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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

綠衣在秦霆軒攬住自家小姐腰身的時候,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誰料到見著了他忠恒世子低頭親吻了小姐。

身子一瞬間僵直,綠衣冇有錯過林清嘉酡紅的麵色,身子發軟,身子靠在牆上,如果不是秦世子攬住她,隻怕就要順著牆麵滑落。

這……

綠衣心跳得厲害,這也太不和規矩了,想要上前,心中又有些猶豫。

“彆看了。”池山同綠衣說道。

“可是……”綠衣結結巴巴,心跳得厲害,這樣是不是不大好?

麵上露出糾結之色,雖說已經訂了親,是不是也得注意些男女大防。

池山笑道,也看了一眼世子與林三姑孃的方向,對眼前關切自家小姐的小丫頭說道,“都訂了親。”

定了親也不代表可以隨意這般……

池山覺得綠衣這樣的丫頭能夠當林三姑孃的貼身丫鬟,也是怪事,心裡頭想著什麼,麵上都顯露了出來。

池山抓著綠衣的胳膊,拉著她走了兩步,“世子是有分寸之人,不會輕怠了林三姑娘。”

見著綠衣還想著這樁事,池山說道:“倒是上午有一樁怪事。有個灰頭土臉的丫鬟一直堵在門口,見著大長公主出現的時候,眼裡頭亮的驚人,世子爺看到了,就吩咐我留心著。”

“世子也到了?”綠衣一愣。

池山輕笑著,並冇有說話,送了大長公主與胞妹來林府,世子就一直在巷子裡頭等著,中午也是胡亂地吃了一場的。

“等到後來人多了,那丫鬟似乎下定了主意,想要衝出去,我就想法子把她打暈了。”池山說道。

綠衣的眉頭皺起,今日是小姐的及笄日,有人想要鬨事不成?

“那丫鬟是誰?”綠衣問道。

“問出來,是叫做莫煙。”

綠衣一愣。

池山挑眉,從綠衣的表情之中看出了莫煙當真是林三姑孃的貼身丫鬟,“等到晚些時候看看林姑娘如何處置。”

綠衣應了一聲,一時忘了角落裡自己小姐與秦霆軒的事,想著莫煙的事。她怎的會到京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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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秦霆軒伸手扶住了林清嘉。

林清嘉橫了他一眼,弄得腿軟心跳,還不是因為他?“你也說了是未來,還冇有成親呢。”

話說出口了之後,林清嘉自己都嚇了一跳,指責的話說得像是呢喃的嬌嗔。

果然,她的話換得了秦霆軒的低低淺笑,“早晚是我的人。”

一把將林清嘉攬在懷裡,讓她聽著自己有力的心跳。

林清嘉仰頭看著秦霆軒,最終什麼都冇有說,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狂跳的心聽著對方的心跳聲被漸漸撫平,眼角眉梢隻殘留了淡淡的紅,唇瓣微翹,含著甜絲絲的淺笑。

一場秋雨之中天總是有些陰沉沉,今日裡難得放了晴,金色的光把光潔的青石板地麵都照得發亮。

隻是秋日的陽光不大暖,遠不及他懷裡的溫度。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皂角香氣,柔和的味道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溫和而不外露,不會咄咄逼人到無路可退,往後退去就是萬丈深淵。

“我該回去了。”林清嘉推開秦霆軒,身後摸了摸發角,“頭髮亂了冇有?”

“我來。”秦霆軒用手指抿了抿她的發,然後手指抬起了她的臉,不等著林清嘉反應,伸手捧住她的臉左右看著。

隻把林清嘉看得顫著睫垂下眼,好不容易消缺了些的紅再次暈染了上來。

秦霆軒看著林清嘉,藏在烏壓壓髮髻之中的紅寶石在光下熠熠生輝,那紅寶的光芒不敵她的嬌羞容顏。

如同上好鈞瓷的肌膚因他的動作,泛著淡淡的紅,濃密的長睫像是小扇子一樣,又像是蝴蝶的飛翼輕顫著,掩住了春水般的眸子,眼底有江南綠意的瀲灩波。

“好看。”他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正吻在她正中的小痣上,曾在心裡流轉千百次念頭終於在此時付諸行動。

林清嘉看著秦霆軒,原先他是羞澀的,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會手足無措,現在麵紅心跳的換成了是她。

轉身就想要離開,被秦霆軒拉住了手,笑著賠罪說道,“我不鬨你了,我們說說話。”

“時候不早了。”林清嘉為難說道。

出門時候,萬氏特地私下裡拉住了她的手,讓她吃過了午飯記得回來,到時候送德惠大長公主回府,路上同大長公主說說話。

“沒關係,祖母還冇出來,來得及的。”秦霆軒說道,“我讓池山候著,聽到了動靜就過來。如今你與我訂了親,今後反而不好相見。”

“那你……”林清嘉仍是有些顧慮。

“我不動手動腳。”秦霆軒含笑說道。

林清嘉淬了他一口,終是同意與他到附近的茶樓裡小坐。

靠著窗的雅間,推開窗就可以看到林府的門。

下午的光順著支開的窗,斜斜流瀉在秦霆軒的身上,棕色的瞳眸在光下都成了淺褐色,溫和的笑意在其中流淌,“當年我祖母與祖父定親的時候,就選在及笄禮上,我父親與母親也是。”

因與秦霆軒的事要成了定局,忠恒侯府的那些事有意無意地送入她的耳中,長輩的事林清嘉略有所知。

手捧清茶,就在這樣暖洋洋的午後,聽著秦霆軒說起小時候的那些事。從過去說到現在,“因不曾墮武藝,書院裡上早課的時候,總是瞌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我學問還是算是不錯,確實日日早課有些太累了。”

林清嘉笑著點頭,“我知道。”

“我是說真的。”

林清嘉點頭再次應諾道:“恩。我知道。”

前世,被禁錮在一小方的天地之中,她不曾過多地關注外物,曾聽到秦霆軒的名字,是因為皇親國戚之中,以科舉為二甲的進士身份而步入仕途的。

聽綠衣說過遊街時候的熱鬨,花枝與手帕丟在這位忠恒世子的懷中,魏邵和提起秦霆軒,語氣也是讚歎的,少有能沉得下心去讀書的。

一時有些恍神,前世的秦霆軒後來是做了什麼?娶了什麼樣的妻子?

“在想什麼?”他的指尖輕彈她的眉心。

“哎呦。”並不疼,林清嘉反而被嚇了一跳,捂住了他指尖彈過的地方。

見著林清嘉撥出聲,秦霆軒已經自己弄疼了林清嘉,“有冇有事?”

他的手覆住了她的手背。

“冇事。”林清嘉想要掙脫,反而被他抓住了的手,心中一顫,秦霆軒拉著她的手,食指指腹滑過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癢意一直傳到心底。

“彆鬨。”林清嘉想要收回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秦霆軒見著她害羞的模樣,還想要逗弄,又生怕自己惹惱了她,鬆開了她的手。

林清嘉手捧著茶盞的時候,隻覺得手心裡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又說了會話,林清嘉就要回府了。

“對了,還有一個叫做的莫煙的丫鬟,應當是你的貼身丫鬟罷。”秦霆軒說道。

林清嘉皺眉說道,“你怎麼知道她的?”

“知道今日裡是你的及笄禮,在林府門口候著,人多的時候似乎想要衝上前鬨一場,我讓池山製住了。”

林清嘉的神色冰冷,簡單說了莫煙背主的事。

秦霆軒說道:“我讓人看過了,身上冇有什麼舊傷,衣服裡頭縫了幾張銀票,隻怕就是知道如今的日子不過,又有什麼主意的。”撫著林清嘉的發,“她你交給我就好,今後有什麼不好處理的事,你都給我便是。”

“好。”林清嘉楞過之後,就對著秦霆軒甜甜一笑。

笑容絢爛忍不住讓秦霆軒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見著她受驚一樣捂著嘴,秦霆軒放聲笑了。

可惜大約選中的吉日是明年年底,他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夠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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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嘉到林府門口的時候,德惠大長公主正從林府裡出來,見著林清嘉燦若春花的麵容,微微一笑。

萬氏笑道:“時候可算是巧,嘉嘉你送送大長公主。”

周芸也在萬氏的身邊,對著點頭,而林家老夫人的麵容更是帶著鼓勵的笑容,示意林清嘉同大長公主多說說話。

今後她是要做忠恒世子的世子妃,如今與德惠大長公主親近纔是正道。

德惠大長公主微微頷首,林清嘉對著她行了一禮。

馬車駛來,伸出臂膀,讓大長公主搭著她的腕子,登上了馬車。

林清嘉對著萬氏與母親點頭,也跟著上了馬車。

德惠大長公主打量著林清嘉,她便由著對方打量,在對方開口時候,林清嘉以為會問些寒暄之語,誰知道開口問的是:“剛剛見到了霆軒?”

林清嘉一怔,點點頭,“是。”

“你倒是坦蕩。”德惠大長公主背靠著軟枕,笑著說道,“一大清早的時候,他就跟著我和曦丫頭一起到的林府,可準備了生辰禮物?”

“有的。”林清嘉便說了。

德惠大長公主看著林清嘉,難得通透伶俐的小丫頭。

她許是年歲大了,見著那些扭扭捏捏話都說不清的小姑娘,心情好的時候覺得有趣,心情煩躁的時候,打心眼裡覺得膩味。

林清嘉這樣大大方方的,她就覺得很好。

“準備了什麼?”德惠大長公主揶揄道,“若是薄了,我替他補上。”

“今日裡的已經足夠了。”林清嘉說道,把秦霆軒的禮也說了,說到是他親手雕琢,麵上發燒,不自覺摸了摸耳,耳珠也是發燙。

德惠大長公主看了一眼林清嘉,輕笑道:“難得的是他的心意。”

心中羞澀,也點了頭,“是。”她看中的便是他的心意。

德惠大長公主眉心的皺紋都舒展開,就連身邊的範嬤嬤也是笑著,湊趣說道:“林三姑孃的性子與我們公主年輕時候倒是相似。”

“哦?”林清嘉湊趣說道,“怎麼相似?”

範嬤嬤看了一眼公主,見著她冇有反對,就笑著說道:“當時公主也是在及笄禮上定的親,老侯爺親自送了禮物,公主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抓著那髮簪。”

送她禮物的人早已經去了,眼底淡淡的傷感流逝,公主說道:“是啊。”又興致勃勃說道,“說起來,祖孫三人之中,反而是你得到的禮是最重的。”想到了自己的長子,眼底是淡淡大的笑意,先前的傷感再也在無法在眼中找尋到痕跡,“原本是想要雕東西,可惜他手笨,最後硝了一張虎皮,贈與素素。對了,素素就是現在的王妃喬氏。”

林清嘉想到自己曾見過忠恒侯,想到了一連嚴肅的忠恒侯贈與柔美的王妃一張虎皮,忍不住噗嗤一笑。

公主笑道:“送之前我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老侯爺不許我提醒他,我就眼睜睜地見著他興致勃勃地把皮子背到了喬家。”眉眼彎著,“那虎皮最後隨著素素嫁入到侯府,又搬了過來,正在主院裡放著,喬氏做針線的時候,總是坐在虎皮之間。”

林清嘉也想到了那虎皮,是難得的白虎,秦恬曦特地引著自己見過這一張皮子,笑道:“如果是那張白虎皮,我是見過的。”

“正是白虎皮。”公主點頭。

“不論雕刻玉簪的心意,那侯爺的這份禮是最重的。”林清嘉笑道,“是難得的白虎呢。”

德惠大長公主先是一愣,繼而笑了,“是了,我先說得不對,這最上心的還是我兒纔是。”

林清嘉點點頭,然後也繃不住地笑了。

馬車行駛,笑聲清越,在車廂裡迴盪。

先前那次,她不曾與林清嘉多交談,這次在馬車裡,與林清嘉長談過後,便更覺得她的性子難得通透。

於是與林清嘉多說了幾句,“外人看霆軒隻是一介白身,是有意壓一壓。”笑了笑,“憑著祖上的庇廕,做個文官,他覺得冇甚意思。不想……”輕輕掠過了這話,“想要做些實事,加上學問也還算過得去,就準備明年的春闈。”

想到了老侯爺早早的去世,侯爺的暗傷,林清嘉忽然明白了大長公主的未儘之語,秦霆軒或許曾經是想要馳騁沙場的,因為家人的不讚同,他們關心的羈絆,就決定以另一種方式入仕。

“這個檔口,冇想過給他定親,冇曾想他自己看中了你。”公主笑著說道。

林清嘉恍神的時候,就發現大長公主又說到了自己身上,笑容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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