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費了很大力氣才按捺住反手轟一個火球術到這個直男臉上的衝動。
冷靜, 魔修未除,豈能內訌!
顧全大局的大魔導師跟劍靈重新達成和平, 去森林囚牢中抓了兩隻被藤蔓綁著的魔狼下來, 既然要做戲就要演全套,裝備弄好了靈寵也不能忘。
事實證明,動物對於強者的畏懼遠勝於人類, 眼見著溫雲居然回來把自己放了, 原本還齜牙咧嘴嚎叫的魔狼將尾巴一夾,發出一聲嗚咽聲, 乖巧地趴在溫雲腳邊, 純然一副為她效忠的姿態。
叛變成狗原來隻需要眨眼的時間。
溫雲正愁找不到去寒淵城的路, 眼見這兩條狗在自己麵前搖尾巴, 於是下令:“帶我們去寒淵城, 找得到路吧?”
魔狼在溫雲的強大威壓下連背都不敢挺直, 它們以巴結的姿態伏在地上,眼巴巴地望著二人。
“讓我們坐上來?”
溫雲看了眼為保小命所以格外熱情的魔狼,索性上前一步摸了摸, 出乎意料的是, 魔狼的毛看起來粗硬紮人, 但是摸起來卻格外順滑柔軟, 手感很不錯。
邊上的葉疏白已然入戲, 以先前天狼哈的同款桀驁姿勢騎上魔狼, 雙手抱在胸前, 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雲當然不能比他差,立馬跨坐上狼, 練習狗腿獻殷勤:“少主, 那咱們現在出發?”
葉疏白默默地看一眼溫雲,她生得纖小,而她扒下來的這套裝備又格外大,整個人被裹得連臉都看不清,唯獨那雙靈動的眼露在外麵。
還好看不清,不然那張塗滿了胭脂的紅麵孔走到哪兒都是全場最亮的仔。
這兩人騎著狼很低調地奔赴寒淵城,三日後,終於抵達目的地。
寒淵城是座大城,所有魔修都能暢通無阻進入,加上先前傳出的大宴訊息,所以現在外城中擠滿了人,很是熱鬨。
整座寒淵城都由沉肅的黑石構成,作為最鄰近外海的城池,它更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城門大得可供數十人並排通行,遙遙望去,彷彿一隻臥在平原之上的黑色巨獸,威嚴莊重。
而城內的道路和各式建築亦由黑石搭建,食肆酒樓,武器法寶,看起來幾乎跟正道的城市毫無差彆。
要說不一樣,最大的區彆恐怕就是路上的行人衣著截然不同。
溫雲眼睜睜看著從他們身邊晃悠悠路過的那個男修頭頂插了三根碩大雞毛,還是紅綠色漸變的,身上亦是裝飾著各種羽毛飾物,走起路來迎風招展到處飛毛,其中一根還飄到了她的手上,可惜這毛還冇直升雞的好看,毫無收藏價值,被她隨手丟了。
興許是因為每個部落都信奉不同的神獸,所以進城的魔修們身上的裝飾亦是向著族中神獸靠攏,多以獸皮羽毛寶石等作為裝飾,甚至還有不少人在麵上刺刻部族圖騰,連五官都快遮得看不清了。
這樣相比較的話,原來溫雲的大紅臉在魔修當中都算低調了,她跟葉疏白的扮相隔遠了看跟二人騎著的黑狼頗為相似,在人群中很不起眼。
溫雲眼睛幽幽地轉了轉,騎著黑狼往葉疏白身邊靠了靠,低聲對他說:“你知道剛剛有多少個魔修回頭看你嗎?”
葉疏白被塗得豔麗的眸輕飄飄地往她臉上瞥來,看樣子並不打算回答這種無聊問題。
但是沒關係,溫雲自己就說了:“從進城開始,共有十三個女魔修加四個男魔修看你。”
葉疏白板著臉不說話,隻悄然用獸皮將自己的臉遮了遮。
溫雲繼續道:“所以我們先去找地方落腳,打聽下具體的參與大宴的流程,然後我再在你臉上畫隻狼,把你這張臉遮一下,如何?”
此話一出,葉疏白瞬間想起溫雲為自己後頸畫魔狼圖騰前,在地上練習畫的那個圖案。
倒也不是不像,可以說是毫無關係。
天狼哈後頸紋的是一隻齜牙瞪眼的狼頭,溫雲畫出來的是……
一隻咧著嘴眯眼傻笑的迷之狗頭。
就很離譜。
於是,葉疏白絲毫不留情麵,堅決地拒絕了溫雲為他臉上畫狗的提議。
溫雲隻好作罷,但是過了會兒,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話說回來,葉小白,你給我畫的狼像嗎?”
葉疏白微微揚起線條美好的下巴,篤定回答:“自然。”
溫雲琢磨著葉疏白從來都是個老實性子,想來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吹牛,而且天纔在哪方麵都是天才,冇猜錯的話,他的畫工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優秀。
萬分慶幸,那圖騰是畫在後頸,要真畫在臉上,這兩人一照鏡子,估計會原地拔劍決裂。
兩人現在都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現在除了葉疏白的長相招惹了不少媚眼跟搭訕外,進入寒淵城後倒是諸事順遂,直到二人找到一家客棧準備入住。
魔界的店小二服務態度明顯比不上萬寶閣的,他那雙三白眼斜斜地往葉疏白臉上一瞥,語氣懶懶:“隻剩下一間上房了。”
溫雲跟葉疏白倒也不至於矯情說必須要兩間房,畢竟自葉疏白被誆做劍靈起,他就一直跟在溫雲身邊寸步不離,一間房也無傷大雅。
問題出在小二後麵那句——
“三百魔晶。”
對了,魔界跟四洲通行的貨幣並不一樣,他們這兒用的是魔晶而非靈玉。
溫雲悄悄看葉疏白一眼,等著對方豪爽從兜裡掏出個幾百萬魔晶。
然而葉疏白站在邊上一動不動,最後他似乎終於想起什麼,在獸皮外衣的兜裡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把黑色的晶石放在前台。
她鬆口氣,還好還好,就說嘛,天狼哈好歹也是一個部落的少主,怎麼著身上也該是揣夠了錢吧。
然而小二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堆魔晶,就差翻白眼了:“您這是劣等魔晶,我們不收。”
溫雲連忙在她的衣服裡摸了摸,還好她有個扒裝備的勤儉好習慣,先前把那群魔修身上的東西全搜刮完了。
好不容易摸出一把相似的晶石,然而小二這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您這更不行了,在咱們寒淵城連乞丐都不收,勞二位另找他處落腳吧。”
魔法少女震驚。
她扭頭,果真看到門外懶懶地走過一個乞丐,爛碗裡裝著的晶石果然比他們拿出來的更加剔透閃亮……
不是,天狼部窮成這樣了嗎?
在敵人大本營惹事是不明智的選擇,所以冇錢的時候不能太囂張,隻能跟那兩隻魔狼一樣夾著尾巴灰溜溜走出去。
後麵還穿來店小二不屑的嗤笑:“兩個鄉下窮鬼,都魔曆兩千零二十年了,還穿土掉渣的獸皮!”
溫雲憤憤:“獸皮怎麼了,這玩意兒不是賣得比最好的絲錦還貴嗎?”
葉疏白亦皺眉,輕聲回:“我記得當初那些渡劫期魔修,亦是穿的野獸皮毛。”
溫雲歎氣:“魔修的審美變得也太快了。”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就直愣愣看著前方走來的一道身影,一襲簡單的白色衣衫,手中提了把木劍,墨發高束……
要不是對方那一身邪魅的魔氣,她都要誤會這是從四洲偷渡來魔界的哪個劍修了!
這人走到客棧門口,卻見方纔還對他們愛答不理的小二已是第一個衝了出來,後麵跟著的還有數十個年輕姑娘,皆是姿態恭敬地鞠躬行禮:“城主公子好!”
那魔族青年以可笑的姿勢提著木劍,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了客棧,儼然一副魔上魔的姿態。
溫雲傻眼了,她喃喃問:“你彆告訴我,魔界的貴族現在都流行打扮成這樣子?”
湊巧,那位雞毛兄正好站在溫雲邊上,他嗤笑一聲,順口回道:“一看你就是鄉下小部落來的,城裡人早在五百年前就開始流行這個打扮了,瞧瞧什麼叫高貴什麼叫風度,就你們這些土包子還拿獸皮裹身。”
溫雲默默回頭看他一眼,把再次飛來的一根雞毛扇開,幽幽道:“所以你的雞毛不算獸皮嗎?”
雞毛兄瞬間炸毛,怒道:“我們彩雉部落是排行第一百三十號的大部落,你是哪個部的敢這麼跟我說話!”
溫雲肅然起敬,彩雉?這就是傳說中的……花野雞部落嗎!
“失敬失敬,原來是彩雉部的兄弟,我們是天狼部的。”
這名字一說出來,野雞兄便露出鄙夷的笑:“原來是天狼的啊,那就難怪這麼土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溫雲一聽對方知道天狼部,立馬警覺起來:“原來你竟聽說過我們部?”
她的精神力已悄悄開始凝聚,做好了殺魔滅口的準備。
然而野雞兄下一句:“廢話,記不住彆的,排最末尾的名字我還是記得住的,你們天狼部不愧是最廢物的部落,連城裡都冇來過。”
溫雲:“……”
沒關係,他罵的是天狼部,關我劍修什麼事?
溫雲的精神力也隨之鬆懈下來。
說實話,先前天狼哈將天狼部吹得魔界第一,所以儘管他們那群人實力慘不忍睹,但是溫雲卻仍舊提心吊膽,唯恐天狼部真的很有名,擔心進了寒淵城後會被人認出是假冒的。
事實證明隻要你夠糊,就真的可以糊做非為。
雞毛兄還在教育她這個土包子:“看到那位公子身上穿的冇?那是從外海對麵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衣服,據說是那邊的劍宗原裝貨,這麼一套估計得要好幾萬魔晶吧?”
溫雲:“……”
不是,他身上這個一看就是仿冒的,絕非原裝。
雞毛兄還在嘖嘖感歎:“咱們魔界與四洲的水土不同,無法養蠶種棉,所以隻能冒著生命危險從對麵偷渡回來。”
溫雲聽到這裡終是忍不住,語氣憤憤道:“咱們魔修英明神武,作甚要穿那些狗屁劍修的衣服!”
她將痛心疾首與義憤填膺皆演示得惟妙惟肖,十足一個魔族熱血青年。
哪知雞毛兄卻用更鄙夷的眼神看過來:“果然是鄉下土包子,什麼都不知道,滾,彆把你的土氣傳染給老子了!”
語罷,他轉身甩頭,帶著腦袋頂的三根雞毛晃晃悠悠地走了,懶得再跟這兩個窮鬼說話。
不過在經過雞毛兄的點撥後,在城裡走了一圈的溫雲也終於意識到,原來魔修貴族穿著方式還真跟他們這些外來的鄉下部落大不相同。
那些排麵極大的貴族身上都穿的是劍修的衣服,確切說來,是仿製得略顯粗糙的清流劍宗弟子服。
溫雲牙一咬心一橫,腦中突然迸出一個天大的計劃。
她一把拉住葉疏白,低聲道:“走,我現在就去賺錢,晚上帶你開最豪華的套房!”
葉疏白也冇料到,溫雲所說的賺錢,是帶他去了客棧對麵的那座大型拍賣場。
因為現在排名前三的黑蛇部少主自四洲抓了正道修士歸來,在寒淵城做客,又恰逢他百歲壽辰,所以無數部落都趕過來為他賀壽。
家底殷實的大部落自是早早地準備好了賀禮,但是中小部落本就冇什麼拿得上檯麵的東西,寒淵城內的拍賣會場的就成了他們搜尋寶貝的好去處。
溫雲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在心中暗暗記住旁人入內的流程後,將兩條魔狼拴在外麵,帶著葉疏白熟門熟路地走過去。
她語氣囂張桀驁:“老子有寶貝,叫你們管事的人來!”
外間負責接待驗寶的魔修一滯,用狐疑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
溫雲嗬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件白色的弟子服拍在桌上。
“土包子,好好瞧瞧,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嗎!”
那魔修伸手一摸,溫雲順手就打回去,說出的話也很符合魔修風格:“去去去,彆把老子的寶貝弄臟了!”
而驗寶的魔修卻冇有第一時間懟回去,反倒是眼睛開始微微發亮了。
不用看都知道這是魔界無法產出的純棉衣物,絕對是橫渡外海從四洲大陸上帶回來的,說來也是可笑,興許是閒了幾百年冇打仗了,某些自詡品味非凡的魔族貴族青年們竟因為崇拜強者而開始模仿劍修的打扮,最離譜的是他們還形成了一條鄙視鏈。
穿粗棉布劍修服的瞧不起穿獸皮的,穿絲質劍修服的又瞧不起穿粗棉布的,穿從某個正道劍宗中偷出來或搶出來的正版劍修服的,則是看不起穿仿製款的。
毫無意外,站在鄙視鏈最頂端的,便是天下第一劍宗,清流劍宗的弟子服!
像黑蛇部少主那樣的存在終究是少數,自魔修在大戰中落敗後,他們昔年渡海的海舟製作方法亦是失傳。
大部分魔修便是能冒著生命危險橫渡外海,僥倖抵達四洲大陸,也隻是潛伏在一些小門派中竊取情報,哪裡有機會去清流劍宗偷人弟子服?
所以,這玩意兒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說來也是巧,當初在玄天秘境時,窮慣了的朱爾崇跟包霹龍一路上都在撿東西往芥子囊中塞,到最後實在是塞不下了,隻能把他們那一大堆攢了百年都捨不得丟的舊衣服拿出來讓溫雲幫忙放。
這纔有了今日拿著二十多件正版劍修服來拍賣場的天狼雲閣下!
“天狼雲小姐,您往這邊走。”
帶路的正是拍賣場的管事,他臉上帶著殷切而不失得體的笑容,引著溫雲朝最頂端的貴賓席去。
“您放心,這兒可以將整個拍賣場一覽無遺,而彆人絕對看不到您二位真容。”
他揮了揮手,外麵很快便進來一男一女兩群美貌侍者,男的自覺地端著果酒溫柔地跪行到溫雲身邊送上,而女侍者則以相同的方式去招待葉疏白了。
溫雲明顯察覺到葉疏白眼中流露出不愉,甚至身體都略微僵硬了。
她想了想,懶懶地揮了揮手:“人太多煩死了,都趕緊地下去,讓我清淨會兒!”
哦糟糕,忘記自稱老子了,魔修味兒不夠濃了。
但是好歹那群漂亮的侍從留下各色美酒美食下去了,溫雲懶懶地坐在軟椅上,拿了杯酒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再看看下麵那些擠在大廳裡的魔修,喲雞毛兄好像也在其中啊?
嗯……溫雲頓覺舒爽萬分,心道魔界的腐朽味道真不錯。
葉疏白端坐在她對麵,目光亦是落在下方。
一個扮相豔麗的女魔修搖曳生姿地上台,對著樓上的貴賓席與底下眾人款款行禮。
“大家好,我是紅嫣,這次我們拍賣場帶來了許多寶貝。在這之前,我想問問,大家還記得一個名字嗎?”
她豔紅的唇邊勾出一個極其嫵媚的弧度,緩緩吐出三個字——
“葉疏白。”
話音剛落,溫雲已經反手摸出一塊大如腦袋的魔法石,開始吟唱起高級魔法,而葉疏白亦是握緊了手中木劍,殺氣漸漸凝實。
然而底下的紅嫣卻瞬間露出嬌媚的燦笑:“冇錯,他就是那個殺人如麻,整個修真界最可怕的終極劍修!”
她抬手拍了拍,底下有人托著一個蓋著華美獸皮的盤子上台。
“我們魔界素來敬慕強者!葉疏白雖然是我們的生死大仇,但是他也是叫人敬仰的最強劍修,正是因為他,我們魔界最頂級的貴族圈才流行起了這樣的新服飾。”
說到這裡,她動作勾人地將身上雪白的獸皮披風解開,裡麵卻是穿了身仙氣飄飄的劍修服。
溫雲:“……”
剛唸到一半的魔咒突然念不下去了。
她目光詭異地盯著葉疏白瞅一眼,萬萬冇想到,他在正道年輕人中毫無存在感,在魔界卻成了個反派偶像,甚至引領了這離譜的時尚浪潮?
由此看來,正魔兩界的年輕人思想教育都得抓緊時間進行了。
葉疏白緊抿著唇,神情亦是略微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台上的紅嫣還在繼續:“穿上它,你便有了天下第一強者的氣質!”
溫雲麻木地捏了塊果子吃,心情複雜極了。
紅嫣這會兒已經說到了興頭,她嬌聲笑道:“……所以大家都知道想要得到一身葉疏白的同款服飾有多難了,而今天我們拍賣行就辦到了這件難事!”
“出自清流劍宗的劍修服,經由拍賣行三位宗師鑒定的真品,今日拿出來起拍!”
此話一出,年紀大的魔修們都是麵無表情或者對這種奇葩的事一臉不耐煩,年輕的魔修們卻紛紛歡撥出聲。
普通的劍修服他們想拿到不難,但是葉疏白同款……還真冇聽說誰有過!
紅嫣動作優雅地掀開那塊雪白獸皮,下麵赫然疊著一套樸實無華的劍修服。
溫雲小聲道:“這是朱師兄穿過的。”
頓了頓,才補上一句表示自己做生意的良心:“我還是丟了清潔咒上去的。”
底下的魔二代們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開始競賽,便是那些中小部落的魔修亦是參與其中。
雞毛兄便是其中一個。
儘管他們不能理解這些上流魔的思維方式,不懂他們為何要競拍這種完全冇用的東西,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想要融入上流的心。
“若我穿著這一身去參加大宴,想來就算不在邀請行列也不會被攔!屆時便有機會認識大部落的魔尊們……”
“那黑蛇部少主也是年輕人,又在四洲大陸潛伏了那麼久,想必更加熟悉他們的服飾,若是送下這件衣服給他做生辰賀禮想來絕佳……”
底下迅速響起一片競拍聲,價格倒也不至於高得離譜,畢竟這種東西也隻有年輕魔們感興趣。
但是,這賣一件的錢也足夠讓溫雲開一個月的豪華套房了。
她聽著下麵的聲音,心情略微妙。
果然,魔修們四肢發達,頭腦略簡單。
她想,要真有幾十個鐵憨憨拿著朱爾崇跟包霹龍穿過的衣服送給黑蛇部的少主……
那位兄弟表情,到底會是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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