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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老闆熱情地塞了一堆宣傳冊給我,雖然感覺並冇有什麼用。鎮子不大,從最東邊飛到最西邊也隻需要一小會兒而已,從勘察地形到選定房址再到過戶也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

我擁有兩份真實的身份證明,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我選擇暫時使用假身份。

彆跟我說為什麼還想睡,在太空中漂流可不算休息,無聲的寂靜能把人逼瘋,更何況我整整漂流了幾十年。

所以我討厭主角,當然這跟我羨慕他們的運勢冇有任何衝突。

畢竟是已經退場的反派,苟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兩個小時之前,我買了幾套衣服,順便要了一份購房指南。

不需要考察了,這裡風景優美民風淳樸,風中傳來的資訊告訴我,這兒就是一座普通的小鎮。

我喜歡寬敞的房子,最好是獨棟,有院子那種,我想種一堆花花草草,順便在樹下襬放一張躺椅,可以隨時躺上去曬太陽睡覺。

我就這樣想著,然後睡著了。

我對買車買房有執念,對咒罵前老闆也很有執念。

我那已經泡了湯的養老保險,可惡。

現在是傍晚十八點二十六分十七秒,一刻鐘前我剛剛入住瞭如今小鎮環境最好的旅館。

躺在柔軟乾淨的大床上,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當然,名字也是卡茲。

一切資訊真實可查,去那所大學詢問也不會穿幫,彆問我怎麼做到的,問就是究極生物無所不能,再問就是設定。

再次強調,你可以說我是兄貴,也可以說我喜歡裸奔,但不要說我冇有敬業精神。

我!不!接!受!

新房子占地麵積很大,庭院也非常寬敞,清淨,鄰居少,很適合我養老。隔壁住戶的男主人是音樂人,還未見過那名似乎來自海外、似乎帶著孩子回老家探望父親的女主人,兒子剛剛三歲半,是個精力充沛的小夥子。

第二形態是個身高一米八的青年男子,麵容尚有些稚嫩,紫色短直髮,身形修長,跟本體形象相去甚遠,愛穿襯衣和休閒長褲。

我是個專業的扮演人,凹人設非常在行。

他來自北美洲,混血兒。雙親早逝後跟著外婆來日本定居,外婆於半個月之前病逝。人際關係簡單,朋友不多,是醫學生,大學時期就非常孤僻,最喜歡呆在實驗室裡,行動軌跡兩點一線——家和學校。冇有什麼娛樂活動,存在感低。

閉嘴吧都已經是吐槽文了要什麼邏輯哦。

空條貞夫,我的新鄰居,他是個非常爽朗的人,而且也很熱情,在得知我要裝修之後甚至還提供了幾家靠譜又便宜的建材店,還在空閒時間幫我整理信箱。

我把日式房屋和日式庭院改成了四不像的粗獷風——這隻是個一個小小的意外,畢竟過去幾萬年我的人設都是原始人。

真·原始人。

栽種的花草和雕砌的院牆很好地中和了太過豪放的風格,看起來居然有一種特彆的美感,我順便買了一張大床,能夠並排躺下三個我那種。

說個秘密,我喜歡在週末的午後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有點兒毀形象,不過真的很爽。

對我來說,角色扮演的奧義就是沉浸其中,想要真正演好一個人設,從體態、微表情、說話方式和身體氣味這些方麵都要顧及到。普通人卡茲不會隨隨便便把人和吸血鬼當成食物,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露出反派獨有的氣場,我隻是個沉默寡言略有些內向的獨居年輕人。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兩個月之後,空條貞夫的太太終於帶著兒子回來了。

我這是第一次跟他的妻子和兒子見麵,他的妻子活潑開朗,帶著西方國家女士獨有的奔放與浪漫。

他的兒子很可愛,我問空條貞夫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他說自己的兒子叫空條承太郎。

空條承太郎,今年三歲半,見到了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叫卡茲,是空條家的鄰居。

*

我麻了,我真的麻了。

為什麼我在這裡還能看到喬斯達的血脈?我現在想到這個姓氏就想罵人好嗎?

我隻知道jojo不是日本人,但我卻不知道他女兒嫁到了日本!

“爸爸跟媽媽準備進行結婚紀念日旅行啦!果然是喬斯達家族的浪漫!”

聖子小姐捧著臉,表情非常夢幻。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搬家的可能性。

兩分鐘後。

摔!我不搬!老子現在是普通人卡茲,jojo跟我有關係嗎?冇有!!!

我並不喜歡每次的定番開場白,但這是身為主角必須保持的個人特色,冇有特色的話就會再次淪為佈景板了,我纔不想。

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躺在床上做心理建設,隻為了說服自己不搬家。鄰居以為我生了病,還特地帶了水果過來探望。

荷莉小姐請離暫時我遠一點,雖然你長得並不像jojo那傢夥,但我在現在對喬斯達接受無能。

喬瑟夫給我帶來的陰影後勁兒有點大。

當然,空條承太郎還是很可愛的,因為他是個小孩子,我喜歡幼崽。

當然還需要強調一下,我不恨jojo,因為反派註定被主角打倒,畢竟這不是邪道漫畫。我隻是有點不爽,作為究極生物的我被轟到外太空這種結局實在太生草了。

比把我揍得四分之三死更可怕。

反派也是有人權的哦,可能這就是命運使然吧,畢竟我不算純種人類。

我覺得喬瑟夫一定恨我,如果他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又會有什麼反應呢?好想看一看啊嘻嘻嘻。當然我隻是口嗨一下,我隻是個普通的宅男,不懂什麼是波紋也不懂lisalisa是誰。

不得不說那條腿的手感是真的棒(似乎說出了什麼危險發言但我拒絕承認)。

順帶一提,我覺得空條承太郎這個名字非常危險,那個‘承’字的發音太微妙了。

都是喬瑟夫·喬斯達的錯,我如此堅信。

大家好,我叫卡茲,重複一遍開場白真的不是在湊字數,隻是需要再次強調一遍人設而已。

我現在是身高一米八的家裡蹲,體健貌端,單身,性格內向,健康保障卡上的年齡顯示26歲,搬到這個小鎮後交到的朋友是空條貞夫,愛好是rua空條承太郎。

小孩子很好rua的。

以上為荷莉太太親口認證。

在空條承太郎四歲生日那天,我把一隻黑貓當做生日禮物送了出去。

純黑色,個頭很小,一隻手就能抱起來,眼睛像是寶石一樣美麗,叫聲綿綿軟軟,性情溫和也不會傷人。

是很適合送給小孩子的禮物。

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空條小鬼彆彆扭扭地說了聲謝謝。

幼崽很可愛,毛茸茸也治癒人心,jojo的外孫比他可愛多了。

小鬼耳根泛紅抱著黑貓噠噠噠跑回隔壁,我也回到房間開始準備午飯。

你說我是究極生物,食譜裡隻有吸血鬼和人類?

錯,我最愛吃的是烤紅薯和奶油吐司。

不許吐槽,謝謝。

然後時間的指針就馬鹿馬鹿地轉啊轉,轉到了很久以後。

臭著一張臉的小鬼長成了一米九五的壯漢,現在的高中生真可怕,也許再漲一厘米就會超過我這個究極生物了。

哦,忘記了,我現在才一米八。

我收回說過這小鬼很可愛的話,壯漢一點都不可愛,可愛的壯漢隻有我家崽兒瓦姆烏,可惜他死了。

這十多年間,喬瑟夫·喬斯達來看望女兒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完全不是個好父親嘛,這傢夥。

我不想回憶他第一次聽到我名字時展露的醜態,我在房間裡聽他在隔壁又拍桌子又大喊大叫,把狸吉都嚇壞了。

忘了說,狸吉就是我送給空條小鬼的那隻貓。

中年男子喬瑟夫·喬斯達跟以前比蒼老了許多,但還是那副讓人生厭的模樣,我是反派,討厭主角理所應當,就算我以前是二喬廚,在這種情況下也完全冇辦法冷靜下來。

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我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並且對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故人重逢,真好啊——

收穫了崩壞的jojox1,我用究極生物的手速留下了照片作為紀念。

被我嘲笑致死吧!jojo!

再次強調,我叫卡茲,定居日本十餘年,現在開著一間舊物店,很多人都會光顧這裡淘點兒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找到合心意的小物件後他們會很開心。

我喜歡晴天,愛護花花草草,對小動物比對人類友好,食譜上已經有十餘年冇出現過吸血鬼和人類,現在偏好吃素。家裡的裝修偏向異域風,臥室裡那張大床正上方的掛飾叫石鬼麵,它的額頭正中鑲嵌著艾哲紅石。

哦對了,這玩意兒是假的,不要害怕。

我就這樣過著平靜的生活,並且準備一直平靜下去,唯一的惡趣味就是把偶爾漂洋過海來看女兒的jojo嚇到失去表情管理。

‘這傢夥是卡茲嗎?真的是卡茲嗎?不是卡茲嗎?究竟是不是那個卡茲?不可能是那個卡茲吧!我一定是多心了!’

他心裡一定這樣想。

狸吉很乖,經常來我家串門,儲物櫃裡常備著小魚乾,偶爾承太郎也會前來拜訪。

空條承太郎,現年十六歲,很受女孩子歡迎,抽菸打群架,最喜歡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把人打到毀容,但他是個好孩子。

直到有一天,我預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平靜的生活就此結束。

空條承太郎又一次進了局子,並且用‘我的身上發生了意外不能傷害到你們’的理由拒絕被釋放,然後在局子裡過上了有漫畫看有零食吃的幸福生活,荷莉太太很苦惱,隻能跟來到日本的老頭子喬瑟夫一同親自前往警局。

——真是個不錯的天氣啊。

我喝光杯子裡的咖啡,走到門口整理信箱。

人類還真是脆弱,隻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jojo那傢夥就變得如此蒼老,雖然他的身體仍舊壯實,但我能看到他的生命之力漸漸從那具軀體中四散開來。

說起來有些感傷。

這些年他似乎真的把我當成了陌生的‘卡茲’,偶爾也會跟我喝茶聊天,我是不會帶他到自己臥室的,絕對不會。

嚇唬老頭子也怪無聊的,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和平相處,他那隻被砍掉的手換成了義肢,那傢夥居然像小孩子一樣跟我炫耀,真是幼稚。

大家好,我是卡茲。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隻是遵循著最基本的禮貌原則前去拜訪而已,事實上我有社交恐懼症。

我陷入了安靜寧和的睡眠狀態中,夢中跟自己的族人們(包括被我殺掉那些)好好告彆,第二天醒來後感覺整個人都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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