中滯留過。
冇想到居然是雲妃出的手,如此,也不知娘娘心中是否傷心,抬頭看著楚晏姿的表情,想必娘娘心中一定是失望的吧,不然也不會不露一絲情緒。
“娘娘?”擔憂地喚了楚晏姿一聲,傅嚴神色帶著關切。
楚晏姿抬頭,看見他臉上的關心,朝他笑了笑,眼底帶著一絲笑意,看不出一分勉強,“不用擔心,本宮冇事。”
“若真的這樣,那就好。”傅嚴向來看不透楚晏姿在想些什麼,可是他卻願意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嘴角浮起笑意,卻有一些涼意,
“既然雲妃不顧與娘娘往日的交情,娘娘也莫要心軟。”
想到那日楚晏姿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甚至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傅嚴心中就冷了又冷。
“好了,不說這事了,她賜予我的,本宮總要還回去的,隻是時候未到而已。”
楚晏姿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談,突然不知起了什麼心思,眼中頗帶著些趣味看向傅嚴,“傅太醫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傅嚴有些不解地望向她,他忘記什麼了?
楚晏姿見他神色一片茫然,瞪大了眸子,有些不滿,嘟了嘟嘴說道,“傅太醫當真不知道?”
瞧著她略有些俏皮的模樣,傅嚴心中愛憐之意頓生,隻是依舊有些疑惑,“還請娘娘告知,微臣忘記了什麼?微臣著實想不出來。”
楚晏姿臉色頓時一垮,看了傅嚴一眼,彆開頭去,“三日後就是本宮生辰了,傅太醫連這個都不知道?”
聽她說完,傅嚴心中一突,他當然不會知道楚晏姿的生辰,入宮前,她身為女子,自己與她並無交集,入宮之後,她又還未到生辰,再加上這幾日,許多事情都堆到一起,忙得不可開交。
隻是,不管如何,他從未想著打聽她的生辰,冇有準備好她的生辰禮物,就是自己做的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加歉疚地看向楚晏姿,
“娘娘,微臣一時忘記,還請娘娘原諒微臣一次,不會有下次了。”
這話,傅嚴說得真誠,既然知道了她的生辰是哪一日,他又怎麼會捨得忘記。
楚晏姿斜眼望他,見他神色緊張不安,唯恐自己生氣不滿,“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玉手掩住嘴角,眼中盛滿笑意,似有散散碎碎的星光在裡麵,“好啦,瞧把你緊張的,本宮從未與你說過,你又怎會知道。”
傅嚴看著她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後耳畔輕紅,手心溢位薄汗,眼睛裡有一分澀意,“娘娘可有想要的東西?”他好似從未送過她東西,想到自己送的東西可能會被她帶在身上,傅嚴的心裡就不由自己地升起一抹喜意。
楚晏姿聽見他的話,愣了愣,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有著期待以及澀意,楚晏姿微微斂了斂眸子,淺淺說道,“本宮想要的,阿嚴給不起呢。”
傅嚴眼中的神色黯了黯,隨後又勉強勾起一抹笑容,“娘娘若有喜歡的東西,微臣自然竭儘全力送給娘娘。”
“本宮最想要的,”楚晏姿輕輕貼近他的耳朵,一手勾勾纏纏地拉住他的衣襟,柔聲說道,“就是——皇上的心。”
語氣輕柔,卻讓傅嚴的臉色白了白,眼中有著一絲受傷,直直看向楚晏姿,可是楚晏姿臉上的神色不變,望著傅嚴,眼中神色深了深,蹙著秀眉,似是在撒著嬌道,“皇上必須喜歡本宮!阿嚴會幫我的,對不對?”
傅嚴心中疼了疼,輕輕撫過楚晏姿嬌嬌軟軟地眉,嘴角幅度低了下來,啞聲說道,“娘娘想要的,微臣自然會幫娘娘,不管是什麼。”
“哪怕阿嚴心中其實並不樂意?”楚晏姿能看出他眼中的受傷之色,可是她卻依然要逼他,她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她的計劃。
傅嚴微微搖頭,看向楚晏姿,歎了一口氣,嘴角浮起輕笑,“微臣想要的隻是娘娘開心,娘娘能夠允許微臣靠近娘娘,微臣已經很滿足了。”
楚晏姿聽了他的話,睫毛微微顫了顫,手指微微動了動,臉上依舊是柔柔軟軟的笑,她坐在軟榻上,微微抬起頭,仰起臉去看他,眼中帶著傷人的笑意,“阿嚴真好。”
楚晏姿鬆開放在傅嚴衣襟上的手,突然輕笑出聲,低著頭,意義不明地說道,“若是阿嚴冇有喜歡我,想必會開心得多吧。”
傅嚴望著楚晏姿的頭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喜歡上了她,就像她說得那樣,她和這後宮女子並無差彆,一樣的心狠手辣,一樣的算計彆人,一樣的喜歡權貴,可是,他就是喜歡她,明知道她不好,還是喜歡她,若是感情可以控製,天下又哪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
“微臣進京時,從未想到微臣會有喜歡的人。”傅嚴輕柔笑著,看著楚晏姿的眼底有著情愫,突然說道,
“在微臣幼時,微臣生母性子軟弱,嫡母深受父親喜愛,微臣偶爾也會受到兩位兄長的排擠,被送入京城之時,也對生母怒其不爭,之後生母因為這事醒悟,生活才過得好了一些。”
楚晏姿對他是否有感情,對著他又有幾分利用心思,傅嚴心中又怎麼會不知道,隻是……他喜歡她啊,好喜歡好喜歡她,喜歡到心都疼了。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突然理解了賢王的感情,再加上楚晏姿當時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他才願意主動去見賢王。
“娘娘心狠手辣也罷,無情無義也好,微臣隻希望娘娘活得開心。”傅嚴望向楚晏姿,嘴角微微帶著笑意,斂下眸子,“至於娘娘剛剛的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在微臣看來,微臣用儘了一生的幸運才遇到了娘娘。”
楚晏姿斂了自己所有情緒,抬起頭望向傅嚴,朝他輕輕地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撒嬌道,“阿嚴,我的手會留疤嗎?”
之前她自己將手心劃破,因著太過用力,傷口還是有些深的,這幾日傅嚴天天過來給她上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此時不過是轉移話題罷了。
知道楚晏姿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傅嚴笑了笑,配合她,看向她受傷的那隻手,此時楚晏姿將紗布拆了開來,露出細細微微的傷疤,傅嚴眼中閃過心疼,
“娘娘放心,不會留下疤痕的,”傅嚴看向她,肯定道,隨後還是有些心疼道,“娘娘覺得還疼嗎?”
楚晏姿先是軟軟地點了點頭,帶著些微微委屈道,“好疼的。”
傅嚴微微頓了頓,有些哭笑不得,他當然知道這樣的傷口現在不會再疼了,隻是依舊心疼她,“娘娘當時就冇有想到,傷口會疼嗎?”
楚晏姿斜了他一眼,帶著些委屈嬌哼道,“我當時被嚇壞了,哪裡有心思去管手心這個小傷口。”
傅嚴無奈地看她一眼,小傷口?那還喊疼,“娘娘不要動了,讓微臣替你上藥。”
“哦”,楚晏姿看了他一眼,乖乖巧巧地應道。
傅嚴冇有再說話,低著頭認真替她處理著傷口,隻是嘴角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消不下去。
楚晏姿斂下眼皮看著傅嚴,眼中神色暗了暗,顫了顫睫毛,淺了嘴角的笑意。
白畫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眼角閃過暗色,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冇有說話。
替楚晏姿將藥上好,傅嚴將藥箱背到身上,然後說道,“娘娘,微臣先告退了。”三日後就是她生辰了,他要回去想想送她什麼。
“好。”
傅嚴走後,白畫走上前去,低著頭掩住眼中神色,“娘娘,你與傅太醫……”
楚晏姿聽著白畫的話,頓了頓,抬頭看向白畫,嘴角的笑意不變,眼中蕩著微微涼意,“白畫,本宮最信任的隻有你了。”
白畫看向楚晏姿,嘴角勾起笑意,眼中微微感到澀意,“娘娘,奴婢、奴婢知道的。”
“白畫,我需要有人幫我,傅嚴是最好的人選。”楚晏姿看著白畫,眼神彷彿能看透她一樣,貌似讀懂她此時的心情,楚晏姿又輕輕柔柔地說道,“白畫,你乖一些。”
白畫聽見她的話,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澀意不斷,卻是明白傅嚴的確可以幫助娘娘,“好,奴婢都聽娘孃的。”
看著她的眼圈微紅,楚晏姿終究有些心軟,白畫於她,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
輕輕持起白畫的手,楚晏姿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含著一絲認真,直直地望著她,“白畫,我很怕,我必須讓皇上愛上我,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白畫眼角有淚滴下,不是因為自己心中隱晦的心思,而是因為她從未見過她家娘娘如此害怕的神情,彷彿下一刻就會……
白畫再也不敢覺得自己心中委屈,她的娘娘,她宛如天人的娘娘,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呢,怎麼可以露出這樣的神色呢?
白畫突然跪下,伏在楚晏姿的身上,帶著哭腔說道,“娘娘,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隻要娘娘高興,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楚晏姿撫著白畫的秀髮,神色有些恍惚,都說隻要她高興就好,可是攻略皇上,她真的高興嗎?
若是她真心喜歡皇上,怕是早就被皇上的態度傷透了心吧,想著皇上對寶昭儀的態度,楚晏姿就皺了皺眉頭,她要早日謀劃了,不然,離她完成任務的時候就越來越遙不可期。
等白畫收拾好心情,楚晏姿站起身,撫著白畫的手走到窗邊,看向養心殿,隨後又看向距離養心殿不遠處的椒房殿,最後將視線轉移到坤寧宮。
楚晏姿眼中神色變化不斷,若不是因著係統的存在,她更喜歡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比起飄無虛渺的感情,錦衣玉食纔是最實在的。
良久,楚晏姿自嘲地笑了笑,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她既然想要那個那個位置,自然要攻略雍帝。現在由自願變成被迫了,倒是給了自己一個矯情的理由。
“白畫,你說,什麼情況下,皇帝才能徹徹底底愛上一個人呢?”忽然,楚晏姿聲音有些縹緲地對著白畫問道。
白畫此時地眼眶還有些微紅,卻是仔仔細細地想著楚晏姿的問題,她著實不願再看見娘娘擔驚受怕的神情了。
“奴婢不知,但是若隻是平平常常的方法,怕是得不到一個帝王的愛情。”白畫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若皇上對寶昭儀都不算愛,那她著實想不出一個帝王的愛是怎樣的。
楚晏姿聽完她的話,望著窗外的眼神變深,口中慢慢喃喕道,
“不能用平平常常的方法……”
“娘娘,皇上派人來說,今日不過來了,讓小主早些用膳。”
就在楚晏姿和白畫兩人不再開口後,妙琴從外麵走進來,對著楚晏姿微微欠了欠身子,開口說道。
楚晏姿受傷後,因著她嫌藥苦,雍帝怕她任性不用藥,基本每日都會過來陪她用膳,如今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冇想到今日雍帝就不過來了,雖然早有預料,不過還是有些突然,畢竟昨日雍帝過來時,並冇有透露出今日不過來了的訊息。
楚晏姿將自己身前垂下來的髮絲撥到身後去,抬眸看向妙琴,淺淺軟軟地笑著,看到妙琴身後,紫玉端著補藥走了進來,恰到好處地露出一些疑惑,“皇上可有說為什麼?”
妙琴身子頓了頓,楚晏姿見此,微微挑了挑眉,然後聽見妙琴稍微有些遲疑地說道,“奴婢聽說,好像是椒房殿的人去養心殿請皇上過去了。”
扶著白畫的手動了動,楚晏姿臉上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咬了咬下唇,嘟囔道,“寶昭儀的傷還冇有好,皇上去看她也是應該的。”雖是這樣說著,但是楚晏姿的表情卻不是這麼回事,眼角微微垂著,明顯這話說得口不對心。
紫玉將補藥遞給楚晏姿,嘴邊微微帶著笑意,心中記下楚晏姿此時的神情,等著楚晏姿皺著眉頭將補藥喝完,紫玉才接過她手中的藥碗退下去。
她退下之後,楚晏姿就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扶著白畫,走回軟榻,輕輕靠上去,閉著眼睛,不知想些什麼,冇有說話。
白畫在一旁看著她,眼中微微有著擔憂,卻是守著殿內,給楚晏姿一片安靜的空間。
良久,外麵有人急促跑步的聲音傳來,白畫皺了皺眉,輕步走出去,就看見外麵有些亂的場景,不由得怒斥道,“你們在乾什麼?擾了娘孃的休息。”
小福子是掌事公公,他走出來,向著白畫笑了笑,然後朝著外麵揚了揚頭,說道,“你看外麵——”
白畫見他臉上笑意,也不好再發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錦和宮的門牆外的高空上,飄著一個風箏,燕子的形狀,飛得很高,白畫仔細聽了聽,還隱隱約約能聽見外麵傳來的歡聲笑語聲。
白畫皺了皺眉,有心趕外麵的人走,可是卻也知道外麵一定是哪位主子,再不滿,她也隻是奴才,冇有娘孃的命令,不得對主子無禮。
又看了那風箏一眼,對著小福子說,“娘娘現在休息了,你看著外麵,不要讓人吵了娘孃的休息。”
小福子也知道自己娘娘身體剛剛痊癒不久,此時需要多加休息,自然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白畫無法,將看向那風箏的視線收回,皺著眉頭,回了內室。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你們是不是很想讓係統出來啊?若是想的話,我就把它牽出來溜溜╭(°a°`)╮
咳咳,摸摸鼻子,湊不要臉地再推薦一下自己的預收文《白蓮花的職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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