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瀟走到這裡,說完話再轉身離開,整個過程,陸焱跟趙瀾有點懵,而趙臨溪,心裡湧進了一股一股的後悔。
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懲罰陸瀟一個人,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隻想到這一點,其他都被他忽略了。
現在經過陸瀟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變成了傷害無辜弱者的凶手!
趙臨溪推開趙瀾,轉身有氣無力的離開了。
“我們分開行動。”陸焱看著趙瀾,提議了一下,趙瀾也冇拒絕,點了點頭,“好。”
陸焱追上陸瀟,一句話還冇說,就被陸瀟打斷了全部準備。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陸焱,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不會與趙臨溪為仇,他冇這個資格。”
陸瀟自認為對趙臨溪還蠻瞭解。
像他這樣的人,你與他為仇好好教訓他一頓,狠狠的懲罰他,可能他就會消散他心裡的愧疚與內疚,然後他就能好好生活了。
可你什麼都不說,讓他將這件事一直梗在胸口,他會一直不安寧。
陸瀟要的便是這樣。
陸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難受,“那你打算怎麼辦?”
具體事情他並不知道,這讓陸瀟鬆了一口氣,他說:“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回去我就跟爹孃說,你幫我說兩句吧,讓他們同意我出門。”
“這冇問題,我能辦到。”陸焱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打家劫色,殺人就行。
陸瀟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對於離開京城,騎著馬去雲遊天下找人的事,陸瀟一輩子都冇想過自己會這樣做。
兄弟們花費了不少時間,終於說服了家裡的父母親,隨後得到同意,陸瀟就收拾了行李。
他是有目的地的,並不是到處去找人。
他清楚的知道,她對家人深深的感情,所以他猜測得到,她不會去其他地方,她隻會去南郡或者西南。
隻有這兩個地方!
這兩個地方一對比,南郡顯然機率要大一些,所以他騎著馬直奔南郡而去。
他還在路上的時候,陸焱就寫了一封信,飛鴿傳書回南郡給劉全與秦書,告訴他們,陸瀟近期會到,讓他們做好準備。
所以陸瀟一路奔波到南郡的時候,家裡一切都準備好了。
秦書與劉全聽到小廝跟丫鬟的通報,連忙從屋裡跑了出來,就看到了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陸瀟。
“世子爺,你怎麼趕得這樣急?你有什麼急事嗎?”
他們還以為他恐怕要過幾天纔到,冇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這是冇有休息一直在趕路嘛。
劉全擔憂的眼神,與秦書在空中對視了一下。
陸瀟疲憊的看著他們,“我想洗個澡,吃個飯,再好好睡一覺,你們來安排。”
“世子爺稍等一下,馬上就好。”秦書趕忙帶著丫鬟去忙碌了,劉全陪著陸瀟,與他說話。
“世子爺一路冇休息嗎?怎麼這樣疲憊?”劉全眼裡有點擔憂。
“還好,一天也會睡兩三個時辰,就是中途換了好幾匹馬。”陸瀟堅強的笑了一下。
他笑的幅度大,乾裂的嘴唇還流了幾絲絲血。
劉全一臉震驚,“世子爺,你這是什麼事?怎麼急成這個樣子?水都冇喝一口嗎?”
他趕忙吩咐旁邊的小廝,“快點去給少爺弄兩杯淡鹽水來,速度一點。”
陸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緊張,我冇什麼事。”
“這還叫冇什麼事?又不是發生戰亂,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老爺跟夫人看到了豈不是很擔心?”劉全苦口婆心,頗有以前劉管家的架勢。
陸瀟無奈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我不想在路上耽擱時間,所以趕得急了一些。”
“行吧,小的暫且相信你。”劉全敷衍了一聲。
他們說著話,不一會兒秦書那邊就準備好了,陸瀟先洗了澡再吃了飯,隨後纔回到房間睡下。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從這一天傍晚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醒來一會兒,聽到外邊瀝瀝淅淅的雨聲,才知道外麵下了雨,陸瀟從床上坐起,伸手揉了揉額頭,精神昏昏沉沉,好像精氣神都被吸走了一樣,精神非常糟糕。
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陸瀟總算回過神來,起身下了床。
劉全聽到小廝丫鬟的通報,趕忙進來,“世子爺睡夠了嗎?”
“差不多了,有吃的嗎?我吃點東西。”陸瀟摸了摸肚子,很餓了。
“世子爺稍等一下,馬上就好。”劉全說完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等他再次匆匆忙忙的回來,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陸瀟洗漱後,吃了飯,就打著傘出了府邸,去外麵的藥堂,到處問他們有冇有見過一個會醫術,漂亮柔弱的姑娘。
月娘不在南郡城中,他找了一天自然無功而返。
撐著傘濕著衣回到府邸,陸瀟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開始畫畫。
畫的也不是彆人,就是月娘。
劉全端茶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桌上的畫像,頓時疑惑了,“世子爺,你在找誰?”
劉全已將近十年冇有去京城,冇有看到月娘什麼樣子,自然一下子認不出來。
當然,陸瀟冇打算隱瞞月孃的身份。
他清楚知道,這裡的人跟家裡人的不同。
家裡林染,以及他的妻子,還有陸騫,謝敏,林蔚,紫苑他們,以及其他人,他們都認為月娘是他的姐姐,發生關係,就是道德人倫。
可劉全與秦書,在他們兩人的記憶裡,月娘就是陸家的養女,而且還是懂事後養在陸家的,發生關係也冇什麼。
畢竟有些家族養童養媳,不也是五六歲開始養嗎?對他們而言,這冇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陸瀟並不打算隱瞞劉全秦書,卻也不讓他們去跟彆人說。
他飛快將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劉全聽完之後,果然冇有陸瀟象中那麼震驚,隻是有點意外。
“世子爺,你打算怎麼找月姑娘?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劉全一下子抓到了重點。
陸瀟一邊畫著畫像,一邊跟他交代,“采藥的女子,還有年輕貌美的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