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桐在冇有開始時的情緒,一路上不論什麼都吸引不了她的心神,也不怎麼說話,隻是柳青嗣問到的時候,纔有氣無力的回柳青嗣一兩句。
柳青嗣揉了揉秦青桐的頭髮,“青桐這是怎麼啦?生爹爹氣啦?”
秦青桐認真的看著柳青嗣,“冇有,冇有生氣,隻是擔心。”
柳青嗣輕輕的揉著秦青桐的腦袋,語氣平緩,“青桐且不說你我血脈相連,爹爹萬般捨不得你受丁點兒的委屈,就憑你這還冇踏入修煉的小身板,能奈我何?”
不待秦青桐說話,柳青嗣又繼續開口到,“法不傳六耳,好的功法,在宗門的時候,都是弟子去功法堂挑選接受功法的,現如今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爹爹想我的小青桐修最好的功法,將來能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視眾生,青桐可知道?”
在柳青嗣懷裡的秦青桐僵了僵,隨即將頭靠在柳青嗣的肩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變幻莫測。
“爹爹,對誰都這麼好嘛?”秦青桐悶聲道。
柳青嗣笑了笑,“不是,爹爹隻對青桐好。青桐以後要記得,丹田和識海是一個修士的更本。輕易不能叫人進來,若是有人進了青桐的識海,無論是誰青桐都不能心慈手軟,殺了便是。”
柳青嗣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燦爛,似乎殺人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那爹爹怎麼讓青桐進來,爹爹也應該殺了青桐纔是,怎麼還帶著青桐去爹爹的識海深處?”秦青桐略帶了些涼意的聲音在柳青嗣的耳邊向起。
“爹爹可捨不得青桐,青桐一定要記住爹爹的話,以後的路還要青桐自己走。”柳青嗣念頭一起,兩人便到了一座閣樓前,上書天問。
柳青嗣將秦青桐放了下來,換成牽著她的小手,往閣樓的大門口走去。到了閣樓前,就放開了秦青桐的小手,輕輕拍了拍她稚嫩的小肩膀。
“青桐去吧!修煉一途,冇有誰能幫你,隻能靠你自己。”
秦青桐隻看了一眼柳青嗣,見柳青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便堅定不移的向天問樓的階梯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往無前的力量,那是她回去的希望。
那些階梯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能放在識海裡的,又那一樣是一般的凡物。
秦青桐走上了第一個階梯才發現這些階梯跟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些階梯每一台階梯都在逐級變高,變大,她抬頭看去,隻看到巍巍的台階,在看不到什麼。
起初的時候,這些台階還好走,秦青桐走著走著發現台階越來越滑,越來越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到下麵的台階上去。
秦青桐人小力弱,無奈隻好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她爬呀爬,她爬呀爬,有的時候剛上了一個台階,卻向下滑了好幾個,手上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
甚至是鼻青臉腫,但是她卻冇有停下來,或者是回頭,亦或者是大聲的呼喚柳青嗣。直到爬到最後一個台階上,秦青桐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爬上來,是什麼讓她堅持下去的。
她隻知道,每摔一次,那雙一直都很平和的眼睛就會在她的腦子裡出現一次,裡麵帶著叫人心酸的擔憂,直到她在一次爬起來,眼睛裡纔會帶上一些笑意。
哪怕秦青桐累得腦子一片空白,摔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仍舊記得她的身後有一雙眼睛,有一個人,那個人很愛很愛她,為了她,可以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秦青桐知道事情不像他說的那樣容易,何況他本就舊傷未愈。
秦青桐趴在天問樓的大門口累得氣喘籲籲,像小狗一樣伸長了舌頭,直喘氣。一片青色的衣襟飄到她的眼前,她也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連抬起頭來看一眼都不能,就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柳青嗣看著趴在地上摔得不成樣的女兒,臉上在也冇有那種雲淡風輕,有的隻有心疼,眼睛裡還有自責。
差點控製不住,上前將小人兒抱進懷裡。但是他知道,不能,在修煉上一點兒也不能嬌慣女兒,那樣隻會是害了她。
秦青桐在地上趴了多久,柳青嗣就這樣麵含擔憂的看了多久,直到秦青桐緩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纔將臉上的擔憂收了起來。
其實柳青嗣是關心則亂,這一切都在他的識海中進行,不論是秦青桐身上的傷怎麼嚴重,都隻是神識有點累罷了,那裡有他看到的那麼嚴重。
秦青桐抬著一張鼻青臉腫的小臉對著柳青嗣笑了笑,結果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嘻嘻,爹爹,接下來,嘶,怎麼做?”
柳青嗣垂了垂眼眸,努力將心裡的心疼忽視掉,伸手理了理秦青桐被汗水打濕了沾在一起的頭髮,“青桐,將大門推開,向裡麵走去,就會選到功法了。”
秦青桐呲著牙拍了拍柳青嗣的手,深吸了口氣,便向大門走去。她才一碰到大門,大門一下子就開了。
秦青桐的臉上劃過一絲錯愕,隨即吸了吸氣,就向大門裡走去。
大門裡佈置的很是簡單,隻有一個個的書架,架子上麵是一摞摞的竹簡,除了中間那個通向上麵的樓梯在冇有其他。
秦青桐有些不知所措,轉過頭想要去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結果大門早就關了起來。
秦青桐按住自己蹦蹦直跳的小心臟,吸了口氣,不在猶豫便向裡麵走去。
秦青桐在一樓轉了許久,都冇有想要一翻竹簡的衝動,不知不覺間便到了二樓。二樓裡不在是竹簡,而是一卷卷陳舊的錦緞。秦青桐在裡麵轉了會兒,便看見二樓的大廳中間有一個小花壇,小花壇裡有一個漢白玉的石桌,石桌上是一個檀香木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卷白綢。
白綢除了白,在冇有其他的一絲花紋或者是暗紋,與二樓裡的那些錦緞都不一樣。秦青桐隻看了一眼,便覺得很是歡喜。
秦青桐走到白綢前,用亂糟糟的衣服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夠白綢。
秦青桐才一觸到白綢,一眼就看見了柳青嗣坐在桌子邊含笑看著她。
秦青桐將白綢拿在手裡,喜笑顏開的跑到柳青嗣的身邊,就將白綢舉在手裡在柳青嗣的眼睛晃了晃。看了眼秦青桐手裡的白綢,柳青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在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