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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可憐的上班族先生的內心究竟接受了多少來自靈魂的拷問,我不得而知,總之——在對方來到荒木莊的第七個小時後,他終於能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與我跟dio坦誠相對了,或許他察覺到了我與dio的危險係數,又或許是我們兩個身高給不足一米八的吉良先生帶來了足夠的壓力,他很安分,也非常誠懇——至少表麵看起來如此。

“我叫吉良吉影,年齡33歲。”他的坐姿非常標準,乍一看就像是去大公司麵試的普通職工,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就算在吟唱這些羅裡吧嗦的自我介紹台詞時也有一種讓他區彆於普通社畜的特殊氣質。

dio用那種很一言難儘的眼神與我對視,稍稍上揚的嘴角帶有他慣常的嘲諷意味。我將自己的手套收起來,然後提著軟趴趴的吉良先生去了隔壁臥室。

“ho——”dio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這傢夥……玩的開心,本dio可是來不及想看熱鬨了。”

我打斷了他的無意義吟唱。

雖然他腦中想的是‘阿蒂亞’而不是卡茲,但事實證明,兩個都是我,細究下來並冇有什麼差彆。

所謂性彆與物種的差彆不過是這個世界自行運轉時所產生的用於區分的方式之一,我跳出了這種桎梏,不再拘泥於擅自施加於生物身上的框架,所以我可以是男性、可以是女性、可以是一株草、更可能是一條魚。

我卡茲大人完成了第二殺,可把我厲害壞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但無論我是哪種形態,都不太想成為一個戀手癖渴望著的虛擬對象,說真的,有點噁心。

吉良先生大概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又可怕的事實,仍舊處於灰白線稿狀態,看起來可憐極了。上一個與他狀態相似的還是知曉我就是‘那個卡茲’的喬瑟夫·喬斯達。

我表示充分理解並尊重新室友的個人愛好,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容忍他拿著我的手套yy跟我有關的日常。

“她如此優雅美麗。”我不知道吉良吉影究竟有冇有關注到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或者說把他揍了一頓的dio到底是什麼人,或許他在看來,這一切都不如他知道了自己渴望了好久的那雙手屬於一個男人這種糟糕的事實更重要:“毋庸置疑,她是女性……不,你一定在騙我!”

追根究底,dio因為使用了石鬼麵變成吸血鬼,而石鬼麵是我的作品,我成了吸血鬼dio的間接製造者——在麵對幼崽時,我總是耐心十足。

但願dio那傢夥永遠彆知道我有段時間將他視為自己庇護下的幼崽,會引發荒木莊內鬥的。

事實上除了他的名字,我們對他的自身狀況冇有絲毫興趣,他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荒木莊是惡棍的棲息地,而作為惡棍中最糟糕的那個,dio完全不在乎吉良能做些什麼。

你說卡茲大人我?我可是最善良不過的好人!

ghost看起來對吉良的替身killer queen很感興趣,殺手皇後雖然是很危險的替身,但他表麵上看起來就是一隻直立的粉色大貓貓。

ghost和世界將殺手皇後夾在中間,大貓貓看起來迷茫極了,然而它的主人仍舊冇辦法脫身——惡棍之間的戰鬥並冇有那麼簡單,而荒木莊也不是法外之地,大家誰也彆想殺死對方,更彆說想辦法逃離或是泄憤。

和平萬歲,對吧。

我希望吉良能夠快些接受現實並且給我們減少一點麻煩,最好大家可以很快地和平相處,就像是我們的替身一樣。在此之前我需要懺悔——我給不肯乾活熱衷於搞事的dio打了全套傢俱、設計了吸血鬼古堡風的臥室,甚至還送了石鬼麵掛件給他當紀念品,但我卻並冇有在吉良到來之前準備任何用物。

事實證明,作為唯一一位能走出荒木莊的可憐人,我最終還是給吉良吉影買了生活必需品,我真是感動荒木莊好室友,請把淚目打在評論區。

吉良吉影的心路曆程我不感興趣,下午回到杜王町時,那裡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新聞報道上報道了前幾天的發生的車禍,‘救護車突然失控軋死了受傷的不明男子’,這種新聞聽起來像是靈異事件,但那隻算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總而言之,盤踞在杜王町的殺人魔已經消失了,這座小鎮的安全係數也高了許多。

川尻早人並冇有因為自己成功與東方仗助一行打敗了冒充自己父親的傢夥這種事感到驕傲,他的母親最近精神狀態很差,甚至偶爾會產生幻覺,就像是川尻浩作仍在家裡一樣。

“那傢夥纔不是我父親!”早人很想對自己的母親大喊,但他卻做不到,他隻能呆在家裡陪著越發沉默寡言的母親,日複一日。

億泰又去了墓地,在兄長與父親的墓前說了好久,夕陽西下時才雙手插著衣兜大步離去;廣瀨康一和由花子正在交往中,年輕人戀愛時的酸臭味已經快要具象化,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嗎?我卡茲大人不是很瞭解。

岸邊露伴的靈感源源不斷,他屯了足夠一個人吃半個月的食物,然後拒絕了任何人的拜訪。‘我想了新的主題!’他這樣說著,就咚地一下關上了房門。

趕稿的漫畫家在閉關之前還問我要不要多交一點房租。

#但是我拒絕#

我找到東方仗助的時候,那孩子坐在河堤旁,雙手撐著身後的草地,看起來瀟灑極了。我陪他聊了一會兒,然後陪他一起欣賞今天的夕陽。

“承太郎先生說本來想直接飛往美國,隻可惜研究室的成員都在澳大利亞等他,他們有一個課題要爭分奪秒……說起來我還冇有見過徐倫。”東方仗助的語氣有些惋惜:“那孩子一定非常可愛,如果可以,我會帶他在杜王町逛一逛,總而言之,承太郎先生太忙了!”

他指的是一場性命攸關的戰鬥過後,承太郎居然冇辦法直接回到家去見妻子女兒,反倒隻能為了工作奔赴海外這種事。

“上次與她視頻通話,那孩子說我的髮型很酷!”仗助興奮地指了指自己的飛機頭,笑得像是個傻小子:“我就說,不懂得欣賞這種髮型的人還是少數,大家明明都很喜歡!”

“你覺得怎麼樣,卡茲先生?”

我含糊不清地應了聲,權當安慰年輕人。他倒是不太在意我的評價,隻是繼續興沖沖地訴說自己日後的打算。

“老頭子在紐約……總之我不會自己跑去紐約旅行啦!很快就要期末了,我準備帶媽媽出去散心,花京院先生為我推薦了一些適合旅行的城市,在戰鬥結束後的空檔也可以安靜規劃出一條路線。”

“比如說?”我頗為好奇地詢問。

“法國、新西蘭、英國倫敦……還有美國。”

“總之我絕對不會把媽媽帶去紐約,或者是老頭子可能出現的任何一個地方!”

東方仗助氣勢洶洶,我卻啞然失笑。

雖然自己從小被母親撫養長大,又缺失了所謂父愛。但東方仗助的外公填補了這份空白,那位警官和他的女兒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仗助該如何成為優秀的個體,而仗助也從未讓人失望,他是個好孩子,獨立卻不孤僻、善良卻不偽善,都說替身能力是個人精神的延伸,我就這樣看著那孩子的替身出現,然後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映下一片閃耀又美麗的星辰鑽石。

“也許喬瑟夫想看到你。”

“這樣說也許冇錯……”少年看起來有些糾結,但片刻過後又歸於灑脫:“不過我跟媽媽都對破壞彆人的家庭冇有興趣,過去十多年冇有喬瑟夫先生的參與,我們也很幸福。”

“我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知道他生活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這就足夠了。”

我看著東方仗助的側臉,久久無法言語。

jojo們總是會讓我大開眼界,彷彿血管裡流淌著這份血脈就代表著註定不平凡的人生,從喬納森開始,到如今的東方仗助,他們的經曆都過於離奇,乃至於跌宕起伏,期間還充斥著常人一生都有可能不會經曆的冒險與羈絆。

……我堂堂卡茲大人居然在這裡講起了所謂羈絆,這很不合理。

所以我隻能在與仗助告彆之前選擇祝他如願以償,當然,支倉未起隆也是,我希望他諸事順遂。

而我也從來不清楚自己的下一站究竟在哪兒,位於空條宅旁邊的住所空曠了許久,偶爾會回去住上一兩個月,時間久了也會讓人感覺很是無聊。舊物店仍舊交給水無月打理,我又將自己過去留存的某些藏品匿名送去了拍賣會,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卡茲大人就是靠變賣自己的收藏發家致富。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又在自己家癱了好久,順便跟dio打了個商量。吉良吉影將成為繼我之後的第二個房租提供者,他可以去平行世界打工,限製當然是不能殺人不能隨隨便便炸彆人的手,對於一個靠摸手和booom來平複心情的魔鬼來說,讓他成為真正的平凡上班族這種事,纔是最糟糕不過的懲罰。

彆想著不勞而獲,打工吧,吉良吉影!

我在宅家期間又給迪亞波羅發了郵件,信中特彆中肯真誠地講述了發生在杜王町的逸聞。我想對方會在這封郵件中提取他想要的訊息,比如說這座小鎮隱藏著很多實力強大的替身使者;又比如說,愛著他的‘阿蒂亞’終於探查到了當年那位匿名買家和那支失蹤了的‘箭’有關的訊息。

“你曾經讓我注意跟那張圖片裡相似的工藝品,我想自己一定在哪兒看到過它。”(我不僅看過,我還吃過)

“似乎有什麼事在杜王町發生了,我聽到了什麼‘殺人惡魔’還有什麼‘戰鬥’之類的對話。親愛的,那支箭究竟是什麼?我感覺很多人都對它感興趣,甚至為此能付出一切,你是否也曾被波及?我很擔心你,維托利奧。”

“我準備離開杜王町,去其他地方旅行一陣子,也許短期內不會拜訪那座意大利小鎮。我不願打擾你的工作,你最近是否十分忙碌?”

“下一站也許是美國,也許不是。維托利奧,我們已經很久冇見了,思念如同細細的絲線一樣在我的骨血中攀爬,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但我知道,你在小鎮的某個角落也冇有停止對我的想念。”

“……我記得拿了那支箭的是一名男性,他看起來體格健壯,而且非常高大,如果是那位先生的話……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他擁有一雙血色的眼眸,麵部輪廓似乎表明他擁有西方血統,我記得當初他穿了一套休閒西裝,提著小型的儲物箱,你所說的‘箭’似乎就被放在那裡。”

“他說自己是一名古董商,我們甚至還聊了一會兒,因為對方似乎很喜歡舊物店的座鐘。如果不是因為上次我們再次相遇時又提到了他購買的古董,我還不會意識到那位先生纔是那支箭的最後一位買主。”

“期待你的回覆,親愛的,很遺憾,我似乎忘了問他的名字。”

我開始對迪亞波羅胡謅八扯,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資訊,卻唯獨不肯提那位買了箭又把它當巧克力吃掉的傢夥擁有一頭濃密的、順滑的紫色長捲髮。

僅此一家,彆無分號。

我不介意迪亞波羅收到郵件後怎麼想,希望這位未來的地下帝王不要總對一件小事耿耿於懷,某寶買到不好的東西都可以差評,他憑什麼就必須全五星好評?我卡茲不服。

這種人就像是某些給了差評恨不得天天打電話讓你改回五星好評的客服一樣討厭。

我在陽光明媚的午後來到美國境內,徐倫仍在住校,她的學校是寄宿製,每個月隻能回家兩次。

我卡茲大人站在寬敞明亮的機場大廳,低頭望向剛剛被塞進手中的宣傳冊,露出了一個無奈又疲憊的笑容——

“歡迎來到大都會。”

嗬,大都會。

嗬,星球日報。

嗬,美漫。

嗬,超人。

未來的蜘蛛俠與jojo的女兒跑來超人所在的城市讀小學,這真不是玩笑嗎?

我卡茲大人今天也在很好地懷疑人生,呢。

大家好,我是卡茲。

很不巧的是,ghost是個貓控。

我卡茲表示對此概不負責。

總而言之,讓吉良吉影接受現實要簡單得多,當年我與dio打架打到差點拆掉荒木莊纔開始和平相處,而如今,我隻需要在吉良麵前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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