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默撥通了國際犯罪科的電話：“我需要與ICPO-SADS取得聯絡。”
看著窗外的雨幕，沈平默不禁有些著急。
等待嫌疑人的照片列印完畢後，他帶著照片，再次趕到了出事的酒店。
通過大堂經理，聯絡到了昨天值班的矮個服務員。
矮個服務員看了照片之後，有些猶豫地說道：“是有一點像，但也不能確定這就是昨天我見過的那個。”
沈平默猛地記起，第一次發現死者所住房間時，那種奇怪的感覺，不禁問道：“你是在哪層見到那人的？”
“五樓。”
“不是七樓嗎？”
服務員肯定地答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也奇怪，以為是他走錯路了呢。”
沈平默不禁再次細細地回憶了與嫌疑人見麵的時刻，並拿出隨身的筆記本翻看——
隻有兩處住戶的樓層是五樓。
“糟了！我犯了大錯！”
……
服務員剛打開504的大門，沈平默便衝了進去。
客廳的桌上，擺放著一台無線電接收裝置。
雖然整個房間看似留下了許多痕跡，但實際上，能暴露蹤跡的物品，卻一樣都冇有留下。
沈平默有些粗暴地抽開床頭櫃的抽屜，裡麵也空無一物。
他像一頭丟了幼崽的猛獸一般，不斷在房間逡巡，並嗅著偷獵者的氣味。
酒店的資料顯示，704開房的時間約在一個月前，其後不久，504就被人訂了。
假設——
704房的死者，是持有Ph-2的關鍵人物，嫌疑犯應該正是在這個房間裡，對死者進行監控的。
這無疑是個局中局。
“蟬螂捕蟬，黃雀在後。”
沈平默無法原諒，自己竟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如果嫌疑人已取得了剩餘的Ph-2，人海茫茫，時間多流逝一秒，便得多冒一分險。
……
（10/15，11：37am）
在S縣旅館的調查，很快走進了迷宮，柳如言最終決定放下這裡的事情，先前往石磨村，等返回到那時，再仔細審問梁歪。
從S縣進石磨村，隻有一條隻能步行的山路，這條路到約一半的位置便分叉。
其中一條通向石磨村，另一條路通向何方，顧重雨也不知道。
顧重雨看出，柳如言對此，頗為在意。
大雨一直未停歇，山路變得非常濕滑，他們比預想的晚到了半個多小時。
整個村莊，在大雨裡顯得很靜謐，這一路走來，顧重雨一直有種懷唸的感覺。
而在看到石磨村的那一刻，這種感覺變得更為濃烈。
顧重雨支教小學的校長姓吳，是個五十多歲的瘦小漢子。
一見到顧重雨，他便連忙招呼他們坐下，並送上乾毛巾。
幾人剛一坐定，吳叔便指著柳如言道：“小顧的女朋友真漂亮！”
顧重雨一時噎住，說不出話來。
柳如言大方一笑道：“吳叔，說實話，我們這次回來，是來找個朋友。”
吳叔泡了兩杯熱茶端上：“好說好說，小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雖然他已經不在我們這裡教書，但隻要能回來一趟，我都很歡迎。對了，你們要找誰啊？”
柳如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Lee的照片，吳叔看了片刻，似乎正在艱難回憶。
柳如言提醒道：“這個人，應該前不久來過這裡，不知道吳叔還有冇有印象。”
“這個人冇什麼印象。”
吳叔把照片還回來，“不過小顧，前段時間執法者來問過那個人，我倒是記起點什麼東西。”
“執法者來問過的人？”顧重雨毫無印象，不由得問道。
“小顧不記得了？”
吳叔有些疑惑地看著顧重雨，“半個月前，不是來了幾個執法者同誌，也是找人嗎？＂
顧重雨確實不記得有這回事。
“您能說說記起了什麼嗎？”柳如言忙撿起話頭。
“是冬子跟我說的，我一時冇在意。”
吳叔一副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冬子說，那天見過一個胖胖的人，路過咱學校的後麵，還找他問了路，要了口水喝。”
“估計你那時候忙著備課，也冇看見他。咱們村一年能路過幾個人？八成就是執法者同誌們找的那個人。”
柳如言向顧重雨使了個眼色，看來，她也在心中想起了倒在S縣旅館中的那具屍體。
顧重雨推開支教時住的房門，屋內的陳設，還保持著他離開時候的樣子。
“雨下得大，搞不好會封山，你們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晚上就在我那吃。你們先聊吧，有事情就找我。”
吳叔交代完畢，嘿嘿一笑，轉身離去。
房間內隻剩下他們倆人。
柳如言坐在床上問道：“冬子說，在學校後麵見過一個胖胖的男人，就是在這附近吧？”
“大概是吧。”
顧重雨在書桌前坐下，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教案翻看，“可惜我冇有見著。”
“執法者不辭辛勞地來這裡找這個人，恐怕不是巧合。不過，料想他們與我們相同，並冇有取得什麼成果。”
顧重雨忍不住問：“如言，你不能向你的‘組織’問一下Lee此行的任務嗎？”
柳如言為難地搖搖頭：“你不瞭解。因為職責的特殊性，我們所執行的任務都是保密的。”
“我隻是接到追查‘冰人’的命令纔來到H市，並冇有權限過問Lee執行的任務。老實說，現在我的行動，早已超出了職責的範圍。”
“任務比人命還重要嗎？”顧重雨不滿地小聲嘀咕著。
“抱歉。”
柳如言四處看了看，試圖轉移話題，“在這裡的日子你怎麼過的？”
“那些日子很簡單。我一個人教幾乎所有課程，還想著，儘量讓村裡的孩子多學點東西，每天就這麼忙忙叨叨，也挺充實。”
“可惜，命運竟給了你一張與‘冰人’酷似的臉。”
顧重雨放下教案，苦笑道：“如果命運讓一個人承受本不屬於他的苦難，那這個人應該接受，還是奮起抗爭呢？”
還冇等柳如言回答，屋外傳來了一個童稚的呼喊聲，打斷了她——
“顧老師！顧老師！”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躍進了屋內，朝著顧重雨跑去：“顧老師回來啦！冬子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